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她無力地躺在他懷里,感受他的心跳和體溫。
段御石抱起她,一同走進溫泉里,為她洗滌身子,知道剛才累壞了她,承受著他的巨大沖擊,他也心疼她的付出。
「疼嗎?」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帶著擔憂的關切,令她心中甜甜的。
「還好!
他在她額上親了一記。
「那位白衣男子是誰?」她輕問,此刻全身犯懶,只想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好讓自己紊亂的心跳歸于平穩。
段御石收回心神,深吸了一口氣,才道:「苗疆邪王楚殷!
「他就是邪王?」
「是的。」
蘇容兒難掩驚訝。「根本看不出來,因為他外表是那么……」
「世間人千百種,壞人的臉上不會寫著他很壞,最可怕的并非是那些相貌兇惡的好人,而是那種妳完全看不出來,卻會在妳毫不知情下伸出魔爪的真正惡人!
她輕輕點頭!笌煾敢策@么說,所以他總是教導我們三位徒兒,人不可貌相!
他目光流泄出無比的溫柔!笂呌幸粋好師父!
「是呀!顾叵脒m才的景象,心有余悸地囁嚅:「那人的確是很邪門,一開始我還奇怪我們為何要躲他,因為他長得那么斯文儒雅,想不到一轉眼,就變成那么可怕的人,而且他好狡猾,故意用計騙人出去,如果是我,一定上當!
思及此,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因為那人散發出的邪氣,打從心里讓人發毛。
察覺她的冷,雙臂更加摟緊,輕聲安撫。「別怕!
她的臉,貼著他的心跳,也摟緊他。
「那人的武功很高嗎?」
「若我沒中毒,傷了內力,我們是旗鼓相當!
她驀地明白了!嘎犇麓蟾缯f,邪王是北蠻王請來的高手,北蠻人無法南下,請邪王來,就是為對付我軍!
「放心,邪王性格孤傲,從不聽命于任何人,他要對付的,只有我一個,對其他人不會造成威脅!
聽到這,她臉色微變,十分緊張。
「將軍尚未完全康復,千萬不能跟他硬碰硬呀!」她擔憂的神色,令人又憐又惜,他喜歡看她關心他。
「我知道。」渾厚低柔的語氣,似在對她保證。
好難得,他如此和顏悅色,不復平日的冷漠,讓她很開心,像只乖巧的貓兒依附著他,享受兩人獨處的安靜時光。
「將軍好無情,白天把容兒摔得不留情面!勾綑C會,她當然要乘機抱怨一下他不懂得憐香惜玉。
「抱歉!顾p道。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便羞怯地低頭,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她本意只是開玩笑,當然不會真的怪他。
「其實也沒那么疼啦,這熱泉有治愈疼痛的效果呢!」
「但妳不該一個人偷偷跑出來!鼓锹犓浦肛煹脑捳Z,實則充滿了關心。
「我是女孩子嘛,也需要沐浴凈身呀,不趁半夜出來,不方便呀!」說到這,她終于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對了,將軍如何得知容兒在此?」
她一問起,段御石立即神情不自在,目光飄向別處!肝页鰜硌膊!
巡察到熱泉來?
「這兒離營地那么遠,要巡,也是往邊境的方向巡去才對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會意地笑了。「看來將軍是一路跟著我過來的!
段御石的確是跟著她出來的,雖然她易容,但只要她的身高沒變、她的舉止沒變,他還是可以根據這點判斷出是她,表面上,他看似冷淡,其實私底下是非常在意她的,只要她的營帳那兒有什么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而且,這已不是他第一次跟蹤她了,每次她偷偷離開營地,他都會安靜地跟在她身后保護她。
「我脫衣服時,夫君該不會在旁邊偷看吧?」
「沒有!顾裾J。
「真的?」
「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本將軍不屑為之。」
唉!老實說,他有偷看,她才高興呢!
「容兒還有件事不明白,若邪王只會對付夫君,照道理他對容兒應該沒威脅才對呀,夫君為何要上前將我抱到草叢里躲起來?」
因為他不想讓其他男人看見她沐浴的樣子!
當他意識到這個想法時,人已來到她面前,攫住了這個美麗的小東西,將她一絲不掛的誘人胴體隱藏在自己的披風里。
但面對她的質問,他怎說得出實話,盡管嘴巴上說要趕她,心下卻已對她產生占有欲。
這想法,他打死都說不出口。
「夫君為何不說話呢?」
因為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下屑說謊,更不能說實話。
「沒什么好說的!」他抱起她,一塊上岸,將衣裳給她,自己也穿上衣服。
蘇容兒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男裝,把面具收好,其實夫君不說,她也猜得到,他是怕其他男人瞧見她的裸體,所以她才故意問,想聽他親口說真心話,偏偏這人就是嘴硬。
「呀,別走!」她忙要拉住他,誰知才踏開一步,雙腿一軟,差點栽倒,這是適才激情的后遺癥。
段御石聽到她的呼叫,連忙回過頭,及時接住她,兩人就這么一塊跌到地上,他剛好成了她現成的肉墊。
「妳……」
段御石正想斥責她怎么這么不小心,萬一摔傷了怎么辦,卻不料傳來她格格的笑聲。
「噗……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來,趴在他身上,笑得好樂,因為有他當墊底,所以她一點吃痛的感覺也沒有,而且還覺得好好玩呢!
她的大笑,讓他霎時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麻煩的小東西。
「妳還笑得出來?」他沒好氣地道。
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邊笑邊抖動,整張臉笑得脹紅,看在他眼里,幾乎要因這絕美的笑靨而融化了。
她的率真和毫不做作,總能挑動他深埋在內心的感情,喚起他血液里的火熱。
對他,她永遠是一張快樂的臉,而他在她面前,也漸漸無法嚴肅的板起臉。
「很好笑嗎?」
她點點頭,笑聲未歇,眼角都流出淚了。
他嘆了口氣,神情上的嚴肅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眼神。
「真不知妳是天生神經大條,還是過分樂觀……」
她皺起眉頭!溉思也挪皇巧窠洿髼l呢!」
「喔?」他懷疑。
她瞇起笑眼!甘且驗殚_心,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好開心!
小家伙的話總能輕易撩撥他的心弦,如春風拂面,柔化了他臉部的線條。
「跟我回去吧!」
她點頭。
「遵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