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依本來以為在他們和解后,千威的訂單是跑不掉了,但三天后,她咬牙切齒地低咒,“那個桃花男原來是個兩面人,說一套做一套!
林經理還是沒看她送過去的規劃書。那姓齊的家伙到底想怎樣?在耍她嗎?
“若依,還是沒消息嗎?”
面對馬哲賢的詢問,文若依心虛地回答,“經理,請再給我兩天的時間!
“好吧。”他看著她說:“若依,我并不是在催你,而是千威的訂單對我們很重要,它關系到總經理人選,我希望你明白!
“我明白。”所以她才會不惜拉下身段向那姓齊的道歉,但他竟然敢陰她,這該死的渾球!
下班后,她直接殺到柯家找柯宜倫,嘰哩呱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文若依說的話,柯宜倫狐疑地道:“若依,你確定千威的事真的是他從中作梗嗎?以揚鋒的個性,他既然跟你和解了,應該不會再存心為難你!
“那林經理一直不看我送去的規劃書是怎么回事?難道不是他授意的?我要當面向他問清楚,宜倫,你帶我去他家。”
“好吧,我跟你說他家是哪一戶,不過我等一下要出去,你可以自己過去嗎?”
“沒問題。”
柯宜倫走出大門,指著斜對面的一棟兩層樓建筑。
“那問就是他家,不過不曉得他回來了沒?”她接著叮嚀,“若依,等一下你要是見到了他,口氣別太沖,有什么話好好說,他那個人很好商量的!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宜倫。”揮揮手,她朝柯宜倫指的那戶房子走過去。
來到齊揚鋒的住所門前,文若依調整臉部表情,彎唇擠出一抹笑容,這才按下門鈴。
“叮咚。”
她站在對講機前準備要自報姓名,不料里面的人連問都沒問一聲,門鎖喀地一聲被打開了。
她推開那扇銀白色的不銹鋼大門,里面是一個小院子,往前走幾步,來到一扇深棕色的木門前,她試著旋動門把,發現沒上鎮,便直接打開門踏進屋里。
聽到一陣腳步聲從樓上走下來,她抬起眼望過去。
“咦?這次來的妞倒是挺正點的!蹦腥说纳ひ衾锿钢@喜,大步朝她走來,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的臉龐。
“你是誰?”文若依厭惡地拍掉他的手,后退一步,驚疑地瞪著他。
男人邪肆地笑著。
“你的恩客。”他扣住她的手腕,興匆匆地欲拉她上樓,“走吧,小美人,你把我服侍得舒服,我不會虧待你的!
她駭了一跳,知道有什么地方弄錯了。
“放手!你認錯人了!”他不會是把她當成應召女了吧?
“哈哈,小丁果然沒說錯,他說你很愛演戲,好吧,你想演我就陪你演,你現在是在假裝自己是清純的女孩嗎?那我就是淫魔色鬼嘍!
男人瞬間揚眉獰笑,配合她演起來。
“小美人,我勸你最好從了我,你要是敬酒下喝喝罰酒,看我怎么折磨……哇!痛痛痛痛!”男人弓起背脊,按著胯下慘叫出聲!
“你你你你這個女人……敢敢敢踢我……”他痛得語不成調。
“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你認錯人了!彼撕髱撞,冷著臉瞪著殺豬似地慘叫著的男人.
“你……”男人粗喘著氣,惡狠狠地瞪住她,“你敢踹我,你死定了!彼b牙咧嘴、一臉猙獰地朝她走過去。
他兇殘的表情,令文若依嚇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最后她被逼到角落處,腰部抵住一張茶幾,這才不得不停下腳步,她凝著眸不愿顯露出懼意,揚聲斥道:“我警告你,你別再過來哦,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才撂下狠話,她抬起的手卻緊張得不小心碰到放置在茶幾上的一尊白玉雕像,匡當一聲,雕像瞬間跌落地板。
但此刻客廳里的兩人都無心理會那尊裂成兩截的白玉觀音,男人憤怒地吼道:“你已經對我不客氣了,你這死女人敢踹我,我要是饒了你,我就不姓封。”
“發生什么事了?”遠在大門口就聽見屋里傳來的異響和咆哮,齊揚鋒快步進屋。
見他回來,男人陰著一雙眼,控訴她的惡行,“這個肖查某踢我,我饒不了她!
“咦,文若依,你怎么會在這里?”齊揚鋒這才看見屋里還有另一個女人,訝異的出聲。
看見是他,文若依輕吁了一口氣,整了整臉色說:“我有事來找你!
“揚鋒,你認識這個女人?”男人恨恨地用眼神凌遲她。
“她是宜倫的朋友。”齊揚鋒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態勢,狐疑地問:“發生什么事了?”
“她……呃,沒有,沒事!痹鞠胫缚厮龕盒械姆怊,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臨時改口。
文若依卻沒打算讓他粉飾太平.
“他把我當成應召女郎,還想強拉我上樓,所以我就踢了他!
踢了他?齊揚鋒瞟向封麟,見他背脊微弓,一手按在胯下的部位,臉孔漲紅,不用問也知道他被踢了哪里。
這女人是會走動的兇器嗎?專踢男人要害。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種事的時候,齊揚鋒斂眉瞪向好友,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冷斥,“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再敢在我家召妓,我就閹了你這小子!
封麟趕緊陪笑,“揚鋒,別生氣嘛,你也知道我們男人總是有生理上的需求嘛,我……”
“你還敢說,你到底把我家當成什么了?你自己說,你是想被閹掉?還是給我滾出去?”好心收留被踢出家門的好友,但他卻一再地把他家當成Hotel,召妓回來亂搞,早就警告過他好幾次,他竟然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這次他絕不再姑息他。
“揚鋒,你別這么兇嘛,好好好,我保證我下次絕不會了好不好?”封轔嘻皮笑臉地想扯回自己的領子。
“哼,你的保證像放屁一樣,”齊揚鋒松開他的領子,冷著臉下逐客令,“去把你的東西收一收,給我滾!”
“揚鋒,我們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你真的忍心在這種時候把無家可歸的我趕出去嗎?我只不過是召妓而已,又不是睡了你的女人,沒那么嚴重吧!
見他不知反省還強辯,齊揚鋒火大的拖著他,走到大門將他轟出去。
“你給我滾!”要是他敢睡他的女人,可就不是趕出去這么簡單,而是宰了他了。
封麟死命抓住他的手。
“欸,揚鋒,咱們是換帖的好麻吉,沒必要這么絕情吧,要不然我發誓,我以后絕不在你家召妓可以了吧?”看他似乎真的動怒,鐵了心腸,封麟垮下臉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哀聲續道:“哥兒們一場,你這時候趕我走不是叫我去死嗎?你真的這么忍心?想當年,我們一起去游泳,你差點溺水,我不顧自己安危,跳下水里救你上來,我……”
聽他又把八百年前的事拿出來講,齊揚鋒沒好氣地揮手打斷他的話。
“夠了!”他伸手抹了下臉,為自己交友不慎感到無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下次再敢在我家召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會了、不會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這么無情的人……”封麟一喜,勾住他的頸子,但他話未完就被一道女聲打斷。
“請問哪一位是封先生?”一名年輕女孩來到打開的大門前,一雙涂著藍色眼影的眼睛在兩人臉上來回打量。
封麟答腔,“我就是。”啊,難不成她才是小丁說的那女人?
望著她,她臉上厚厚的妝看起來有點令人倒胃口,跟剛才那踢他的恰查某一比,實在是差很多,他瞬間沒了“性致”。
女孩雙手抆在露出肚臍的小蠻腰上,嘴里嚼著口香糖說:“我是小夢,小丁哥介紹來的!
“封麟!”齊揚鋒瞇眸睨他。
“別瞪了,我馬上帶她走!狈怊脍s緊拉著小夢離開,“你跟我來!
他走了之后,文若依這才開口,“你真的相信他會改?”
睞她一眼,齊揚鋒搖首,“不信!
她訝道:“那你還讓他繼續住下來?”
“不然真的趕他出去讓他流落街頭嗎?”低嘆一聲,他為好友解釋,“其實封麟本性并不壞,只是放蕩愛玩!彼P上大門走進屋里,“對了,你來找我什么事?”
她跟著進去,經他一提,這才想起來找他的目的。
“我以為我們上次在餐廳里已經和解了!
“你向我道歉,我也接受了,應該算是和解了,怎么,你還有什么問題嗎?”看她興師問罪的模樣,齊揚鋒有些不解。
她不滿的詰問:“那你為什么還指使林經理,故意刁難我們公司?”
“刁難你們公司?”他納悶地攏起眉峰,“我并沒有指示林經理這么做!
見他矢口否認,文若依冷聲質問:“你還敢說,那林經理為什么一直不看我送去的規劃書?”
“這我怎么會知道?我確實沒有要林經理刁難你們公司。”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上次會主動向他道歉是為了訂單的事,“也許是林經理認為你們的規劃不符合我們的需求吧!
她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那份規劃書里所做的規劃和所使用的監控器材,全都是針對你們公司而做的,百分之百符合你們的要求。”
他聳聳肩表示無奈,“林經理主管采購的業務,要采用哪家廠商的系統是由他決定的,這種事你應該直接問他,而不是來問我。”
“不是你指示他不用我們公司的產品嗎?”
見她一雙眼睛亮灼灼地盯著他,仿佛認定就是他從中作梗,才讓她拿不到訂單,齊揚鋒頓覺沒好氣。
“我什么都沒對林經理說,信不信隨你。”看樣子為了訂單她倒是很拚,不僅主動拉低身段向他道歉,還跑到他家來了。
文若依水眸審視般的打量他,想從他的臉上窺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你沒騙我?”
“不信你大可去問林經理,我有沒有指示他這么做!表獠唤浺鈷哌^茶幾,他臉色一變,愕然地瞠大眼,快步走到角落,“是哪個混帳弄壞了我老媽的玉觀音?”
覬見他從地板上捧起來那尊斷成兩截的白玉觀音,她蹙攏秀眉,心虛的吞咽了下唾沫,啟唇想解釋,“呃,那個是……”
“是封麟那混蛋嗎?該死,那家伙待會回來,我非扒了他一層皮不可,這可是我媽生前最喜歡的一尊玉觀音,他竟然弄壞了!”
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玉觀音?!這么說這個東西對他而言很重要嘍,文若依抿著唇想說明剛才的情形。
“齊先生,那個是……因為剛才那家伙突然朝我沖過來,所以才會不小心碰到……”
“我不管什么原因,他敢弄壞這尊玉觀音,我非宰了他不可!”齊揚鋒一臉心疼的捧著裂成兩截的觀音像,怒不可遏。
見他火大得活像要殺人,文若依不敢再說下去了。
“齊先生,那……我先走了!彼略俅氯ィ屗朗亲约号獕乃赣H留下的這尊玉觀音后,他會氣得失控掐死她。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更不是存心嫁禍給剛才那男人,而是此刻齊揚鋒的臉色太嚇人,讓她不敢說出實情,此時此刻保命要緊,只好先走為妙。
最多……她再去買一尊玉觀音還他就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