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日子到來,莊陸鈞親自陪著妹妹再度來到珍夫人的沙龍。
不同于第一次的盛裝,莊海茵穿著小碎花七分袖棉質(zhì)襯衫,搭配合身的低腰牛仔褲,將她柔美纖細的嬌小身形給襯得修長。
再加上三吋高跟鞋,不到一六零的身高也頓時有了滿一六零的假象。
而她的鬈發(fā)雖然沒上發(fā)膠,卻也同樣盤了起來,露出迷人的玉頸。
看著這樣的她,身為大哥的莊陸鈞非常得意。
唉!這個小妹可是愈發(fā)動人了,害得他挑女人的眼光也愈來愈高,這樣下去還真不是辦法。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她身上套了件牛仔布質(zhì)的大外套,看來有些滑稽,但她卻覺得拿在手上制造麻煩,還不如先穿著,待會兒好物歸原主。
沒關(guān)系,等那外套還人,她簡單卻迷人的打扮就可以完全展現(xiàn),讓他這個做大哥的再多得意一些。
當他倆一起到了珍夫人沙龍大門前時,守門的警衛(wèi)竟用著奇異的眼神盯著莊海茵瞧。
咦?怎么那人的眼神怪怪的?
不過也沒辦法,誰教他小妹這么優(yōu),任何男人多看她幾眼也算正常。
不過,當他倆經(jīng)過庭院,走過大廳時,莊陸鈞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在看莊海茵,不分男女,每一雙眼睛都用著驚訝的目光盯著她瞧。
這可就怪了,她這小妹說美是很美啦,但也不到天仙的級數(shù)吧?怎么可能每個人都這么看著她,活像是看到什么不該出現(xiàn)的人物一般?
“陸哥,你會不會覺得這里的人都怪怪的?”莊海茵率先開口發(fā)難。
“好像是喔!”下意識地想保護小妹,莊陸鈞握住她的手,“放心,如果有什么問題,陸哥給你靠!
“哈哈,這個時候應(yīng)該找空哥來才對,他打架的手腕可比陸哥你行呢!”被他那么一握,莊海茵原先擔憂的心亦放松下來,自然地與他說笑起來。
“哎喲,我好心想展現(xiàn)身為大哥該有的風范,卻被你這沒良心的小妹給惡損,真是好心沒好報!鼻f陸鈞拉起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語:“這種場合讓大空那個雄壯威武的分子出席,我看不把這沙龍的人給嚇跑,他就不是咱們家最讓人‘安心’的大空。你說,找我來是不是比找他來得好?”
連這種事都愛跟空哥計較,這兩個從小就搶著寵她的哥哥們教莊海茵不知該怎么說他們。
“好啦,找你來比較好,有開心到嗎?”不過,識趣的她當然明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千古明訓。
在陸哥面前,當然是說他好啰!
“有、有,你這么說,我當然有開心到!鼻f陸鈞樂得拉著她的手,也不再管別人的眼光,開開心心地進了展覽場。
也許是兩人聊得太過開心,以至于莊海茵沒有注意到展覽場門口的廣告牌上頭寫著她刻在心上怎么磨也消不去的一個人名。
如果有看到,她絕對絕對不會讓自己去踩這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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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說明,在旁人眼中這對兄妹看來便像是感情甚佳的情侶。
男的帥,女的俏,任何人見著了,都會覺得欣羨。
這也是莊陸鈞喜歡帶小妹出門的原因。
不過,今天真的非常奇怪,何以旁人偷瞧他們的眼光,不像以往那種欣賞羨慕,反而有種竊竊私語的打量?
怪了,真的很怪呢!
而且隨著看過愈多的照片,他身旁的小妹反應(yīng)也愈奇怪。
怎么她今天如此安靜,一點也不像以往看到精辨照片時的興奮開心?
“這些……跟他的風格……好像……”
她的心微顫著,何以這個“獻給親愛的!睌z影展,不是海洋風景類的照片,而是一幅幅她熟悉到看了鼻子都會酸、眼睛都會紅的絲路風景?
那里哪來的海?
每多看一張照片,她就被拉回那段時日一些,甜蜜如斯,卻也痛苦如斯。
她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她肯定又會再憶起最甜美的回憶,也就得承受隨之而來最深沉難解的痛楚。
原是開心的臉龐籠罩著凄清愁苦,低頭見到她的表情,莊陸鈞馬上明白發(fā)生何事。
她肯定是又想起了那個負心漢!
這樣的表情在這幾年中他已看得太多,多到讓他這個大哥深深感到自己的無力。
不忍心的緊緊抱住莊海茵,莊陸鈞非常明白此時的她有多脆弱,任何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情緒潰堤。
該死的!天殺的!他居然沒打聽清楚這攝影展的實際內(nèi)容,害他最疼的小妹又陷入了情傷的囚籠!
“海茵,不要看了,我們回去,那件外套托門口的警衛(wèi)交還就好!彼敊C立斷下決定。
而魂早已不在的莊海茵雙眼茫然地望著他,大眼盛滿著淚水,卻不愿讓它落下。
“他騙了我……我恨他……恨他……”
“我知道,陸哥都知道。你放心,有陸哥在,我會保護你,讓任何人再也沒機會騙你!
他以為莊海茵已重新站起,畢竟她已能與他說笑。卻沒想到原來她只是把傷痛隱藏起來,不讓他們?yōu)槠鋼摹?br />
這么善良的一個女子,那個不知名的負心漢居然舍得傷害她!那個“硬漢”簡直是良心被狗啃了!
“走,咱們走!本o緊地摟著她的肩,他支撐著虛弱的莊海茵打算離開會場。
“請等一下!”后頭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是那老伯的聲音!不知為何竟喚回莊海茵失落的魂,她的雙眼漸漸聚焦,意識也慢慢清晰起來。
“你是那一晚的海茵小姐吧?還好你穿上了我的外套,我才從那背影認出你來。怎么才剛來就要走?不喜歡我的照片嗎?”
看著那兩個相摟扶持的背影,男子心中竟升起一股妒意。
他在嫉妒什么?這個女子連面都不曾見過,他怎會沒來由地對著一對陌生男女產(chǎn)生負面情感?
頂多不就是那女子懂得欣賞他眼中的世界,雖然這真的很難得,但他哪來的權(quán)力去管別人家的感情世界?
他連自己的都要搞不定了!
“我沒有不喜歡!鼻f海茵開了口。
莊陸鈞卻非常驚訝地看著她。
怎么可能?每次小妹只要陷入這種失神狀態(tài),沒花個半天絕對不會回神,更別說是正常地開口說話!
那個喊住他們的“老伯”到底是誰?為何有這個能耐做到他這五年來都做不到的事?
他回頭看,卻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老伯”,倒是有一位長相俊美而十分削瘦的男子正殷切地望著他們。
難不成他就是那個“老伯”?但他看起來明明還算年輕,而且還是個充滿魅力的男人。
“沒有不喜歡,那為什么才看個十幾幅就要離開?”男子非常緩慢地走近他倆。
此時莊陸鈞才發(fā)現(xiàn)那男人走起路來仿佛有些不便。
“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看不下去,那些風景美得過于真實,勾起我最不愿回想的過去……”她幾乎要哭了出來,但卻強忍住,“我沒辦法再看下去,對不起了,老伯!
是什么樣的回憶可以讓一個人傷心到這種地步?光是看著她瑟縮的背影,他的心便揪得緊緊的。
想下到他竟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關(guān)心到這種程度。
“那么,你要不要到下一個廳看看?在那里展出的是人物照,里頭的模特兒才是這次展覽的主題,我相信那絕對不會讓你觸景傷情!
“很抱歉,她今天的狀況真的不好,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下次會再來!
莊陸鈞非常有禮地拒絕了男人的邀請,隨即溫柔地幫莊海茵褪下外套,遞給他。
“這位……”要跟著小妹叫他老伯嗎?好像有點不大對勁。“請問該怎么稱呼?很謝謝你借給海茵外套!
“你們連展覽作品的攝影者都沒打聽就進來啦?”男子緩緩地走過去,接過那件外套!拔医性峰,叫我胤瀚就行了!
“硬漢?”
“胤瀚!”
莊陸鈞原先和善的表情一變,看來陰鷙得令人心寒。
莊海茵不知哪兒生來的力氣,撥開大哥摟住她的手,猛然轉(zhuǎn)身,迎面對上了那個叫“元胤瀚”的男人!
是他!真的是他!
是她!原來這個海茵便是照片里的她!
“你!你!”他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海茵,你就是照片里的那個‘!!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對吧?”
憤恨涌上,這個騙了她的男人,到了這個時刻居然還敢跟她裝傻!
想也沒想,莊海茵雙手同時舉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在他雙頰合擊。
“啪!”
好大的一個雙響,元胤瀚被打得眼冒金星,雙頰火辣辣的,讓他頓時昏了頭。
他放開雙手,捂著自己受創(chuàng)的部位。
臉頰上是熱辣的,但他的心卻甜蜜得不象話,那種充溢在胸口的感動,讓元胤瀚混亂的記憶開始重整。他記憶申浮現(xiàn)一張張跟他賭氣的小臉、紅通通的臉蛋,好不可愛啊……
元胤瀚出神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發(fā)現(xiàn)自己沉寂許久的心競開始狂跳!
是她!這個“海茵”果然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保
以上一連串的心理感受,全都在短短三秒內(nèi)完成,當他確定之后,馬上抬眸望向莊海茵。
打到她的手都紅腫了,莊海茵恨恨地瞪著他。
這個可惡的男人,何以當她親眼看到他時,竟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好思念、好思念他……
卻也因為如此的思念,她更恨了!
元胤瀚竟舍得如此傷害她,若不是因緣際會她來看這個展覽,這男人不知要逍遙到何時。
說不定他每到一處,就用同樣的手段騙女人上床!
心中累積了五年的怨恨在這一刻爆發(fā),這樣的男人說什么她都不愿再與他相見了!
而以上一連串的心理感受,亦全在短短三秒內(nèi)完成,當她下定決心后,馬上轉(zhuǎn)頭就走。
也因此元胤瀚一抬眸,看到的是莊海茵決絕的背影。
“海茵!海茵!”他大喊著想追上,卻沒想到莊海茵腳步?jīng)]因此而有稍緩。
身子已大不如前的元胤瀚想追也追不上,能停下她腳步的,只剩下聲音這個武器。
“好不容易見到面,為什么你不理我?”
當他聲嘶力竭地喊出沙啞難聽的聲音時,莊海茵冷硬的心竟因那不知為何變了樣的聲音而動搖。
她的腳步因為心里那份動搖而停下。
“海茵,我找你找好久了,如果你想走,至少告訴我你的姓再走,好嗎?”
心里的動搖因為元胤瀚這句話而再度堅定。
開什么玩笑,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他居然還有心情跟她說笑!
什么叫告訴他她的姓再走?很好,很好,他連她的姓都忘了,她還對這負心漢奢望什么?
“我姓什么?莊啊,你再裝嘛,再裝下去就不像了!”氣憤讓莊海茵全身充滿力量,她再度大步向前,這一次她可是鐵了心,任元胤瀚怎么喊都絕不停。
“我沒有裝!海茵!”他追不上,身體還沒有完全養(yǎng)好的他沒有追上她的力氣。
此時,卻見莊陸鈞停下腳步,回頭狠狠地瞪著他,嘴里進出陰狠無比的語氣,“我終于知道是哪個負心‘硬漢’傷了海茵的心。記住了,不準再出現(xiàn)在她身邊,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別說我沒警告你!
莊陸鈞轉(zhuǎn)身跟上自己的小妹,他十分鄙視地大聲嘲弄身后的元胤瀚——
“硬漢?像你這種‘廢渣’居然還敢稱硬漢,我看幫你取名字的人絕對是看走了眼。硬漢?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看是專門欺騙愛情的硬漢吧,哈哈哈……”
面對莊陸鈞的嘲弄,元胤瀚臉上一窘,但他卻沒有發(fā)難。
“胤瀚,你還好吧?”
后頭一位身形碩長的男子快速地跑了過來,雖然他對人總是冷漠至極,但在結(jié)了婚之后,那冷峻的眸子亦多了點溫暖。
“你身體剛養(yǎng)好,才剛可以下床走動,怎么就這么沖動?”他扶住自己的三弟,眼里有著微微的擔憂。
“沒關(guān)系,胤邦,叫人跟蹤剛才離開的那兩個人,我已經(jīng)找到了她。”
“沒問題。”
曾經(jīng)差點失去摯愛的元胤邦比誰都清楚失而復得的感動,這個失蹤三年好不容易才輾轉(zhuǎn)被送回臺灣的三弟,終于找到他在床榻上心心念念的唯一。
也難怪他會如此激動……
“那是你的繆思女神吧?”看著元胤瀚,他仿佛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
“不,那是我缺了一半的靈魂!彼V癡地望著莊海茵離去的方向,輕撫著被她打過的臉頰。
有些碎片慢慢地鮮明了起來,那混亂的記憶在熱辣巴掌的直擊下,慢慢地串連出重點畫面來。
“裝……我跟她之間剛見面的時候,就很愛裝呢……”唇角帶笑,光光那幾段鮮明的畫面,就帶給了元胤瀚活力!把b?莊?我想起來了,我照片里的‘!恰f海茵’!好多好多的事我都想起來了!”
他停留了五年的時光終于又開始走動,元胤瀚感動得全身顫抖,他要得回她,得回他所失去的一切!
“莊海茵是嗎……”有了這個消息,更利于元胤邦掌握三弟所需要的信息!拔蚁肽阋怖哿耍热バ菹!”
休息?元胤瀚苦笑,“我已經(jīng)休息一年多了,再休息下去,身體都要長霉了。”
不服輸?shù)膫性讓元胤瀚推開二哥的攙扶。
“你要去哪里?”
“復健室、健身房,任何可以讓我更強壯的地方!蓖现徛牟椒ィ峰譃t灑地對元胤邦擺擺手。“要追回我的海茵,沒有足夠的體力是很難辦到的!
看著那兩人的境遇,已然懂愛的元胤邦為之不忍。
如果那女人還沒見到三弟之前,便到下一廳看看他的作品集,說不定會跟他的愛妻一樣,從作品中感受到深沉的愛戀而被感動,進而兩人破鏡重圓。
但這樣的奇跡只降臨在他身上,那個多災(zāi)多難的三弟似乎就沒如此好運了。
而且照這兩人久別重逢后更加惡劣的局勢看來,同樣的伎倆可能也行不通。
突然間,元胤邦極度想念起林以凡,那個令他的心變得柔軟的小女人,那個他靈感泉源的繆思女神,才半天沒見,他竟思念得緊。
拿起電話,他決定先聽聽她甜美的聲音解解渴。
這兩個元家的男人,不同的個性,卻有著同樣的癡情底子。
元胤邦得到了他的真愛,但元胤瀚是否有這等的好運,能讓心中滿是恨意的莊海茵重回他身邊呢?
只能拚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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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負海茵的負心漢在哪里?”低沉威嚴的吼聲從一樓大廳非常有力地傳到三樓。
這種超低頻的重音表現(xiàn),也只有在家排行老二、身材最為大只的莊大空才發(fā)得出來。
把房門關(guān)得緊緊的,莊海茵不想回話。
反正他那個八卦大哥會把今天遇到的事全都巨細靡遺、再給它加油添醋地做好不確實的轉(zhuǎn)播。
“那個混賬王八蛋,還敢自稱硬漢,我就把他那身又賤又硬的骨頭給拆散!要連這口氣都沒辦法替海茵討回,我大空的名字就倒過來念!”
再度傳來那重低音的怒吼,從鮮少動氣的空哥憤怒指數(shù)推斷,莊海茵不用聽到陸哥說什么,大概也猜得出從他嘴里托出的菜色,肯定是添加了許多致癌的人工色素,
空哥不會真的跑去拆了元胤瀚的骨頭吧……
驚覺到那無端竄起的關(guān)心,莊海茵氣起自己的沒用。
“那種人還需要對他關(guān)心嗎?”
她應(yīng)該要很開心地表現(xiàn)出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才對。
莊海茵扯開嘴來欲大笑,想下到自己的喉嚨是那么干澀,一丁點笑聲也發(fā)不出來。
笑不出來,她真的笑不出來……
笑不出來的自己,讓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真實的心情。
她還在乎著他,所以心會痛;她還忘不了他,所以見到他時會激動。
但他明明玩弄了她的感情,為什么自己還要那么傻地癡戀著他?
莊海茵閉上眼,用力咽下口水及心酸,他與她之間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
為什么她總是不愿真正相信自己被拋棄了?不相信自己是元胤瀚眾多愛情騙局里的一場游戲?
睜開了眼,她從抽屜里拿出了這五年來被翻到破舊的相本及日記。
那里頭記載著滿滿的旅行日志及相片,從自己親手留下的筆觸,她可以明顯地看出,在遇上元胤瀚之前與之后,那字跡有著顯著的差別。
遇上元胤瀚,她連筆跡都變得活潑飛揚。
即便里頭寫滿著數(shù)落他的文字,那也展現(xiàn)著一種屬于戀愛中女孩的氣息。
尤其是她拍的快照,遇上元胤瀚后,充斥在照片中的是他的身影。
一看到照片,莊海茵就憶起過去的美好,那些美好真的是騙局?真的是游戲?
那照片的事呢?哈納斯湖的一切呢?
她幾乎就要相信,元胤瀚與自己之間不是短暫的露水姻緣!
但……狠狠地將相本闔上,收進抽屜的最深處,莊海茵深深、深深地吐了一口大氣。
這五年來,她如此反復了數(shù)不盡的時日,最后讓她不得不相信的事實,是元胤瀚始終沒有遵守他的諾言,帶著滿滿的照片前來提親。
這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事實,所以他倆之間應(yīng)該是場騙局!
對!那是場騙局,她不能再陷下去,只要一軟弱,她就會再陷入另一場新的騙局。
得忘了他,否則往后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
那種形同槁木的生活她已受夠,無論如何,為了家人,為了自己,她都得徹徹底底地——
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