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大賽的最高潮差一點變成原青的噩夢,因為光是社友的狂喜慶祝就鬧到半夜,校車直開某名餐廳,師長慷慨請客,還有“冷面大廚”明星學長卓因瀲愿意出席,名副其實是不醉不歸。
原青不喜歡成為眾人焦點,所以熬得分外辛苦;如果不是看在芯容高興得如上云霄,她不愿掃興,可能早就想辦法落跑了。
大夥仗著酒意抓住卓因瀲追問評審內幕,無奈卓因瀲沒透露多少口。
“我們能打敗羅大,實在太爽了!”徐汀緣拍桌道,“他們拿個人冠軍又怎樣?我們素質最齊,所以總分最高,對吧,卓學長?”
“沒錯!弊恳驗圏c頭,“他們有一個得最高分,另外兩個卻弱很多,所以才只拿到團體季軍!
“奇怪,他們怎么連亞軍都拿不到?以前老拿冠軍的!庇腥藛。
“是因為卓學長回來當干事,把評分標準給改了,評審也得用抽的,他們再怎么財大氣粗,也沒辦法全動用關系來左右成績。”于奇晏笑說。
“還是敗在電腦之下啊!”有人說!半S機萬歲!”
“應該要謝卓學長的集訓才對!”徐汀緣舉杯,大家都跟著干。
“還有他的私人特訓啦!”又有人鬧。
大家笑不可抑。原青臉紅了,酒沒碰半滴,是被鬧紅的。
如果是往常,開她跟男生有關的玩笑,原青絕對翻臉,但此刻她的頭卻有打結的現象。
“學妹如果是以技術得冠軍,也許我還能居一點功,但她這個獎完全是她自己得來的!弊恳驗嚨卣f。
大夥吐舌。開原青的玩笑還有人敢,開卓學長的玩笑就沒人有這個膽了。雖然得了團體冠軍,學長還是那種一號表情,連酒都謝絕。
卓因瀲這么一句,沒人再去鬧原青,她實在很感激。
“學長,我記得你酒量好得很,怎么都不喝呢?”于奇晏覺得奇怪。
“我開車來的。”
“那喝一杯也行啊!庇腥擞忠,今天的大功臣當然要敬。
“不了,茶就行!弊恳驗嚫闪瞬柚眩侨艘簿筒缓迷僬f了,只好轉敬別人。
大夥越喝越多,原青則越待越難受,芯容卻還在興頭上。
“我得走了。既然我沒喝,開車沒問題,想走的可以跟我走!弊恳驗嚻鹕。
大夥正在興頭上沒人要走,原青實在不想待,但又不好拋下芯容,而且單獨跟學長走的話,她……
忽然就情怯起來。她怎么了?
“學妹今天一定累了,我看你眼睛都睜不開,還是先送你回去吧。”她沒想到學長會直接點名,一時回不上話,倒是芯容開口了。
“對喔,今天你最累,又不喝酒的人,趕快回去休息吧!我幫你喝你的份!”
好友的體貼,原青很感激!澳愦_定?”
“我還沒玩夠耶,你先走啦!你今天要回家吧?”
如果卓學長不是卓學長,大夥肯定會開上一堆噯昧的玩笑,幸好有那張不茍言笑的俊臉,免了原青的尷尬。
出了餐廳的門,深秋的風一掃身后的酒味,原青不禁閉眼深吸了口氣。
“酒味很難受吧?”
他們再怎么財大氣粗,也沒辦法全動用關系來左右成績。”于奇晏笑說。
“還是敗在電腦之下。 庇腥苏f。
“隨機萬歲!”
“應該要謝卓學長的集訓才對!”徐汀緣舉杯,大家都跟著干。
“還有他的私人特訓啦!”又有人鬧。
大家笑不可抑。原青臉紅了,酒沒碰半滴,是被鬧紅的。
如果是往常,開她跟男生有關的玩笑,原青絕對翻臉,但此刻她的舌頭卻有打結的現象。
“學妹如果是以技術得冠軍,也許我還能居一點功,但她這個獎完全是她自己得來的。”卓因瀲淡淡地說。
大夥吐舌。開原青的玩笑還有人敢,開卓學長的玩笑就沒人有這個膽了。雖然得了團體冠軍,學長還是那種一號表情,連酒都謝絕。
卓因瀲這么一句,沒人再去鬧原青,她實在很感激。
“學長,我記得你酒量好得很,怎么都不喝呢?”于奇晏覺得奇怪。
“我開車來的!
“那喝一杯也行啊!庇腥擞忠矗裉斓拇蠊Τ籍斎灰。
“不了,茶就行!弊恳驗嚫闪瞬柚,那人也就不好再說了,只好轉敬別人。
大夥越喝越多,原青則越待越難受,芯容卻還在興頭上!拔业米吡恕<热晃覜]喝,開車沒問題,想走的可以跟我走。”卓因瀲起身。
大夥正在興頭上沒人要走,原青實在不想待,但又不好拋下芯容,而且單獨跟學長走的話,她……
忽然就情怯起來。她怎么了?
“學妹今天一定累了,我看你眼睛都睜不開,還是先送你回去吧!彼龥]想到學長會直接點名,一時回不上話,倒是芯容開口了。
“對喔,今天你最累,又不喝酒的人,趕快回去休息吧!我幫你喝你的份!”
好友的體貼,原青很感激!澳愦_定?”
“我還沒玩夠耶,你先走啦!你今天要回家吧?”
如果卓學長不是卓學長,大夥肯定會開上一堆噯昧的玩笑,幸好有那張不茍言笑的俊臉,免了原青的尷尬。
出了餐廳的門,深秋的風一掃身后的酒味,原青不禁閉眼深吸了口氣。
“酒味很難受吧?”
她睜眼看他,心里一跳,“學長?”
“我一直沒有問你,因為猜想是很私人的事,也是很不偷快的事!彼D開頭去,不知該怎么接口。
“不想說就先別說好了。”
先別說?難道他希望她以后會說?
她寧可鎖起這個話題。
“學長,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我剛才說的不是客套話,是你自己贏來的!
“但是我在比賽時很深切地體會到了,學長特訓的內容真的都很重要!
他默默看她,她又訥訥地說:“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得了那個獎,而且五項評分部分還夠高到得團體獎,這是不是因為……學長?”
這樣問好像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學長是什么樣的個性,哪里可能故音心為她加分?他早就再三強調不會放水。
但要她相信自己真有那么強,她更難以接受。
“你想問我給你幾分嗎?”他語音平平地說。
她臉在燒,但實在很想知道,“學長可以說嗎?”
他表情莫測高深,“三道菜,我全部給你滿分十分!
“什么?!”她驚詫。
她是不可能那么完美的!那就是說……學長根本就棄權不給分?
評審的計分明明是要去掉最高與最低分,如果學長的評分沒被抽到也就算了,抽到的話仍是會被去除的。
“這是我擔任各種大小競賽的評審以來,第一次沒有按實力給分!
“那、那為什么要這樣?”
“因為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你拿到的每一分都是你自己憑實力得來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個有那么重要嗎?”
“有!
最讓她驚駭的是,學長居然為她放棄了評審的原則,他是比什么人都看重原則的啊。
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就為了要她認清自己的實力?
“你會問我給你幾分,就是因為你從來不知道、也不相信自己的天賦和能力。一個是與生俱來的,一個是努力學來的,但你確確實實兩者都有!
她內心無比震撼。那真的是她嗎?
他默然了幾分鐘,她看著他開車的側臉。幾場特訓下來,他真正成為了她的老師,說是師傅也不為過;經過大賽中的深切領悟,在烹飪上她已完全敬服他。
但,信任他?
他說她有才華又有能力嗎?為什么她從來不曾感受到?
但他卻用大賽證明給她看了,用等于棄權不評的極端方式。
她如果真有能力,那也是他教出來的。
“學長,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必。你并沒有要我做什么,是我自己要做的!
那種無措不安的感覺又回來了,臉在發熱,手指卻感到冰冷。
不是第一次了,學長說著讓她心亂如麻的話。
學長為什么要這樣?而她又為什么要在大賽里想要為他做菜?
這一點打死她她也不會讓學長知道,心里頑強地抗拒著。
車子開到巷口停下,“原青——”
學長第一次這樣叫她,她六神無主地拉開門就跳出去,“學長!我今天太晚了,謝謝你!沒等他回答就關上車門跑進巷子里,像在逃命。
以最快速度打開樓下大門,原青立刻閃進,并把門關了。
天!她到底在干什么?學長會怎么想?
她的腳的確是聽從她腦袋的命令行事的,問題是她也搞不懂自己的腦袋裝了什么!
或者這根本不是腦袋的問題,關鍵在別的地方……
開鎖打開家門,屋內一片黑,她躡手躡腳走進客廳,怕吵醒爸或弟弟。
摸進自己房間,她關上門,才開了小桌燈,整個人攤在床上。
這整個星期像是一場鐵人賽,她已經筋疲力竭。
她閉上眼,正想著就這樣睡去算了,手機忽然大聲響起。
糟糕!把爸吵醒就不妙了。早先比賽前她把手機放在背包里了,手忙腳亂翻下床去接。
不認識的號碼!拔?”
“您是唐益升的家屬嗎?”
原青心頭一震!笆恰!
“我們是三區分局,唐先生酒醉鬧事打傷人,我們已經把他帶回局里,他神志還沒清醒之前必須管束,我們先請你或其他家屬來進行一些程序。”
原青身體僵住!笆恰U垎柕刂肥恰
寫下地址以后,她手指冰冷地結束通話,拿起背包就要沖出去,忽然想到應該先打給哥和弟弟。
她手指發抖,幸好沒把手機掉在瓷磚地板上。哥的電話照例不通!霸撍!你快接。≡趺磸膩聿唤尤思译娫!”她忍不住罵道。沒辦法,再打給弟弟,而他的更是干脆關機。
她啜泣一聲,立刻咬牙忍住大哭的沖動。這兩個死人!為什么從來都找不到人!
她不能再等,沖出家門要攔計程車,手機又響了。
她如獲大赦般地掏出來接,卻為時已晚發現是向柏語。
她為什么沒刪掉他的電話?
天!已經接了……她立刻又按掉。
這時候巷子里招不到車,她往大街上跑,手機再度響起。
還是向柏語!為什么他又打來了?
她氣喘吁吁停下來,一時無措的感覺,讓她接了電話。
“喂,我現在不能說話,對不起!”又要按掉,聽到向柏語說:“你怎么了?”
這一聲問話,讓她熱淚盈眶,一時無法反應。
“小青!別嚇我,你聲音不對勁!發生什么事?”
他那曾經熟悉的聲音充滿關懷,讓她備感脆弱,不由自主地就告訴他了。
“我家開過去只要五分鐘,你別攔車,在原地等我,我馬上到!”他立刻切斷通話。
她雙腿無力,在路邊蹲了下來。一整天神經緊繃,現在幾乎已到臨界點,而她連放松一分都不敢,怕自己會哭出來。
好像還沒等上兩分鐘,他已經煞車停在路邊,跳下車來。
“你還好嗎?”
她只點點頭,示意要他立刻上車出發,不敢說太多話,她的鎮定已經岌岌可危。
他不斷轉頭看她,好像要確定她還好;她此時才想起自己實在不該麻煩別人,而且還是向柏語,但心里又不能不感激,慶幸有他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