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柏廷蔚冷漠的命令道,眼神凜冽得仿佛連赤道都能立即結(jié)冰。
“你怎么會來這里?”紀(jì)晴難掩錯愕,這種小店可不是柏廷蔚這種人會來的。
狄中杰繃緊神經(jīng)看著他們的互動,雖然兩人看似認(rèn)識,這個男人外表、穿著不凡,但說不定是個衣冠禽獸,且近來情殺事件頻繁,如果有必要,他一定會挺身而出保護(hù)陶悅?cè)弧?br />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卑赝⑽涤X得整個人好似快要被醋海淹沒了。
陶悅?cè)恢皇且贿叧燥堃贿吅瓦@個男人聊天,兩人并沒有做出什么逾矩的行為,可是他就是無法克制不斷從體內(nèi)翻涌而出的妒意,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狄中杰見氣氛僵凝,站起身道:“這位先生……”
“我是她丈夫!”柏廷蔚立刻宣示主權(quán)!澳阆胍f什么?”
狄中杰沒有做什么虧心事,完全不怕高高在上的他,可是他看到陶悅?cè)灰荒樝⑹聦幦说臉幼,所以他決定靜觀其變,免得帶給她麻煩。
紀(jì)晴也緩緩站了起來,她拿起皮包,將飯錢先給狄中杰,并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她看了柏廷蔚一眼。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算她識時務(wù),至少沒有把場面搞得更糟,下意識伸手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就要走。
紀(jì)晴情不自禁感到一陣悸動,他的手掌又熱又厚實(shí),有種溫暖的力量,如果他不是這么生氣,她一定會感到很甜蜜,好像她是他的一切,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絕不會放開她的手。
“明天再來吃哦!”狄中杰望著他們的背影喊道,若是明天能看到陶悅?cè)怀霈F(xiàn),他才能確定她一切安好。
柏廷蔚回頭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代為回答,“她以后不會再來了!
紀(jì)晴也為難的看了狄中杰一眼。
“她只是來吃飯的!钡抑薪芗泵忉尅
“這算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柏廷蔚口氣更冷的堵回去。
“請不要傷害她!”狄中杰正色的道。
“你有資格這么說嗎?”柏廷蔚怒意正濃。
“她真的只是來吃東西的!钡抑薪芟胍Wo(hù)她。
柏廷蔚不想再浪費(fèi)唇舌,他拉著陶悅?cè)坏氖挚觳阶叩讲蛷d外,他沒有忘記秦雅芹還在他的車上,伸手?jǐn)r了輛計(jì)程車,帶著她坐上車,這件事他們要私下解決。
見狀,秦雅芹馬上跳下車想要阻止,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憤恨的用力踢著車輪。
“柏廷蔚,你這個沒有風(fēng)度的家伙,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這!”
不過發(fā)泄完,她仍認(rèn)命的幫他把車開回公司,一路上她不斷的想,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他們之間一定會有疙瘩,她只要在一旁耐心的等待勝利的果實(shí)降臨就好了。
坐計(jì)程車回家的一路上,柏廷蔚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放開紀(jì)晴的手。
直至回到家,好像確定她會在他視線所及之處,他才放開了她,但人卻站在她的面前一個手臂長的距離,瞪視著她,仿佛在用眼神拷問她。
紀(jì)晴并不心虛,她又沒有做什么,所以迎向他的眸光,冷靜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卑赝⑽党錆M怒氣的諷剌道。
他知道他方才的行為很失控,但他是因?yàn)樘诤跛、太害怕再一次受傷害?br />
“我沒有做什么!彼龢O力澄清。
“只是去吃東西?!”
他充滿懷疑的眸光讓她很受傷!笆恰!
柏廷蔚想要相信她,可是妒火燒去了他的理智,本來他還無法肯定對她的感覺,但現(xiàn)在他終于意識到,他不只重新喜歡上她,根本就是愛上她。
這樣的事實(shí)令他的五臟六腑好像被人徹底翻攪過一番,他居然又再次愛上她,當(dāng)年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
“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決定冷靜下來,哪怕事實(shí)會令他心里發(fā)毛,但是他要面對問題、解決問題。
“你自己會煮,你也幫我準(zhǔn)備了便當(dāng),你不像是會去那種地方小餐館吃飯的女人。”
到了這一步,紀(jì)晴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自圓其說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坦白。
“你相信靈魂交換的事嗎?”
她的表情太過認(rèn)真,不像在說笑,搞得柏廷蔚一時間也愣住了。
“是很詭異又離譜沒錯,我當(dāng)初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這個世界無奇不有,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彼f。
回過神來之后,他嗤之以鼻!办`魂交換?!”
現(xiàn)在是怎樣,外星人的梗已經(jīng)褪流行,變成靈魂交換了?
“對!奔o(jì)晴的神情還是相當(dāng)嚴(yán)肅。
“那你是誰?”柏廷蔚看著她,已經(jīng)開始盤算要不要找個時間帶她去做腦部檢查,有可能是車禍的后遺癥,或是要她去看心理醫(yī)生,保險起見,也許應(yīng)該兩個都要看一下。
“我是紀(jì)晴!彼K于可以正大光明說出自己的名字了,說出口的瞬間,她有股如釋重負(fù)的輕松感。
“我的靈魂是紀(jì)晴,卻住在陶悅?cè)坏捏w內(nèi)。”她很耐心的解釋,她一定要說服他。
柏廷蔚默不吭聲的盯著她好一會兒,眸光一會兒困惑,一會兒又變得復(fù)雜。
“陶悅?cè),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說法嗎?”靜默了許久之后,他還是冷漠的譏誚道:“這是你能想到最好、最合理的借口?”
“這是事實(shí)!”她強(qiáng)調(diào)。
“太瞎了!”他無法理解地吼道。
“但這是真的。”紀(jì)晴干脆把事情經(jīng)過從交代一遍。
聽完之后,柏廷蔚只覺得荒謬。
“你不覺得我的個性和陶悅?cè)灰稽c(diǎn)也不像嗎?”紀(jì)晴問道。
“人是會改變的,你也這么說的嗎?”柏廷蔚當(dāng)然覺得陶悅?cè)蛔兊貌灰粯恿耍?br />
但還是無法接受靈魂交換這樣的說法。
“我承認(rèn)我是這么說過,但是如果完全變了一個人,你不會感到不對勁嗎?”他這么精明,紀(jì)晴不相信他完全沒有起疑。
“我本來想,我們簽了半年的婚姻契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了,到時一拍兩散,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事實(shí)。”
“你父母……”柏廷蔚輕咳一聲,決定先依照她的說法。
“陶悅?cè)坏母改钢绬??br />
“他們不知道,我想他們無法接受!奔o(jì)晴無奈的聳聳肩。
“你又為什么覺得我就能接受?”他憤怒的質(zhì)問。“你指望我相信這種鬼故事?”
“它確實(shí)發(fā)生了,我能怎么辦?”她一遍又一遍的澄清。
柏廷蔚決定先不管什么靈魂交換的事,話鋒一轉(zhuǎn),厲聲問道:“餐館里的那個男人是誰?”
“像我哥哥一般的同事!
他才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純親情,他這次用比較沒有妒意、怒意的眼神
看著她!澳悄闶钦l?”
“我說了我是紀(jì)晴,一個很平凡、很普通的女人!彼厣甑。
“多平凡、多普通?”他耐著性子又問。
紀(jì)晴將她成長至今的經(jīng)歷娓娓道來,而他的表情隨著她的話語變幻不定,她實(shí)在猜不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柏廷蔚有些迷惘了,從她發(fā)生意外住院那時起,他就隱約覺得她不太對勁,但是靈魂互換這么不合邏輯的理由,他真的很難相信。
“陶悅?cè)弧彼是這么叫她!澳悴皇窃诟彝媸裁从螒虬?”
她有些無辜又有點(diǎn)無奈。“我能得到什么好處嗎?”
“你可以享受戲弄我的樂趣!
“我從沒這么想過!彼f。
“你就是陶悅?cè)!”柏廷蔚說得理直氣壯,好像這么做,她就是真的是陶悅?cè)涣恕?br />
“我不是!奔o(jì)晴苦笑!拔抑挥型獗硎撬,其他的都不是!
她的堅(jiān)定讓他也愈來愈沒有把握了,難不成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因?yàn)閱栴}無解,在柏廷蔚能夠想出一個好方法來解決之前,他和陶悅?cè),或者是紀(jì)晴之間的僵局仍持續(xù)著。
紀(jì)晴還是會每天送愛心便當(dāng)?shù)焦荆皇撬F(xiàn)在不再去餐館吃飯,既然她是頂著陶悅?cè)坏耐獗恚野赝⑽岛苊黠@不希望她和狄中杰保持友好的關(guān)系,那她也別再沒事找事。
送完便當(dāng),紀(jì)晴要往捷運(yùn)站走,忽然聽到有道陌生的嗓音在叫陶悅?cè)唬⒖掏O履_步,在外人面前,她仍是陶悅?cè)弧?br />
葛家霖小跑步來到她面前,看到她之后卻難掩驚愕,明明才多久沒見,她居然打扮得像是一個鄰家女孩,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完全沒有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神嬌氣。
之前她開口要求他幫忙她父親解決公司的財(cái)務(wù)問題,但他不肯,感情是一回事,錢又是另一回事,他又不是散財(cái)童子,才沒有那么白癡。
她也曾開口要求他娶她,但以一個很有錢的玩咖第二代而言,結(jié)婚等于作繭自縛,他才不要,所以他和她分手了,而且不是很愉快。
但現(xiàn)在他有求于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必須假裝放低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