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升皓從陽臺走進(jìn)客廳,頭發(fā)、衣服都是濕的,在她面前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很喜歡讓學(xué)生家長送?」他的怒氣怎么樣都壓抑不住。
「當(dāng)然不是。」方亞織抗議道。
「我說了要去接你,可是你卻拒絕我!
「你要在家陪彤彤!顾忉尩。
「我可以帶她一起去!
「她一定已經(jīng)睡了。」
「一定有變通的方法,在你眼中,我是只會呆板行事的人嗎?」
方亞織頓時啞口無言。
「你知不知道讓學(xué)生家長送你回家,會引來多少誤會嗎?」明明就是欲加之罪,程升皓完全不怕找不到借口,他就是要定她的罪,因?yàn)樗淮饝?yīng)讓他接她回來,這令他無法接受。
「會有什么誤會?」方亞織反駁道,「是學(xué)生的媽媽強(qiáng)烈建議,學(xué)生爸爸才會這么做,我們是正大光明的。」
「那在回來的途中,你們都聊了些什么?」程升皓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么深的醋意,每一個細(xì)節(jié)他都要知道。
「談他小孩的學(xué)琴進(jìn)度啊,要不然還能談什么?」她覺得他的態(tài)度是對她人格的質(zhì)疑。
「就只是這樣?」
「還有天氣!狗絹喛椢⑽⒁а赖,「提到最近一直下雨,出門很不方便!
「還有呢?」他又繼續(xù)逼問,他真的、真的很在乎。
「沒有了啦!」她平常并不太會生氣,但是現(xiàn)在她卻覺得自己像是紅杏出墻的人妻,正在接受老公的拷問,可明明她是自由身,沒有老公可以管她的。
「方亞織,你要我相信你們之間真的這么普通?」
「要不要我把學(xué)生家長的電話給你?」方亞織實(shí)在忍無可忍了。
「你有他的電話?」
「我有他家里的電話!」她快要抓狂了!赋躺,你現(xiàn)在是要怎樣,你是把我當(dāng)成出軌的老婆在審問嗎?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婆了!
她不是有意要這么尖酸刻薄,但他的態(tài)度把她惹惱了,明明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卻弄得好像她去勾引了人家的丈夫。
她那句早就不是他的老婆了,把程升皓徹底擊潰了,也挑起了他強(qiáng)烈的占有欲,這個女人明明就是他的妻子,他們是因?yàn)檎`會而離婚,他們還有一個女兒,他這么在乎她,她卻輕易用一句話就推翻了他的用心……
他激動的將她一扯一帶一推,把她固定在墻面上,他用自己的身體壓制住她,她的雙手被他高舉起來硬扣在墻面上,他的臉貼向她。
方亞織嚇到了,她沒有想到他會有這種反應(yīng),他對她向來溫和體貼,可這一會他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逮到了他的獵物一般,要將她生吞活剝。
「程升皓……」她的嗓音微微顫抖著。
「方亞織,你不是我的老婆了,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程升皓已經(jīng)被怒氣、嫉妒沖昏了頭。
「我沒有!」方亞織怒聲回道。
「你和我沒有關(guān)系,你是在說這個嗎?」他狠瞪著她,鼻子都要碰到她的鼻尖了。
「我們……是沒有關(guān)系啊!」她囁嚅道,她不要和他貼得這么近、這么緊,她怕她會再也無法堅(jiān)定。
「請你不要這樣,不然我和彤彤會……」
「離開嗎?」程升皓兇殘的接話,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座火藥庫,好像已經(jīng)被人潑了汽油,只要再一根火柴就可以燎原了。
「不要逼我!
「方亞織,是你先逼我的!」
「我才沒有!」
「是你把我逼到了極限!
「你自己在小題大作,怎么可以怪我?」
反正已經(jīng)被她這么認(rèn)定了,那他就讓她看看什么是小題大作。
他的目標(biāo)是她的唇,不顧一切的吻上她,他才不理會她的掙扎、她是否情愿,反正……她是他的!
方亞織是他程升皓的,任何人都不要想改變這一點(diǎn),她永遠(yuǎn)都是他的!
方耘恒走出花店要去買午餐,突然有個陌生女人大剌剌擋住了她的去路。
「借過。」方耘恒客氣的說道。
「如果我不借呢?」杜若玫囂張的回道,她事先調(diào)查過了,那天和田魁森在夜市吃東西的女人就是她。
「請問我們認(rèn)識嗎?」現(xiàn)在大白天的,且這個女人手上并沒有拿著什么會傷人的東西,所以方耘恒并不害怕,直覺只是誤會一場。
「你不認(rèn)識我!苟湃裘颠在賣關(guān)子。
「那……」
「但你認(rèn)識很多我也認(rèn)識的人!苟湃裘笛劬σ晦D(zhuǎn)!刚媸侨松翁幉幌喾。」
方耘恒一頭霧水的望著她。
杜若玫嘆了口氣,說來這一切也太巧合了,方耘恒居然是方亞織的妹妹,程升皓的前小姨子,還是她法律上的丈夫最近正在來往的女人。
「我是田魁森的妻子!苟湃裘挡恢婪皆藕阒恢浪钱(dāng)初害她姐姐婚姻破裂的兇手,但是一筆歸一筆,她現(xiàn)在是要算她和田魁森的事。
方耘恒馬上后退一步,表情有些驚駭。
「怕了?」杜若玫眼神冷酷的掃向她。
「我和田魁森沒有怎么樣。」這是事實(shí),所以方耘恒并沒有落荒而逃,她只是不想和她站得太接近,怕對方太激動。
「沒有嗎?」杜若玫故意笑嘻嘻的問。
「沒有!狗皆藕愕膽B(tài)度相當(dāng)堅(jiān)定。
「所以我告不了你?」
「我沒有做出任何你可以告我的事!
「真是純潔。 苟湃裘翟谒媲熬従忰獠,一副抓到了把柄的感覺!改阋詾檫@樣我就奈何不了你?」
「我一向坦蕩蕩的,你的確奈何不了我!狗皆藕阕哉J(rèn)光明磊落,不需要逃避。
杜若玫有備而來,手中當(dāng)然握有足夠的籌碼。「那么停電的那一晚呢?」方耘恒頓時目瞪口呆,這個女人怎么會知道?
「停電黑漆漆的,你們倆在屋子里做了什么?」杜若玫朝她露出一個曖昧、淫蕩的笑容。
「我們什么都沒有做!」方耘恒嚴(yán)正表示,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話是你說的,又沒有證據(jù),況且若是我把這件事散播出去,你覺得有多少人會相信你?勾引人夫的罪名,你擔(dān)得起嗎?」杜若玫使出致命的一擊。
方耘恒呆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響應(yīng)。
「我是杜若玫,去告訴你姐姐你惹上了誰。」杜若玫撂下狠話,「新仇舊恨,我和她一次算清楚!
「你認(rèn)識我姐姐?」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又是怎樣的關(guān)系?
「杜若玫!顾僬f一次自己的名字。「方耘恒,這名字可是改變了你們姐妹的一生,千萬不要忘記了。」
方亞織聽完妹妹的敘述,久久沒有搭腔,這一會兩姐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都是一臉沉重。
「我不知道你談戀愛了,耘恒。」方亞織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戀愛……」方耘恒也矛盾不已,她一方面告訴自己田魁森還是人夫,她不能投入感情,可是他的體貼、鍥而不舍的關(guān)心,她又無力抗拒。
「杜若玫真是他的妻子?」方亞織要確定。
「我想她沒有必要捏造這種事!
那么問題就大了,像這種心機(jī)這么重的女人,方亞織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要怎么對付。
「姐,你和彤彤什么時候要搬回來?」
這問題也考倒了方亞織,那一夜,在程升皓強(qiáng)吻了她,而她也軟化的響應(yīng)他之后,兩人確實(shí)上床了,所以狀況更加復(fù)雜了,但這件事她不打算告訴妹妹,畢竟她早就警告過她了。
「目前……」方亞織沒有答案。
「現(xiàn)在……我一個人住會怕!巩吘褂辛诵睦韷毫,方耘恒的堅(jiān)強(qiáng)已經(jīng)有了破洞,她不再是那個原先的方耘恒,她又不能找田魁森幫忙。
「那你要不要來和我們住?」方亞織馬上提議。
「程升皓會同意嗎?」方耘恒顯得猶豫。
「他本來就希望你能一起搬來住,是你不愿意的!
「但他已經(jīng)不是我的姐夫了!
「可他總是彤彤的爸爸,你是彤彤的阿姨,嚴(yán)格說來還算是親人。」
聞言,方耘恒認(rèn)真的開始考慮。
「先一起住,我再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花店的工作你就先辭掉吧!」方亞織說道。
「這樣我的生活……」
「我們的生活都再也不會一樣了……」方亞織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