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聽你這番詭辯!什么未開已謝的殘花?這話是用來形容清白姑娘的嗎?還是你不愿委身給聯,是因為你已委身給別人了?”
鳳鵬舉越聽越怒。他生平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怎么一個瞎眼的公主竟三番兩次拒絕他?想起她和鳳疏桐剛才的親密和平日里那暖昧的情意,他更加妒火中燒,將她一把抱起!敖袢针尴闰炆恚裟氵清白,這里就算是朕與你圓房之地,他日會再給你一個風光的儀式。若你已不清白。朕就讓你如愿,和你的情郎到宮外去雙宿雙棲!”
玉真花容愀變,沒想到鳳鵬舉竟然要用蠻力,她急忙掙扎,“陛下,您好歹是一國之君,怎么可以如此用強?不怕傳揚出去成為宮廷丑聞嗎?”
“朕后宮之事,只要最終名正言順了,就都不算丑聞!”鳳鵬舉強將她禁錮在懷,胡亂在殿中找到一處竹榻便將她壓在上面,沉重的宮裙對他來說早不算什么,即使她的雙手掙扎著讓他不便暢快行事,他還是能輕易將手探入她衣內,準確地解開每一道束縛,找到他最渴望的溫軟。
“陛下,別逼我去死!”玉真緊咬唇辮,拚死抵抗,嘴唇上的疼痛和血絲的腥味都比不上她此刻的心驚膽戰和羞憤。她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撞死在這里,也不想成為別人一時用來泄欲的玩偶。
“就那么不想讓聯碰你?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到了晚上求聯域她們,不惜把自己當作蕩婦淫娃,只為換得聯一夜垂青。你今日若是順從了朕,說不定地位會遠高于她們之上,甚至有一天,有可能會在所有后宮女人之上。朕要你的心已將近十年,就連皇后都沒讓朕這么瘋狂過,你這個蠢女人為何不把握機會?”
“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陛下!”她也瘋了,恰巧一腳瑞在他的小腹上,他疼得暫時松開手,而她翻滾下榻,卻因過于驚慌失措跌倒在地上。
逃嗎?她可以逃到哪里去?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的力量有限,更何況這整個皇宮都是他的,她早已沒有生路。
原來老天給她的絕路不只父母雙亡、雙目失明這么簡單,過去與世無爭二十年的代價,竟是為了今日受辱所埋下的伏筆……上天,你夠狠!
她四下抓著自己散落的衣服,狼狽的、瑯蹌著想爬向房門口。她依稀記得竹榻的對面就是殿門,偏偏平日走十幾步就到的殿門口,今日因為衣服的牽絆令她連滾帶爬都爬不到。
正此時,那只小小的黃鶯忽然叫了一聲,從窗外飛入落在兩人之間,睜大烏黑溜圓的眼珠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鳳皇。
鳳鵬舉負痛坐起身,怒道:“哪兒來的鳥?連你都要和朕作對嗎?”可笑,他生平閱人無數,不論是做太子還是做鳳皇都沒被誰這樣盯看過,此刻竟會被一只鳥兒瞪得渾身不舒服,像有把冰冷陰狠的刀插進心里。
他撿起玉真散在地上的裙擺用力一兜,想將它兜住,可那黃鶯動作極為迅捷,俐地一下就又飛起來,讓他撲了個空。
“好,一只翎毛畜生而已,隨它去!”
他冷笑一聲,伸手抓住玉真的裙擺用力往回一拖,她整個人就被他拉了回來。
“你今日都有刺王殺駕的嫌疑了,想就這么走嗎?”
“陛下想要的是個順從的美人,不是個死了的尸體吧?”玉真的頭發散亂了大半,唇辮也流著血,但嘴角居然還掛著笑!氨菹虏灰驗樽约菏腔实郏陀X得你無所不能,我不從的事情,任何人都勉強不得。反正我這二十年的生命已經是個笑話,今日就讓這笑話再添個可笑的結局好了!
她算準了方位,說到最后一字時奮力向側面挺身撞過去,那里有一張楠木桌,桌腳堅硬無比,只要碰到要害便必死無疑——
事情來得突然,鳳鵬舉也驚了,伸手要抓她竟抓了個空。
此時,那只半空中振翅排徹的黃鶯忽然將雙翅用力一揮,鼓動出的風力將玉真的身體吹向半空中,緊接著,它在鳳鵬舉還驚詫于眼前奇異景象的時候猛地收翅鑄沖,化作一團濃濃的黑煙一下子沖進了他體內。
下一刻,“鳳鵬舉”身子一晃,雙臂伸出將從空中落下的玉真牢牢抱在懷中。
此時玉真已陷入神志不清的昏迷狀態,而他臉色蒼白地跪坐在地上,好一會才起身將她緩緩放回到竹榻上。
他出神地望著她嘴角的血痕,伸手為她擦拭千凈。指尖順著她的發際慢慢游走著,劃過了她的唇角、眉眼、鼻梢,目光專泣中隱藏熱情和貪婪,好似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審視著她。
“終于,再見面了……”他長呼一口氣,露出一抹深深的笑痕,右手在她額前抹過,柔聲說:“放心吧,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你。因為,你有我!睆乃浦嗅尫懦龅陌咨饷⒒\罩在她巴掌大的臉上,她眉心的糾結舒展開來,睡容漸如浮云般沉靜。
他翻身坐倒在地上,靜默著喘息了好一陣后,這才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人的手真是比翅膀好用多了!彼麑⑹峙e在空中,十指一一彎動,像看什么稀奇寶貝似的。
他身上這件已經皺折的龍袍手感光滑、刺繡精細,應該是價值連城吧?可惜,再貴的衣服穿在內心邪惡的畜生身上,還不如讓一只真正的妖獸來穿它。
“鳳皇……”他望著身上奪目刺眼的金黃,不禁冷笑道:“你若是不服,就去和閻王爺哭訴吧,但就算是閻君,也休想管我的事情。”
玉真醒來的時侯,心想外面可能已經天黑了,因為宮中靜得聽不到一點聲音,而她摸摸身下,還是那張竹榻,卻已沒有平日的溫度。到底,她還是沒有死成嗎?
記憶的最后,是她拚死撞向桌腳,可怎么沒有半絲疼痛的感覺就立刻睡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衣物,比起昏睡前穿得還要整齊,誰幫她整理過衣服了?她和鳳鵬舉之間到底有沒有……
咚咚咚,有人敲了殿門,是她近身宮女小禪。
“公主殿下,睡醒了嗎?奴婢給您送了點心過來。”
“進來吧。”她扶著榻沿坐起來,聽著小禪走連殿內放下托盤,退疑地問道:“我一直在睡覺?”
“是,陛下過來看您后不久,說您有些困倦自己睡下,叫奴婢們不要打擾您。奴婢之后進來看過您兩次,您始終在睡,便不敢叫醒您。”
“現在是什么時辰?”
“戍時三刻了。”
她幾乎睡了一整天?那衣服也是鳳鵬舉給她穿的咯?聽小禪的口氣,似是對他們兩人發生的事全然不知情。
這表明什么呢?他放棄強占她了?那他是不是也放棄納她為妃的事了?不過他原本那樣瘋狂,不顧一切地和她糾纏,怎么會突然中途罷手?
“涵王回來過嗎?”她想起更早前鳳疏桐匆匆離去,似是有要事要辦,要是當時他沒走,鳳鵬舉不會公然對她用強。而他原本說去去就回,難道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
“涵王?奴婢都不知道他幾時走的,也沒有見他回來過!
小禪的說法更讓她疑惑了。沒有見過他走,說明他走時沒走正門,甚至,一沒有按“常理”離開。
沉思了很久后,她雙腳落地,站了起來,“除了點心,有熱茶嗎?”她一天沒吃東西沒喝水,現在又渴又餓。
“有、有,剛剛燒了一銅壺的熱水,公主要喝什么茶?奴婢這就去徹來!
“上次涵王送來的那個十日香,味道就還好。”她摸著桌子,從盤中揀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這是她最喜歡的紅豆酥拼,今日吃到口中卻一點味道都沒有。
近日煩憂壓在她心頭,像座掇不動的大山,這皇宮本就如囚籠,如今更沒有喘息的機會。
今天鳳鵬舉雖然退卻了,但難保日后他下會再度用強,而且他身為皇帝,一旦公然下旨冊封她,她的確無力反抗。
是不是該想個辦法出宮呢?無奈她一個瞎子,出宮的路都要憑人指點,哪有那么容易逃脫?
求助涵王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可她實在不想拖他進這淌渾水中,萬一鳳鵬舉因此與他翻臉,她豈不是將他也害了?
她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