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秀舉辦生日派對的這一天,杜若琳一大早就被她的秘書吵醒。
因為有過爭執(zhí),這幾日她刻意與張澈分房睡,經(jīng)過客廳時,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報紙,她緊握拳頭,默默的做幾個呼吸,拎著包包,往門口走去。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聽我的,現(xiàn)在我們就回臺灣,我已經(jīng)訂好機位了!
杜若琳停下腳步,凝望著他黑發(fā)濃密的后腦勺,有種想用包包用力的敲他的頭的欲/望。
每個人有自己的堅持,這次誰也不讓步,她抬頭挺胸的直接離開,秘書已經(jīng)在樓下等待。
“杜小姐,請!
“謝謝!
她被載到一間工作室,兩女一男的造型師不停的在她的臉上、頭發(fā)上和身體上涂涂抹抹,約莫過了三個鐘頭,她由一名平凡清爽的鄰家女孩蛻變成貴氣逼人的豪門名媛,沒忘記戴上張藝秀贈予的珠寶,然后站在鏡子前審視著自己,越看越迷惘。
這個女人是誰?
她也曾因為某些場合將自己裝扮得美麗端莊,但是身體感覺到這些珠寶的重量,沉重到令她呼吸困難,眼前的一切都好陌生。
“杜小姐,你這樣很美。”
“嗯?”杜若琳訝異的望著陪同的秘書,他一直都不茍言笑又疏遠淡漠,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會對她釋出善意。“謝謝你!
“我只是一個秘書,杜小姐,你不需要對我如此禮遇!泵貢鴰ьI她走出工作室,進入車子里,前往派對會場。
“我可以請問一下嗎?”雖然秘書開車的速度緩和平穩(wěn),但是她壓制不了內(nèi)心的緊繃。
“請問。”
“會有很多人出席派對,對不對?那我應該怎么做才好?”現(xiàn)在發(fā)問真的是太晚了,但是她也怕自己會做錯事丟臉,先做好心理準備也是好的。
“請不要擔心,只要面露微笑即可,張女士會很忙,我可能也沒辦法一直待在你身邊,不過會場準備了許多美食和美酒,請你盡情享用!
“所以伯母不會跟我……有接觸嗎?”她沒忘記張藝秀說過要將她介紹給大家認識,畢竟她是張澈的女朋友……當然,她貪圖的并非讓所有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敏感的察覺到秘書的這番話與張藝秀當初的承諾似乎有落差。
“會的,杜小姐,請放心。”秘書不能再多說了,踩下油門,加速開往會場。
場地入口,五光十色,布置精美,出席的紳士與淑女們更是猶如畫里走出來,交織成絢爛奢華的畫面。
隔著車窗,杜若琳仿佛看到一道偉岸高大的熟悉背影。
“秘書先生,我好像看到張澈了!彼悬c心急,如果他在,她現(xiàn)在就想飛到他身邊。
“杜小姐,你恐怕看錯人了,張先生已經(jīng)說不來了,不是嗎?”秘書暗地里掏出手機,查看訊息,然后冷漠的將車子開進停車場,帶領杜若琳搭乘電梯,來到二樓會場。
電梯門一打開,秘書直接走到張藝秀的身邊,眼前的繁華喧鬧令她怔忡,眼看電梯門就快關上了,她趕緊走出來。
“伯母……”人們對她投射的好奇目光令她畏懼,仿佛踏進一個未知的星球,沒半個熟悉的人事物,想投靠張藝秀,但人擠人的,她不知道應該如何穿越。
張藝秀是壽星,被團團包圍是很正常的,不過她明明與她四目相交,為什么她調開目光,假裝沒看到她?
是她多心了嗎?
無奈的搖搖頭,杜若琳肯定是自己想太多,既來之,則安之,拎起過長的裙擺,走向最少人的角落,心想,等會兒秘書應該就會來帶她了。
服務生奉上了點心與紅酒,她欣然接受,或許是因為她的氣質與這里格格不入的關系,也沒有人主動攀談,這樣反倒讓她安心。
她張著水汪汪的大眼凝望著張藝秀那頭,感覺每個人都很崇拜張藝秀的模樣,人潮不斷的往她身邊靠攏,突然覺得張澈說的并沒有錯,少了杜若琳,根本沒有差別。
她還注意到,有一名穿著湖水綠洋裝的美麗女孩一直待在張藝秀的身旁,她們有說有笑,既然如此,又為何要邀請她出席派對呢?
“這位美麗的小姐,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一名男士走了過來,用韓文發(fā)問。
杜若琳收回視線,雖然聽不懂對方說了什么,但是看他像個紳士,尷尬的笑著回應,“嗨……”
“嗯?”男士察覺她語言不通,改以英文慢慢的說:“你不是韓國人嗎?難怪我覺得你長得不太一樣!
“我是臺灣來的!彼悬c聽懂了,也以破爛的英文回答。
“臺灣?難怪你好嬌小,像個洋娃娃!蹦惺匡S爽的笑了,用手中的酒杯輕輕撞了下她的杯子,啜飲一口酒液。
她也喝了一口紅酒,臉頰微微泛紅。
“你怎么來的?你的男伴呢?”
“我是跟張藝秀女士的秘書一起來的……”說到男伴,她更加困窘,本就崇尚低調的她,不可能將自己是張澈女友的身份告訴他,否則人家說不定還當她是個愛作白日夢的花癡。
“原來如此!蹦惺科^,像在思索什么。
這時,掌聲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剎那間,燈光全數(shù)聚集在舞臺上,張藝秀站在舞臺上說著感謝詞。
杜若琳雖然聽不懂內(nèi)容,但是大概也能猜出,跟著大家一起鼓掌,也跟著一同舉起酒杯致敬,緊接著看見臭著一張臉的張澈被請上臺,張藝秀又說了一串韓文,然后剛才那位穿著湖水綠洋裝的女子也上臺了,露出羞赧的微笑,含情脈脈的望著張澈。
“請問,他們在說什么?”女人的直覺讓杜若琳感到很不對勁,求助的看向身旁的男子。
“喔!張女士在介紹張澈的未婚妻,你看得清楚嗎?就是張澈旁邊的那個!
她渾身僵硬,一時不察,酒杯自手中滑落,濺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與鮮紅酒液。
“小姐?你還好嗎?”
會場太吵了,就算摔破酒杯也不會引起注意,然而杜若琳太震驚了,沒發(fā)覺男子刻意站在她與舞臺中間,擋住舞臺上的人們的視線。
“我……”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抬起頭,希望張澈能看見她,然后沖下來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偏偏男子抓住她的手腕,往另一邊走去!澳阋獛胰ツ睦铮俊
“你應該去洗手間清理!蹦凶拥臏厝嵝χ,動作卻很蠻橫,硬將她帶離會場,進入無人的走廊。
“不用了,我……”
“別吵!”男子失去耐性,低聲恫嚇,“再反抗,我就在這里撕爛你的衣服!
“不!”她驚慌不已,想要尖叫求救,嘴里卻被硬生生的塞進手帕,沿途沒半個人走動,她激烈的掙扎,對方甚至將她扛到肩上,不管她如何的扭擺捶打,都無濟于事。
“她一直安靜不下來,怎么辦?”外頭接應的人開口。
“哼!”男子故意使勁拉扯她的頭發(fā),威脅道:“再吵,我就殺了你。”
“唔……唔……”杜若琳害怕到眼眶泛紅,看見不遠處有一道人影,分辨出那是張藝秀的秘書,極力伸長手,央求救援。
“誰?”男子也看到秘書了,發(fā)出難聽的怪笑,然后以一記手刀劈昏她,輕松的將她押進車子里!氨颗耍阋詾樗麜饶銌?”
男子朝秘書點個頭,迅速坐進駕駛座,將車子開出停車場。
思緒陷入一片黑暗的杜若琳根本沒想到自己應邀出席的是一場鴻門宴,等她再度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才是災難來臨的開始……
張澈對于張藝秀的未婚妻宣示置若罔聞,很不給面子的轉身走下舞臺。
他早就猜到狡猾的母親絕不可能單純的邀請若琳,不過奇怪的是,為什么還沒看到她?
“大家請別在意,我兒子就是這么酷,呵呵……”張藝秀沾沾自喜的說。
大家也都了解這位音樂天王唯我獨尊的性格,氣氛完全不受影響,派對依然熱鬧的進行著。
“金大叔,若琳呢?”沒人敢擋張澈的路,他很快就找到金俊元。
“沒看到,真是太奇怪了!苯鹂≡栽绫粡埶囆闩傻介T口,負責接待客人,卻始終沒看到張藝秀。
“該死!我得先找到她!彼郾牨牽纯粗x開家里,她臨時反悔的機率太低了,因為她不熟悉韓國,不可能到處亂跑,打電話給家里的警衛(wèi),也說沒見到她,表示她肯定在派對里。
他心知肚明母親會搞鬼,沒想到是自作主張的發(fā)布他的婚約,若琳若是聽見了,肯定很震驚,他必須盡快找到她,跟她解釋清楚才行。
“張澈,我很抱歉,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金俊元也嚇到了,當初他同樣支持杜若琳出席派對,現(xiàn)在看張澈急成這樣,他好愧疚。
“廢話少說,先找到若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