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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之花 第5章(1)
作者:湛露
  “出了什么事?”玉真緊張地問。直覺告訴她必然有事發生,否則這血腥味從何而來?

  七世沒有回答,摘下身邊樹枝上的一片葉子,屈指在空中一彈,綠葉霎時化作一團綠色的濃霧,隨即又幻化成人形。

  小妖俯身跪倒他面前,剛要開口,他立刻伸出食指示意對方噤聲,然后看了眼玉真。接著,他手掌在她眼前輕拂而過,她瞬間便意識全無,昏倒在他的懷中。

  “你從今日起就變作這女人的樣子跟在她身邊,要渴盡全力保護她。”

  “是!毙⊙硗ζ,已經變為小禪的模樣,違衣服都一模一樣。

  七世又摘下幾片樹葉,揮手撒出,樹葉蓋在小禪的身體上,她的鮮血奇跡般地攀著經脈被葉片吸了千凈,而尸體也化在葉片中。

  他手再一揮,幾片紅色葉子飛回樹梢上,在夜色中已經無從尋覓了。

  玉真迷迷糊糊的醒來,不記得自己怎么睡著的,她依稀記得自己和妖王七世走出大殿,在外面聞到一股奇怪的血腥味,然后便沒了印象。后來她又做了什么?七世又去了哪兒?

  她還在迷糊中,聽到小禪嬌俏的聲音響起,“公主,御膳房送來了紅豆糕“說是剛剛做出來的,還熱著呢,您要不要嘗一嘗?”

  “御膳房?”玉真還沒緩過神來。御膳房從不公主動給她送吃的,今天是怎么了?她坐起身,覺得肚子也真的是有點餓了,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晚上,口也感到渴了!敖o我倒杯茶來吧!

  “是。”

  熱茶送到她手邊,她卻沒有喝,皺著眉問:“這些天不是都在喝十日吞嗎?怎么又改戍了老槐春?”

  “哦,是……奴婢一時沒找到十日香的茶葉盒子,所以就換了這個……”

  玉真一笑,“你平日東西不是擺放得很好?我記得十日香是放在瓷瓶子里送過來的,你還說怕打碎了,特意放在西邊書架上的那個竹匣里,不是嗎?”

  “奴婢真是糊涂了,自己親手放的東西居然都忘了!該死、該死,奴婢這就去給公主重新徹一壺來!

  聽著她細碎的腳步聲在屋中來回響徹,玉真沉吟良久后問道:“今天是陛下送我回來的嗎?”

  “?”小禪似是一征,“公主殿下說的是哪天?”

  “就是……”她這才發覺自己問得或許不大準確,她從不知白天黑夜,亦不知自己一覺會睡幾個對辰!艾F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了?”只好先搞清這一點。

  “是白天,午膳都過了,公主這一覺睡得好久呢。您從昨晚一直睡到現在,奴婢看您睡得香,都不敢來打擾!

  那么就是昨晚了。“昨晚我是怎么回宮的?”

  “昨晚嗎?公主和我一起去鳳棲殿,后來陛下送您出了殿,奴婢就領著您回來了!

  不對,這解釋絕對有問題!她的確是和小禪一起去了鳳棲殿,也確實是被妖王親自送出來的,但她不該記不得自己回宮這段路上的事情。

  “小禪,你過來。”她招招手,而后聽著小禪一步步走近,倏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

  嚇了一跳,小禪低叫道:“公主,您、您怎么了?”

  她沒有出聲,沉默片刻后笑問:“小禪,你身上幾時有這么重的香氣?偷用了我的香粉盒吧?”

  小禪吐出一口氣笑了,“公主拿奴婢說笑呢。奴婢怎么敢植用您的東西?這香氣……大概是奴婢剛才路過御花園對私上的吧?公主不是還要喝茶?您再這么拉著奴婢的手,奴婢可沒辦法幫您徹茶了!

  “你去吧!庇裾嫠砷_手,仍微笑著,直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她嘴角的笑意才緩緩凝結。

  不是她多想,也不是她的幻覺,這個小禪……不是那個服侍她許多年的小禪。

  這人說話的語氣和方式,走路時的足音甚里是身上的味道,都不屬小禪,只是說話的音色和小禪相似而已。

  小禪去了哪里,這個落案或許七世知道。他擅自將她身邊的宮女替換了,為什么不告訴她一聲?可若這個假冒的小禪本來就是他派來用來監視她的,那她就算問了,又能指望他說什么?

  昨晚她去找他,雖然沒有明著問出他的妖靈所在,但以他的敏感和聰明,必然知道她主動找他是有所圖,所以,他應該采取了防范之策。但她不懂,他這樣一個無所不能的妖王,還需畏懼她、防范她嗎?

  他可以輕而易舉殺一個人,輕而易舉就能讓一個人的身分被取代,如果他覺得她威脅到他,那也大可以“輕而易舉”地“取代”她,不是嗎?

  七世……他有一個好奇怪的名字,隨著這個名字而來的,還有一串很凄美的故事,也不大像是他編出來騙人的。

  他講述故事時那沉重寧靜的語調,像是亙古以來的冰山,寒冷而桂格,卻又好像有一絲不甘,一絲……對天意的不滿?

  他說他從未將名字告訴過別人,只告訴了她而已,為什么?

  鳳疏桐認為他突然出現在鳳朝,可能和一個女人有關,而他雖沒有直接承認,但口吻卻已經在暗指那個女人就是她了……會嗎?如果真的和她有關,那又是怎樣的關系?是……一段如七世之戀同樣凄美悠長的草緣嗎?

  七世站在御花園的湖邊,望著一池碧水幽幽,他俯下身子,將手掌直立放入水中。無數條金光自他掌心掌背透射出來,將池水驟然劈開出千萬條裂縫,頓時水花四濺、浪潮翻涌,一道金紅色的影子倏然從池水中一躍而出,落到他的腳前。

  “老奴參見陛下!

  七世冷冷地看著他,“好大膽的魚妖,前日為何突然攻擊玉真公主?誰給你這樣的膽子?”

  魚妖渾身顫抖,“啟享陛下,老奴不知公主是陛下庇佑的……”

  “你不知道?”七世的撞孔中散發金灰色的光芒,“她自小到大在這湖邊玩耍也不是一兩次了,整個妖界我亦早已有令,不準動她分毫,還要全方保護,怎么妖界上下唯獨你不肯聽令?你這一身魚鱗,大概是不想要了吧?”

  魚妖聽得伏地哀嚎,“請陛下饒命,老奴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水族雖是妖界成員,但……也歸龍王管轄,龍宮下令,老奴不得不從,迫不得已只好違背陛下的指令。不過老奴當夜絕無要對公主下殺手之意,龍宮只是下令說要把她帶走,所以……”

  “龍宮?”七世聽見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冷笑在嘴角刻得更深!笆侨拥囊馑及桑魁堜橐呀洿_定能繼承東海龍王之位,所以就敢這么張揚放肆、公開搶人了?”他鄙夷道,更像是自語。“回去給你的三太子帶個話,就說這天下妖界已歸我掌管,他若想稱王稱帝,就到他的東海龍宮去作威作福,若要和我搶人,就光明正大地來搶,不要搞陰謀詭計讓我看不起。

  “否則他的龍鱗龍筋,早晚要被我抽撥下來做成被子蓋!”

  魚妖神色驚惶,不敢說是,更不敢說不是,只能頻頻叩首。

  遠處湘妃忽然大叫著,“陛下,水邊風寒,您還是到臣妾的殿里喝口熱茶、休息一下吧?”

  七世皺皺眉,“你走吧,把我的話一字不漏帶回去!

  魚妖再叩首,翻了個身躍下湖水,水面上蕩起一圈圈漣漪。

  湘妃見了驚呼道:“哎呀,有人跳湖了嗎?”

  七世厭煩地低聲說;“這女人真是聰噪,該怎樣讓她能閉上嘴巴?”

  這日退了朝,七世單獨留下鳳疏桐!昂跽埳缘,朕還有事要與你談!

  他不得已停了步子。

  待周圍所有朝臣都已離開,七世才問:“你最近有聽到什么特別的消息嗎?”

  鳳疏桐一征,“我能否問陛下指的是什么?”

  七世退疑了一下。在鳳疏桐眼中并沒有看到狡結,小禪之死應與他無關,而且顯然他也并不清楚這件事。目前的情勢是鳳疏桐并無意與他聯手,而如果讓對方知道他越多的弱點,對自己只是越不利。

  他笑了笑,“朕看涵王孑然一身,孤單清冷,決定給涵王一個驚喜!彼牧伺氖郑瑥钠溜L之后插奶婷婷走出一名絕色女子。

  女子面對鳳疏桐躬身道:“雪梅拜見涵王!

  “這是什么意思?”他微皺眉心。

  “朕是有心人,對于可以成為人間佳話的傳奇實在是不忍辜負,這女子你大概是不記得了,讓她自己和你說。”

  雪梅抬起頭,一雙美目盈盈如水地望著他,“王爺是否還記得,兩年前在玉山山頂,一場天火突降,是您施法讓我們梅樹一族免遭大劫?”

  鳳疏桐打量著她,“你是梅樹精?”

  “她是來報恩的。反正你身邊素來也沒什么女子能照顧你的起居,朕實在是放心不下,如今梅樹精有情有義,要以身相許,朕豈能辜負美人心呢?”

  聽著妖王的一番話,他臉上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啊,既然陛下有心,那微臣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答應得如此痛快,倒讓七世頗有些奇怪。鳳疏桐那么聰明的一個人,不會不明白自己安排一個妖精在他身邊的用意,當然,也許他自恃法力高強,不怕梅樹精作怪,素性爽快答應。

  于是七世對梅樹精說:“雪梅,既然涵王不嫌你粗鄙,愿意收留,你就遵照之前你在聯面前的保證,好好伺候涵王。他一生坎坷,少有溫情暖意,你應該知道怎么做!

  鳳疏桐卻嘴咯一笑,“聽陛下這話,似是對我的平生都已了解通透了。若要說這世上一生坎坷、少有溫情暖意的人,又豈只我一個?陛下身處高位卻不得快活,明明可以海闊天空享盡道遙,卻又將自己困縛于宮墻之下,陛下為的,就是這后宮之中那些女子的“溫情暖意”嗎?”

  七世望著他大笑離去,覺得真是不理解他這個人。他與他先祖一樣身系鳳朝,注定是要不得善終,偏偏還執迷不悟。

  這世上無論是人、種、妖、鬼,不論是修行千年還是白駒過隙,有幾個敢說不是為自己而活?就連那些口稱慈悲的菩薩,修行之初還不是從自求圓滿、六根清凈開始的?

  為別人而生、為別人而死,是最傻最要不得的活法,他七世之中無論是遇到怎樣的波潤,歸根究底都會給自己一個答案,問自己這樣活,快活不快活?

  今生亦是如此,唯一有區別的,是他今生多了一個牽絆。

  若非為了她,他不會是現在的妖王!若非為了她,他不會化身鳳皇;若非為了她,他不會以身犯險,逆天而行。但,說是為了她,其實也是為自己,所以他不信世上真有無私無畏的人,鳳疏桐也只不過是個隱藏極深的偽君子罷了。

  這陣子,鳳朝皇宮一切風平浪靜,似乎又回到最初的時候。

  沒有任何異端發生,玉真身邊也平靜如常。七世沒再找過她,她只有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一些關于鳳皇的微末小事,可都是無關痛癢。

  看來在鳳皇這個寶座上,七世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這反而讓她越發不安了起來。但幾次想找鳳疏桐商量問詢,他卻總是三言兩語淡淡帶過,似是不想再讓她卷進這件事來。

  然而她笆能就自安心?鳳朝已注定不是過去平靜的王朝,終有一天必會有更大危機到來。她不知這場危機的起因與自己有什么關系,只能衷心祈愿自己不要親眼目睹這場危機的結局。

  七世走進寢宮的時候,眉毛忽地挑了一下,出聲問:“為何來見我?”

  窗提處一片黑煙化開,一身黑衣的詭異老者出現跪地伏倒,“王,妖界最近有些異動,老奴特來稟告!

  “說!逼呤雷诖扒,看著外頭漸漸泛紅的霞霓。入主鳳朝已經好一陣子,他不信沒人看出他是假冒的,他只是占據鳳鵬舉的身體,并沒有占據他的靈魂,所以鳳鵬舉過往的記憶他一概沒有。

  皇后也好,妃嬪也罷,和他說話對都會露出詫異的表情,奇怪他竟然不記得一些小事,但眾人只是奇怪,卻沒人敢質疑,也沒人會想到需要質疑。甚至皇后還以為他是得了什么病才如此健忘,要御醫給他準備一些藥膳進補。

  真是愚蠢的人類。

  而在他擅自取代鳳鵬舉成為鳳皇之后,天上那些自以為是的神仙呢?不該也默然下去吧?

  他總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大對勁,偏偏原本可以拉攏的鳳疏桐是塊啃不動的硬骨頭,讓他腹背受敵,不得不防。

  如今,妖界難道也敢造反了嗎?

  他將目光收回,幽寒深邃的灰眸中泛著金色的光芒,絕不屬于人類。

  老妖看得心中一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王,妖界最近不知從哪傳來的流言,說王遲遲不返回是因為觸犯了天規,上天要將王打入幽冥地府永世不得輪回,不少小妖因此蠢蠢欲動,欲投奔他人!

  七世聽得好笑,“這流言如此荒謬,居然還會有人輕信?”

  老妖答道:“因為傳此流言者,都言之鑿鑿地說王不敢回妖界,是因妖界有讓王畏懼之人即將取而代之。王,您能否先回妖界走一趟,也好讓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鼠輩不再煽動作亂?”

  他沉吟片刻,“我近日的確不便回去。那些人愛傳什么就傳什么吧,有想造反之人也由他們去!彼⑽⒗湫,“這妖界之王的位置,我可不是憑空得來的!

  老妖心底一股寒氣竄遙全身,這句話讓他赫然想起二十年前,七世登上妖王寶座的那一刻--

  那時因為先王九靈被仙界俘獲久矣,群妖無首,群魔亂舞,妖界著實經歷了一段漫長的腥風血雨,而最有能力問鼎妖王寶座的是黑云山的穿山甲和冬龍谷的紫鱗墳,兩妖打了十幾年都難分高下,最終決定在南牙島一決勝負。

  那一天,大小眾妖都屏息凝神等待兩妖爭斗的結果,心知這一戰之后,妖界就要有了新主人。沒想到最終是一只蒼鷹從南牙島上飛出,口中叼著奄奄一息的穿山甲,鷹爪之中緊緊握著紫鱗蚊。

  眾妖目瞪口呆地看著它從空中將兩妖一起柳下,硬生生砸到堅實的地面上,兩只已經修練千年、無所不能的妖獸就被當場摔死。

  妖界霧時震動了,已沒妖敢與七世一較高下,個個尊奉他為妖王,雖偶爾有幾個質疑他真正能力的老妖企圖在暗中加害他,可最終都離奇死掉,七世在妖界的地位因此更是不可動搖。

  妖界是四界中唯一不須經過天命加授即可自行其事的領域,即使天界曾多次想將這里約束整肅,卻無奈眾妖心思詭秘、難以馴服,而歷代妖王更是一個比一個難纏,最終才只好做壁上觀,只慎重關注妖界動向。

  而七世的橫空出世對于四界到底是福是禍,無人知曉。

  老妖的到來,對七世是個提醒,他身在鳳皇寶座疏懶妖界之事已久,卻并非他無瑕顧及,而是因為他知道,他真正的敵人會在這里。

  如今敵人從他的腹地出手,散播謠言蠱惑妖心,無非是想斷他的后路。但他不著急,知道敵人是想逼他出手,而他越坐得安穩,反而越能看清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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