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夠了,他松開她,看她黑眸在夜里光澤閃動,“祁晟,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以后,還會有我們的孩子,有一個很美滿幸福的家!
從此,她不會再讓他孤單,不讓在他眼眸中偶爾一閃而逝的寂寞愁冷再出現(xiàn)。
“孩子?”有瞬間的怔仲,祁晟傻頭傻腦的問。
“是的。”他的樣子讓她咯咯直笑,然后故意問:“你該不會以為你每天這么‘辛勤’,都是白忙活吧!
“調(diào)皮!”祁晟刮刮她的小鼻子,不痛不癢的懲罰她。
“我是說真的欸!编洁阶,摸摸鼻子,她笑咪咪似不正經(jīng),又像是很認真的問:“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希望她叫什么?”
孩子的名字……祁晟被她感染,輕笑一聲,覺得胸口漲滿疼痛而滿足的情緒,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他說:“祁悅。”
順著他的目光,她問:“月亮的月?”
“不,喜悅的悅,跟月亮同音,我們的女兒,以后就叫她祁悅吧!
喜悅,他希望他們的孩子,沐浴著喜悅而生,一生不要體會寂寞清冷的滋味,永遠愉悅燦爛美好。
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沈夏至配合的點點頭,甚至沒有去反駁,女兒?你怎么知道將來生出來不是個帶把的呢?
但沈夏至沒有去破壞他的幻想,既然他是想要女兒的,那么她就一定會給他一個女兒。
“好,就叫祁悅,喜悅的悅!
低頭,他的目光深鎖她,含著連他都不自知的柔情似水。
“夏至,謝謝你!
謝謝她在他身邊,像一束燦爛的陽光。
“不客氣!”
她樂呵呵的拉下他繼續(xù)吻,其實,她最想聽的話不是謝謝,而是三個字的魔咒,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聽到,但她不急,她有一輩子的時間等待。
等你……說愛我。
秋高氣爽。
沈夏至蹲在花圃里忙著,臉上的笑容自始至終沒有褪去,哼著小曲愜意無比。
準確來說,自從嫁給祁晟后,她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如既往的單一,除了笑,還是笑,他們的生活是細水長流的幸福,照理來說她這個年紀是喜歡轟轟烈烈的,但原來不是,她愛極了現(xiàn)在的一切,不想做一點變動。
就像她知道,等一會兒做完手頭上的工作,會有她最愛的老公在家里等著她,跟她說,老婆,辛苦了,然后她會準時吃到他做好的一桌美味的食物。
誰說按部就班的生活是無聊的,不,她一點都不覺得,她反而認為自己很聰明,懂得幸福、懂得生活的真諦。
突然,擱在一邊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沈夏至獨自沉浸的世界,連忙擦擦手中的泥土沙石,她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你好,我是沈夏至!
“啊……不要打不要打,嗚嗚……夏至救命啊,救救我啊……”
熟悉的尖銳女聲傳來,差點震聾沈夏至的耳朵,她將手機拿得遠遠的,等被嚇得怦怦直跳的心臟回復正常,才將手機重新靠近耳邊:“美萊?”
“是我,嗚嗚……夏至,救命!你一定要救我,我只有你了,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啊……不要再打了!
那邊凄厲的慘叫讓沈夏至蹙緊眉心,似乎不用問,她大致猜到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又欠高利貸了?”
“嗚嗚……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夏至,我只剩你一個親人了,你一定要救救姊姊,我啊……”
話還沒說完,那頭的手機就被人搶走,一個粗魯?shù)哪猩ひ魝鱽恚骸拔也还苣闶钦l,沈美萊欠了我們賭場三千萬,過期不還,還企圖逃跑,賤人…老子沒心情跟她鬧了,你,明晚之前帶錢來贖人,要不就準備收尸!”
在沈夏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傳來嘟嘟的聲音,沈夏至蹲在地上,好半晌都怔仲的不知道該作什么反應才好,不是嘆息、著急、心痛,更無法冷漠得置之不理……
早就知道沈美萊永遠學不乖,她也早已下定決心再也不理她,祁晟也曾給她做過思想教育,不能再放任沈美萊任意妄為,因為她永遠知道做錯事有妹妹善后,這樣,對誰都不好,可是這次,還能放任不管嗎?
就像那個可惡的女人說的,她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呀,她只剩這個姊姊了,就算沈美萊再壞,再不可理喻,那都是她姊姊,難道她眼睜睜的看著親姊姊死都不聞不問嗎?答案早就有了,她做不到。
只是,三千萬!賣了她也不可能有這么多錢,要怎么辦呢?
沈夏至有種想哭的感覺,甚至想大叫讓沈美萊去下地獄,怎么會有邁么不知死活的女人,垮了金主也不好好收斂,還去賭博,可惡!
心里的擔憂漸濃,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夏至……夏至?”
“欸?”
聽到自家老公的呼喚聲,沈夏至連忙呆呆的轉(zhuǎn)頭,然后就看到祁晟叉著一瑰削好的蘋果遞過來,接過蘋果,甜甜的笑開,“謝謝老公!
敲敲她的小腦袋,祁晟忍不住問:“你到底在想什么?從下午工作完回家開始就一直不太對勁,吃完也發(fā)呆,看電視也發(fā)呆,叫了你好多次好像都聽不見,出什么事了?”
“?沒事啊!鄙蛳闹吝B忙盤腿窩進沙發(fā),挽著邴晟的手臂撒嬌,“我哪有什么事情。”
沒事?祁晟的大掌捂上她的額間,“那是不是身體有事?你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嗎?”
“沒有啊,我強壯如牛,怎么可能會有哪里不舒服嘛!倍汩_祁晟的探測,她依偎著祁晟懶懶靠著,“我是”直在想下午整理的那塊花圃啦,最近天氣轉(zhuǎn)變好像花有些枯萎的前兆,我有點擔心,你別想太多了!
“那就好。”他很少看到她這樣,還以為出什么事情了呢。
“別太擔心,去問問福言,她會有辦法解決的。”
“好。”
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蘋果,電視節(jié)目的內(nèi)容沈夏至也完全看不進去,她知道自己的不對勁完全來自于下午那通電話,因為要怎么做,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頭緒,而且限期就在明晚,怎么辦呢?
“祁晟……”
“嗯?”
本來真的很想脫口而出沈美萊的事情,因為她覺得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對,不該有所隱瞞,可是……告訴了他又有什么用呢,難道他拿得出三千萬?
雖然她并不認為祁晟很窮,即使他每天在家,也沒有出門工作,但一直以來家里的生活開銷都是祁晟在付的,她的薪水一分一毫都沒有動過,完整的存在銀行里,但她也不認為祁晟是個富翁,隨隨便便可以拿出三千萬來救急,就算他真的有,她也不要他來負擔。
“你好像從來沒有提過你以前的事情!弊罱K,她還是鴕鳥的選擇了隱瞞。
聞言,祁晟倒是呆住了,全身有些微微僵硬,沈夏至敏感的察覺到了,“祁晟?”
“嗯!
“其實不想提也沒有關系啦,我只是隨口問問。”沈夏至連忙打馬虎眼,果然話題轉(zhuǎn)的太生硬,她才不希望他去回憶不好的過往。
“不是。”祁晟放松了一下身體,才摟著她一同靠在沙發(fā)里,聲音淡如水且有些清冷:“只是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我會告訴你,但是不是現(xiàn)在,等有一天時機到了,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他承認,有些時候,他也很鴕鳥。
“好啊!鄙蛳闹劣淇斓恼f,并沒有絲毫的不開心,這也讓祁晟松了口氣。
然后,一整晚,他們沒有再提過不開心的話題,只是閑話家常,打打鬧鬧,像一對平淡而恩愛的夫妻。
沈夏至決定了,還是不告訴祁晟了,先去看看事情到底有多嚴重,如果真的幫不了美萊,她也無可奈何,難不成要她和祁晟陪葬?她這輩子,已經(jīng)為那個不爭氣的姊姊做的夠多了,但如果還有商量的余地,那就最好了。
走進混雜著二手煙和霉味等惡臭氣息的地下賭場,沈夏至忍不住遮住口鼻,蹙起眉心。
騙祁晟說今天有點事情要出門,她才急忙到了市中心后,回撥昨天打來的號碼,找到了這家三流的地下賭場。
也許還不到賭徒聚集的時間,整個賭場十分安靜,沈夏至不由得淡淡出聲詢問:“請問,有人在嗎?”
“找誰?”
很快,一道蠻橫的男聲傳來,嚇得沈夏至后退了幾步,男聲的主人從黑暗處走出,身形彪悍魁梧,臉上還斜著一條可怖的刀疤,居高臨下兇狠的盯著沈夏至,似乎看得出她根本不像是會來賭場的人。
鎮(zhèn)定的深呼吸一口氣,沈夏至還是不由自主有些顫栗,“我……我是來找沈美萊的,她……”
“喔!钡栋棠腥死浜咭宦暎澳憔褪撬妹,想不到那種女人,還有個你這么標致動人的妹妹,跟我來!
一時間,沈夏至真的有些后悔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祁晟,她從小再獨立再堅強,也不曾面對過這樣危險的場面,她的周遭生活其實很簡單,彼人欺負不過是打工時的一些小糾纏,而這里,是真正成人的世界。
此刻,她好想祁晟,因為有了他,便習慣依賴他,以至于她真的將漸漸失去了原有的勇敢。
跟著刀疤男人,走進了賭場的內(nèi)堂,里面有不少或瘦小或強壯的男人正在喝著啤酒小賭,看見沈夏至的走進,不禁吹口哨,“喔,哪來的標致小妞!
刀疤男人哼笑,“鬧什么?這是那小賤人的妹妹,來贖人的!
“哎喲,那小賤人命還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