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一抹黑影悄悄摸出營帳。
蘇容兒摸黑出了營,白天摔疼的地方,到現在還在疼,而要快點治愈疼痛的辦法,就是去泡溫泉。
善于偽裝易容的她,輕而易舉地躲過層層嚴密的巡視,就算遇著了其他士兵,她也會換上校尉大人或是東方先生的面具,利用晚上視線不良的優勢,掩飾身高的不足,騙過那些輪番巡視的士兵。
夜晚在森林里容易迷路,但那是別人,她自幼在此長大,仙山嶺一帶的地形,她熟得不能再熟了。
離軍營約十里處,有一口地點隱密的熱泉,被濃密的森林包圍,即使是熟悉山路的獵戶也不曉得這兒,所以她可以放心地待下。
熱泉冒著熱氣,在微涼的夜晚非常吸引人,她常常來此處洗滌沐浴,其他士兵則都在離軍營不遠的一條溪里洗澡,而她也會做做樣子,隨便假裝泡一下水。
等到了四更,她就偷偷溜到這里,卸下假皮和面具,真正地洗一個澡。
卸下了男人的偽裝后,屬于姑娘家的曲線玲瓏,一一裸露在月光下。
她挑開發髻,讓一頭緞子似的長發披瀉在雪白的肩頸及美背上,直達纖細的腰肢。
穿透樹葉縫隙的點點銀月之光,映照她渾圓的胸部、曼妙姣好的體態,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少女的嫵媚韻味,修長的玉腿下秀致小巧的裸足,輕踏著天然石階步入泉里。
水的熱度令她身心舒暢,舒服地吁出一口氣,只有這時候,她才可以真正放松自己,愜意自在的獨處。
晶瑩的泉波飄蕩在她修長的指間,溫熱的水親吻著凝脂般的肌膚,柔和的月光以及偶爾從林間傳來的蟲鳴聲,讓她幾乎慵懶地睡著了。
她足足有一個時辰可以好好享受這份私密的靜謐時光,但突地,一個黑影凌空而降,將她嚇了一跳。
是個男人!
她看不清對方的臉,因為對方背著月光,而且穿得一身黑,她唯一來得及做的,是用雙手護住赤裸的身子,在張口尖叫之前,已然被一雙大掌封住了芳唇。
「是我!故煜さ纳ひ粼谒叴颠M一股熱氣。
她本欲掙扎,但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后,便立刻停止了反抗,直直地瞪著對方,她的夫君。
段御石以披風包住她赤裸的身子,將她攬在臂膀里,一個縱身躍入樹叢后,動作迅速而無聲。
別出聲!
他以右手打手勢向她示意,她點點頭,然后他才放心地拿開搗住她嘴的手。
蘇容兒雖然不曉得發生什么事,但只要是他的話,她就聽,而且夫君如此熱情地將她摟得緊密,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她都高興極了。
一時心喜,她忍不住緊緊依偎在他懷里,柔滑似水的藕臂也悄悄將他環抱住,引得他詫異低頭,在暗處依然銳利閃亮的黑眸,隱隱燃燒著兩把狂熱的火。
靜謐的夜里,什么都聽得清楚,沒多久,終于有動靜了。
不知何時,月光下出現一道黑影,神出鬼沒地在樹梢間來回跳動,一開始她以為是飛鼠什么的,最后赫然發現,竟是一名男子。
對方的落地處,就是她適才沐浴的地方,那人身形修長,一身雪白的儒衫,被風吹得飄逸瀟灑,有如仙人下凡。
當那男人一出現,段御石頓時全身緊繃,有如隱身于黑夜中的狼,全身蓄滿了隨時可撕裂對方的攻擊性,但卻又沉靜得沒有一絲氣息。
仿佛心有靈犀,蘇容兒同時也屏住氣息,她沒武功,也不會閉氣功,只能盡量減少吐納的次數,她明白,稍一大意,即使是一個輕微的呼吸,都會被對方發現。
幸好樹葉的沙沙聲可以掩蓋過她的鼻息,倘若是在室內,對方一定立刻會發現她。
當那名男子轉過臉來,剛好被月光照個清楚,讓她得以窺見其真面目。
那是一張俊美斯文的面孔,眉清目秀,氣度卓絕,一身仙風道骨,仿佛不染污泥的化外仙人,又如帶發修行的清心高僧。
再仔細一看,蘇容兒這才驚覺,那男人雙足根本未踏地,而是騰空的站在一根草上。
但即使如此,她仍不明白他們為何要躲起來,因為那男人看起來不像壞人!正確的說,他慈眉善目得不得了。
只見那斯文和善的面孔揚起一抹圣潔的笑容,不低不高的嗓音,如暮鼓晨鐘,回蕩在林間,聽似十分友善——
「朋友,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呀?被發現了嗎?
她心一驚,抬眼瞄向夫君,只見他向她輕輕搖頭,摟住她的臂膀稍微一收,似在告訴她,有他在,別怕。
這個溫柔的小動作,還真的立刻消弭了她的害怕。
正當她疑惑時,對面的草叢里突然飛出一個黑影,幾乎是同時的,白衣男子迅雷不及掩耳地隔空劈出一掌,人也飛躍而去,單手擒住黑影。
原來,那道黑影是一只雁鳥。
接下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衣男子原本俊美溫和的神情瞬間轉為凌厲,只手將雁鳥的尸體以五爪捏碎,鮮血噴爆而出,渾身散發的邪氣,有如地獄返回的魔煞,令人毛骨悚然。
她被這一幕嚇得忍不住就要倒抽一口氣,但她沒有,因為在她張開嘴的瞬間,及時罩下的唇吻住她,連帶含下她紊亂的氣息。
突來的吻,成功地讓她忘了害怕,思緒完全被夫君占住了。
一股熱氣送入她嘴里,很快的,她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在幫她調整氣息,不讓氣息外露,免得被白衣男子察覺。
她臉兒脹紅,感到體內被點起了一把火,延燒到全身,思緒飄向云端,整個人暈陶陶的,不知不覺閉上眼,柔順地承接這份意外的親昵。
明知他是為了救她,但她仍禁不住遐想,這是夫妻間的吻,這男人平日正經八百,難得給她一個臉紅心跳的機會。
不一會兒,白衣男子大概是認為追丟了人,所以離開了,但兩張相接的唇,還未有分開的打算。
段御石發現自己并不想這么快結束,但敵人隨時會回來,這里太危險了,還是硬用理智逼自己冷靜,勉強結束這個吻。
隔著月光,看向懷中的嬌人兒,不看還好,看了,反而更令他沖動難抑。
那美麗的臉蛋,多了平時所沒有的嬌姿媚態。
卸下男裝的她,膚白若雪,柔媚動人,長發披散而下,既性感又婀娜多姿,而她沒穿衣服的胴體,就包在那一層薄薄的披風底下,依偎在他懷里,直勾勾瞅著他瞧的眸子,流露出對他的愛慕依戀。
段御石緊瞧著她酡紅的容顏,久久不語,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腰有多纖細,貼著胸膛的柔軟有多么豐潤,披風遮住了她的胴體,卻根本掩藏不了那迷人的曲線,還要命地吸引人。
在這無人的夜晚,他決定順從心中再也壓抑不住的欲望,俯下臉,狠狠地吻她。
她有預感似乎有什么即將發生,突如其來的掠奪,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但很快的,她便臣服于他的索求之下,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他堅強有力的懷里。
她早知道,他是烈火,一點也不冷斂淡漠。
兩唇分離時,他盯著她,瞧見她緊促的呼吸和艷麗酡紅的兩頰,知道她也喜歡這個吻,這讓他感到安心。
她從他隱忍的表情上瞧見了克制,而她非常不喜歡他的理智,尤其在這時候。
她愛煞他有力的臂膀、霸氣的吻,及充滿侵略性的熱情,才不放過這個向他子取予求的機會。
「人家還要……夫君……」一聲柔柔的輕喚,聽在耳里,成了銷魂醉人的催情令。
雙手攀住他的肩,羞怯地看著他,嫵媚地眨著水眸,眼中是一片醉死人的柔情。
他無法抑制地再度烙下火舌,撬開她的唇,滑入,深嘗她口中的甜蜜柔軟。
他明白,自己想要她,迫切地想要。
這次,他不打算停止,掀開披風,盯著那赤裸裸呈現在眼前的美麗胴體,像鷹一般狂猛掠奪她的唇,與她深深糾纏。
撫遍全身上下每一寸令他著迷的肌膚,聽著她急切的呼吸,以及因為初次嘗試,而顯得有些無措的低喃。
在月光下,他占有了她。
體念她是初次,所以他特意自制,壓下欲望,耐心等著她適應他的進入,免得粗魯的動作傷害了她。
她過于嬌嫩柔軟,仿佛只要他輕輕一掐,她就會如折枝的花朵,花瓣散去而香消玉殞。
她感受到了他的溫柔和憐惜,即使外表是這么威武不屈的大男人,但每一個纏綿的動作都如此小心翼翼,這更讓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真心真意地將自己奉獻給他。
「容兒……」
他嘆息地低喚她的名字。
她的笑容在他的灌溉下益加絕艷,完全蛻變成一個女人了,美麗得像朵含苞的花,為了他而綻放。
今夜,他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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