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空落下雨滴。
她桿在原地,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臉上,一滴、兩滴……沒了?
“你在干嘛?”高大的男人撐著傘,幫她遮雨,“剛剛那男人是誰?”
朱采韻因為他介懷的口吻而發笑,“前男友!
“背著你和你的好友搞上的那個?”
她翻白眼,點了下頭。
鄭友白把傘遞給她,“拿著!
“干嘛?”
“我去揍他!彼炱鹦渥,當真要沖過去。
她受不了,攔著他,“沒必要做這種傻事!
“怎么?舍不得?”他抬了抬眉,口氣略帶酸味。
“想到哪里去了?”朱采韻好氣又好笑,嗔瞪他一眼,“就算你把他打死,我也不會因此好過,何必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她吁了口氣,看見他乖乖的收勢,便隨同他上車,“怎么會過來?”
鄭友白撇了撇嘴,“那個人能來,我就不行?”
“夠了!鄭先生,你打算吃這種陳年飛醋到什么時候?”朱采韻快要抓狂了,“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吃酸的東西,還讓我一直聞到,很不舒服耶!”
他強裝出來的不悅表情當場破功,哈哈大笑,“開個玩笑,反應干嘛這么大?”
“因為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彼b牙咧嘴。
的確,好像真的不大好笑。
鄭友白聳聳肩,發動車子。
當然,他的度量不可能那么大,對自己的女友和前男友碰面毫不在意,可是他相信朱采韻不是那種吃回頭草的女人,也相信她對他的感情夠堅定,偏偏只要一想到方才她以那樣受傷卻又不甘示弱的模樣站在雨中,他便一陣揪心,痛恨自己沒當真沖上前揍死那個混蛋。
雨越下越大,車子往前疾馳。
“想去哪?”鄭友白問。
她努努嘴。下雨天,好煩人,哪里都不想去。
“回家吧!”
“回你家還是回我家?”
朱采韻白他一眼,“當然是我家!彼麊柕煤芄室忄福
知曉她是不愿跟佑心打照面,可是鄭友白不懂,她干嘛那么怕他弟弟知道?
他的腦海浮現下午小高欠人扁的危言聳聽,包含那句“她只是玩玩……”。
鄭友白擰起眉頭,看著滿臉惆悵的她,明白現在不是探問的好時機,是以作罷,將車子開向她家。
從停車處奔向她的住處,兩人全身濕透了。
“明明有傘,干嘛不撐?”朱采韻好氣又好笑。
“是你嫌麻煩!彼f不撐,他怎么可能自己撐?真是。
兩人嘻嘻笑笑,一塊走進電梯。
鄭友白嘻嘻笑笑,一塊走進電梯。
鄭友白熾熱的大掌撫上她的頸子,“你這里都是水!
敏感地帶被人觸碰,她輕噫一聲,嗔瞪他一眼。
那一眼飽含媚色,誘引他掀起激蕩的熱潮。
走出電梯,她打開門,兩人一走進屋里,不等她關好門,他像只饑渴而早已鎖定獵物的野獸,迫不及待的將她纖細的身軀囚困在他和門板之間,盡情吮吻。
朱采韻想逃,卻是徒勞。
他的大掌探入她的發間,指尖細細撫摸著她每一個毛孔,然后將她的腦袋壓向自己,加深這小吻。
她幾乎無法喘息,從不知道一個吻便能讓她所有的感官瞬間戰栗,不能自己。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接下來的行為,她更是深切的體認到什么叫做連腦髓都要麻痹的快感。
她必須用盡力氣蜷曲腳趾頭,甚至得蜷縮全身才能抵抗。
鄭友白覺得很難受,但沒有逼她,只是放緩動作,在她耳畔誘哄似的輕聲呢喃:“放松,不要怕……我只是想好好的抱你,嗯?”
她怎么可能說不好,配合他的步調,放松自己,徜佯在教人暈眩的欲潮中……
事后,她筋疲力盡,不僅身體疲累,連向來自詡獨立的精神都像是被占取般震撼。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難以置信的開口,“你的技巧怎么會這么好?”
嗯,這倒是一句很受用的稱贊,鄭友白欣然接受。
“那是因為我愛你!彼罅四笏谋亲,熱情告白,面不改色。
的確,因為愛,他不想“爽到自己,甘苦到戀人”;因為愛,他們愿意配合彼此的步調,找尋對對方身體最誠的一種膜拜方法;也因為愛,他們的心靈與身體同步契合,于是精神的感知在肉體之前更早一步做結合,成為傳遞他們感官的最佳橋梁,讓他們不只是感受到自己,甚至也分享了對方身上的一切感觸。
很神奇,不是嗎?
他想,天下又有多少人可以像他們一樣,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做出對的選擇?而現在他們遇到了,這個就是屬于他們生命中的奇跡。
是的,朱采韻感覺到了。也許她和前男友就是這樣,正因為彼此不是對方真正對的人,所以當那人碰上了自己命運中真正相合的對象,才會那般義無反顧,迫不及待,明明就是那樣溫柔的人,卻還是狠心的傷害了她。
過去的美好終究比不上對未來的想望,她想,她該走出來了,更何況神已經如此大方的賜予她生命中真正該與她相系的人……
于是朱采韻安心了,不怨恨了。
她贊嘆著自己的幸運,朦朧的睡去,在所愛的人的懷抱中,知道自己完滿了。
只是,下腹部為何一直傳來悶悶的痛?
因為她那個來了。
半夜,她在下腹一陣不適感的情況下醒來,身旁的男人好夢正酣。
她打開床頭燈,驚見白色床單上一片血色……完蛋!
朱采韻尷尬的跳起來,睡意全失,連忙奔進浴室清洗,用了最后一片衛生棉。
當她走出浴室時,發現更丟臉的事。
鄭友白已經醒來,未戴上墨鏡的眼眸在燈光下微瞇,確認那一片血紅的痕跡。
“你好個來了?”這么巧!
“對啦!”她紅透了臉,走到床畔,“快起來,我要洗床單!
這還真是……
“我來弄。你那個來,身體不是不舒服?”他戴上墨鏡,套上衣褲,利落的卷起床單,“洗衣機在哪里?”
朱采韻愣住,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開口,“陽臺……”
“OK,你好好躺著,不要動。”他拿著床單,走向陽臺。
她不放心,索性跟在他身后。
他動作熟練的操作洗衣機,然后回來整理床鋪,讓她躺下,再到廚房倒了一杯熱開水。
“我知道每個女人的月經癥狀都不一樣……你呢?會不會痛?”
“第一天還好……”第二天最痛苦了。
朱采韻捧著杯子,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忽然有種發現新大陸的錯覺。
“你會不會太熟練了?”
“你是指做家事還是照顧女人?”
“都有!彼豢伤甲h的說。
鄭友白好氣又好笑,“我從小跟父親相依為命,他那個大老粗,怎么可能自己做家事?”
就算老爸真要做,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允許。可想而知,他也是被迫的,為了生存。
“至于照顧女人嘛……就是往事不堪回首,相見不如懷念,你想聽嗎?”
什么跟什么?
“不了,我不在意。”朱采韻微微一笑,“反正現在坐享其成的人是我!
“哦?這就這么有自信,一輩子享用不盡?”他很刻意的揚起眉頭,硬要挑撥她。
朱采韻才不上當,做了個鬼臉,“因為沒了我,我不相信你到哪里可以再找到像我一樣跟你這么合的女人……當然,我也一樣。”她自信滿滿,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仿佛理所當然。
不過確實正中紅心,鄭友白很興奮,抱住她,在這一刻深切的明白,若沒有了彼此,他們又還能愛誰?
“鄭先生,麻煩你,我那個來,請你客氣一點。”
他笑著俯首,在她耳畔低聲呢喃:“早知如此,昨天干脆就不戴……”
朱采韻給他的回答,則是床上的兩個大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