“那你淋成這樣是想證明什么?”他邊吼邊拿鑰匙打開了大門,然后把她拉進去,這一刻他很想打她一頓屁股!澳阃松洗挝腋嬖V你的?”
“什么?”她聲音低到經不可聞。
“向人借手機!”
“打給你你會來?你愿意從范小姐的身邊走開?”她可不想自討沒趣,自取其辱。
“思涵……”雷少樵被她的話弄得心里一下冷一下熱。她居然一句話就可以令他想要把自己打到地獄,她真的以為他不把她當回事,她真的以為昱婷是他心底重要的那個人?
“我叫你不要去了。”樓思涵控訴的道,但是表情仍是涼涼的、平靜的。
“那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但我有要求你別去。”她只是重復說著自己的執念,“我已經表示不希望你去,你明明可以打給你的好哥兒們,你明明可以讓他們有和解的機會,他們已經訂了婚,她是他的事了!
“所以你是在不高興這個?”
“雷少樵,其實你并不在乎我的感覺!
看著樓思涵那全身都在滴水的模樣,實在不是討論事情或是爭辯真理的時刻。
“你先去洗澡、換下這身濕衣服!
“不!我想先和你談清楚!”
“談清楚什么?我知道你在等我吃飯,知道你用了心思,所以快去快回,你以為我會在外面耗一晚嗎?”
“重點不是你在外面待了多久,而是范小姐……”樓思涵有些傷感,“她一通電話就可以把你叫出去,即使我在你身邊,你也無所謂!
“這不是重點,我和她的關系……”
“勝過你和我的關系。”
“思涵,我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但是如果我保證沒有下一次,如果我保證我下一次會拒絕她呢?”雷少樵想要補償她。
樓思涵的雙手交握,她的習慣動作。
“不準你再自虐!”他對她吼。“把你的手給我分開放身體兩側!
她勉強的照做了。
“昱婷是我哥兒們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戲,你知道我不是禽獸吧!”
“但你曾經喜歡她。”
“那現在我可以對她沒有感覺了嗎?”
“你對她真的沒有感覺了?”樓思涵持懷疑的態度。“你可以做到?!”
“思涵,我和你結婚了!”他不知道自己得說多少次才能展現出他的誠意!岸胰绻悴幌敕窝祝覄衲悻F在最好馬上去處理一下你這身濕!
“雷少樵,這是你最后一次這么對我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
“你會怎樣?”
“我會離開。”
“思涵……”見她已經準備往浴室走,雷少樵想趁她洗澡時把晚餐再熱一熱,這一、兩個小時折騰下來,他還真是餓到了一個不行。“那些東西呢?我去把飯菜再布置一下。”
“全在垃圾桶里!
“垃圾桶?!”沒有想到她的個性會這么剛烈,明明她就是不吵鬧、不潑辣的類型,但她卻可以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難道你希望我一個人把那些菜吃下肚?一個人把那些酒喝完?把那盆鮮花擺著留戀,把那些蠟燭供起來下一次用嗎?”她冷冷的說道。
“我會回來吃的,我知道你在等我!”
“既然你有把我放在眼里,為什么你還要去?”
“思涵!崩咨匍缘难凵窳髀冻隹酀。
“你可以不去的!闭f完,她往浴室走。
雷少樵暗自咒罵一聲,趁她去洗澡時,他決定去外面買些吃的回來,他發現自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樓思涵咳了幾天。
雖然不是重感冒,但她的確是有一些小感冒的跡象,可偏偏碰上旅館入住了一個巨星級的人物,要待上個四、五天,所以公關方面不能有一點輕忽,她只好把自己所有醒著的時間都投入到工作上。
雷少樵不是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他也提醒過她去看醫生,但是她千篇一律答沒空,雖然知道本人沒有看病卻拿藥是錯的,但是他還是找了相熟的醫生,告訴對方樓思涵的身高、年齡、體重,還有感冒的癥狀,然后請醫生開藥。
帶著藥,他來到了他丈人的商務旅館,這一間商務旅館在臺北市是出了名的高級,重隱私而且消費不便宜,可以讓上門住宿的每一個客人,感覺自己像是住到了總統套房。
向服務人員詢問了樓思涵的辦公室,雷少樵這才發現自己是第一次來找她,當他快要走到老婆的辦公室門口時,已聽到一陣的輕咳聲,他加快腳步走到敞開的辦公室門口……
一個穿著西裝、身材英挺、相貌俊帥的男人,正在幫樓思涵拍背。
“你有沒有看醫生?”
“我哪有空。”
“有沒有發燒?”說著那男人摸了摸她的額頭。
“我只是喉嚨癢。”
“小感冒會變成大病。”
“明天巨星就要Checkout,我就可以放自己一天假,好好的休息!
“我去幫你買點藥吧,至少止咳!
“我沒事啦!”
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像是兇神惡煞,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一股醋意,看著這一幕,雖然不是捉奸在床,雖然沒有不堪入目的畫面,但雷少樵真的是火冒三丈。
這就是吃味嗎?
這就是醋意嗎?
他的手在辦公室門上敲了敲,樓思涵和那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看著他,兩人都有訝異,但是都坦然的面對他。
“雷少樵……”樓思涵非常意外他的出現,她和房務部的主管原本是在窗邊談事情,因為兩人很熟,所以對方關切著她的感冒,但是看看雷少樵那一張臉,她馬上和他站開了一些。
“我沒打擾什么吧?”雷少樵不想表現得像是一個吃醋的丈夫,他的肚量沒有這么小。
“沒什么。”
房務部的主管拍了下樓思涵的肩,然后朝雷少樵微微頷首,就逕自走了出去。他當然知道進門來的這個男人是誰,他還喝了他們兩人的喜酒。
“Willy,我們晚點再談。”樓思涵不知道為什么氣氛會變得有些詭異。
“OK!”
雷少樵看著那個帥哥由自己的面前走過,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他為她拿的藥,然后放到了她的辦公桌上,他的心這一會是五味雜陳,什么滋味都不是,但是仍要保持男人的風度。
“你不會藥物過敏吧?”他的語氣有點冷。
“不會。”
“除了咳嗽,你還有輕微的流鼻水、鼻塞?”
“嗯!
“沒有發燒?”
“沒有。”
“那么這些藥你可以吃!崩咨匍钥陬^上交代著。心里明明有一堆的問題,但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胸襟與大度,他都吞回了肚子里,思涵是他的老婆,就算他們倆連床都還沒有上過,但她是他的!她愛他,她憑什么和其他男人如此親密?
“你幫我拿藥?”樓思涵看了下藥袋,那是一家知名內科診所的藥袋。“我人沒有去,醫生卻敢開藥給你?”
“醫生和我夠熟,而且我拜托他的!
“謝謝你!”
“你是我的老婆,我總要好好的照顧你!”雷少樵酸溜溜的表示。他不知道自己會有這么深、這么重的醋味,那個男人只是拍了她的背、只是摸了她的額頭,要走之前也不過拍了下她的肩,但是他每一寸的肌肉都在僨張著,每一個細胞都在怒喊著,他真的覺得有股怒火在狂燒著。
“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用話中有話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情緒。
“剛剛那人是誰?”他冰冷的黑眸射向了她。
“同事!
“你和他已經熟到可以動手動腳了?!”
“雷少樵……”樓思涵皺眉道:“你以為呢?”
“你才來旅館上班多久?馬上就可以和一個男同事這么熟?他不會不知道你是已婚的吧?!”
“Willy是房務部的主管,他已經為我爸爸工作了六、七年,我每年澳洲學校放暑假都會回來臺灣,都會到旅館來,他就像是一個大哥哥,而且他有參加我們的婚禮!”她清楚的交代。
“所以他可以對你又是拍背、拍肩,又是摸額頭的?”雷少樵的雙眼燃燒著怒焰。
“他只是關心我,因為我沒有時間——”
“你爸會給你打考績嗎?”
“什么?”她不懂。
“你有必要這么拚命嗎?”
“雷少樵,這是責任心和榮譽感的問題,你不是比我更拚、花更多時間與精神在工作上?”樓思涵明知他為她拿藥是一番好意,但是說什么都不該對她和Willy有任何的解。
雷少樵瞪著她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知道自己是在雞蛋里挑骨頭,因為他看到別的男人對她的好、對她的呵護……
他受不了!
她是他一個人的!
當這個念頭閃進他的腦中時,他才真切感受到……他對思涵已經產生了深刻的感情,雖然時間不長,雖然他們才結婚不久,但是她是他一個人的。
她是他的老婆。
樓思涵看著他不悅的表情,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她仍心中坦然的面對他。
“我們晚上回家談!”他撂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