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自己的動作,忽然尷尬地收回手,望著他沉靜的面容,心跳加速……
噢!江春穗,你是色魔嗎?干么胡思亂想!
她敲敲自己偏差的腦袋,有點想放棄這項考驗她心跳的挑戰……
但是不行!因為嚴格說起來,段培元是被女方親友灌醉的。喜宴上,男方親友不知是否因為有錢人的家庭教育比較「嚴謹」,或者忌憚于他平日的威嚴,不敢隨便對他放肆,總之敬酒的份量明顯節制很多?墒桥竭@邊就阿莎力了,尤其是一些輩分較高的親戚長輩,自己喝茫了,逼人喝起酒來更是豪氣干千、「盧」功一流,而且不許她勸酒,不然就多罰他一杯,幾輪下來便把他灌成這副德行。
不行,她不能把他衣服扒到一半就丟著他不管……意思是,她有義務和義氣讓他好好睡一覺。
有了!
她靈機一動,起身抽了張面紙,輕輕地蓋住他那張足以迷惑人心的俊臉……
嗯,效果很好,但感覺很詭異,好像把她的洞房花燭夜搞成頭七……
呸呸呸!她再度甩開這種不該出現的想法,迅速脫下他的襯衫,解開他的皮帶,扯下長褲……
哇塞!這個男人穿的居然不是四角褲,而是挺性感的黑色三角……而且中間那團「激凸」是什么?!
太刺激了……她指尖發抖,心臟狂跳,目光不自覺地盯著那團黑色凸出物,莫名其妙咽了口口水……
唰……她把拉鏈拉上,決定留著這條褲子比較不危險,不然她眼睛都不知要往哪兒擺。
她朝自個兒扇扇風,心不在焉地揭掉他臉上的面紙……
他睜著眼睛看她!
「你、你……什么時候醒的?」她結結巴巴,有些作賊心虛地擔心他該不會看到她剛才「情不自禁」地盯著他的……他的……
男人緩緩撐起身,看著自己半裸的身體、解開的褲頭……
「我是因為要讓你好睡一點幫你擦手擦臉才脫掉它們的!顾奔苯忉,不敢停頓半口氣,就怕他誤會她對他意圖不軌。
狹長的眸子盯著她,一語不發,瞳中似乎閃過一瞬銳氣,又渙散成沙……
她發現,他好像還醉得很厲害,其實意識不太清楚。
呼……她稍稍安心,拿起一旁的濕毛巾。
「來,我先幫你擦擦臉。」她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輕輕擦拭那張像藝術品的臉孔,力道幾乎比碰觸孩子更溫柔。
他偏著頭,任她的手在他臉上來來回回,再延伸到頸部,無言的薄唇微微彎起。
「笑什么?」她注意到他臉部肌肉的變化。
「涼涼的,很舒服。」長眸半掩半閉,黑瞳在密長的睫毛下閃閃爍爍,少了平時的冷沉,多了幾分迷蒙,他的笑……宛如天使。
「舒服就好!鼓菑埧∶赖哪樋吹盟行┦,不過這回她沒忘記自己該做的事,笑著換了條毛巾!竵,手!
他伸出手,配合度百分百。
噢!他喝醉酒后怎么那么好講話,真是乖小孩,好想給他一張「贊」貼紙,貼在他的激……是肌,也不對!她怎么又盯著人家的胸肌看?!
江春穗,你真的不能再用眼睛「染指」他了,這樣根本是趁人之「醉」,占他便宜,雖然他真的非常賞心悅目……
她甩甩頭,拋開那種不道德又不純潔的思想,快速幫他擦凈雙手,回頭找了一件衣服想套住他那身養眼的肌肉……
「不要……走開……」他突然「變壞」地反抗,無論她如何見縫插針,他都能見招拆招,擋掉她手上的衣服。
這還不打緊,她才停下來喘口氣,他順手把自己的褲子也扒掉,一腳踹下床,倒頭就睡。
敢情他大少爺有裸睡的習慣?!
江春穗瞪著眼,進退兩難地思考要不要把他叫起來,堅持讓他穿上衣服……
她可不習慣跟一個露點的人……尤其是男人,同睡一張床?墒怯踩ダf一他把最后一件小褲褲也扒掉怎么辦?
不行不行,不想不想……
啪……
她索性關掉大燈,只留一盞小夜燈,爬上床。
反正他蓋著被子她也看不到,就當作他有穿好了。
「你要睡這里?」他又突然睜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是啊!拐f真的,這男人喝醉酒后的行為真是難以捉摸耶。
「為什么?」他皺起濃眉,似乎不認得她。
「因為……我們結婚了,這里只有一張床。」她干笑,覺得這種問題好尷尬,但她實在不想睡地板,可房里除了這張精挑細選過的大床,就只擺了兩張單人椅和一張小圓桌,實在別無「容身之處」呀。
「我們結婚了?」他又問。
「嗯,上個星期三登記完,剛剛也宴客了!顾諏嵒卮,開始在心里偷罵那些敬他酒的人,干么把他灌醉……雖然他醉了,有種Q版的感覺!
「喔,對……」他閉上眼,狀似了解,馬上又張眼!杆,你要睡這里?」
「對,因為我們結婚了。」她有點傻眼,怎么一直在重復相同的對話?他喝醉酒就會鬼打墻是不是?
他枕著手臂,看著她,微斂的黑眸彷彿打量著,思索著,眼神專注得像要重新認清她一遍。
「你是我老婆!勾奖≡俅我浴柑焓埂沟慕嵌葥P起,他提出這個結論。
「對,我是。」難以置信,她此刻心口猛烈撞擊的原因,竟只因為他笑得一臉好像很滿意她的表情。
她為何需要他滿意?為何喜歡他滿意?為何因他的滿意而怦然心動……
「為什么睡那么遠?」
怦怦!她的心跳得更使勁,不自覺揪緊身上的被子。
「呃,因為……」她縮在大床的最邊邊,不曉得該怎么向一個酒醉的男人解釋自己的害羞。
她不曾跟男人同床共枕過,而且他又穿那么少,她怎么敢靠過去,萬一碰到不該碰的,或者被碰到不該碰的……哎呦呦,那有多害羞呀!
「過來。」偏偏他就這么命令她。但迷人的神情卻似誘惑,喉嚨間吐出清冽低柔的嗓音,在她心房引起一陣漣漪。
她望著男人天使般的笑容,魔鬼般的誘惑,心像觸電,身體卻呈現麻痺狀態,動也不敢動。
彷彿一過去,就會跨越某條無形的、超過她能控制的界線,她不能……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俊雅笑容多了絲「妖氣」,魅力磁場更大范圍地影響她的理智,勾引著她……
要跨?不跨?要跨?不……
她還沒想出答案,人就已經落入他懷里,用一種「你很慢」的眼神睨著她。
他的不滿,居然令她想笑,而非動怒掙扎。
慘了慘了……那個一度被她想通,又不曉得該不該繼續「通」下去的想法,此刻正清清楚楚的浮印在她心房,告訴她這種感覺不是錯覺,而是……
她喜歡他!而且恐怕要比一般的好感多很多,至少遠超過她之前交往過的男生。他們會令她心跳加快,卻不會讓她有這種即使拋棄心跳也想不顧一切奔向他的沖動……
這念頭才出現,她的雙唇就被男人重重堵!
她正錯愕,溫潤的舌尖便采入她的口,挑動怔愣的小舌,天翻地覆地吮弄、勾纏,彷彿要幫她更確定自己的心是為他而震撼,甚至整個人都是……
她全身僵硬,大腦出現一片空白。
他的「手段」卻很柔軟,簡直像本能一樣撫上她的胸脯,大膽揉握,恣意感受女性特有的柔美曲線。
她反射性地退縮,原因并非討厭,而是訝異的發現自己居然不討厭。才驚覺自己對他的感覺不同一般,又發現自己也好喜歡他的親吻和觸碰……
這正常嗎?她沒有經歷過這么「神速」的感情發展,在愛情觀念上其實趨于保守,可是偏過上這個屢次「超速」,令她的心跳和人生都瀕臨失控的男人……
他將她壓制身下,濕熱的雙唇開始轉移陣地,由她的頸邊往下吻,俯首于她胸前,耳鬢廝磨,再三流連。
「真香……」
她香?
不,她是醉,被他身上揮發的酒精醺得昏沉沉,身體熱得像要往上飆升……
她有意識,但不能思考;她有自由,卻推不開他……
新婚之夜,以她沒有預期的方式降臨。突來的肌膚之親,將感情的芽苗催化成欲望的火種,燒得她幾乎失去理智,只想飛蛾撲火,投向他狂野的懷抱……
今晚,她循著最原始的感覺,愿意成為假丈夫的真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