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人,希斯忍不住地勾起一抹笑,“我說小叔,你還沒有搞定我那個未來的小嬸嗎?都已經(jīng)半年了耶,你追女人有沒有那么遜?”他明知故問:“需要我來幫你一下,助你一臂之力嗎?”他還真是一個孝順的好侄子,連叔叔要追老婆也愿意幫忙。
“不需要!边B思考一下的時間也不用,杜伊凡很快地拒絕了。
有希斯的加入,事情會以幾何級數(shù)的方式復雜化。
希斯冷哼一聲,不過這個答案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
杜伊凡有多愛方秋澄,希斯很清楚。
在那年,希斯的父親中了敵人的埋伏,連人帶車掉進了海里,從此失去了音訊。身為嫡系長子,希斯順理成章當上亞曼撒斯家族的族長。
不忍心放任侄子面對眾如狼似虎的親戚,更不希望自己大哥辛辛苦苦建立下來的功勞被這些人毀掉,所以杜伊凡選擇在希斯身邊多待五年,助他接掌族長之位,幫他熟悉如何當一個家族的首領。
五年來,杜伊凡忍住了所有的想念,強逼自己要專心輔助希斯。所幸希斯雖然沒有當族長的決心,但卻擁有所有擔當族長的特質以及條件;家族在兩人的帶領下,繼續(xù)平衡著每個分支的勢力,沒有發(fā)生重大的沖突或分歧。
而五年的時間一到,杜伊凡便迫不及待地直奔方秋澄的身邊,不管希斯多番的挽留。
作為希斯的教父,若杜伊凡愿意留在希斯的身邊,他可以得到更多的財富,以及無與倫比的超越地位。然而,這些名與利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心半分,他只要留在方秋澄的身邊。
“伊凡,你真的不會再回來?”希斯還是滿懷希望地問。
杜伊凡聽著侄子的問題,他很確定,他并不會回去那個家族“希斯,你是我的侄子,這是不變的事實!彼麜^續(xù)作為他的叔叔來疼他,但卻不會為了他而回去。
那里,并沒有她。
“算了、算了,我知道再怎樣勸你,你也不會回來的,你只想要留在那個女人身邊;真的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地方好,讓你這樣念念不忘!毕K褂悬c吃醋地說,很想念以前那個疼他、寵他的小叔。
“她的好,你不會知道!狈角锍蔚暮镁酮q如罌粟,一旦嘗過后,就再也放不開手。
“好好好,我不知道!倍膊幌胫,好不好?希斯反了反白眼,再次從杜伊凡身上印證那個戀愛中的人都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經(jīng)典道理!“還有,因為你不肯回來,所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币驗閺氐椎卣J清杜伊凡不會再回去的這個事實,所以他改要其他作為彌補。
“什么條件?”
“還沒有想到,但絕對是你做得到的事!钡鮾豪僧?shù)恼f辭。
杜伊凡雖然心存懷疑,但卻也知道這個侄子不會害他,“可以!彼饝恕
“很好、很好,那我也不妨礙你去追未來的小嬸了!钡贸蚜说南K垢吲d地掛掉電話,說服自己再拿點耐心出來。
只要再熬上一段時間,他就可以減輕身上的擔子了。
只要,再等一下。
唇角揚起一抹高興的笑,面對屬下源源不絕送上來的文件,他的心情還是破壞不了的好。
電話另一端的杜伊凡,在掛上電話后,有著片刻的后悔。
他是否不該在未知的情況下,就這么輕易就答應那小子的條件?
雖說希斯不會害他,但希斯跟他的父親完全不相同,希斯沒有他父親那顆赤子之心,更不會是什么善良的人。杜伊凡有預感,那條件,絕對不是什么容易解決的東西。
“喔,你講完電話了?”驀地,門邊傳來熟悉的嗓音。
杜伊凡回過身,有些驚訝地看著不知何時來到的女人。
方秋澄站在書房前,“我瞧見你在講電話,所以才沒有出聲吵你,而且,鑰匙是你給我的!彼瘟嘶嗡鲃尤o她的鑰匙,表示自己沒有擅闖民宅喔!
“過來!倍乓练渤斐鲆皇,要她進書房,“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驚訝我的警覺性變低了!边B她來到了,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
警覺性變低了?“有沒有這么夸張,你只是太專心講電話而已!彼⌒χ目鋸,不過還是聽話地走進書房,讓他將她摟入懷里。
他沒有夸大其詞,換作他還在德國,他可能早就沒命了。身為輔助希斯的教父,他同樣是不少人眼紅的對象,比起希斯那族長的身分,要除掉他這個小小的教父,都不會有人過問的!換句話,他的處境比希斯更危險。
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離開了德國,不再過問家族的事,所以他已經(jīng)安全了。
杜伊凡摟著她,坐回椅上,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親昵地以鼻尖撓著她的頸側,讓她怕癢地往一旁縮去。
“別鬧!”方秋澄輕笑地拍了他一記,要他安分點。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被他抱住的感覺。所以每一次,她都會乖乖的讓他抱著,向來不合作的性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fā)作。
他的背靠上椅背上,停止對她的作弄。
“秋澄?”
“怎了?”她趴在他的胸前,耳朵貼著他的胸前,沒有抬頭。
“搬過來跟我一塊住!彼胍刻煸缟掀鸫捕伎吹剿鼝劭此跣褋硇殊斓目蓯勰。
“為什么?”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搬過來住?
有些時候,杜伊凡還真的是挺頭疼她某方面的遲鈍。搬過來跟他住在一起,當然是想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時時刻刻都見到彼此,更加地培養(yǎng)感情;可是,她居然反問他,為什么?
“為什么不?”他反問她,非得從她口中挖出答案來不可。
方秋澄狐疑地看著他,不太理解他突然提出同居要求的理由。他們已經(jīng)在同一間公司工作,白天見面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很多;偶爾下班之后,或者是假期時,他們又會黏在一起……
不是她厭倦了與他培養(yǎng)感情,更不是討厭與他兩個人私下獨處,而是她覺得即使是熱戀中的情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間。時時刻刻總是黏在一起,也會很容易生厭的吧?
“我那里住得好好的,突然說要搬出來,會很奇怪的吧?”更不要說,她習慣了一個人住,突然床上多了一個人,她會不習慣的。
“說跟男朋友同居,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見招拆招,決定今天與她卯上了,非得說服她一同搬進這間屋子。當初他買下這間屋子,也是為了與她一起住才會買的。如今屋子買了,可是它的女主人卻不搬進來,他怎么會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還是說,其實你那些同居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突然想到這一點,杜伊凡危險地瞇起眼,逼問著她。
以她的性格,很有可能她并沒有向她那兩個情同姐妹的同居人透露,她正在與他交往的事。
提起這件事,方秋澄輕嘆口氣,“不,她們都知道!
“真的?”她會主動跟她們說,這叫他倒是有點訝然。然而,她下一句卻印證了其實他對她的了解并沒錯誤。
她抬起身,睜圓了眼瞪他,“這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那么粗魯,解語怎么可能會發(fā)現(xiàn)你留在我頸上的吻痕?”語末,因為太生氣了,所以忍不住拍了他的胸膛一記,用以泄忿。
原來,是他自己捍衛(wèi)了自己的權利以及存在感。
“如果不是她們自己發(fā)現(xiàn)的,你并不打算跟她們說,對不對?”他再問,雖然明知道答案會教自己生氣。
方秋澄不笨也不遲鈍,聽得出他語氣中隱隱的火氣,“當然會!”她現(xiàn)在人在他的腿上,逃也逃不掉。
“什么時候?”他也不笨,沒有被她這個語焉不詳?shù)幕卮鸾o唬過去。
“呃……”她心虛了,“就在我們再穩(wěn)定一點時……”
“我們現(xiàn)在還不夠穩(wěn)定嗎?”他的指,卷上她的發(fā)尾,語氣很輕很輕地問,可是聽在方秋澄的耳中卻是危險的警告。
“我、我們才交往半年……”只能算得上是不穩(wěn)定的熱戀期,還稱不上是進入穩(wěn)定期。她小小聲地回答,敏銳地感到他一下飆升的怒火指數(shù)。
她的眼眸悄悄地打量著敞開的門,測量著若她從他腿上開溜,從那扇門沖到他的房間上鎖,得花費多少時間,以及那可行的機率是多高?
可是,她還來不及做什么,她就已經(jīng)被他抓住了腰際,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腿上。
她連動也不敢動,因為屬于他的炙熱呼吸,從耳邊漫開,“不如,我們再做多點事,讓我們的關系更穩(wěn)定一點吧?”他的話,很緩很慢,嗓音也低沉。
糟、糕、了!
方秋澄的腦中,大大地浮現(xiàn)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