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絕不可能是他!
冷柔臉上的笑容因為剛才的一瞥而抬回,驚慌的臉上寫著她紊亂的心情。
面對她突來的怪異舉動,夏磊宇先是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兩名男子的背影,而后出聲:“怎么了?”
“呃?”冷柔怔了下地看單磊宇,那水亮的眼眸里,盡是失措,連忙收回視線!皼]有!
雖是多年不見,單磊宇卻還是從對方的背影認出是沈哲休。
依著沈氏集團的盛名,他的名氣早在亞洲傳開,過于顯赫的家世及俊美冷酷的特質,更是報章媒體追逐的寵兒。
上次被迫出席沈氏集團的宴會,本以為會遇上他,最后得知他先行離去,留下一同出席的女伴冷潔獨自一人陪在沈母身邊。
而他以為,這些年冷柔與他應該是結束了,曾經在年少的沈哲休眼中,發現他對冷柔充滿狂霸的獨占欲,而今,那狂妄的眼神斂去,換之的是成熟男人的內斂。
可是,今晚的沈哲休為什么在這里出現?
而他剛為什么會那樣看她?
那蝕人的目光、那霸氣的冷眸看得她心驚,好像她成了他的俎上肉,是他相中的獵食目標。
那侵略性的眼神她不陌生,只是已形同陌路的他,為什么要用那種目光看她?
在得知他回臺灣,為了避免與他見面,每一次的飯局及約會,她總是小心地打探出席貴客,深怕真與他撞見。
沒想到她這么小心的躲著,最后竟在這晚上遇上。
他還是沒變,英挺的外表就跟當初他離開時如出一轍,只是八年后,他臉上的冷硬線條更深,盡管只是簡單穿著,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尊貴氣息,還是教人不容忽視。
“我聽說你妹跟他的事了!眴卫谟钫f。
想到她妹,冷柔臉色轉暗,“小潔跟他的事,如果能夠順利,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她知道這些年,冷潔對沈哲休的排斥到最后的喜歡,感情已經深到無法自拔,身為姐姐,她自然希望妹妹能找到好男人。
“我想應該很難。沈哲休雖然不壞,但他不是你妹可以碰的男人!
一個男人如果真在乎自己的女人,絕對會牢牢捉在手中,更何況是沈哲休這種自命不凡的大男人,光是他當初對冷柔的占有欲,就很清楚看出,一旦是他想要的女人,他絕不會放手,也不會給別人有機可趁。
“為什么?”冷柔放下手里的薯條,輕聲問。
“因為他看你妹的眼神沒有當初看你時的熱情!
“磊宇!”那段往事,她不打算再提起,也希望能夠忘記。
這些年,他一直都選擇避開這個話題,可今晚,他也想問個清楚,當年,沈哲休跟冷柔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得出來,那時他很在意你!逼鸫a在他認識的沈哲休,不會為了女人跟人起沖突。
“請你不要說了!崩淙豳康仄鹕恚幌肜^續這個話題。
“為什么?難道你還沒忘了他?”
冷柔轉身往外走去,不理會后頭單磊宇的叫喊,“冷柔!”
對她而言,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她不想再多談,也不想去回想。
直到她走到大馬路,即被后頭的單磊宇趕上,并且一把拉住她,“為什么不說?”
“那件事都過去了,我覺得沒必要再提了!
“他那時對你不好?”
“沒有。”
那時的他們,沒有所謂的好不好,沈哲休要的不過是條件交換,她只是比較倒霉被他選中,成了代罪羔羊。
“那為什么后來是你妹跟他去英國?”
倆人面對面,冷柔欲言又止地看著單磊宇臉上的激動,但她什么都不能說,她怕自己一旦說出來了,那份被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口,又會被撕扯開來。
“冷柔……”她掙開他的掌控,扯了抹淡淡的苦笑,教單磊宇看得好不心疼,很想將她摟進懷里。
“我走了!
不想讓單磊宇看到自己的淚水,冷柔快步走到停車處,駕車離去,留下單磊宇獨自一個人看著她消失在角落,心里的疑問還是沒有解答。
***
昨晚又偏頭痛的她,一夜輾轉難眠,今早起床后,難受的在床上掙扎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起床梳洗。
因此,今天的她,束個公主頭,不讓頭皮承受更多的刺激。
“冷柔!”
在公司與人甚少打交道的冷柔,知心可談話的人并不多,但業務部門的小子卻是個好人,對她更是照顧有加。
她抬頭,不懂小子干嘛一臉神秘兮兮的,“你怎么了?”她才問完,只見小子由身后拿出大把花束,清雅淡香的玫瑰花盛開的好不漂亮。
“你的江志中送的。”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五天的花束了,一天一束不同品種的玫瑰花,連著五天,江志中很有耐性地陪她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因為她提出分手,江太太一狀告到她媽那里,而今,她媽在日本玩得開心,壓根忘了回臺灣的事,正好讓她喘口氣,不用在工作后,述得勉強自己找江志中。
“麻煩你幫我拿去丟掉。”沒有廢話,她低頭繼續手上的公文。
“可是,江志中剛才跟公司總機說他人正在來公司的路上耶!
小子舍不得將手上的花束給丟了,可惜人家不是送她的。
“那隨他好了,我今天沒空理他!
她等一下還要開會,手上的工作堆積如山,哪有空閑跟江大少爺逢場作戲。
“好吧,那這束花我拿出去了哦。”既然不想丟,那就拿去業務部跟其他女同事分享吧。
誰知,才清閑不過幾分鐘,秘書助理善如連門都沒敲,直接闖進她辦公室。
在冷柔還沒開口,善如已經很主動地將手上的純白百合花遞上。
“冷小姐,你的花!
善如很確定,這回送花的人肯定不是江志中了,因為他那種花心大少,只懂得送玫瑰。
“跟江志中說,我不想見他。”
“冷姐,這花……”
“把它丟了!崩淙嵴碜郎衔募,打算去會議室開會。
“可是……”善如聽完,卻還是動都沒動地呆站著。
“可是什么?”
終于,冷柔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秘書,想弄明白她還有什么事。
“這花不是江志中送的!
直到善如將花送到她手里,冷柔將花束上的小卡片打開,看了送花的署名后,心頭一驚地咬唇。
怎么會是他?
他怎么知道她在單家企業上班?
上頭的卡片除了署名外,并沒有再寫下任何只字片語,讓她猜不透他的動機為何?
***
沈氏集團,頂樓偌大辦公室,沈哲休拿過安杰遞來的牛皮紙袋,伸手扯松領帶,而后倒向牛皮椅背,仔細抽出里頭的文件,而后他詳讀過后,良久,閉上眼睛的他,好半晌才出聲:“安杰,幫我把星期五的行程取消!
安杰看了下行程表,皺眉問:“可是那天是要跟單家企業談并購細節,這樣臨時取消,我怕對方會懷疑我們的合作誠意。”安杰基于對公司的利弊說著。
“那就由你代我出席!
他代理?這怎么可以?那可是數十億臺幣的合約,若有個差錯,他怎么跟公司交代!更何況,他要面對的人還是單家企業的龍頭——單磊易,光想到那人的名字,安杰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總裁,星期五晚上你并沒有任何行程,為什么要取消原有計劃?”他不懂,為什么要臨時取消既定的行程。
沈哲休揚了揚手中的牛皮紙袋,“因為這個。”自從那天遇見冷柔后,他就派人去調查有關她的事。
“那是……”
“秘密!鄙蛘苄輰⑽募呕嘏Fぜ埓。
“可是,如果你不出席并購會議,那夫人如果問起來,我要怎么解釋?”之前是有公事可以塘塞,現在他可是連個理由都沒有。
“隨便搪塞一個理由!
“那總裁你那天要去哪里?”
這回,沈哲休但笑不語,那表情高深莫測,讓安杰心頭浮現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