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晚風(fēng),透過陽臺吹進(jìn)主屋的餐桌,亞當(dāng)·伊凡斯一個人埋頭吃晚餐,感覺此生從來沒有如此寂寞過,這里真是該死的安靜。
“伊凡斯先生!”有事前來農(nóng)莊的布萊恩看見餐桌邊只有亞當(dāng)·伊凡斯相當(dāng)驚訝,一臉不可思議。
“布萊恩,你來了。”亞當(dāng)·伊凡斯非常高興看見秘書,連忙招呼他坐下。
“我送文件過來。”布萊恩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凹Я咨承〗隳兀课乙詾樗龝策M(jìn)晚餐!
“抱歉事情沒有你想像中那么浪漫,我把她踢到工人宿舍去了!闭f到姬磷沙,亞當(dāng)·伊凡斯的心情瞬間變得更糟,拿起桌上的酒瓶猛往酒杯里倒酒。
“怎么回事?”布萊恩看著杯子里的紅酒迅速消失,依他老板的喝法很快就會喝醉。
“就是這么回事。”亞當(dāng)·伊凡斯咕嚕咕嚕的把酒吞下肚,順手拿起酒瓶再倒一杯!霸{咒她在拖車?yán)锉晃米佣5饺戆l(fā)癢,啃白面包啃到死!”竟然敢拒絕他的好意,想上他床的女人可以塞滿整座農(nóng)莊,她竟然對他不屑一顧。
“我以為您已經(jīng)跟她談妥……呃,有關(guān)男女感情方面的問題。”布萊恩斟酌用字。
“你的用字真含蓄!辈既R恩什么都好,工作能力強,做事又嚴(yán)謹(jǐn),就是太保守了一些,需要改進(jìn)。
“沒錯,我是問過她有沒有興趣上我的床,但是她最后選擇和綿羊為伍。”不知好歹的女人,給她機(jī)會都不懂得好好把握!耙矊,差點忘了她是綿羊小姐,本來就應(yīng)該和那些綿羊廝混!”他越想越氣,拿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一滴都不留。
“看得出來您的心情很差!辈既R恩伸出手調(diào)整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他的老板看起來都快冒火了。
“任何一個男人被稱做‘假鉆石’,心情都不可能好得起來。”亞當(dāng)·伊凡斯氣憤地回道,心情更差了。
“假鉆石?”布萊恩聞言愣住,不是很確定地看著他的老板。
“顯然她又找到新的形容詞來糟蹋我!眮啴(dāng)·伊凡斯語帶諷刺地解釋!拔沂遣皇菓(yīng)該為她的辭匯豐富而喝采?”
不必,該為姬磷沙喝采的人是他。擔(dān)任亞當(dāng)·伊凡斯的秘書多年,布萊恩還沒見過他的老板如此認(rèn)真和激動,也許她就是最適合他老板的女人。
“您真的打算讓姬磷沙小姐去剪羊毛嗎?”剪羊毛是一個非常辛苦的工作,要她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做粗活,會不會太為難她了?
“不行嗎?”亞當(dāng)·伊凡斯還在氣頭上。“既然她認(rèn)為綿羊都比我來得可愛,就讓她剪羊毛剪個夠好了!
亞當(dāng)·伊凡斯此刻臉上的表情,是布萊恩許久未曾見到的。別看亞當(dāng)·伊凡斯換女人換得兇,跟伙伴的合作關(guān)系卻是牢不可破,至少他和布萊恩是如此,這也是布萊恩雖然不習(xí)慣亞當(dāng)·伊凡斯的作風(fēng),卻還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主要原因。
“至少她還留在農(nóng)莊,不是嗎?”布萊恩不愧是亞當(dāng)·伊凡斯肚子里的蛔蟲,主子打什么壞主意,他一清二楚。
“這倒是!眮啴(dāng)·伊凡斯承認(rèn)他動機(jī)不良,但這也不能怪他,誰要她惹毛他,又對他的胃口。
布萊恩聞言微笑,他老板陷入愛情的速度真是驚人,抽身也很快就是。
“啊,對了!眮啴(dāng)·伊凡斯想起稍早和姬磷沙的對話!坝幸患虑椋闳臀肄k一下。”
“什么事?”
“姬磷沙小姐的錢和護(hù)照全都丟了,你去幫她處理這件事。”
原來如此,他才在好奇他老板是用什么方法留住姬磷沙,結(jié)果是老天爺幫了忙,看來他們注定要在一起。
“我知道了,我會立刻去辦!辈既R恩頷首。
“還有,順便打聽一下她投宿在雪梨哪家飯店,雖然她一直強調(diào)自己來澳洲是為了打工度假,但我不相信,總覺得她應(yīng)該是為了什么特殊原因才來到澳洲!眮啴(dāng)·伊凡斯外表或許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但實際上心思頗為細(xì)膩,否則事業(yè)不會做得那么成功。
“您是懷疑,她接近你是別有用心?”布萊恩也想過姬磷沙的突然出現(xiàn)并不單純,倒沒想過她會耍花樣。
“話也不能這么說。”亞當(dāng)·伊凡斯想起白天她那身可笑的裝扮!拔也孪胨龖(yīng)該不是刻意要接近我,而是萬不得已,至于為了什么原因迫使她必須接近我,則需要再深入研究。”
布萊思相信他的老板一定會“非常深入”,畢竟打從三年前他就對她充滿興趣,如今老天給他這個機(jī)會,他不會笨到把它推開。
“我會把雪梨的飯店都清查一遍,請您不必?fù)?dān)心。”布萊思回道。
“查到了以后做一些必要的措施,你知道我的意思。”
取消訂房,把她的行李藏起來,布萊恩確定他的主子是對自己下達(dá)這道命令,只是沒說出口。
“了解,我會盡量做到不露痕跡!辈既R恩點頭。
“這件事最好別讓姬磷沙小姐知道,我剛剛才告訴她,我不在乎她的死活,我不想馬上面對她嘲笑的嘴臉!眮啴(dāng)·伊凡斯有些困窘地叮嚀秘書,布萊恩微笑,心想他的老板對姬磷沙小姐還真好,居然還肯幫她處理護(hù)照的事。
“您放心,我一句話都不會說,我甚至不會和她見面!辈既R思非常聰明機(jī)靈,所以亞當(dāng)·伊凡斯才會如此看重他。
“那就麻煩你了!眮啴(dāng)·伊凡斯聞言吐一口氣,不是他不信任布萊恩,只是這種非常時期,最好排除所有閑雜人等,對他和姬磷沙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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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陽高掛天際,歹毒的陽光曬得人頭暈眼花。
亞當(dāng)·伊凡斯所擁有的這座農(nóng)莊,實際上是農(nóng)場和牧場的綜合體。左半邊是牧場,養(yǎng)了幾萬只牛羊,右半邊是果園,主要栽種西洋梨。牧場的面積要比農(nóng)場大一些,無論是農(nóng)場或是牧場,都必須搭乘交通工具才能到達(dá)主屋,可見農(nóng)莊有多大。
由于她的堅持,她昨天晚上就被分配到工人宿舍,沒有在主屋過夜。
“你的工作是剪羊毛。”
而且很要命的,她竟然被分配到羊舍幫羊咩咩理發(fā)。
“我是生手,也可以剪羊毛嗎?”她一聽到要和綿羊為伍,臉都嚇白了。
“我會教你!奔裘箨牭念I(lǐng)班大叔似乎也對這項安排很不滿意,臉甚至比她還要臭。
“可是……”大叔兩眼一瞪,把姬磷沙到口的抗議都瞪回去,看來他比她還不爽。
“我先警告你,別給我惹麻煩,知道嗎?”領(lǐng)班大叔劈頭就給她一個下馬威,一邊張牙舞爪展示他手上的武器。
“是,先生!奔Я咨滁c點頭,總覺得領(lǐng)班大叔比他手上那把羊毛大剪刀還要可怕,據(jù)她所知,現(xiàn)代的牧場都改用機(jī)器剪毛,沒有多少人還用傳統(tǒng)的大剪刀。
“真是,不知道上頭在想什么?”領(lǐng)班大叔抱怨!肮ぷ饕呀(jīng)夠多了,還硬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妞給我!”
領(lǐng)班大叔的想法和她差不多,都覺得她很礙事,姬磷沙很想建議領(lǐng)班大叔安排別的工作給她,她寧可去清牛大便,也不要碰那些羊咩咩。
但她沒有選擇的余地,除非她偷溜,否則注定得和她最害怕的羊毛奮戰(zhàn)。
想到要碰羊毛,姬磷沙的身體便開始癢起來。她也不知道她這是什么體質(zhì)?再便宜的合成布料穿在身上都OK,一旦碰到高貴的羊毛,她的皮膚就開始抗議,天生窮酸命。
領(lǐng)班大叔將她帶進(jìn)羊舍,迎面而來的是上千只的乳白色綿羊,差點沒有把她嚇?biāo)馈?br />
咩~~歡迎光臨。
姬磷沙口干舌燥的看著幾千只綿羊張大嘴歡迎她,有股奪門而出的沖動,卻只能忍住。
想想你的任務(wù),姬磷沙,難道你真的想輸給亞當(dāng)·伊凡斯那個****的男人?
她不能離開農(nóng)莊的理由很多,除了辨別鉆石的真?zhèn)沃猓饕是她的自尊心,既然她已經(jīng)點頭說要留下來,就不能臨陣脫逃損害家風(fēng)。
說來諷刺,她最恨的姬家血液這個時候抬頭,給她繼續(xù)對抗亞當(dāng)·伊凡斯和眼下這群綿羊的力量。
領(lǐng)班大叔帶她走到機(jī)器剪刀的旁邊停下,然后拿起機(jī)器剪刀,打開開關(guān),并且到旁邊抓了一只綿羊開始教她該怎么剪毛,姬磷沙全程都是憋住氣看他示范,并慶幸自己高中時是游泳校隊,否則光憋氣就會死人。
“……就是這樣,你照著做就對了!鳖I(lǐng)班大叔干凈俐落地剪完羊毛,將電源關(guān)掉,把機(jī)器剪刀交給姬磷沙。于是一只原本還毛茸茸的綿羊,頓時變得光溜溜,變得一點都不可愛。
她接過機(jī)器羊毛剪,心想這玩意兒跟服裝店的直立式燙斗還真像,都銜接著又粗又長的管子,看起來不難操作。
姬磷沙的信心瞬間大增,燙衣服她在行,大學(xué)時她曾在服飾店打過工,機(jī)器的使用上沒有問題。
領(lǐng)班大叔又抓了一只羊過來,要她跟著做一次。姬磷沙困難地吞吞口水,開始計算自己一次憋氣能憋多久,應(yīng)該有一分半鐘,她得在這一分半鐘之內(nèi)剪完一只羊。
這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任務(wù),尤其在領(lǐng)班大叔嚴(yán)厲的監(jiān)督下,她連拿剪刀都顯得笨拙,更別提還得剪羊毛。
“快點過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由于她始終距離待剪的綿羊半公尺遠(yuǎn),領(lǐng)班大叔再也受不了卯起來罵人,她只好快步走向綿羊。
“是,先生!”真要命,她還沒碰到綿羊,身體就已經(jīng)癢起來,要怎么幫它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