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禾喝光了水,抱著額頭像是陷入了困境,他搞不懂,如果林書侗真的那么討厭他,不想再面對他這個她人生中的污點的話,她又為什么演出酒吧的那一場戲?她獨自喝酒,他以為她是在等男人,可她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唱了首罵他的歌,就像一個失戀的女人那樣。
如果林書侗心里沒有他,怎么會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去發泄心中的情緒?
不懂,真的不懂,他搞不懂是哪里出了問題,讓他想放又放不下,總覺得還不行,還不到時候。
葉東禾大嘆了口氣,頭疼的時候實在不適于思考,他拍拍沙發,手正敲在什么堅硬的東西上,他順手把那東西拿起來。
一看,是個有食指那么長的木頭士兵。
林書侗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葉東禾疑惑,仔細看看,沙發的縫隙里夾著的還不只這一個呢,葉東禾把那些小木人一個個拿起來,放在茶幾上一字排開,正在納悶,又發現茶幾上放著幾本教幼兒識字的書。
“什么啊?家里有小孩子嗎?”他拿起那本書翻了兩翻,不是用來擺樣子的,里面還真有一看就是小孩子拿彩色筆亂畫的痕跡。
這么說來,剛才去倒水的時候,好像隱約也在柜子里看到類似奶瓶的東西,當時只順理成章地想成是她用來洗畫筆的容器,沒有再多想。
“葉東禾!葉東禾!”臥室里傳出林書侗的鬼叫,嚇得葉東禾一個哆嗦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感到一陣的頭暈。
他三步并作兩步打開臥室的門,林書侗不在床上。
◎ ◎ ◎
“葉東禾!”那叫聲是從臥室附設的浴室傳出來的。
葉東禾頭都大了,她不是一直吵著想睡嗎?怎么睡到浴室去了?
打開浴室門一看,林書侗站在洗手臺前抓來抓去,她聽到了他的開門聲,“葉東禾,把毛巾遞給我!”
葉東禾看著她剛洗過的濕濕的臉,還有那雙亂揮的手,以及地上的毛巾,不禁嘆了口氣,“你不是在睡覺嗎?”
“不洗臉睡不著嘛,快幫我找毛巾,我看不清楚啦!”
葉東禾過去彎身撿起毛巾,想必是她亂抓的時候弄掉的,然后把毛巾洗干凈,又擰干,再展開,對著盲人一樣的她沉聲說:“別動!
她還真的不動了,他再用毛巾把她的臉擦干,還擦去臉上那些沒沖干凈的泡沫,“好了,現在你可以把眼睛睜開了,看得清楚了嗎?”
林書侗睜開眼,搖搖頭,“我眼鏡不見了。”
葉東禾突然想到她一進家門就在茶幾那亂摸,搞不好是在找眼鏡,這么說她今天出去沒戴眼鏡?四年前她就已經是個沒眼鏡只能看清周身十公尺的大近視了!
“明天再找吧,先睡覺。”他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床邊走,又免不得要嘮叨起來,“你看你,明明近視那么厲害,怎么能不戴眼鏡出門呢?那樣多危險!”
“我對隱形眼鏡過敏。”
“那就戴有框眼鏡啊。”
“你見過戴有框眼鏡去酒吧的人哦?”
“那也比看不清楚東西遇到危險強,那個地方本來光線就不好,萬一撞到了怎么辦?”葉東禾轉頭,想問她對不對,一看她嚇了一跳。
林書侗竟然默默地流起了眼淚,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怪讓人心疼的。
“你這是怎么啦?”今天的她真是讓他搞不定。
“你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她甩開他的手,“你為什么要照顧我?為什么要送我回家?現在知道我出門沒有眼鏡很危險了,那為什么又一口咬定是我要去撞那條狗的!”
狗?葉東禾愣了一會才想起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林書侗哭了起來,邊哭邊罵他,“陰暗的人想別人才都是陰暗的呢!我根本沒看見那條狗,我才沒有故意要去撞它!”
“好好好,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我不知道!睂τ谕蝗豢奁饋淼乃~東禾手足無措,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去摸摸她的頭,安慰她,“對不起,當時是我太武斷了,讓你這么難過,是我不對。”那個時候也是因為她對他冷著張臉,才讓他心情也差到極點,一時口快說了那些話。
他哪會想到,林書侗會因他的一句話這么難過,他以為自己在她心里已經什么都不是了呢。
他一連串的道歉,替她擦眼淚,林書侗吸了吸鼻子,一個猛勁撲進他懷里,又猛地抓起他的衣領,仰著腦袋用一種近乎悲憤的語氣問他,“那你想我嗎?這四年來,你有沒有想念過我?”
這話問得葉東禾心臟一震,知道她喝醉了,可他無法逃避她那雙眼,他喉頭發緊,點了點頭,“有,我當然想你,總在想你。”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林書侗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往前一推把葉東禾推倒在床上,而她笨拙地騎坐在他身上,抓著他的衣領,低下頭去與他臉貼著臉,笑了笑,“真的?我好高興!
隨之她吻上他的唇,那根本不是什么吻,而是霸道地咬著他的唇,又咬又舔,讓葉東禾心似火燒,又痛又癢。
林書侗覺得葉東禾的唇咬得不過癮,兩只小手快而暴力地扯掉他的襯衫鈕扣,有些冰涼的小手按在他發燙的胸前亂摸,軟唇放過他的唇,開始跟著手一起在他的胸前磨蹭,貼合著他堅實的胸肌,像是只貪涼的小貓在舔食甜甜的冰塊。
葉東禾干張著嘴發不出聲音,天啊,他真不該跟她逞能,讓她喝了那么多酒,她酒后簡直就是……精力旺盛啊!
“書,書侗……”他拍拍她的肩膀,“你不是困了嗎?臉也洗完了,睡覺吧!
林書侗迷惑地抬起眼來,問他,“見到我你不高興嗎?”
“當然高興啊!”他不是已經說了!
“那不就得了!”她俯下身埋在他胸前,手指撥弄著他那顆硬實的小豆豆,覺得不過癮還用牙齒去咬。
葉東禾吸了口氣,“書侗!”他沉聲叫她。
“你好煩!”林書侗直起身來,跨坐在他身上,脫掉自己的短裙,在他面前把那條紅色的裙子甩去了一邊。
看著她只著黑色內褲和黑色無肩帶內衣的白晰身體,葉東禾的眼都發直了。
“好看嗎?”她帶著醉音問他。
“好看是好看……”可是不是脫得太光了點?
她點點頭,“我也覺得好看,這樣的內衣以前我可不敢穿,你看,這樣子就能脫掉哦!彼龜[弄著內衣前面的扣子,想展示給他看。
“我知道了,很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葉東禾非;艔,想避開視線,但哪可能做得到?
……
「書侗,你比以前更加地敏感了,」她的身體更加圓潤,如一朵經由呵護綻放的玫瑰,舉手投足都讓他心跳加速,可是也令他不安,「是誰呢?這些年是誰在你的身邊?」將她養成了這么朵嬌艷的花。
「沒,沒有人啦……嗯……」
「會嗎?法國的男人可是很浪漫的!
「沒有,嗯啊……」林書侗面露桃色,不得不咬住自己指背才沒舒服得叫出聲來,「沒有就是沒有……」
她現在這樣,應該也沒有余力去編謊話了吧?就算她是清醒的,也沒有必要騙他這個,她可是一口咬定他們沒有關系了、她最討厭他、不想再見到他,那又有什么必要隱瞞她跟別的男人的事呢?
相反的,讓他知道她已經有了很好的男朋友,才是最合理的做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