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侗現在沒有男朋友?這幾年也不曾交往過別的男人?葉東禾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理解她的話,她是在說她的身體,除了他以外并沒被別的男人碰過嗎?而她仍接受他的撫摸,怎么能讓人將此單純理解為「生理需求」。
「書侗……」他咽了口口水,溫柔地問她,「你還愛我嗎?」
「我恨你!」林書侗突然暴怒,帶著任性的口吻,「我最討厭你了!」
「那你又為什么撲上來,將我壓倒?」這話雖然聽上去很沒面子,不過想了想確實是那樣的。
「我愿意!」她蠻不講理。
在葉東禾看來,她此時整個人都落在他手里,還敢這么囂張,實在是讓他有種被瞧不起的感覺,想到她自從再次出現,就一直是一副把他當仇人的姿態,看來也不能對她太客氣了。
「你愿意?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
她迷離的眼已看不清事物,那疲勞過度的樣子讓他心疼地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他怎么能懷疑她呢?差點就相信了那些傳言,他就知道,他的書侗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他們之間發生的事都是真的,沒有虛偽、沒有利用,那是純粹的愛。
他只看到了表相,卻忽略了她的內心感受,他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她那件事,可她為此恨了他四年,他又該如何跟她解釋?
葉東禾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發,「書侗,事情并不是那樣的!
「東禾……」林書侗皺了皺眉,呢喃地叫著他的名字。
葉東禾愣了下,隨之只能苦笑,她現在對他誤會頗深,就算他再想要她也不能,他要等到她再次出口說「愛他」的那天,才有資格再次擁有她。
她是個敏感又倔強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一旦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可是恨了也就是恨了,讓他苦惱,這個糾纏了四年的結該如何解開?
但是總有辦法的。
「是不是?」他問睡夢中的她。
隔天林書侗醒來后,差點被自己的記憶嚇死過去。
她昨天好像在酒吧碰到葉東禾了?她好像還拉著他一起喝酒……之后又發生了什么?
天啊,林書侗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臥室,床頭柜上她的手表和眼鏡都擺在那里,可是她卻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回來的,搞不懂自己怎么一醒來就面紅耳赤的。
不可能不可能,林書侗撓著頭,不要去想那種不合理的可能性。
看了眼手表,她又被表上的時間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手忙腳亂地換衣服,今天是去社區幼稚園諮詢的日子,她都跟人家約定好時間了,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遲到!
林書侗推開房門,快步走去廚房想拿杯水喝,總感覺口干舌燥的,走了一步、兩步、三步,定住,回頭……
她張開嘴,只是吸進了過多的氧氣,搞得她頭暈。
「你怎么會在這里!」
沙發上,葉東禾好整以暇地蹺著腿,正在翻看……她用來畫草圖的冊子!
「誰準你亂翻我東西的!」她沖過去,一把搶過自己的冊子,像寶貝一樣抱在懷里。
「你醒了?睡得好嗎?」葉東禾問她。
「好個屁!你為什么會在我家。俊沽謺庇质且汇,突然想到極其恐怖的事情,將冊子抱在懷里擋在自己胸前,戒備地看著他,「我們,昨天晚上,不會那個了吧?」
「昨天?你非攔著我來你家,然后又不理人,自己倒頭就睡,我只能在客廳待了一晚上,半夜下了場雨,我幫你把窗戶都關上了!
葉東禾微笑地看著她,她審視了他好久,這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出什么大事,但剛松口氣,她又瞪向他,疑惑道:「你為什么要在我家待著?誰允許的?請你馬上離開!」
「嗯,你叫我走,我當然沒理由不走。」葉東禾倒是很好脾氣,但也不急著起身,他看著她,和她相反,很心平氣和地說:「書侗,我覺得你的畫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不只是技巧構思方面,其中的感情也更加豐富,當時在網路上看到你得獎的那幅畫,我就覺得那是名副其實的,你去法國也許是正確的選擇!
「哦,是嗎,謝謝。」林書侗有點搞不清狀況,他說這些干什么,她又沒叫他評論,「那你說完了,可以走了吧?」
「還沒!谷~東筆說著,順手從茶幾上拿起一個小木頭士兵,來回擺弄,「怎么說呢,你本來就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但你這幾年的畫中不只是愛啊、溫暖啊這些主題,讓人覺得有種更加柔和的感覺,要打比方的話,就像是浸泡在溫度適中的水中的感覺,啊,也有點像是被母親擁抱的感覺!」
「你在說什么鬼話!」林書侗看他擺弄那個玩具,看得心驚膽顫,一把過去又搶過那個小士兵玩具,「都說了不要隨便碰我的東西了!」
「這是你的東西嗎?」葉東禾故作驚訝,「你什么時候對這些學齡前小朋友的東西感興趣了?我還以為是別的小朋友來玩忘記帶走的,原來真是你的。磕慵铱墒怯胁簧龠@類東西呢,你一個人玩得過來嗎?」
林書侗覺得嗓子更干了,乾到連心臟都縮了水,收緊的疼,也是心虛的疼,「是不是我的要你管?就算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想要就拿去,干什么拐彎抹角的!」她把那玩具丟在他身上。
「真的?那我就收下了!顾真的很不客氣地把那玩具裝進了口袋,這才站起來準備要走了。
林書侗瞪著眼睛看他,無法理解他的怪異舉動,他竟然搶了她兒子的玩具!小雨回來看到他心愛的士兵少了一個,一定會很傷心。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些了,林書侗慶幸自己把小雨交給林媽媽帶,而且剛搬來這里,照片還沒來得及擺出來,不然被葉東禾看見小雨的樣子,事情可就不是輕易蒙混過去的了。
可是她覺得是蒙混過關的事,葉東禾卻不這么認為。
從她那不高明的掩飾手段,他已經十分確定,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別的事,她有意在瞞著他,而且那件事跟他的關聯很大。
于是葉東禾做了件他這輩子也沒想過去做的事,他跟蹤了林書侗。,他一有空就她家附近徘徊,看到她出門就尾隨在后,當然他不可能一直跟著她,一般都是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后就離開了。
她最近經常做的事情是和大學同學聚會,另外就是頻繁地見一些業界人士,想必是在為自己能快速在國內站穩腳跟做準備,這件事他從其他朋友那也有耳聞,而除了這些工作上的事外,她最常跑的地方就是離她所住地不遠的一家私立醫院,還有就是她所住社區的幼稚圜。
葉東禾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和跟蹤狂相似,他一想到哪個晚上林書侗可能又心情煩悶去酒吧找男人,而那時他又不在場的話,以她的酒品,事情會變得多么可怕,他就能把自己的所有行為正當化。
他是在監督她,以免她做下今后會抱憾終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