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子瑜準備一腳跨出大門前,皇甫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回自己懷里。
“瑜兒,別跟我置氣了好嗎?”
“誰跟你置氣,我們都已經(jīng)解除婚約了。”這混蛋,剛才一副不想她的樣子,現(xiàn)在竟然在她家大門口這樣抱她,她還要不要名聲啊。她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
“胡扯,誰跟你解除婚約了,為夫可是沒有答應!
他知道她還在生他的氣,大馬路上的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于是二話不說直接將她塞進剛駛到將軍府門前的馬車里,而他緊隨著進入車廂。
車夫是馬大叔,皇甫霽讓他駕車,隨意到哪兒都好。
裴子瑜未坐穩(wěn),馬車便已疾馳在積雪頗深的街道上,她有些生氣的怒聲質(zhì)問,“霽三,你究竟想做什么?”
“瑜兒,我們談談可以嗎?”
她氣呼呼的道:“有什么好談的,我還沒原諒你呢,而且皇上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他不反對我嫁給你,但是除非我娘能成為平妻,他才有可能答應你娶我為正妻,否則我若想嫁你就只能是妾,你覺得我有可能接受嗎?”
“瑜兒,我知道讓黃姨成為平妻這點目前是困難些,但是可以請你再給我些時間嗎?讓我再去求求父皇!
“君無戲言,皇上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這么說了,哪個姨娘先生下兒子就是將軍夫人,而平妻的人選我回來后越想越不對,屆時皇上顧慮著定邦侯,一定會把位置留給二姨娘的。
“而你也知道,我娘早在當年就因為小產(chǎn)壞了身子,無法再生育,若三年后她又沒能被封為平妻……”一想起皇帝的這個旨意,她就一肚子火氣,拿起身后的靠墊便朝他猛打。
他那陰險狡詐的老子,嘴巴說得好聽,卻留了一堆空子可鉆,誰知道三年里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三年后她都要二十歲了,說難聽點就是等不了了。
分明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別妄想霸占著他兒子迎娶身分相當?shù)幕首渝鷻?quán)力。
皇甫霽也不抵擋的就任由她打,他知道,不讓她發(fā)泄,她心頭那股怒火根本無從消除。打了半天,她的手也沒力了-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打人的動作,氣呼呼的怒瞪著被她打得也有些狼狽的皇甫霽,風流倜儻的俊俏模樣全沒了,本是一絲不茍的發(fā)髻凌亂的散落幾絲垂在那張如玉般的臉龐上,身上衣服也七零八落的,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頹廢感。
“你啞巴了啊,我罵了你半天你就不能回我兩句嗎?”一個人像瘋婆子一樣對著他叫囂怒罵,可不管她怎么罵,他卻都吭也不吭一聲,讓她罵起來好無趣。
她用力甩著有些發(fā)酸發(fā)疼的手腕,可惡,打人也好累,以后絕對不能吵架后就動手打人,否則會累死自己。
“疼嗎?”他拉過她的手,溫柔的為她揉著。
“為什么不還手?”他這溫柔呵護的模樣,瞬間讓她鼻子一酸。
他摸摸她的臉頰,“你心里有氣,不讓你對我發(fā)泄完,你會把自己身子氣壞的,與其讓你氣壞身子,為夫還寧愿你捶為夫一頓,也不要把身子氣壞。”
他這么一說,她心都軟了,心里對他本來還有一些氣的,現(xiàn)在整個火氣都沒了。
她嘆口氣,依偎到他懷里,帶著一絲哽咽的問道:“霽三,你說我們以后該怎么辦?我不想妥協(xié),可是還要等三年,這三年里會有很多變數(shù)啊……”
“不需要妥協(xié),也不準你為我而妥協(xié)。”他將她緊摟在懷中,霸道的命令。
“可是不妥協(xié),皇上不會答應我們的婚事。我不怕等,我怕的是不可預期的變量。”
“他會答應的,放心好了。”他下顎擱在她頭頂上說著。
“你有辦法了?”
“辦法是有,不過要委屈瑜兒再給為夫多幾年時間,也許不只三年!彼荒樧孕。
“你要怎么做?”
“待為夫上戰(zhàn)場多累積些功勛,功勞越大父皇就越有可能同意答應讓我只娶你為妃,而不是只讓你當個側(cè)妃或是貴妾!
她臉蛋瞬間皺成一顆風干的橘子,“那你不就要上戰(zhàn)場?”
“目前只有這個解決之道,放心吧,行軍打仗為夫的經(jīng)驗也許不足,但為夫身邊可有一個對打仗很有經(jīng)驗的老丈人,相信很快就可倚靠著戰(zhàn)功將你娶回家了。”他一臉自信的安慰她。
裴子瑜只想說:這辦法真爛……
一條幽暗滿是積雪毫無人煙的巷子,裴子茹與陳雅涓兩人拉開一扇黑色破舊的門向外四處張望了下,確定沒人后,兩人匆匆離開這條暗巷。
“子茹,這東西你可得拿好,它的效果我們兩人剛剛已經(jīng)看到了,可別不小心倒了!
“我知道,你不用交代,今晚我一定要讓那賤丫頭好看!迸嶙尤銘嵑薜囊Я艘а馈
“沒錯,一定得要她好看,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什么叫本分,身為庶女就該有庶女的樣子!标愌配秆劾镆踩紵鴳嵑薜呐,她好好的一個三皇子妃的頭銜就這么被一個低賤的庶女給搶了,她比任何人都更想一把刀殺了裴子瑜。
“我一定要叫她付出該有的代價,明天你等我好消息。”看著手里這被她緊緊握著的東西,裴子茹恨恨說道。
“嗯,我等你好消息,中午我們約在富豐酒樓,我為你慶功。”陳雅涓扯出一抹陰冷笑意。
看著裴子茹消失的身影,解決裴子瑜這程咬金根本無須她動手,只要利用裴子茹對裴子瑜的恨,她再坐享其成便可,根本臟不了她的手。
裴子茹邊踩過厚重積雪,邊興奮的看著手中握著的這個用黑布包裹的瓶子,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陰狠的冷笑。
今晚,她就要讓裴子瑜從這世上離開,這世界有裴子瑜就沒有她裴子茹,她裴子茹想要繼續(xù)光彩活著,這裴子瑜就得消失。
冬天的黑夜來得很快,才剛過了晌午而已,天就完全暗了下來。
被皇甫霽半推半拉帶離將軍府的裴子瑜,坐在馬車里一手撐著下顎,一邊看著外頭行色匆匆的行人,突然一愣。
“咦?”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形跡可疑、鬼鬼祟祟的人影。
好不容易把心上人哄得心花怒放,不再糾結(jié),并答應原諒他的隱瞞,愿意跟他從頭來過的皇甫霽湊了過來,“怎么了?”
“裴子茹怎么會從那條巷子里走出來?”那條巷子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不是正常姑娘家會去的地方。
皇甫霽瞇了瞇眼,“據(jù)我所知,這條巷子里頭賣的都不是些好東西……”瞧見了裴子茹手中緊握著一樣物品,他直覺不太對勁,推開車窗對外頭跟車的零一吩咐,“零一,去查查,這位裴大小姐鬼鬼祟祟的從那里出來,只怕事情不簡單,查清楚立刻回報!
零一去探查時,皇甫霽便讓馬大叔將馬車停到路旁,等他回來。
不消多久,零一便敲了敲車門,皇甫霽掀起車簾,“查到什么?”
“回主子,裴大小姐跟陳太傅家的小姐一同進入暗巷,買的是化骨水!
“化骨水?”
“是的,據(jù)賣的人說,裴大小姐好像是要用來對付仇人。”
“仇人……”皇甫霽沉吟。
“她的仇人除了我還有誰,不用想太遠!币宦牭搅阋徽f裴子茹買了化骨水,她要用來對付誰,裴子瑜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
裴子茹想取她性命也不是沒有前例可循,只是她手段一次比一次狠辣陰毒,這次竟想用化骨水潑她,讓她連讓人找到尸骨的機會都沒有,至于她要怎么防范避開?這是個好問題。
“你的確滿足她一再對你起殺機的條件!被矢V認同的點頭。“零一,派人部署在瑜兒身邊,切勿打草驚蛇!
“主子放心,屬下知道該怎么做!
皇甫霽放下車簾,將裴子瑜整個人抱起坐在自己腿上,輕聲哄道:“不要擔心,為夫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不擔心,我只是在想我跟她的恩怨,說起來起因該怪那個江湖術(shù)十的話!
“江湖術(shù)士?”
她點頭,“當年,余氏請了個相命先生來為裴子茹相命,不意在后院也看到我,對余氏說了句“以后她將比你女兒尊貴”之類的話,從此之后我跟我娘就沒有好日子過,更是幾次要害我。如今發(fā)生這些事情,想來她自然更相信是我搶了她的一切,不會放過我的。”
“瑜兒,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些,我會盡快催促忠義侯府將她抬進門,免除你的隱患!
“三皇子,都什么時辰了,你還不把我女兒交出來?”
裴震天的獅吼宛如震天炮一樣在三皇子府里炸開,這如滾滾天雷全力吼出來的獅吼,把正攔著裴震天,不讓他往皇甫霽書房闖的小海的耳朵給炸得轟隆響,瞬間耳鳴。
裴震天毫無預兆的直闖三皇子的書房是眾人始料未及的,他的吼聲也把正吻得難分難舍、有些意亂情迷的兩人給轟地一聲炸醒。
皇甫霽神情一滯,一股怒氣陡然竄上眉眼,咬咬牙暗斥自己這一群無用手下,竟然讓他未來的老丈人直闖他書房。
此時裴震天氣呼呼的一把推開急欲攔著他的小海,三皇子這家伙以為區(qū)區(qū)幾斤茶葉就可以收買他嗎?
今日他和瑜兒出門后,派人來說要帶瑜兒去用晚膳,可這天都黑了,晚膳也該吃完不知過了幾個時辰,眼看就要吃夜宵然后準備上床歇寢了,他還不把自家閨女給送回去,怎么,皇上不許兩人三年內(nèi)成親,三皇子就打算先把這米飯給煮熟,等三年后再來揭鍋蓋嗎?
要真是這樣,日后他人怎么看瑜兒,怎么看他?現(xiàn)在外邊可是有不少傳言說他是賣女求榮!
說這些話的人純是嫉妒眼紅,可以不必理會,可三皇子好歹也得避講著,難道還真的想要落人口實不成?
想到這里,他氣呼呼的又在皇甫霽書房門前一陣驚天動地的獅子吼,“三皇子你還不給我把女兒交出來!”
書房里——
老爹那陣陣驚天動地的獅子吼早把裴子瑜從意亂情迷中震了回來,迷蒙雙目頓時恢復清明,看著將她圈在懷中的皇甫霽,她嬌羞的捶了下他胸膛,“你還不趕緊放開我,到時讓我爹看到你這樣非禮他女兒,他可是會不管不顧的操家伙把你給砍了。我爹他這輩子最疼的人除了我娘外,另一個就是我了。”
“看到就看到,要是真如你所說他敢操鎵伙把本宮給砍了,就不怕讓他女兒未過門就先守寡嗎?”皇甫霽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低頭,繼續(xù)熟門熟路的吻著她小嘴,逗弄著里頭的丁香舌。
“唔、唔……別鬧了……你是聾子嗎?我爹都來了,你想從此進不了將軍府啊?”她頓時瞪圓了眼推著他,逮到空檔紅著臉?gòu)陕暤秃取?br />
只見他臉色一沉,眉眼間布滿陰厲,忿忿磨牙,露出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瞧他這樣子,難道他今晚就打算把她拆吃入腹不成?裴子瑜突然有一種她爹來得真是及時的感覺。
“你想從今以后都進不了將軍府大門嗎?或是讓我爹在大門口貼一張三皇子跟狗都不準進入的告示?我爹他可是個護犢子的主,又是武人出身,別以為他不敢,惹惱他,他管你是誰,皇帝也一樣的!”見他陰沉沉的有種想故意讓他爹捉奸在床的意味,連忙提醒他。
瑜兒這話提醒了他,沒錯,沒先把他這岳父哄得開心了,裴大將軍是絕對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看來,本宮還是得繼續(xù)在岳父大人身上多多下些工夫才成!
她趕緊用力點頭附和,“沒錯沒錯,霽三,你不哄得我爹開心,就算皇帝下旨讓我們兩人成親,依我爹的性子說不定會搶先在軍中給我找個他認為可靠的人,把我隨便嫁了。”
“他敢?”
瞧他臉臭得不行,她趕緊給陰沉著臉的他送上最甜美的微笑!办V三,我們來日方長,最重要的是要先哄了我爹開心!
皇甫霽不甘心的又親了親她臉頰后才放開她,塞給她一本孤本,對外喊了聲,“請大將軍進來!倍笞呦蚝蠓降囊粋小偏間。
裴震天氣呼呼地沖進屋子,卻只見到女兒獨自一人臨窗而坐地翻著書本,“人呢?”裴子瑜放下手中的書,“爹是說三皇子啊,他在后面的偏間里!
“這都什么時辰了,他還將你留在三皇子府是什么意思?”裴震天不滿道。
“爹,您別怪他,是我自己看書看得忘了時辰,讓他別吵我的!
“看書?”裴震天微微斂眉擺明了不信,一副“你還沒嫁給他胳臂就往外彎,女大不中留”的表情。
“是啊,爹,三皇子這里可是有不少孤本,您瞧,這本是個叫連海風的人,他寫的《武林外史》據(jù)說當時市面上只有三十本,這些年下來就只剩下這一本了。”
“什么?連海風的《武林外史》?!據(jù)說這本書里頭描述的武功都是傳說中的絕學,不少習武之人趨之若鶩,快-拿來我看看。”一提到這本書,裴震天整個眼睛一亮。
“爹,還有這本,這可是一封大師所寫的《一花一世界》,這本是堃臨道長的《靈異奇談》……”裴子瑜趕緊將桌上的幾本孤本全推到裴震天面前。
這裴震天雖是武將,但也是愛書成癡的,一聽都是難得的孤本,根本忘了自己今天直闖三皇子府的目的了,坐了下來驚喜的翻閱著這幾本難得一見的孤本。
越看,裴震天的神情越是驚喜,對這幾本孤本簡直是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恨不得趁著主人不在家通通搬回去。
在后邊偏間里的皇甫霽聽著他們父女間的對話,他就知道他的小女人聰慧,這三言兩語的便把他這難纏的老丈人給哄得心花怒放。
現(xiàn)在該他上場,這次準要讓岳父對他打從心底認同,不再阻礙他跟瑜兒。
于是他拿過劍臺上的那把劍走出偏間。
“岳父大人,您來了!
裴震天見到他馬上冷下臉來,不爽的瞪著這個把自己女兒留在府里,不肯讓她回去的小混賬,“三皇子,老夫說過了,你跟瑜兒還不是夫妻,不要這么稱呼老夫。”
“遲早都得這么稱呼岳父大人,早點稱呼早些習慣!被矢V對裴震天那張臭得不能再臭的臉視而不見,依舊是一副痞樣,親熱的稱呼裴震天為岳父,不管他反不反對。
皇甫霽瞄了眼他手上那本《一花一世界》孤本,勾勾嘴角道:“一封大師已圓寂六十多年,遺留在世的作品不多了,岳父大人如若喜歡一封大師的作品,小婿這里還有一封大師的另一本名作《娑婆大千》……”
他話都還未說完,裴震天就瞪大雙眼打斷他,“你說什么?還有另外一本《娑婆大千》……”
“岳父稍待,小婿即刻為岳父大人您找來。”皇甫霽故意將手中這把名劍放到裴震天面前的桌上,轉(zhuǎn)身尋書去。
這把劍才放到裴震天手邊而已,他那對眼睛頓時瞪得再大也沒有,下巴更是難以置信的掉了下來。
“爹,您這是怎么了?”
“這把劍該不會是傳說中獨孤大將軍當年大敗六國,幫助開國皇帝建立大業(yè)皇朝的那把凌霄神劍吧!”
裴震天驚喜的將這劍氣逼人,-看就知是名劍的寶劍拿起,寶劍才剛出鞘,一陣寒光射出,令他驚嘆不已。
“這劍劍氣逼人、寒光閃動,劍身上一面刻著七星,一面刻著太陽,必是傳說中的凌霄神劍,聽說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的,鑄劍大師百里萬劍承天之命,嘔心瀝血鑄磨十載方成,此劍幫助開國先皇……”
“停,爹,女兒對這劍的歷史沒有興趣,您別跟我說。這劍是霽三收藏的,你們兩個都是愛劍之人,想必志同道合,他收集了很多名劍,你可以跟他討論!
“他收集很多名劍?”
裴子瑜點頭,“他說他沒什么興趣嗜好,就是愛收集孤本、名劍,閑暇之余就制幾把絕世好壺,對了,原來他就是舉世聞名的制壺與繪畫大師霽三公子!彼龔那罢媸怯醒鄄蛔R泰山,只覺得霽三這名字好耳熟,完全沒想過就是霽三公子,還把霽三當霽三!爱敵跛畠哼是鄰居之時就送了女兒好幾把壺呢,據(jù)我所知,霽三公子制的壺,最簡單的一把都要萬兩金呢!
“你有好幾把?”
“是啊,都收在庫房里,等哪天咱們家要是家道中落了,可以拿出去變賣應應急!
家道中落,瞧女兒說的這是什么話!
“對了,我怎么忘了爹愛喝茶,爹,回去后女兒就先讓小青把那幾把壺給您找出來,送過去給您,那幾把壺女兒用不著的,就送您了。”
一聽完,裴震天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他就說女兒好吧,女兒貼心。
見女兒愿意割愛,他就更開心的欣賞手中這把名劍,要是能夠跟三皇子借來施展兩招,不知該有多好。
唉,不說這些名劍,這霽三公子所制的壺在市面上是有銀兩也買不到的,他就寶貝的收藏著一把霽三公子所制作的名壺,萬萬沒想到原來這霽三公子就是他未來的好女婿啊……
“岳父大人,這是一封大師所撰寫的《娑婆大千》,您瞧瞧,相信岳父會喜歡的!被矢V自書架上取來一本看得出頗有年代的泛黃手抄本。
裴震天連忙放下劍,如獲至寶的接過手,小心翼翼的翻著這本看起來一翻就要破碎的孤本,那嘴角的笑意是從未自臉上消失過。
“瑜兒,既然岳父大人這么喜歡這幾本孤本,那就讓小海幫岳父大人打包送到將軍府吧。”
裴震天聞言大喜,可口中還是推辭幾句道:“不成不成,這么貴重的孤本豈能送給老夫?”
“好書好文也是需要知音的,岳父就莫要推辭了。”
“不成,君子豈能奪人所愛。”
“岳父大人您如果堅持不收,小婿也不勉強,不過,再過一陣子恐怕岳父大人就看不到這些書了!
“此話怎說?”
“小婿這里無用書籍太多,正打算讓人將這些書全清理了,搬到膳房當柴燒了!
“什么,當柴燒?”裴震天一聽,十分肉疼。
皇甫霽點了點頭:“瑜兒也是想先挑一些喜愛的書,挑剩的再讓人拿到膳房去,這才會拖到現(xiàn)在還未送她回將軍府,岳父大人若有喜歡的書就別跟小婿客氣了!
裴震天沉咳了聲,“那……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岳父大人喜歡盡管拿去,無須跟小婿這般客氣!被矢V朝門口喊道:“小海,進來幫大將軍將這些書跟這把凌霄神劍都好好收起,送到將軍府。”
“什么,凌霄神劍也要送老夫?”這消息讓裴震天錯愕驚喜到無以復加。
“自古寶劍贈英雄,才不會埋沒了這把劍,小婿沒什么功勛,更談不上英雄,唯有岳父大人這等大英雄才配得上這把凌霄神劍,相信在岳父大人手中,這把凌霄神劍才能再度展現(xiàn)光華,岳父大人就別再跟小婿推辭了。”
此刻,裴震天簡直覺得三皇子真是世間少有的好女婿,哈哈哈!這個女婿好,這個女婿真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
開心過后,他抱著劍很沒節(jié)操的說:“瑜兒,你留在這里慢慢挑書,可要挑好了,別錯過任何一本好書,爹先回去了,記得明天請三皇子一起到家里來用午膳。”
裴子瑜錯愕的看著一路笑盈盈離開書房的父親背影,一把寶劍幾本孤本,她爹又把她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