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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請上轎 第5章(2)
作者:淘淘
   
  他在她柔軟的嘴上親了親,感覺她又是一僵,他抬起頭,若有所思地問道:“你不想嫁給我吧!

  原以為她不會回答,齊書容卻老實地點頭。

  “為什么?”

  “你太復(fù)雜了,給我感覺很陰險!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拔谊庪U?”他語氣不悅!拔沂裁磿r候……”

  “你提親時沒想過我不想嫁給你?”她反問。

  他頓時語塞,他是隱約有些感覺……尤其一同回京的路上,就能明顯瞧出齊書容的不情愿,看他的眼光總像在防賊似的。

  “但你覺得不重要,因為婚姻大事父母作主,我就算反對又如何,最后還是得嫁進(jìn)曹家!彼鹣掳!罢f你陰險可有冤枉你?”

  他語氣干澀道:“給你機會你就不饒人。”

  “你為什么要娶我?”既然是他開了這話題,她便順著他的話問!懊髅饔行霞业墓媚铩ⅫS姑娘、魏姑娘在排隊……你隨手一指……”

  “她們不適合。”

  “哪里不適合?”

  “原因不重要,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追究這些沒意義!彼麑嵤虑笫堑卣f。

  “會讓我好過一點!彼裘。

  他笑著搖頭,表情有些莫可奈何,但并無生氣,齊書容覺得安心一些,顯然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直言。

  她還在適應(yīng)自己與他的關(guān)系,該怎么與他相處、知道他能容忍到什么程度,幸好他不是容不得妻子反駁自己的人。

  如果他喜好另一半嫻靜少言,她就必須調(diào)整自己,她不是多話的人,但也沒到少言少語的地步,那對她將是一大考驗。

  她并非得理不饒人的性子,盡管婚前多有怨言,但既然嫁給了他,就想與他好好相處,而喜歡捉弄人并不是什么大缺點,自己還應(yīng)付得來。

  感覺他在耳邊落下細(xì)碎溫暖的吻,她顫栗著縮了下脖子,隨即聽見他低沉的笑聲,他果然喜歡這般戲弄她,齊書容不服輸?shù)刈チ讼滤男靥拧?br />
  “是不是我每次親你,你就要伸爪子?”他取笑地問。

  她難為情地低著頭!按蟀滋斓摹喙皇沁有客人?”

  他頷首!笆怯袔孜慌笥褋碓L!

  “我不耽誤你了!饼R書容忙想從他腿上起身,誰想他卻不放。

  瞪著他的美眸半嗔半羞,光彩奪目,襯著嫣紅的雙頰,如嬌艷欲滴的果子,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你到底讓不讓人起來?”她試圖扳開他的手。

  他低頭親了下她的嘴,心中的欲念蟄伏潛行,卻讓他生生壓下。

  雖然很想與她纏綿,可曹平羨心里也曉得時機不恰當(dāng),書房里還有客人。

  在她惱火地要抓人前,他惋惜地說道:“就依娘子之意!彼砷_手臂。

  齊書容飛快跳離他的大腿,他笑著抓住她不讓她遠(yuǎn)離!安粠蜑榉虼┮?”

  她嗔惱地瞪他一眼,怎么就愛捉弄人?

  雙手一扯迅速幫他拉好袍子,系上衣帶,中間沒有絲毫停頓。

  他好笑道:“你動作總是這么快?”

  “幫瑞成整理習(xí)慣了。”一提到弟弟,她頓時有些落寞,兩人間的旖旎氣氛也淡去不少。

  “下個月就能回門!被厝ヒ惶斯饴烦叹涂旌牡粢惶欤瑹o法當(dāng)日往返,所以將時間定在一個月后,讓新娘能好好在夫家歇息。

  她露出笑容!笆前 !痹捳Z中透著慨嘆,回門不過是暫時,末了又得回來,可能再見到家人,心中還是喜悅的。

  曹平羨沒遺漏她任何一絲表情。

  他曾想過如她所說娶一個笨一點的女人,女人心計太過,令人膽顫心驚,也讓人不得安寧,但曹家宗族復(fù)雜龐大,娶個笨女人回來怕應(yīng)付不了。

  他覺得她剛剛好,不太笨也不會太過聰明,與她也聊得來,加之性情又比邢氏開朗,而且家境單純,怎么看都挺好。

  他希望自己沒有看走眼。

  低頭在她嘴上拂過,她一如既往地顫抖著,這次他并未淺嘗即止,而是給她一個火熱又銷魂的吻,在她唇舌間掠奪、品嘗。

  齊書容腦袋發(fā)昏,覺得自己快暈倒了,當(dāng)他終于放過她,離去后,她卻癱在榻上動彈不得,面色潮紅。

  青柚進(jìn)來時,被嚇了一跳!吧倌棠淘趺戳?”

  “沒……沒事!饼R書容面色尷尬。

  賴嬤嬤是過來人,怎會不明白,老臉也紅了!敖o奶奶喝杯水!

  青棗俐落地倒茶!澳棠套於寄[了!彼苫蟮啬闷鸱胖迷谝慌缘乃幑,恍然大悟!拔医o奶奶涂一涂,許是被什么蟲子咬傷了!

  青柚仿佛也領(lǐng)略到什么,紅著臉斥道:“別胡扯!

  齊書容尷尬萬分,在心中把曹平羨罵個狗血淋頭!霸俳o我倒杯水!

  青棗接過茶杯,喃道:“是不是給蜜蜂叮了?”

  青柚趕緊把藥罐給收了,神情比齊書容還緊張,就怕丫頭又說出什么驚世之語。齊書容拿起帕子來繡,假裝什么也沒聽見。

  翌日

  回本家祭祖的當(dāng)天,因為心里已有準(zhǔn)備,所以在對人對物上沒有太出乎意料的事情發(fā)生,婆婆林氏還有曹平羨在前一天晚上對她大致說了些家族的情景。

  母子二人說話的方式都很像,只是介紹一些會見到的人,不摻雜個人情緒在里頭,不會提醒她像是:二嬸嬸很八卦,與她說話要小心一點。倒像在介紹商品,比如:你進(jìn)了市場會看到白菜,白菜青白色,約手臂長,葉面寬厚,可食。

  連白菜什么滋味、合不合口味,都不肯透露半句,她還得笑笑地說:“是,媳婦知道了。”

  于是她擺好了笑容,架式十足地走進(jìn)“曹家菜園”,準(zhǔn)備認(rèn)識各種蔬菜與植物。

  “來,見過你伯祖、叔祖、伯父、叔父……”

  一連串的拜見,齊書容跪得頭都要暈了。

  為什么要把曹家想成菜園?不是她存心誣蔑,而是在這種場合里,你不想點事情,讓頭腦活絡(luò)活絡(luò),不是無聊死就是悶死。

  她在腦中挖好一個個蘿卜坑,每介紹一個,她就種一個,滿園的蘿卜,最后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怎么了?”曹平羨關(guān)心地瞄了眼她微擰的眉心。

  “沒什么,只是累!笨偛荒苷f自己想回家歇息。

  他低下頭,輕聲道:“真撐不住就靠著我。”

  好不容易見完長輩,一會兒還有平輩、晚輩,還得祭祖,他也受不了這種場面,可沒辦法,家族如同盤根錯節(jié)的大樹,牽一發(fā)動全身,即使他對某些人、某些事甚至某一房很感冒,也不能不來。

  “那怎么行?”她搖首。才進(jìn)門第二天就站沒站相,還不讓人笑話,不過他的體貼還是讓人覺得高興。

  如果他的家族能小一點就更完美了,胡思亂想一陣,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該見的人、該走的儀式如同過五關(guān)斬六將,關(guān)關(guān)難過也關(guān)關(guān)過了。

  原以為會發(fā)生點兒不尋常的事,像是黃裕春突然又出現(xiàn),朝她哭紅了眼,或不知哪兒來的大嬸婆朝她絮叨家族秘辛、哪一房的風(fēng)水比較好等等,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大伙兒就當(dāng)她是個新婦,開口閉口都是客套話,轉(zhuǎn)過身才在她背后窸窣呢喃。

  只有幾個和善又好奇的她媲與幾位待字閨中的姑娘來與她攀談,問她山東的情景,還有去過哪些地方……聊著聊著,幾個姑娘說改天到她那兒喝茶,她點頭應(yīng)了。

  祭完祖,又留下來吃了午飯,才終于得以回家,雖然才過午不久,她已經(jīng)累得想睡了,但婆婆與老夫人同在馬車?yán)铮杷齼深w膽她也不敢打瞌睡,一雙眼瞪得又圓又大,宛如七爺八爺出巡。

  “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崩咸滩蛔∪⌒Φ。

  齊書容尷尬地紅了臉,老太太同她一樣折騰到現(xiàn)在,精神比她還好。

  “回去就先歇著吧!绷质弦查_了口。

  “是!彼念^垂得更低。

  “都是這樣過來的,不用在意!崩咸平馊艘獾卣f。說起來以前邢氏可比她有意志,從本家回來后還精神奕奕地張羅家務(wù)。

  老太太這樣想,倒不是存心拿齊書容與邢氏比較,只是自然地想起這事,活到這把年紀(jì),能不能干、勤不勤快、聰不聰明不是她看媳婦的標(biāo)準(zhǔn),只要人品正、個性好,什么都是次要的,想到邢氏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她在心中嘆了口氣,開始默念起經(jīng)文。

  齊書容偷偷捏了幾下大腿,讓自己清醒一點,出嫁前幾天她就沒睡好,接著又是婚禮、洞房,把她累得半死,昨晚曹平羨雖然好心地沒來折騰她,可才剛睡下沒多久,怎么天就亮了?

  此時她便很羨慕能在外頭騎馬的曹平羨,清靜又自在,騎馬也能震掉一些瞌睡蟲,哪需掐大腿?

  為了把注意力從她的精神不濟轉(zhuǎn)開,齊書容開始在心中默念《女書》、《烈女傳》,偶爾摻雜點行俠仗義的江湖恩仇錄……馬車晃啊晃的,終于晃回城西,齊書容眼皮都快合上了。

  馬車一停,她打個激靈,立馬回神過來,踏著矮凳先行下車,卻見一個人影從巷尾走出,徑直往曹平羨的坐騎而去。

  男子約莫三十出頭,四方臉,濃眉擰成一團,當(dāng)他朝著自己望來時,齊書容禮貌性地點了下頭。

  原以為是友人來訪,可就在她扶著婆婆下車后,林氏無意間瞥向與兒子說話的身影,竟不屑地冷哼一聲。

  齊書容疑惑地望向來人,故意問道:“娘,那位是……”

  “不相干的人!绷质侠淅涞鼗亓艘痪洹

  齊書容碰了釘子也不敢再問,與婆婆一同攙扶老夫人下車,老太太見到來人卻是波瀾不興,齊書容更加疑惑。

  此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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