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喝酒嗎?”
“不喝!
“會抽煙嗎?”
“不會!
“賭博呢?”
“沒興趣!
“玩女人?”
放下手中的筷子,傅友誠直勾勾的看著貝郁琦那雙總是帶笑的桃花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也沒什么!彼灰F鹧蹃,絕美的五官就顯得特別無辜,明明長得像是狐貍,卻能裝成小白兔,“只是覺得你成天不是工作室、制造場就是家里,日子過得太無趣!
“我不覺得!备涤颜\惜字如金。說穿了,他其實是個很悶的人,偏偏他冷冷的樣子特別吸引人。
“老大,反正治偉哥哥去美國逍遙了,咱們也找點樂子好嗎?”
治偉聽到她的話肯定會氣死,他為了拍賣展忙得天昏地暗,在她眼中竟然只是玩樂。
傅友誠狀似不以為意,重新拿起筷子。反正就算不搭理她,她也會堅持把想講的話說完,他靜觀其變就好。
“你有沒有玩過麻將或是十三支?”
“沒興趣!彼膽B度依然不冷不熱。生活有很多值得他關注的,而她口中的那幾樣恰好被他列為不需要花心思的事物。
“老大啊,俗話說的好,煙酒強身,賭博致富!必愑翮冻鐾锵У纳袂檎f:“老大你不煙、不酒又不賭,沒意思。”
傅友誠英俊的臉孔依舊冷然,完全沒打算把她的話聽進去。
見狀,她放下筷子,勾住他的肩膀,“老大,老實承認吧,你人生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了我!
他輕挑了下眉,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
見他不信,她指著桌面上色香味俱全,出自于自己手藝下的豐盛晚餐,自豪的說:“我人長得美就算了,還上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絕世好女人。
傅友誠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好不容易才維持住冷臉,“你現在是要向我推銷你自己嗎?”
“不是!”她不依的拍了下他的手,“只是身為你生命中的貴人,我決定帶你享受人生!
“沒興趣。”他依然一口回絕。
他不經思索的否決令貝郁琦嘟起了嘴,她向來沒有太多耐性,但對著他,她卻依然好聲好氣。她露出祈求的神情,放低姿態,“老大,你就當陪陪我好嗎?整天這么過日子,我很無聊!”
“你的意思是對著我很無聊?”他半瞇起眼,瞄了她一記。
“當然不是!彼倘灰恍Γ粗∶赖哪樋,故意將嘴移至他耳后,溫熱氣息靠近他,“你真是不解風情,我想跟你一起出去,是要創造屬于我們兩人的美好回憶!
傅友誠沒那么好騙,他肯定這女人的腦子里在轉些奇怪的念頭,他不該跟著她胡鬧,只是感情這種東西令人捉摸不透,他莫名的不想看她失望。
“好吧!彼目跉怆m然還是沒什么太大的改變,但態度已經明顯松動,“你想做什么?”
貝郁琦也沒客氣,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找個地方賭個三天三夜吧!”
這女人肯定腦子有問題!
傅友誠輕挑了下眉,“我不會賭博。”
這樣才好,最好輸得一敗涂地。貝郁琦笑得很甜,心中打著算盤。傅友誠不愿意說出金福的下落,那她就只好打他的主意,若是金福沒事,看傅友誠落難肯定會現身,這是找金福最好也是最快的一個辦法。
“我會賭就行了!彼恼Z氣像是勾引白雪公主的壞巫婆。“我們一起去!”
傅友誠猜不出她在打什么主意,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好心思,但最后他還是聳了聳肩,“隨你!
“我就知道老大最好了!”她興奮的抱了他一下!绑w貼的男人最可愛了,我們現在立刻走吧。”
“現在?!”這女人說做就做的性子實在令人招架不住。
“是啊,打鐵趁熱嘛!”她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她是窮神,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最容易讓人變成窮鬼,就算少了靈力幫助,但對于啥都不懂的傅友誠,去賭場只有一個下場——狠狠被扒一層皮?此y堪非她所愿,但金福若是出現,自然可以化險為夷。
她暗暗告訴自己,是為了金福才出賣傅友誠,但不知為什么,那所剩無幾的良心隱隱的刺痛著她的心。
地下賭場煙霧彌漫,貝郁琦一出現就引起許多人的注意,畢竟這里出入分子復雜,難得看到一個這么美的女人,一身白衣白裙,干凈純潔得像天上的白云,縱使她的身后跟著一臉森冷的傅友誠,眾人還是忍不住眼中的覬覦。
傅友誠目光冷淡的掃過四周,這位在淡水偏僻處的透天別墅,外觀氣派豪華,讓人無法聯想到這里是熱鬧的地下賭場。
“先看看!”貝郁琦熟門熟路的拉著他繞過好幾張桌子,“你想玩什么?”
“我都不會。”傅友誠一點心思都沒有,他注意到那些若有似無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他拉著貝郁琦,小心護著她不讓她去撞到人,也不讓他人碰到她。
“既然都不會,那我們就玩最簡單的天九,反正一翻兩瞪眼,就賭大小,看運氣的!”她賭性堅強道。
看著貝郁琦一臉熱切,傅友誠聳肩,沒多大的意見,于是貝郁琦擠了到玩天九牌的桌前。
“莊家,這里、這里!”她對著莊家吆喝。
牌發下來,貝郁琦明亮的眼睛看著傅友誠。
傅友誠挑了下眉,他是真的不懂,所以沒法參與。
貝郁琦嘴角一撇,不客氣的伸手拿起放在面前的四張牌,飛快看了一眼,臉色微變。
傅友誠嘴角一揚,“隨便吧,輸就輸了。”
她突然有點不爽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都說賭博這種事是新手的運氣最好,看來確實沒錯,看了莊家的牌,她直接將牌打開,“板對、人對!”
第一場傅友誠有了個好彩頭,贏得漂亮!
“再來!”貝郁琦拍著桌子,催促。
傅友誠的手放在她的背后,對于牌局根本不上心,像個局外人似的旁觀。
“靠!”她一翻牌,忍不住詛咒。
“輸了無所謂!”傅友誠再一次懶懶的開口,放軟聲音哄著貝郁琦,“快點,輸光了好早點走。”
貝郁琦瞪了他一眼。輸個大頭鬼啦!她快速的翻開牌,這一場又贏了。
連贏十幾場,她覺得實在邪門,終于拿到比較差的牌,她揚起嘴角,這次總該輸了吧?不過她的欣喜沒有維持幾秒,因為這次莊家竟更倒霉的拿到了最小的牌,莊家大失血,臉色鐵青。
莊家輸怕了,讓賭場換了個莊家,但結果還是一樣,轉眼之間貝郁琦就已經贏了幾百萬,這個地下賭場可以無上限的玩,所以贏錢快,輸錢也是一轉眼,她的目光不經易的掃著四周,沒有金福的影子。
沒多久,他們這一桌開始聚集了人群,七嘴八舌的討論牌局,認為這對俊男美女的組合實在太邪門。
傅友誠并不喜歡成為注目的焦點,“玩得開心就走了。”
“開心是開心,”貝郁琦側著頭,對他一笑,“不過這些錢是過路財神,是你的,不是我的!
“你要的話都給你!彼緦@種偏財沒興趣。
聽他的口氣,她嘴角輕撇,不知該該說他運氣太好,還是莊家的運氣太差,她丟下手中的牌,又從莊家那里拿到大筆的籌碼。
“下一局你自己玩!”換個人換個手氣,她當機立斷,讓傅友誠親自上場。
“你運氣好,你玩吧!备涤颜\對賭還是勾不起半點的興趣。
“不管!彼氖郑澳阃嬉淮谓o我看。”
“要我玩可以,”他提出交換條件,“這一場結束就走人!
貝郁琦眼神微斂了下,看著莊家,露出妖嬈的笑,“莊家大哥。不如就我們兩家賭一場吧!
莊家看到她的,笑容微微閃神,“小姐想怎么玩?”
“簡單!彼氖州p輕一揮,掃過桌上的籌碼,“我只跟你賭一局,一局定生死,所有的錢賭這一場!
她說得豪爽痛快,莊家遲疑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到不遠處,再收回視線時,點了點頭,“好!
“拿牌!必愑翮戳怂谎郏抗鈷哌^四周,依然沒有看到金福,心頭頓時一沉。
傅友誠優雅的伸出手,看都不看,直接將牌打開,四周一片嘩然,貝郁琦微楞住,回過神,低頭看著桌面,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是輸還是贏?”傅友誠挑眉,面色帶笑,懶懶的問。
貝郁琦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真的是福氣神人——她的心情復雜,卻不得不佩服。
“小子,你運氣真好,”周遭爆出了不小的喝采,“拿到天對跟至尊!”
“老大,你真是好樣的!”她唇角掠過一抹佩服的笑,云淡風輕的看著莊家,伸出雙手,“大哥,快給錢吧!
莊家的目光又看了下角落,心有不甘的給了籌碼。
“可以走了嗎?”傅友誠問。
“我——”
“你剛才說了,”他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最后一場!
貝郁琦聳聳肩,縱使百般不愿也只能換錢,跟著他走向大門。
“不好意思兩位,”一個穿著黑襯衫、黑長褲的瘦高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們大哥請你們走一趟!
她神色不驚,只是懶懶的抬頭看著傅友誠,就見他臉上同樣沒有太大的起伏。
“這位大哥,”貝郁琦不至于白癡到跟著去見什么所謂的大哥,一個晚上贏了他們賭場這么多錢,有人找麻煩是一定的,她帶傅友誠來是要讓他倒霉輸點錢,但可沒想要讓他置身險地。“玩了一個晚上,我們很累,想先回去睡覺。”
“不好意思,”黑衣人彷佛沒聽到她的話,“我們大哥要見你們。”
傅友誠圈住了貝郁琦的腰,阻止她繼續開口,帶著她跟黑衣人走。
“老大,”她唇角微揚,眼底閃著好奇的光芒,看不出一絲懼意,“你真要見他們大哥?”
“他既然想見,就讓他見一面。”傅友誠語氣一如往常平淡。
貝郁綺看他仍是那副凡事無謂的神情,實在覺得這人很單純,或許也能稱之為蠢,都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么樣的危險。
“老大,這里出入的不是善男信女!彼龗伭藗媚眼給傅友誠,“他們找我們沒好事,八成是眼紅我們贏錢,想找麻煩!
“既然知道這個地方復雜,以后就別往這種地方跑!备涤颜\在乎的重點跟貝郁琦現在掛心的事全然不相干。
貝郁琦嫣然一笑,俏皮的說:“遵命,老大。不過等一下你乖,我找機會讓你走,要記得趕快閃人!
“你要我一個人走?”他腳步微頓,揚了下眉,“把你丟下?”
貝郁琦的黑眸閃著自信,“你知道我的身手,這些家伙不會是我的對手,倒是你這斯文樣,傷了我可舍不得。”她的手爬上他的胸膛,手指挑逗的一滑而過。
練過幾年柔道可不代表會打架,她看傅友誠的樣子,斷定他練那些拳腳功夫頂多是為了強身,若真遇到危險要動手,十有八九幾拳就被打趴了。
傅友誠聽出貝郁琦玩笑口氣后的認真與擔憂,他唇角微揚,心情大好的握住了她的手,微捏了下。
他們跟著黑衣人上了二樓,二樓空間寬廣,但除了一組豪華沙發和一張會議桌椅之外,沒有太多復雜的擺飾。
這里的安靜與樓下的吵雜如同兩個世界,貝郁琦狀似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最后視線落在背對著他們,雙手背在身后看著窗外的高大男人。
他穿著一身卡其色的休閑服,看大家對他恭敬的態度,這人應該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大哥。
原本背對著他們的男人聽到聲響,微轉過身,剛好和她四目交接。
貝郁琦眼底閃過驚艷,她一直覺得金福已經夠俊美,沒料到居然還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他那雙眼波光流動,漆黑的眸子十分迷人。
帥哥!老天爺,這個男人實在好看到她想贊嘆,她一時忘了危險,忍不住想上前去碰觸一下那張絕色的臉。
只是她才動一下,傅友誠立刻察覺她的想法,手一伸,將她拉住。
她氣急敗壞的看著他,“老大啊,你看到了嗎?超級大帥哥!你別攔著我,讓我好好欣賞啦!
聞言,傅友誠心中原本因為貝郁琦對自己的關心而冒出的小小喜悅瞬間全消失不見,臉垮了下來。
“一個男人長成這副德性,有什么好值得夸贊的!备涤颜\冷冷的說。
“老大,你這是嫉妒。”貝郁琦眼中掠過一抹笑意,“做人要有容人的雅量,人家長得比你好看,你就要承認!
傅友誠皺眉瞪她,她也完全不心虛的回視。
白艾帆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手一揮,指了下沙發,“坐吧!
貝郁琦不客氣的拉著傅友誠就坐了下來,雙眼緊盯著他,問:“帥哥,你叫什么名字?”
白艾帆看著傅友誠緊握著貝郁琦的手,眼底閃過玩味,“白艾帆,小姐呢?”
“貝郁琦!彼卮鸬煤芸,笑容燦爛,“帥哥,你不會就這么剛好是請我們上來的大哥吧?”
他倒了杯茶,淺淺一笑,“似乎是如此。”
貝郁琦腦袋轉了轉,對白艾帆拋了個媚眼,“大哥,你長得真好看!
白艾帆俊美的臉上噙著笑,“小姐也是美人!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彼膊豢蜌獾慕邮苜澝溃瑢⒏涤颜\握住自己的手拿開,“這人殺風景,不如你跟我,兩個人私下聊聊吧!”
傅友誠看了看他被甩開的手,帶著幾分陰森的目光轉向她。
貝郁琦可以感覺射在身上的視線,但她的注意力全在白艾帆身上,“這個男人礙事,你叫他走。”
白艾帆的目光看向傅友誠,就見他陰著一張臉,心里覺得有趣,便點了點頭,“好啊,美女的命令自然樂意照辦!
傅友誠皺起眉頭,目光如冰般射向他。
“進我房里談吧!”白艾帆也不管那視線多刺人,掛著迷人的笑站起身。
貝郁琦也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跟上,傅友誠反手拉住她,跟著站起來,兩個男人對視,周圍氣氛詭譎。
“放開我!”貝郁琦甩開傅友誠的手,走到白艾帆身旁,勾住他的手臂,“大哥,我們走吧!”
“貝郁琦!”傅友誠動怒了。
“乖,”她輕笑一聲,對他拋了個媚眼,“你先回去,我跟帥哥約會完就回家了。白大哥,說話要算話,叫你的人讓他走吧!
白艾帆的眼神一轉,對周遭的人說道:“他要走的話,你們都不準攔。”
話才說完,他人就被貝郁琦拉走,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
“現在的女人果然很主動。”一將房門關上,白艾帆的聲音便懶懶的響起。
“是啊,時代變了,女人若不知道主動,只怕最后會落到一個人孤獨終老的下場。”貝郁琦將臉湊到他面前,細細打量。非常完美的臉,如此近看還看不到一絲瑕疵,真是令人嫉妒!跋氩坏竭@么漂亮的男人,竟然是黑社會的老大!
“這世上令人想象不到的事很多。”他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就像我也想象不到,會有這么漂亮的女人對我投懷送抱!”
“大哥,別說笑了,就憑你這身分和長相,”貝郁琦妖嬈一笑,身子一轉,已經甩開他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只怕天天都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任君享用!
她的話令他忍不住失笑,“你很有趣!
“謝謝夸贊!彼豁樅诎l,風姿萬千,嫵媚的看著白艾帆,“只是大哥,開門做生意本來就有賺有賠,你們那么多雙眼睛看著,應該很清楚我們沒有出千,一切都是你的手下技不如人、運氣不好,根本不關我們的事。”
“我從頭至尾都沒有怪你,”白艾帆淡定微笑,“我從來不為難女人,若要找麻煩,也是找外頭那個男人。”
“你說要放他走的。”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大哥可要說話算話!
“我當然說話算話,”白艾帆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里,“只是他不肯走,我也沒辦法。”
貝郁琦心一突。傅友誠那個白癡,叫他有機會走就快點走,他竟然還留下來?!
“你很關心他,那男人跟你是什么關系?”他的手力道很緊,根本不給她逃脫的機會,“男朋友還是丈夫?”
貝郁琦掙脫不出他的懷抱,心中低咒一聲,臉上卻依然笑意盈盈,她伸出手,柔順的抱著他的腰,摸到他身后有把槍,“我不過是個領薪水的小助理而已!”
“只是小助理就能讓你情愿拿自己的安危換他平安離開,我也真想有你這種小助理。”
“可惜——”她甜甜一笑,顧盼間溫柔得如三月春風撫人,“我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