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寶寶冷汗直冒!拔視粫虼藛拭俊蹦侨罕I賊面貌真的很兇狠呀!
“哎,鳳陽城里有咱博捕頭坐鎮(zhèn),你在怕什么?”丁堯哈哈大笑,這丫頭既然跟大哥同鄉(xiāng),就等同有座大山可靠,宵小盜賊要是敢欺壓,等著讓脖子抹刀去吧。
他真有那么神?戚寶寶很懷疑的瞟了傅玄溟一眼,干笑了兩聲。
三人在后堂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多久又有一票穿著官服的捕快進來,一見到陽氣極重的官衙里竟有個嬌俏的小丫頭,每個男人的臉上都綻放著無比歡欣的笑容。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這位寶寶丫頭,她是大哥的同鄉(xiāng)!倍蛞皇执钤谄輰殞毜募珙^上。
傅玄溟始終冷眼旁觀,比起衙門的弟兄對于戚寶寶的造訪抱著開心的心情,他可是一點兒也輕松不起來。
他將戚寶寶光明正大的帶在身邊看顧,不知怎地卻莫名有股不好的預(yù)感,但他說不出這其中有哪里不對勁。
震王那邊想必遲早也會知道戚寶寶踏入衙府的消息;而另一方面,讓傅玄溟更加有所顧忌的是,尚未有人得知她身上帶著畫魂筆,一旦泄漏,她很可能連鳳陽城都走不出去,便葬身于此。
先前將戚墨帶到鳳陽城,為的就是想奪得此筆,無奈戚墨的謹慎最后令他喪失性命,如今傅玄溟希望一切能夠在不驚動所有人的情況之下,順利完成。
畫魂筆,絕不能落入震王手里,同時,更不能讓衙府里的人加道,要是有人識破戚寶寶的身分,屆時她也在劫難逃。
傅玄溟選了一步險棋走,甚至理不清這其中令自己感到不對勁的地方。這當(dāng)中一定有個什么環(huán)節(jié)遺漏了,他得拿到那個線索,才能將全部的事件拼湊出來。
而在震王與趙太爺兩人皆極力想得到畫魂筆的此刻,傅玄溟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中一方如愿以償!
“大哥,快快快!小李說城北那邊有人看到那群夜盜的幾個余黨出沒!倍蜃蚤T邊奔進衙府里的小房,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終于被我們等到了!”
小房里,戚寶寶百無聊賴的捉著大毫亂畫一通,而傅玄溟則是坐在一旁掌燈看書,被丁堯這么一喊,喚得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大魚上鉤了?”傅玄溟嘴角掀了掀,這景況早就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早。
盜賊的肖像一公布,還不足三日,他們就要收網(wǎng)捉大魚了,
“小李和幾個兄弟先跟在他們后頭,大伙沒你指示不敢貿(mào)然出手。”
“好,叫他們繼續(xù)跟下去,別讓人察覺,看能不能直搗賊窟、一舉擒拿!备敌檎酒鹕,準備和丁堯前去逮人。
“喂!那我呢?”他們兩個男人說走就走。
自從兩天前夜盜們的畫像張貼于城內(nèi)各處之后,戚寶寶更是不敢擅自離開傅玄溟身旁,怕是萬一遭到不測,那可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了。
傅玄溟斜睨她一眼!澳闶且鷣頊悷狒[,還是當(dāng)拖油瓶的?”她連逃命部那么蹶腳,無疑是壞事的一粒老鼠屎。
“啊……”戚寶寶伸在半空的手僵了僵,那張嘴一開一合的,被他堵得無話可說。“我一個人,會怕……”
“怕?”傅玄溟冷笑,努苦下巴。“那就趕緊把燈火捻熄,睡著就沒事了!
她沮喪地坐回椅上。“那你們早去早回。”睡著的話,她被人一劍刺死都不曉得哩!她戚寶寶才沒那么笨。
“寶寶丫頭,衙府里很安全的,你別胡思亂想,外頭還有咱們的兄弟看顧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倍驔]見過有人的表情可以如此生動,就屬這丫頭最讓人發(fā)噱。
“你好好待在這兒,沒事就小寐一會兒,等你醒來我也回來了。”傅玄溟知道她就是膽子小,膽量只比螻蟻還大一點而已。
“說到做到啊。”別把她一個人丟下,否則她這筆帳可要跟他算哩。
傅玄溟沒把她的慌張看進眼底,隨即和丁堯踏出房門口。
“哎,凡事小心!逼輰殞毴滩蛔《摚瑳]忘記他手臂上的傷才剛結(jié)痂。
聞言,傅玄溟的腳步頓了。從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他霍地感到無所適從,可心窩里卻暖得快活。
“怕什么?”他難得淺淺地笑!拔抑懒,膽小鬼!”
戚寶寶眼見他們兩人越走越遠,鼓著兩頰喪氣極了。她一點兒也不想跟去,免得無故見到打打殺殺的場面,鐵定將她僅存的膽量給消磨殆盡。但是,將她獨自扔下,更教人感到不安呀!
“為什么把我丟在這邊……那個臭家伙……”戚寶寶趴在桌案上,她甚至懶得收拾滿桌散亂的畫像。
小房內(nèi)僅留她一人,獨留一盞燈火相伴,令人感到孤單。她像條小蟲趴在案上扭啊扭的,揉一揉手邊畫的紙,沒一個姑娘家的樣。
揉皺的畫紙頓時堆成小山,只見戚寶寶心煩得還想揉掉下張圖時,上頭的線條教她停下動作。
那是方才她閑來無事,望著傅玄溟獨自看書的側(cè)臉,悄悄地落筆畫下。即便人像不是她拿手的,然而身為戚家人,畫起來也有八分像。
這男人,脾氣實在是忒大,無論高興與否部只有一個樣,對她沒有耐性。在鳳陽城做了總捕頭,底下有一群兄弟供使喚,也難怪他會養(yǎng)成如此頑劣驕傲的脾性。
戚寶寶不知道自己一邊嫌棄傅玄溟的同時,卻又將他的模樣重新印在自己的心上。
隨手繼續(xù)繪完她沒完成的圖像,戚寶寶還故意將他的嘴角微微畫揚,端著一張臭臉真是礙眼,還是笑起來好看。
埋首猛畫,戚寶寶壓根兒沒注意到小房前一道黑影閃過,倏忽即逝。
“哈哈!再加兩撇小胡子,繪成個小老頭像,嘻嘻!”她尚在自得其樂,突地一陣風(fēng)撲來,案上燭火熄滅,一縷白煙竄在夜色中。
戚寶寶覺得怪,好瑞端的怎么火光滅了?正要起身重新點燃之際,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偎在頸脖邊,刺冶的觸感讓她頓時麻到頭頂!
“哼,要逮你這丫頭可真不容易!钡偷偷穆曇,啞得如狼在叫。
“你你你……是誰?”戚寶寶依稀還能聞到他身上淡薄的血味,看來衙府里守夜的小捕快怕是兇多吉少,
“傅玄溟一定沒想到,你這丫頭會落入我手中!蹦腥说统恋男Γ恳淮魏眍^發(fā)出的笑聲,都令戚寶寶感到瞻顫心驚。
“你是……是那批夜盜的頭兒?”戚寶寶死命扭著頭,一方面又要顧忌頸上的大刀,只要一個不留心,她必死無疑。
“托你這死丫頭的福,我弟兄們死了不少。殺你來血償,告慰他們的魂魄也是應(yīng)該!
“哎,慢慢慢!大爺手下留命。這我可以解釋,殺你弟兄的人,不是我!”她只是屈于傅玄溟的脅迫之下,畫幾張圖而已,錯不在她呀。
“你和姓傅的同流合污!要我怎么饒你?”
嗚嗚嗚!她就知道和傅玄溟扯上鐵定沒有妤事兒,這下是在劫難逃了。
“殺我也沒用,傅玄溟照樣要剿大爺您的賊窩呀!”戚寶寶害怕到幾乎要咬傷自個兒舌頭。“不然您聽我獻上一計,一方面讓爺兒您清消氣,一方面告慰您無端喪命的弟兄,把傳玄溟綁來血祭,總強過拿我來塞牙縫。”
傅玄溟啊傅玄溟!你別怪我出這主意,要是你方才把我一塊帶走,現(xiàn)下我也不會落入賊人的手里!戚寶寶簡直恨死他的大意。
“說!”將她勒得更緊,男人嘴邊綻出嗜血的殺意。
“我還沒替衙府畫完爺兒手底下的弟兄們,要是我不見,他們一定心急如焚,與其在這里殺了我,不如利用我引來傅玄溟他們這幫捕快,然后趁機一舉殲滅,這樣傳出去不但丟了衙門的臉面,大爺您在江湖上也絕對風(fēng)光至極呀!”
戚寶寶說著違心之論,為了保命她犧牲傅玄溟,應(yīng)該不為過吧?況且傅玄溟的身手不凡,應(yīng)付他們這批惡賊定是游刀有余。
不斷掩飾油然而生的罪惡感,戚寶寶一邊獻詭計,一邊在心底大念阿彌陀佛,盼望諸佛諸神能夠?qū)掑端@小惡行,死后照樣引她登極樂世界。
她再壞,也沒有這批惡貫滿盈的夜盜惡劣呀!
“哼,沒想到你倒是有顆聰明腦袋!蹦腥怂菩Ψ切Φ模恢前琴H。
戚寶寶嘆氣,不是她鬼靈精怪,而是他們這批盜匪不生腦筋,才會夜半失風(fēng)遭她撞見,無端也把她牽扯進來。
“大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請您放小的一命,拜托拜托!”
男人啐了一口!皣K!這種無膽之輩,殺了你還嫌費我的力!”
“是啊是啊!別讓大爺費心,事成之后呀,就放小的自生自滅,求求您了!”
幾聲幾乎是哭腔的飄音,假惺惺的響在夜里,然后……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