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東方朔日俊眉微蹙,心口泛起陣陣怒意,他的小未婚妻果然還沒放棄解除婚約的想法,雖然他感覺得到她對他有情,但這并不足以讓她接受他、想讓她和他成親,他沉下俊顏,默然不語。
“她還告訴我,要解開鎖扣就必須有癡心鎖,表哥你知道癡心鎖在哪兒嗎?”
“這你不需要知道!闭Z氣中隱含著不耐。
“我也只是想幫表嫂的忙而已!彼b出非常無辜的表情。
“表妹若是沒事就回房休息吧!”淡淡地下了逐客令,語畢,他忽地感到一陣暈眩,抬起手揉了揉額際。
江心梅見狀心中一喜,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她故作關心地問道:“表哥,你還好吧?”
察覺到不對勁,他厲目一瞪眼前的人,“你在湯里加了什么?”
江心梅被他寒凜的眸光一瞪,冷不防地瑟縮了下,貝齒輕咬著下唇,膽戰心驚地回道:“只是一點迷藥,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睡一會兒!焙米屗艹藱C找尋癡心鎖,但她沒膽量道出事實。
東方朔日聽完她的話後,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薄唇勾起鄙夷的嘲諷,“表妹這么煞費苦心,該不會是為了癡心鎖?”
“這……”她支支吾吾地,無法理直氣壯的回答
突然間,砰的一聲,東方朔日毫無預警地趴在案牘之上。一動也不動。
江心梅小心翼翼地走向他,輕搖他的肩膀一下,不見他有任何反應,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抬眼環顧四周,她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試圖找出最有可能放癡心鎖的地方,只見書柜上擺滿各類書籍,而書案上除了公文之外,也不見什么可疑的盒子。她不死心地踱向書柜,想找出可以暗藏東西的機關,半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她轉身望向昏睡的東方朔日,猜測會不會東西就在他身上?
她慢慢地走近他,將他扶起讓他背靠在椅背上,見他雙目緊閉,沒有蘇醒的跡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舉起手探向他的衣襟……
驀地,東方朔日張開雙眸,冷驚的眼神直勾勾地瞪著江心梅。
“啊……”江心梅嚇得連連後退,差點站不穩。
東方朔日嚴肅峻凜的神情嚇得江心悔臉色別白,慌忙地道:“表哥你怎么……這么快就醒了?”她下的迷藥應該足以讓他睡到天亮才是,怎么才半盞茶的時間他就醒了?
看她一副驚惶不安的模樣,東方朔日揚起一抹冷笑,“表妹這碗加了料的雞湯,我無福消受!闭Z中滿含嘲諷。
“可是方才我親眼見你喝了下去,怎么會……”她面露懼意地說。
“你也許沒注意到,地上正好有一攤水漬!彼盟蛔⒁鈺r,將口中的雞湯吐在地上。
“說,你為何想偷癡心鎖?”不再和她周旋,他直接挑明著問。
江心梅見事跡敗露,暗暗靜下心來,思考著對策。
得不到答案的東方朔日,剛冷的面容散發出戾氣,語氣森冷地再一次問道:“我再問一次,你為何想偷癡心鎖?”若她回答不出來,他就要將她關進堡中的地牢里,讓她嘗嘗黑牢的滋味。
“嗚……人家也是因為表嫂的請托才會大膽地冒犯表哥,表哥.我再也不敢了,請你原諒我吧!”江心梅用手掩著臉,嗓音中夾雜著哭音,直求他的原諒。
“你是說,是尚蝶要你來偷東西的?”東方朔日的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把手,手上的青筋浮起,力道之猛可見一斑。
“嗯,她要我幫她找到東西解開鎖拙,她就可以離開喬天堡了!彼c頭如搗蒜。
“你沒騙我?”一雙睿眸直勾勾地睨著她。
“我絕對不敢欺騙表哥,你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問表嫂!彼筒幌嘈,這回還整不到尚蝶那個賤人,表哥在盛怒之下,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最好是能把她趕出喬天堡,讓她從此消失,這么一來她就穩坐堡主夫人的位置了。
“我自會去求證。”他咬牙切齒地應道。
“表哥,既然表嫂不想嫁給你,你就不要勉強她,讓她走吧!”
“滾!”不想再聽她說廢話。
“表哥……”她還想再說些什么。
凌厲的眼神狠狠地射向她,她只好訕訕地轉身步出書房。
*
砰的一聲,尚蝶的房門被人用力推開,東方朔日渾身散出一股熊熊的怒焰,出現在她面前。
“日哥哥你怎么了?”見他怒氣騰騰地,她輕聲問道。
“你還會關心嗎?”冷哼了聲,他正努力平息胸口的怒火。
“誰惹你生氣了?”她怎么可能不關心他呢!
東方朔日橫了她。一眼,一想到她不想嫁給他,一心只想離開喬天堡,胸口的怒火就無法平息,氣得他像頭失控的猛獸般吼叫。
“是你讓表妹去偷癡心鎖的?”他不再贅言,直截了當地問。
尚蝶一聽,當下明白他會這么生氣的原因,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說話!币娝徊徽Z,他的火氣不由得上揚,他希望她能親自否認,否認有教唆表妹偷東西。
“我能說什么?”他的心里已經定了她的罪,再多的辯解也只是徒勞。
“這么說是真的羅?”他冷冷地道。
東方朔日見她一句辯解的話也不說,忽地立在她面前,雙手緊緊掐住她的雙肩,力道之猛,令她痛得黛眉緊蹙,臉色倏地刷白,“你就這么不愿意嫁給我?”普天之下,想嫁入喬天堡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偏偏她避之如蛇蝎,怎么不令他氣結?
“日哥哥配得上更好的,而平凡如我,不值得!彪m然雙肩被他抓得很疼,她還是極力忍耐,硬著頭皮說道。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為什么她總是一心想逃離他的身邊,從鎖扣扣在她腳上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認定她了,如今她卻一再地想逃開。
他的內心仿佛有一把火在燒灼著,渾身燃著熊熊怒焰。
“唉!何苦如此呢!”輕嘆了一口氣,尚蝶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東方朔日氣得說不出話來,凌厲的黑瞳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兒,炙熱的火焰似乎想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卻只見她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他放開她,不發一語的轉身離去。
見東方朔日怒氣沖沖地離去,尚蝶舉起嫩白的手想喚住他,卻又覺得這樣也好,或許這回他真能徹底死心,而她也能同到她該回的地方,思及此,她緩緩放下手,癡癡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
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多日調查,黑衣人的事總算有些眉目。
書房里,三個大男人正在商議近來調查的結果。
“堡主,黑衣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眉目。”蕭易首先打破沉默。
“是啊!據聞西條院朱大人府里,近日派了奴婢到城內務大藥鋪購買傷藥!蓖羝嬉姳ぶ饕桓币馀d闌珊、提不起勁的模樣,也趕緊接口。
“嗯!钡坏囊粽{,東方朔日的心緒并沒有太大的起伏,仿佛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
汪奇碰了一個軟釘子,內心頓感詫異,他轉頭瞥向蕭易,兩人互覷一眼。
汪奇又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地問:“堡主,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追隨堡主這么多年,他和蕭易從未見堡主如此失神恍惚。
東方朔日沒有搭理汪奇,陷入自己的思緒里。
對於尚蝶那該死的自卑感,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除非能讓她正常行走,否則她是很難心甘情愿嫁給他。他俊眉緊蹙,只要一想起她的不情愿,胸口就會涌起一股漫天火焰,燒得他想狂嘯嘶吼……
蕭易見東方朔日陷入思緒中無法自拔,迫不得已只好站起身,走近他身旁大聲一吼,“堡主……”
震耳欲聾的聲響讓東方朔日倏地回神,他神情不悅地低咒,“該死!”厲目瞪向一旁的罪魁禍首。
蕭易表情無辜地說:“堡主,這不能怪罪屬下,誰讓咱們拉拉雜雜說了半天,你卻一句也沒聽進去,我只好出此下策!卑Γ灰贿@年頭好人難為!
“有必要用這種方式嗎?”東方朔日咬牙切齒地說道,耳里仍轟隆隆作響。
蕭易攤攤手、聳聳肩說道:“不這樣,你又不知要神游到何時?”
“廢話少說,言歸正傳吧!”不想再多費唇舌在無意義的話題上頭,他得趕緊將黑衣人的事解決,才有多余的心力去導正他那未婚妻該死的自卑感。
“我想應該是西條院朱大人派出黑衣人想要搶奪尚姑娘的鎖扣!笔捯撞桓以冁移ばδ,正經嚴肅地說。
“西條院?哼!看來也是想發財想瘋了!睎|方朔日不屑地哼了聲。
“堡主,是否要派人去討個公道?”否則人人還以為喬天堡好欺負。
“不,朱正賢不會輕易放棄鴛鴦扣的,咱們只要守株待兔,遲早他會自動送上門來!
“堡主說得有道理,咱們還是加強堡內的戒備,別讓一些雞鳴狗盜之輩給混進來!笔捯滓餐鈻|方朔日的看法。
“好吧!”既然如此,就暫且按兵不動,等敵人自動送上門。
“另外,據探子回報,表小姐似乎和日安堂的大夫林伯全走得很近,近日她上日安堂數次,行跡非?梢,而林伯全和朱正賢關系匪淺,堡主不得不防!笔捯滓坏弥@消息,也甚感詫異,表小姐居然會和這些人搭上線!
“哼!看來表妹的迷藥也是林伯全給的!
“迷藥?”汪奇和蕭易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她想迷昏我,好偷取癡心鎖。”一想起這件事,東方朔日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往上竄燒。
“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蓖羝娌坏貌慌宸挠職。
“她為何要冒這個險呢?”蕭易覺得奇怪,江心梅并不是一個傻瓜,她清楚堡主的本事,怎么會做出不利於自己的事呢?
“因為蝶兒答應她,如果拿到癡心鎖,她就離開喬天堡!睎|方朔日雙手緊緊握拳,語氣中飽含怒氣。
“尚姑娘真是太傻了!笔捯卓偹忝靼资虑榈恼嫦,怪只怪尚姑娘看不開,自卑感作祟,一心只想逃開堡主。
“是。 蓖羝嬉驳。
“她的事,待黑衣人的事情解決後再來處理,傳令下去,堡內即日起加強戒備,我想近日內朱正賢一定會有所行動!睎|方朔日了解朱正賢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采取行動。
“是!笔捯缀屯羝嫱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