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朝他點點頭!拔墓,借一步說話!
他認(rèn)得出來,這個男子是爹爹派來的眼線,他曾經(jīng)見過他。
文仲爵尾隨在男子的身后,思忖著該怎么應(yīng)付他。
男子開門見山的表示!拔墓硬槐貙ξ倚拇娼鋫,我若居心不良,你跟佟姑娘如今不會悠閑的在此處閑逛!
意思是,他一直都對他們手下留情。
“直接道出你的來意吧!”文仲爵嚴(yán)肅的說。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請文公子暫時跟佟姑娘分開一段時日,好讓我可以交差。”他拱手作揖,態(tài)度客氣有禮。
“憑什么要我聽你的?”文仲爵口氣不善的反問。
他跟陌桑的事,還輪不到外人來管。
“文公子,令尊對我下達的命令是,只要是阻礙公子實行計劃的人,一律要嚴(yán)懲,我并不希望佟姑娘斷了一只手,或缺了一只腳!焙谝履凶游⒉[著眼警告。
“我會保護陌桑,不讓你碰她一根汗毛!彼麛[明了不相信他的能耐。
畢竟,這段日子以來,陌桑并未碰到什么危險,那就表示,眼前的黑衣男子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文公子,我的身手雖然比不上你,但我會使毒,之所以遲遲未動手,那是因為不忍心拆散你們這對有情人,而且,佟姑娘是無辜的。”身為殺手,他自知自己的理念太過矛盾,也太過婦人之仁。
但他是有原則的,不會盲目的殺人。
聽著他的話,文仲爵的背脊猛地竄起一股寒意。
這個黑衣男子,絕不是在開玩笑,他感覺得出來此人內(nèi)力深厚,是個練家子。
為了陌桑的安危著想,他決定不要硬碰硬。
“你答應(yīng)我,不碰陌桑一根汗毛,我就答應(yīng)暫時與她分開一段時間。”他思忖片刻,提出交換條件。
男子擰眉回答。“行,成交,只要能夠讓我交差了事,我不會隨便讓自己的雙手沾上血腥!
能夠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是最省事的,他也樂得輕松。
“我要你從今以后,都不能碰她一根汗毛!彼谅暶睢
“只要有錢賺,我沒理由推拒!彼豢村X辦事。
“若我爹再出錢雇你對陌桑不利,我愿意出兩倍的價錢雇用你為我辦事。”文仲爵對黑衣男子誘之以利。
黑衣男子沉思片刻,才點頭同意。“看在你是個性情中人的份上,我答應(yīng)你,不碰佟姑娘一根汗毛!
他雖然身為商人,卻沒有銅臭味,加上感情專一,他其實挺欣賞他的。
“咱們一言為定。”文仲爵想跟黑衣男子擊掌,但他卻倏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在心里贊嘆著對方的好身手。
“仲爵,你上哪去了?我一直找不到你。”佟陌桑氣喘吁吁的跑到他身邊,小臉上寫滿擔(dān)心。
“我遇到熟人,跟他聊了一會兒,怎么?才一會兒不見,你就想我了?”他故意以長指輕佻的勾了勾她的下巴。
佟陌桑睨了他一眼。“人家找你找得好累,你居然還有閑情逸致開玩笑?”她氣鼓著雙頰。
“我這么大個人,又不會不見,怕什么?”他好笑的反問。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跟我來!彼奸_眼笑的拉住他的手往前走。
見她一臉神秘兮兮又興致勃勃的,文仲爵便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
“你到底要帶我上哪兒去?”他頓住腳步,狐疑的挑眉。
佟陌桑嘟了嘟嘴,以眼神示意他往前方望去!霸蹅円呀(jīng)到了!
“月老廟?”他有些驚訝。
她怎么會帶他來這種地方?
佟陌桑再次拉住他的手往前走去,沒想到,他反而停下腳步,甩開了她的手。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嗎?”她納悶的審視著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我不能進去。”他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一絲遲疑。
“你不能進去,還是不想進去?”佟陌桑的心陡然一沉。
“你應(yīng)該知道,此刻的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他蹙緊眉頭,臉上的線條變得僵硬。
“我并沒有要逼你娶我,我只是想要一些安全感,難道這樣你也做不到嗎?”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似乎在隱忍著痛楚。
“我不能跟你進月老廟,一旦我對你許下了山盟海誓,我要怎么面對將來的妻子?”他的臉色有如罩上千年寒冰,聲音也冷冷的。
此時的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文仲爵明白,自己的話語及態(tài)度一定會傷了她,但他別無選擇,因為黑衣男子一定在某處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非得和陌桑鬧翻不可,否則,那人若無法跟爹爹交差,陌桑就會有危險。
“你的意思是,即使你已經(jīng)對我表白情意,你將來要娶的女人……依然不會是我?”她不敢置信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她喜歡的男人,是如此狠心無情的男人嗎?為了父命,寧愿娶一個他根本不愛的女人。
她看錯他了嗎?
“沒錯,我的成親對像早就決定了,這是你之前就知道的,不是嗎?”文仲爵面無表情的反問。
實際上,他得極力克制自己,才能不泄露出矛盾掙扎的情緒。
傷害她,實在非他所愿。
“既然你得娶別的女人,為什么還要對我表白?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嗎?”她慍怒的指控。
“何必說得這么難聽?這段期間,是你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吧!”對他來說也唯有和她在一起時,他才能夠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快樂。
“所以,你只是在逢場作戲而已,你對我不是真感情?”佟陌桑的小臉?biāo)查g變得蒼白。
“我對你當(dāng)然是真感情,只不過,我無法娶你,若你想繼續(xù)跟我在一起,你頂多只能當(dāng)個無法進文府大門的小妾!彼f得云淡風(fēng)輕。
佟陌桑的一顆心宛如掉入了冰窖里,全身血液也為之凍結(jié)了。
他竟然說出這么傷人的話來?
虧她還認(rèn)為他與眾不同,看來,是她看走眼了。
他比一般富家子弟還要糟糕。
他玩弄她的感情,然后再狠狠的打擊她。
“文公子,你放心,我不是個會懷抱不切實際夢想的女人,也不會對你死纏爛打,從今以后,咱們就別再見面了!彼齽e開臉,爽快的說道。
她緊咬著下唇,不想泄露出自己的脆弱。
“陌桑,你別這么快下定論,我們之間還沒有結(jié)束!彼募钡南胛兆∷募绨颍瑓s被她利落的閃開。
雖然,他必須全心投入復(fù)仇計劃,但他并不想失去她。
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太過矛盾,可是,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難題。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想辦法到夏府提親,讓他的復(fù)仇計劃可以順利進行。
“文公子,我的存在,有可能會成為你的絆腳石,你不在乎嗎?”她冷冷的反諷。
“我只是無法給你承諾及名分,但我并沒有打算放棄你。”他無法表明自己的苦衷,但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如果你真舍不得我,那就讓我見見令尊,也許,他會改變心意也不一定!彼膬(nèi)心仍然抱著一絲期望。
自古以來,婚姻都是遵從父母之命,假使文老爺能夠認(rèn)同她,那么,她就有機會跟文仲爵在一起。
“不!你不能見我爹!辈挥孟胍仓溃寖扇艘娒,只會將情況越弄越糟而已。
爹不會接受夏華月以外的女人,當(dāng)他的妻子。
“這么說來,咱們今生注定無法在一起?”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早知事態(tài)會演變至此,他們當(dāng)初就不該坦白彼此的感情。
這讓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即便他狠狠的傷了她的心,但她對他的感情,卻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原諒我,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彼瓜骂^,藉以掩飾眼中的無奈與痛苦。
“我明白了,今日一別,恐難再相見,是嗎?”他不肯直視她,是因為他已經(jīng)不想再跟她扯上關(guān)系了嗎?
她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但或許,他的想法跟她不一樣。
“只是暫時不再相見,將來還是有機會再見面!彼赡魏蔚孽久济虼健
眼前的難題,他暫時無法解開。
“我明白了,我不會為難你,就讓我們兩人把過去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都忘了吧!”話落,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走得瀟灑,但心口卻傳來一陣陣揪疼感。
文仲爵感覺喉嚨口好像被什么東西梗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面對她的忿然離去,他只覺得心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