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兩天之后,杜柏松總算清醒了;雖然精神狀況還不算太好,但能醒過來杜家人就心滿意足了。目前就等醫生判斷,若狀況良好,便可以馬上轉進個人病房。
“大早,杜瑞揚就高高興興地隨護士小姐去辦理個人VIP病房申請。
聽到杜柏松沒事之后,杜爾尋和閔彩兒馬上被倪鳳趕回家,命令他們得好好休息補個眠,睡飽了,精神好了,再來看杜柏松。
也的確,連續兩天未合眼的杜爾尋和閔彩兒著實累了。
“你媽叫我一定要看你睡著才可以喔。”回到家之后,閔彩兒像個管家婆似的隨杜爾尋進了房間。雖然這是她第一次進杜爾尋房間,但她根本沒心思想這么多,只怕杜爾尋會累過頭。這兩天,她至少會趁空檔在醫院打個盹,回家替杜柏松整理衣物時也睡了幾個鐘頭,杜爾尋卻是連瞇也沒瞇一下。
盟洗完后,杜爾尋馬上鉆進被窩里?吹蕉艩枌て>氲纳裆h彩兒的心倏地放柔軟,在床邊溫柔地替他拉拉被子。
“你明明很關心爺爺,為什么剛才爺爺醒了卻又不進去看他?”閔彩兒柔聲問,不明白為什么剛才在醫院里杜爾尋堅持不進去看杜柏松。
杜爾尋閉上眼,搖搖頭。
“好吧,你好好休息。”也許他心里還有一些對杜柏松的心結仍未解吧。
說完話,閔彩兒自床邊站起,打個呵欠,準備回房間補眠。
閔彩兒還來不及走離,杜爾尋卻突然自棉被下伸出手,拉住她纖細的手腕。
“陪我。”杜爾尋的聲音低沉沙啞。
話說完,也不給閔彩兒考慮或拒絕的機會,猛力一拉,順勢帶進他懷里。
杜爾尋緊緊的抱住閔彩兒,將下巴輕輕擱在閔彩兒頭上。
閔彩兒有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然而她也累了,不想再去思考太多。輕嘆口氣,閔彩兒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角度,偎進他懷里,伸出雙手環抱住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腰。
“爺爺從小就漠視我,可能是因為我老爸老媽都是浪漫的藝術家吧。”本來閔彩兒以為杜爾尋已經睡了,但一會之后,他的聲音卻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老爸沒有用激烈的方式反抗爺爺,卻非常堅持自己的喜好,堅決不接爺爺龐大的國際家族事業。這樣柔性的反抗反倒讓爺爺大為震怒,自此之后對老爸老媽百般刁難。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討爺爺歡心,因為我跟老爸老媽一樣不愛數字只愛畫畫!倍艩枌ぴ诤诎抵休p嘆一口氣。
“幾年下來,愛好自由的老媽在這種嚴肅而冷漠的環境下幾乎喘不過氣。我還記得我五歲那年,老媽抱著我哭著說她要回非洲畫獅子老虎,要我留下來聽爸爸爺爺的話,乖乖地當家族事業的繼承人。后來老媽真的走了,把老爸和我就這樣丟下。
“但,奇異的,當時年紀小小的我一點也不恨老媽,只氣爺爺為什么不讓老媽畫獅子老虎,每次看到我的圖畫也只會一張張撕掉。我知道老爸好幾次跪著求爺爺放他去找老媽,但爺爺鐵了心,就是不愿意放他走。自此之后,我和他就隔了一道距離。他愈想培養我當他的繼承人,我偏背道而行,甚至騙他到臺灣學中文和管理,其實是偷偷轉系變成織品設計系的學生。
“他知道之后當然大為震怒,大概只差沒有跟我斷絕關系吧。”黑暗中。杜爾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澀。
“老媽離開臺灣的那幾年,我知道老爸和老媽一直有聯絡,因為老爸經常透露老媽在南非的消息給我。老爸似乎也有計畫地希望我在三十歲時接下家族事業,之后準備到南非跟老媽在當地定居?蓻]想到就在我到臺灣的第一年,南非那邊傳來政局動蕩的消息。更嚴重的事發生了,老媽在一次意外當中被流彈攻擊,腿部中了兩顆子彈。”
黑暗中,閔彩兒倒抽了口氣,難不成倪鳳的腳會一跛一跛就是因為那一次的流彈……
“老爸知道后幾乎發狂,當天就想飛南非去看我媽。不過,當然被我那冷血的爺爺給阻止了;他百般刁難,就是不讓我爸去見我媽。而南非那邊傳來的消息也愈來愈糟,我媽的腿傷似乎沒有受到妥善的照顧,再拖下去恐怕會有截肢的可能。
“這下子老爸再也管不了什么父子親情了,想盡辦法脫離了爺爺的掌控,也不管南非的政局如何不穩,當晚就飛往南非。到了南非之后,當機立斷將我媽轉到美國,拜托我大伯的人脈安排最頂尖的醫療團隊為我媽治療。但,你知道嗎?連這個我爺爺都要插手阻止。我媽的腿就這樣被擱著,大家都震懾于我爺爺的勢力,連醫生都不敢動刀。后來是老爸哭著跪求大伯幫忙,我大伯心軟之下,才請人偷渡了醫生為我媽動刀。我老媽總算是保住了一條腿,免去截肢的命運。不過,就像你現在看到的,我媽的腿已經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了,甚至天氣一變化,她就痛得幾乎暈厥!彼技按耍艩枌ぴ僖踩滩蛔∨瓪。
“這也就是為了什么我會這么恨我爺爺的原因。我一直想不透,為什么他會這么冷血?如果當初他不要百般阻撓,我媽也不會這樣,我的童年也不會缺少了一份母愛。于是,我處處跟他作對,計畫在三十歲前脫離家族的陰影,開創屬于自己的事業,目的就是要讓他知道,不是任何人的人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腦海中依稀可見杜爾尋那無力又憤怒的情緒,閔彩兒的淚水悄悄濡濕了他的衣襟。
“但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恨他、很恨他的……可是為什么聽見他倒下我會這么……這么……痛苦。為什么?我好恨他為什么不曾正視過我的努力。我好恨他為什么要漠視老爸老媽對他的殷勤奉獻?為什么?為什么我還會難過?”緊緊抱著閔彩兒,杜爾尋的聲音聽起來壓抑又憤怒,就像一只負傷的野獸般。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遍h彩兒挪移身體,直到對上了他的眸。
平時意氣風發的咖啡色眼眸此時看起來竟是這么黯淡、挫敗。
“其實爺爺很愛你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表達。你知道嗎?爺爺跟我談起你時總是好快樂。你沒注意到,爺爺已經老了,再怎么強勢,他也只是一個老人罷了。他也會害怕媳婦、兒子一個個離開他啊,然后他最疼愛的孫子又要離開他,他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直對你發脾氣,像個小孩似的希望你注意到他!
“是嗎?”杜爾尋低喃,有些疲倦地微瞇起眼睛。
“是啊。你知不知道后來你爸媽回到爺爺身邊他有多高興!其實私底下他常跟我說,最貼心的就是這一雙兒子、媳婦了,真的!而且爺爺私底下總是不經意的贊嘆你一身的才華都是遺傳自父母,我聽得出他的口氣好驕傲。真的!”
閔彩兒的聲音奇異的安撫了杜爾尋曾經因為杜柏松的固執而受傷的心。
當杜柏松倒下,他才知道原來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其實已經沒有那么恨了;連他父母都可以完全不計前嫌,他這個做人兒子、孫子的又有什么好記限的。
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般,杜爾尋在朦朧之中看見躺在他身邊的女人,美得像個天使,心想,一定是上天派她來消除他心中沉積多年的怨懟……
“睡一覺吧,明天我們再去看爺爺。”聲音輕柔。
天使在他額上印下一吻,那一吻就像具有魔法一樣,讓他安穩地進入夢鄉。
。
微亮中,杜爾尋被一聲電話鈴給吵醒:他睜開眼睛后,看見在他懷里熟睡的人兒,動作沒敢太大,輕柔的伸長手臂接起電話。
電話是倪鳳打來的,她告訴兒子,爺爺的狀況恢復得很好,已經轉到VIP病房。醫生說只要再補充些營養、做些簡單的手腳復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不必擔心。
倪鳳要杜爾尋和閔彩兒好好休息,不用急著到醫院,這里有他們照顧就夠了。
“好,我知道!倍艩枌旱吐曇簦瑧屎蟊惆央娫挷孱^拔掉,就伯又有電話進來干擾了懷里佳人的好眠。
嚶嚀了一聲,懷里的人兒還是被那細微的聲響給吵醒了。
“嗨……幾點啦……”閔彩兒揉揉眼睛,剛醒過來的聲音輕柔又嬌憨。
兩人親密的姿勢竟是這般自然,任誰都沒察覺到異樣。
一直到杜爾尋的唇貼上她的唇,閔彩兒這才發覺兩人的親密已經超過太多太多了……
承接著他熱烈的吻,閔彩兒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因為欲望的猛浪已朝她席卷而來,猶如午后的一場大雨淋濕了她全身。但她不打算停止……
“天啊,我要你、我要你……”下腹部來勢洶洶的yu/望簡直讓杜爾尋像只猛獸般,輕柔的吻霎時變成永遠嘗不夠的吸吮。
一雙手急躁地扯去閔彩兒的上衣,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粉藍色內衣的扣子。
“唔……”閔彩兒因為他的觸摸而渾身輕顫,忍不住吐出魅惑的呻吟。
“你……你讓我瘋狂……魔女……”如雨點般的吻落下,沿著白皙的頸到鎖骨、胸前……接著是女性最完美的性征,杜爾尋沒有遲疑地輕輕含住這一朵完美。
“唔……”閔彩兒的呻吟更加的性感撩人。
男女之間最私密、也最甜蜜的纏綿正開始,滿室旖旎風光……
此時窗外輕輕吹進一陣微風,純白色的窗簾隨著微風在空中飄啊飄,霎是美麗……
女人的承受和男人的挺進,伴隨著一波波熱力譜寫成世間最完美的一首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