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條件?”
“利用貸款去購買設(shè)備,改變手工模式!
沈雅馨低下頭,原來白氏最終還是死于自己的固執(zhí),但是這個文泉草木染又是怎么回事?
“白氏最終破產(chǎn),白婉鳴的父母去世之后這里被拍賣,白家次子獨自來求我,他愿意交給我所有的染料秘方,只求我保住這塊地!蹦嵌瓮虏豢坝洃洠(dāng)年白家次子已年過半百,卻要拖著病體向他這個年輕人求助,即便心冷如他也覺得著實不忍。
“那你幫他了嗎?”
“我同意以個人名義借錢給他,但也只保住了這塊地,白氏印染的牌子他還是無法使用,我建議他把這里改造成手工DIY俱樂部,吸引了不少年輕人加入!彪m然規(guī)模不大,至少還能維持生存,也讓草木染的方式被更多人所熟知。
接受的基礎(chǔ)是了解,了解的人越多,以后被更多的人接受的可能性就越大。
“那白婉鳴完全不知道這些嗎?”沈雅馨替他不平,他對白家明明仁至義盡,白婉鳴卻與他勢同水火。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孟煜城轉(zhuǎn)頭看著她,天色已晚,霓虹燈映照在車窗上,流光溢彩,這個小女人忿忿不平的神色全是因他而起,他不喜歡向人解釋什么,有些事情就算解釋,聽在不同的人耳中也會產(chǎn)生不同的效果,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說?
但是她不同,她會替他焦急、替他不公,在所有人都試圖遺忘那段往事時,她仍想以自己的方式幫他化解,哦,他還忘記了文燁然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損友,要不是他多事地告訴她故事的開頭,他又何必想讓她了解一切?
撥開她額前的發(fā)絲,孟煜城在她翹翹的小鼻子上輕輕一刮,“白家長子、次子以前有私怨,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但應(yīng)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況吧,白婉鳴肯定不會與他有什么聯(lián)系!
“那你為白家做了這么多事情,卻夾在中間當(dāng)最大的壞人?”沈雅馨簡直氣得想哭,為什么他不好好解釋呢,這樣大家就都知道完全誤會他了。
“沒有什么好解釋的。”孟煜城踩動油門,示意她乖乖坐好,商場如戰(zhàn)場,他這筆交易也是有利可圖,既然如此何必要樹立好人的形象?
不過他為什么會帶她來這里?也許他內(nèi)心深處不怕全世界的誤解,唯獨希望她能了解自己真實的過往吧。
沈雅馨看著孟煜城的側(cè)臉,不面對她時,他的表情平淡得可以用死板來形容,對他而言那些往事都無關(guān)緊要,他現(xiàn)在的地位無人可以動搖,嘉韻也在他的帶領(lǐng)下,形勢一片大好,可她真的不希望,曾經(jīng)是世交的兩家最后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
“我不管,反正我要讓白婉鳴知道你是好人。”沈雅馨低聲嘟囔。
“白婉鳴有她的堅持!避囎娱_進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孟煜城停好車,打開車內(nèi)小燈,哎,眼眶都紅了,她總是這么愛哭,“她總在勸說我使用本土染料,并且為了說服我,不惜用自己的收入進行前期試驗!
“這個我聽文燁然說了,她自掏腰包付錢給花農(nóng)!毙∈稚爝^去輕撫他的手臂,被他抓在手里到嘴邊一吻。
孟煜城卻不以為然,“不要以為那樣就是好事,她太急于求成,忽略了現(xiàn)實的差距,或者說她為了逼我認可,試圖綁架花農(nóng)們的利益以此向我要脅!
“有這么嚴重嗎?”沈雅馨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覺得白婉鳴很偉大啊,開發(fā)本土材料沒有錯。
“沒這么嚴重,她做這些事純屬太過急切地想證明植物印染、證明白氏,她心里被仇恨蒙蔽太久,以至于看不清楚事實!辈恢挥X間,孟煜城已經(jīng)解開安全帶,側(cè)身覆到沈雅馨這邊的座椅上。
迷迷糊糊的小白兔還在憂國憂民,沒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落入大灰狼的魔掌,“事實是什么?”
“事實是,我一直在小量收購本土材料,由研發(fā)部論證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可行性!编牛@個姿勢真不錯,可以完全控制她的活動,而她只能乖乖順從他的擺弄,毫無反抗之力。
“呀,你什么時候過來的?太擠了啦。”沈雅馨后知后覺,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坐在孟煜城的大腿上,他像抱小孩一樣將自己抱在懷里。
“會擠嗎?我覺得剛好!泵响铣墙z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把她抱得更緊。
“你、你要做什么?”不是她太過敏感,也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癥,他的大掌正貼合著她的大腿,緩緩地摸來摸去,而且照這個架勢,隨時會深入大腿根部。
沈雅馨想合上雙腿,卻被孟煜城的腿牢牢卡住,動彈不得。
“我什么都不做!
騙誰啊!什么都不做的話,在她大腿上動來動去的難道是別人的手嗎?
“不要……別在這里……”
他充滿暗示的撫摸害得她雙腿發(fā)軟,又不敢發(fā)出太大動靜,萬一被別人發(fā)現(xiàn)怎么辦?就算是地下停車場也是會有人路過的。
……
“不要鬧了。”她受不了地投降,“你還要開會,快去啦!彼ブ橇艘粫@才帶著她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里?”看出這不是進入公司的路,沈雅馨有點奇怪的問。
“送你到側(cè)門,我讓伊林和文嬅然帶你去準備幾件衣服!泵魈斓臍g迎酒會她勢必要參加,可是他實在不太相信她的品味,索性捉來堂弟替她打理。
“買衣服做什么?”說完沈雅馨也想起來明天的酒會,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對哦,我沒有合適的衣服!边@也不怪她,之前總裁又不要求她出席酒會,而她也不喜歡那些場合,以前都是能躲就躲,不過這次她身為唯一一個懂法語的女性,不去恐怕是不行的,要怪就只能怪研發(fā)部的陶子平怎么會找來一個男翻譯了。
“好吧,我去,可是文燁然為什么也要去?”她有些不解,只不過買個衣服,用不著這么興師動眾吧?
“他求伊林替他打理頭發(fā)求了很久,這次好不容易看在你的面子上伊林同意了,他當(dāng)然要去!钡鋵嵤虑榈捻樞蚴牵臒钊灰悦响铣亲钚屡亚閳鬄闂l件,換得伊林同意替他做頭發(fā),然后他打電話給伊邙拜托他幫忙時,他不但立刻就答應(yīng),還把整個晚上和明天上午的預(yù)約全部取消。
沒辦法,孟煜城的女朋友,那是比日蝕還稀罕的存在,日蝕好歹這些年也見過幾次,孟煜城的女朋友別說見了,連聽都沒聽說過啊。
孟煜城替沈雅馨整理好發(fā)皺的裙子,剛才真是太急躁了些,讓他都有點難以置信,這種毛頭小子一樣的行為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嗯,我懂了。”
沈雅馨想的是,她可以趁機和文燁然交換一下關(guān)于白氏印染的資訊,找一找有什么方法可以幫他們解開心結(jié),除了她,文燁然應(yīng)該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且愿意幫忙的人了。
孟煜城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被敵視了這么多年,他還真不太相信有什么方法能解開這團亂麻,好在他已經(jīng)囑咐過文燁然,絕不允許沈雅馨在這件事中受到任何傷害,有了文燁然的保證,他可以放她去琢磨一陣子。
他太忙,陪她的時間太少,如果她對什么事情感興趣,愿意去追尋,他不會反對,她是他的,只要再過幾天,他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這樣宣布,他還沒后悔過什么事,不過現(xiàn)在倒是有些后悔答應(yīng)她遲些才告訴眾人。
繼傷沈雅馨的小手,孟煜城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他的寶貝只屬于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