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叔叔這個大忙人也有空來醫院探望我!
“這是一個晚輩對我該說的話嗎?”
“抱歉,也許我該問,叔叔是來看我傷得重不重?是不是快死了吧?”里頭說話既冷又刺的正是花野。
“阿野,你為什么要故意這么說?我跟我爸特地來看你,沒想到你的言行讓我失望極了!
多了第三人的聲音,引起于昭喜的關注,應該就是方才那個男人了。
“我是故意的嗎?那很抱歉,原來是我誤會了,不是叔叔派人在我車子里的煞車動手腳,也不是叔叔派人來追撞我的!
于昭喜重重吸了一口氣,所以說,花野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堂哥!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妨自己看一看這份資料和照片!
一陣沉靜后,傳來不敢置信的聲音!安豢赡!堂哥,你這些調查資料是從哪里來的?我爸不會做這種事情,你不可以把你對我爸的不滿,用這種方式誣蔑他!”
“真是誣蔑嗎?你怎么不親自問一問你敬愛的父親,聽聽他的回答是什么?”花野的冷笑聲中摻雜著不屑。
“爸,堂哥說的是真的嗎?”
“阿哲,你相信這混小子的話嗎?我是你父親,你應該清楚,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可是這些照片,那個開車追撞堂哥的人,怎么會和你一起出現在其他照片里?”
“阿哲,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懷疑我!”
冷諷的語調插入父子間的對話,“有種做,為什么沒種承認?”
“你給我閉嘴!我好心來探望你,你竟然挑撥我和我兒子之間的感情,弄得我兒子懷疑我!我真后悔今天來這里!”
話才說完,于昭喜已被一股力道火速拉到墻角;說時遲、那時快,病房門在這時被人打開,怒氣沖沖的中年男人就這樣一去不回。
門再次闔上,四個偷偷摸摸的人又再一次趴回去。
“這一定是誤會,我爸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堂哥,我回去后一定會調查清楚,我相信絕對不是我爸派人來害你的。”
“你的意思就是,這些照片都是我找人做出來,專門來陷害你爸爸的?”
“不……我知道你和我爸有磨擦,但是我實在不敢相信我父親會這樣做……堂哥,算我求你,這些照片可不可以不要流出去,要是讓記者或者是公司股東知道,我爸的地位就沒了,也許爸他真是糊涂了,可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不要怪他……”
“反正我也沒死,就算了是吧?”
“堂哥!你不要這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為什么要撕破臉弄得這么難看?我爸也許有不對的地方,可是他也是你的叔叔呀!我會回去向他問清楚,也絕對不會再讓堂哥誤會。”
“意思是,要是哪天我和你爸有了沖突,你會選擇他而不管是非對錯?”
許久,里面才再次傳來幾句話。
“對不起,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爸,是我最親的人,我會在其他地方補償你,堂哥,對不起。”
原本于昭喜還對這個叫阿哲的男人反感不大,畢竟從對談里,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父親平日的所作所為,但這最后幾句卻令她厭惡感瞬間暴增,也讓她好氣、好氣。
好個一家人,那怎么都沒人替花野想過,他們為什么都這么自私!
。
經過幾日檢查,確定花野沒有因為那場車禍而有后遺癥,醫生也宣布他可以出院,趁著保羅去幫他辦理手續的時候,于昭喜忍了許久的疑惑終于問出。
“你什么時候打算搬回之前的公寓?”只要他回別墅去,就代表還跟那群人牽扯不清。
“怎么了?你這么想念我呀?”
不隱瞞自己的感覺,小腦袋輕輕點了點,“如果我說是呢?”
雖然一手撐著拐杖,他還有一手可以用,一樣輕松把小女人撈來身前,“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說想我耶!那這樣好了,你干脆把東西收一收,連人一塊搬到我的別墅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以前的花野能快點回來,我不希望你再這么憤怒、傷心下去!蓖瑫r也可以避開危險。
她的牽掛令他的嘴角釋放出最柔軟的笑容,他牽起這個決定走一輩子的女人的小手,問道:“你覺得以前我住的公寓好呢?還是我現在這間別墅好?”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令她好半天才回過神。“做什么問我這個?”
“幫我做做決定呀!別墅是我父母唯一留給我的財產;而外頭那間公寓卻是租的,既然都只有我一個人住,如果要我二選一,你覺得我該放棄哪一邊?”
“別墅很好,可是只有你一個人住,太大又太冷清了;公寓雖不大,一個人住也不算小,可是一樣的冷清!彼D了一下,“老實說,你那兩個地方我都不喜歡,感覺空蕩蕩的,總覺得少了什么東西一樣!
“一個人冷清,兩個人就熱鬧了呀!”黑幽幽的眸子認真無比的望向她,“多了女主人的屋子,再也不會冷清了!
她看進那雙熾熱充滿期待的眼眸中,好半天,終于明白他在說什么。“你怎么、怎么突然轉到這里來,我從來沒說要跟你住在一起。”這家伙怎么一跳就跳了好多步驟,直接同居去。
“我不介意,要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也行!彼茈S和的,只要她的一句話就好。
“誰要跟你住在一起!”
“不是你是誰?別說你這么年輕就得了健忘癥,你忘了上星期你都是在誰的床上清醒的?都在一起了,還分什么我家你家。”
他胸前頓時挨了一記悶拳。
“你還說!我還沒跟你算帳,你做什么把這些私事向雷大哥他們大聲炫耀!”害她在他們面前被取笑得抬不起臉。
他一臉的用心良苦,“我這是以防萬一,你不懂,這年頭如果沒有證人在,很多沒良心、沒公德心的人,蹂躪完就拍拍屁股走人,被拋棄的人很慘呀!”
這下,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了,“花野,你再扯這些,我們就什么都不用談了!”
“那好,我們就正經的談!闭Z畢,臉上玩笑意味瞬間不見,臂膀緊緊扣著她的腰,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小喜子,我從不承認自己是好人,而且我愛騙人、愛耍弄人,這樣一個違背你信念的人,你還愿意和他走一輩子嗎?”
他眼眸的火焰愈來愈熾熱,教她渾身也開始發熱。
“我不知道!北凰鄣椎恼J真所吸引,她緩緩開口,“你是這么一個差勁的家伙,嘴里的話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而且唱歌又唱得這么難聽,污染我的聽力!
視線移到撐著拐杖的手臂,于昭喜的鼻子逐漸變得紅通通的。“可是我會為了你一個小小的注視和幫忙而感動,你消失不見,我提心吊膽得幾乎沒辦法好好過完一天,知道你的過去讓我心疼,看到你受傷就好像我自己受傷一樣的痛!
花野不舍地輕吻紅唇一下,“我只能說,你愛上我了!
她抽抽鼻子,“是呀!有多慘!
愛上一個人是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的喜怒哀樂會牽引她的心情,她知道自己違背了外婆的教誨,但誰教她愛上了這樣的男人,可是這種感覺來的時候怎么擋也擋不住。
“明明你這么壞,而且又不坦白,什么話都不直截了當對我說,我卻好高興你如此在乎我……”
“我直接轉換你的意思,就是我人雖然討厭,你卻不反對和我生活在一起啰!”
她輕輕一點頭,含羞帶怯的目光是那樣的誘人,令他的雙目發光起來。
“重點問完,請問我現在可以親吻心愛的女人了嗎?”
如同以往沒給她機會開口,他說了便是地吻上她,以后她要是常常露出這種表情,他保證連自己姓啥叫啥都會忘光光。
“等我手邊事情告一段落,我會賣了別墅,重新買一幢屬于我們兩人的房子!彼p撫著她的長發,喜歡她像只小貓一樣趴在他胸前的幸福感。
“什么事情告一段落?”她不懂,都說過對遺產沒興趣,到底還有什么事情這么重要?
小臉猛地一抬。“是為了玉墜子嗎?”
“對,在沒得到它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他的眼神有一點點變比,隱隱有怒火在竄升。
“究竟這條玉墜子為什么這么重要?”
“你知道我叔叔為什么這么恨我爸?”甚至用卑鄙的手段除去他的父親,搶得家業。
她感到不可思議地說道:“不會就是因為這條玉墜子吧?”
“就是它!這條玉墜子一直是花家傳給長子的信物,再由他送給自己的妻子。在我母親還沒嫁給我爸之前,叔叔也在追求母親,卻因為我父親給了母親那條玉墜子,叔叔就被爺爺下禁令不準再追求母親!
“從那時候起,他就開始怨恨我父親,認為我父親是用卑鄙的方法爭奪到了母親,可是他從來不曾想過,我母親會接受那條玉墜子當然是因為深愛著我父親!
原來當中還有這么一段,她明白了,卻也更加厭惡那群自私的家人!案阏f過不要那樣笑,好難看!”
她把那張笑得危險且駭人的臉龐用手揉了揉,直到花野的眼神恢復成自己熟識的,她才放手。
“老實說,我好不喜歡每次聽你講述過去,那讓我聽得心情好難受!备杏X到花野的手握緊了她,她緩緩一笑,“答應我,只要拿回玉墜子后,你要快快恢復成以前那個討人厭的花野!
他拍拍自己可憐的俊臉,一定被揑得不成形了,“原來你這么想念那個死皮賴臉的花野呀!”
小拳頭伺候了他兩下!澳愕降状鸩淮饝俊
“好好好,一到手后我一定離開,不過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他苦下臉來,“老實講,現在我手傷、腳傷,就算你很想象前幾晚一樣蹂躪我,而我也很樂意,可是身體實在不如以前,拜托你手下留情,別再東一拳、西一拳地打我啦!想蹂躪我,再等我個幾天,我保證乖乖躺在床上等著你臨幸!
誰理他!于昭喜不賞臉的再次捶了他一拳!
助理恰好進來,忍痛卻又不能吭聲的花野沉著一張陰森森的臉,更顯得嚴厲和冷酷,嚇得特助保羅戰戰兢兢,一點都不敢怠慢。“副總,出院手續已經辦妥,可以走了!
“嗯!被ㄒ袄淠狞c了一下頭,斜眼瞪著那個沒良心想殺夫的女人。
于昭喜則趁特叻轉身,回以一個鬼臉。
哼哼!就是他活該啦!
盡管如此,她還是上前攙扶他移動,視線落及男人強力扣住她五指的動作。
只要拿到玉墜子他便走人是嗎?
同時間,她決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