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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鍋鏟打太子 第六章 學(xué)藝不精出大糗(1)
作者:風(fēng)光
   
  隔天,蓬萊飯館并未能如期重新開張;镉(jì)全圍在大堂,看著兩方人馬互不相讓地對峙著,一方是陸小魚、蘭書寒及潘胖子,另一方只有一人,是胡一刀。

  胡一刀冷冷地笑著,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陸小魚、蘭書寒和潘胖子則是面無表情,心知肚明這家伙肯定來意不善。

  本來蓬萊飯館早該開門了,胡一刀卻蠻橫地把人全都攔了下來,光是這個行為,就知道他肯定想耍什么陰謀詭計(jì)。

  「陸老板既然死了,那么有些帳我們也應(yīng)該算清楚了!购坏洞髶u大擺地坐了下來,還裝模作樣地喝了口茶。

  「什么意思?我爹并不欠你什么。」陸小魚冷冷地盯著他。

  蘭書寒站在陸小魚身后,像她最堅(jiān)實(shí)的后盾,并不說話。

  「我替蓬萊飯館做牛做馬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胡一刀瞇起了小眼睛,終于吐露了他的用意,也彰顯了他的圖謀,「今天我也不貪心,這蓬萊飯館未來的收益,我只要一半,那么大家就好來好去,蓬萊飯館也能繼續(xù)熱熱鬧鬧開下去!

  一半?!店里的伙計(jì)你看我、我看你,俱是憤憤不平。

  一旁聽著的潘胖子更是深深皺起了眉頭。

  「你家胖爺也只是偶爾來蹭頓飯不付錢,你倒是有膽,在人家這里做事,直接把錢搬走一半?早知這么好,胖爺我也來當(dāng)個店小二,兄弟你記得收入分我一半。 顾m書寒嘻嘻一笑,又轉(zhuǎn)頭向胡一刀搖了搖頭,「你不去當(dāng)官真是可惜了,肯定可以光宗耀祖,為金鷹王國做事,這金鷹王國的土地也要分你一半!」

  蘭書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分走金鷹國一半的土地,可是犯了他的忌諱,讓潘胖子亂講話。

  陸小魚聞言則是差點(diǎn)沒笑出來,只是硬生生忍住,比起揍這個死胖子,她還有更討厭的人要對付。

  「胡一刀,你憑什么提這種要求?」陸小魚真不知他有什么臉這么說。

  胡一刀突然嘩一聲的站起來,渾身的肥肉都在抖動!肝覒{什么?憑現(xiàn)在蓬萊飯館就是我胡一刀在撐著!若沒有我,誰還要來這個小不拉幾的破店吃飯?我只取一半的收益是很合理了!

  「哼!究竟是要有多狼心狗肺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陸小魚才不怕他人高馬大,要比兇她在蓬萊飯館還沒輸過!

  「胡一刀,你原本是個街頭的流浪漢,是我爹好心收留你,你才有一片屋頂遮風(fēng)避雨,后來能當(dāng)上大廚,是我苦心教會你,替你磨出來的,這蓬萊飯館的每一道菜都出自我陸小魚之手,也是我將菜譜教給你,親自教你做的,你敢說這家店是你撐起來的?」

  一旁的伙計(jì)們聞言嘩然,竊竊私語起來。

  資格比較老的,對陸小魚說的這段歷史還算清楚,資歷比較淺的這才知道原來胡一刀的身分背景是這樣,陸小魚還算是他的師父呢!

  受人如此大恩,竟還敢在陸子龍一過世就妄想謀求蓬萊飯館的利益,如此忘恩負(fù)義令眾人所不齒,伙計(jì)們不由七嘴八舌地指責(zé)起他來。

  「小魚妹妹說的對!怎么看,你胡一刀才是借此出名的人吧?居然還過來咬陸家人一口了?」

  「如果當(dāng)年陸老板不理你,你到現(xiàn)在還流落街頭呢!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來要錢?」

  胡一刀被眾人罵得退了一步,他是猜到自己會激起眾怒,卻沒想到姓陸的一家這么得人心,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相信自己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不過既然已撕破臉,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何況他也是有備而來,才敢豁出去做這種要求。

  于是胡一刀蠻橫地說道:「那又怎么樣?我替蓬萊飯館掌廚這么多年,該還的也都還了,我現(xiàn)在只是爭取我應(yīng)得的!

  「你以為爹不在了,就能欺負(fù)我一個弱女子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陸小魚昂起了下巴,雖是一介女流,但氣勢可一點(diǎn)都不輸人。

  「陸小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胡一刀見狀,面目猙獰地哼了聲,卷起袖子就要沖過來。

  蘭書寒冷冷地看著胡一刀,若是只耍耍嘴皮子倒也罷了,要敢動手,那么就別怪他出面了。

  他上一步,擋在胡一刀與陸小魚之間,冷冰冰地道:「鬧夠了嗎?如果鬧夠了就給我滾!」

  「陸樽,你不過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敢這時逞英雄?簡直是找死!」胡一刀一向就瞧不起憊懶的陸樽,一臉嗤之以鼻。

  結(jié)果當(dāng)他要朝蘭書寒揮拳時,突然頭頂一陣劇痛,他矮胖的身子痛到蜷縮在地,好半晌才能喘過氣來。

  當(dāng)他熬過了這陣痛苦,定睛一看,赫然看到自己頭頂上出現(xiàn)一支鍋鏟,一把湯勺和一口大鍋?zhàn)印?br />
  掌廚了這么多年,居然被廚具給襲擊了?

  此時,蘭書寒淡淡地開口,「你忘了上回來鬧的那三個人是什么下場了?」

  聞言,胡一刀臉色忽青忽白,倒退了好幾步,遠(yuǎn)離蘭書寒等人。

  「你敢威脅我?」

  「我有這個本錢威脅你!固m書寒目光如劍。

  光是這個眼神,就讓胡一刀心生膽怯。

  雖說蘭書寒語焉不詳,可是胡一刀是真真切切吃過陸子龍手下人馬的虧,天知道陸子龍是不是在死前把人交給了他的義子?

  他有自己的圖謀,可不想在出師未捷之前就身先死了。

  「你要就閉上嘴,乖乖的留下來干活,否則就滾出蓬萊飯館!」蘭書寒喝道。

  胡一刀完完全全被蘭書寒震住,以為他真的得到了陸子龍的勢力,又拉不下臉,只能色厲內(nèi)荏地道:「哼!既然都撕破臉了,我就告訴你,我今天敢在這里撂話,就是有底氣的,給你們最后一次機(jī)會,如果不分給我蓬萊飯館一半的收益,那我胡一刀就離開蓬萊飯館,讓你們后悔莫及!

  胡一刀當(dāng)然知道這些話的恫嚇力有多么薄弱,畢竟他這個大廚雖然出名,但撐起這家店的可真不是他,陸小魚說的一點(diǎn)沒錯。

  潘胖子聽得頻頻搖頭,「哇靠,胖爺我已經(jīng)覺得自己很無恥了,沒想到還能遇到更無恥的胡一刀,你連菜色都是跟人學(xué)的,還敢撂狠話?」

  冷不防被酸了一句,胡一刀瞪視過去。「關(guān)你什么事?」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同樣身為胖的人,你胖得這么丑,人品還不怎么樣,我看不過去行不行?你這個人簡直是丟盡我們胖子的臉!」潘胖子嫌得嘖嘖有聲,還擺出一副恥于為伍的模樣。

  這下,陸小魚真的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趕緊別過頭去,只見她香肩不斷顫抖。

  蘭書寒也聽得哭笑不得,不過看來陸小魚是真不怕一刀的威脅,畢竟某種程度來說,胡一刀只是為了不讓陸子龍身分暴露的傀儡,其本身是沒什么真材實(shí)料的,那些名氣與手藝,也都是陸子龍刻意替他營造出來的假象。

  「哼!陸樽,你怎么說?」胡一刀索性瞪著著蘭書寒,他知道蘭書寒才是那個可以做決定的人。

  蘭書寒可不相信這無恥的家伙這么有種,連死不怕,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口中那所謂的底氣——他找到了新的靠山。

  他隱隱覺得,胡一刀今天敢這么鬧,內(nèi)情絕對不簡單。

  「不留就滾!固m書寒?dāng)嗳坏馈?br />
  「好,你們以后就別后悔!我會讓蓬萊飯館在這蓬萊鎮(zhèn)永遠(yuǎn)除名!」

  說完,胡一刀惡狠狠地推開了圍觀的人群,氣沖沖的離開。

  胡一刀走得十分決然,離開前還偷偷將蓬萊飯館里許多食材,包含一些陳年老酒、貴重干貨,甚或廚具,還有一些調(diào)味料等等悉數(shù)搬走,讓蓬菜飯館隔日開不了門。

  陸小魚氣炸了,連忙去報(bào)官,可惜報(bào)了官也沒用,畢竟蓬萊鎮(zhèn)的官府原就懶散,這種私仇就更懶得管了,等過了幾天,隨口說句找不到人便草草結(jié)案。

  蘭書寒當(dāng)然可以動用自己的人手替陸小魚挖出胡一刀來,但一方面在他眼中,飯館里失竊的不是什么貴重財(cái)物,他隨便出門一趟就可以補(bǔ)回來,另一方面,他心中仍忌憚幽影的殘余勢力,所以沒有讓自己的人隨意離開。

  也就是說,蓬萊飯館這個虧是白吃了。

  約莫半個月之后,蓬萊飯館對面的空店鋪被租下了,開始整理環(huán)境及清掃。

  當(dāng)新的招牌掛上去,有伙計(jì)無意間看到紅布下的店名,那名稱立刻在蓬萊飯館中掀起了一陣大風(fēng)浪。

  這樣具有針對性的店名,又直接開在蓬萊飯館對面,擺明就是來打?qū)ε_的,那么這新蓬萊飯館的老板是誰就顯而易見了。

  陸小魚氣不過,立刻拉蘭書寒到對面理論,然而才到門口就被擋了下來。

  「姑娘,我們還沒開門做生意呢。」一名壯漢大馬金刀的杵在那里,他可是看到陸小魚從對面走過來,語氣自然不太好。

  「我要見你們老板!龟懶◆~冷著臉道。

  「老板不在!

  「那我問你,你們老板是不是姓胡?」胡一刀將蓬萊飯館搬空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對面新開一家,這落井下石的舉動讓她大為不滿。

  要是她爹知道自己當(dāng)初一時心慈救的人居然這么對待他的子女,應(yīng)該也會氣得從墳?zāi)估锾鰜戆伞?br />
  「老板不姓胡。」那名壯漢還沒回答,一名從屋子里走出的黑衣男子,主動回答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蘭書寒雙目一凝,他感受到那名男子身上傳來若有似無的敵意,甚至身上的氣質(zhì)也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黑衣男子像是要激怒陸小魚似的,冷笑著補(bǔ)充了一句!傅恰鲝N姓胡!

  「是胡一刀對吧?你叫他滾出來,我有帳要和他算!」陸小魚毫不客氣地道。

  「胡一刀和我們老板正在外地試新菜呢,只怕你是找不到人了!购谝氯丝桃庥脦еI誚的語氣說道。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我知道胡一刀遲早會在這里出現(xiàn),那么本姑娘就等,你們請一個賊子當(dāng)大廚,是你們的錯誤,我已經(jīng)報(bào)官了,胡一刀竊取我們蓬萊飯館的財(cái)物,他要敢出現(xiàn),你們的飯館立刻會沒了大廚!」陸小魚雙手叉腰,言詞犀利。

  「那是胡一刀與姑娘的恩怨,與我們飯館何干?」黑衣男子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之中,卻有著隱隱的威嚇,「姑娘既然已經(jīng)報(bào)官,那就讓官府來查吧,官府的人有辦法,就到我們新蓬萊飯館抓人好了,抓得走那是本事,抓不走也怪不了我們!

  陸小魚自然聽懂了,意思是有這些人護(hù)著,胡一刀不可能會被抓。

  她只能忍著一口氣責(zé)問道:「既然老板不是胡一刀,你們和我們又有什么仇怨,非得取這個名字?」

  那名黑衣男子興味十足的瞥了她一眼,帶著滿滿的戲謔,「反正兩家飯館最后會變成一家,我們先取好名字又有什么不妥呢?哈哈哈……」

  這時候,一直靜靜聽著的蘭書寒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等等,我只問一件事!顾⒅谝履凶拥纳袂,「這家店是你們老板主動開的,還是胡一刀要求開的?」

  黑衣男子停步了一瞬,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并沒有回答,冷笑而去。

  蘭書寒沒得到答案也不生氣,帶著陸小魚回到蓬萊飯館。

  才進(jìn)門,陸小魚就氣得張牙舞爪,「胡一刀太過分了!」

  她只恨那日鍋鏟沒有多敲幾下,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渣,才能把這種背信棄義的事做得如此淋漓盡致?

  「只怕這件事胡一刀也是傀儡!固m書寒沉吟道。

  「什么意思?」陸小魚心里一驚,才和那黑衣人短短交談幾句,他就聽出端倪了嗎?

  她心理明白,每回與人有什么爭執(zhí)或談話,雖然因?yàn)樗桥钊R飯館的主人,是由她出面,但蘭書寒總是在她背后保護(hù)著她,像最堅(jiān)實(shí)的靠山,甚至多次救下了她,也做出了許多超人的判斷。

  這么優(yōu)秀的人現(xiàn)在卻與她相戀……陸小魚想到這里,心里不由甜滋滋的,怒氣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蘭書寒有條不紊地道:「那人的態(tài)度很明顯,不僅包庇胡一刀,還暗示他們的勢力龐大,能讓官府不敢抓人,所以這家新蓬萊飯館的出現(xiàn),絕不只是胡一刀想報(bào)復(fù)我們那么簡單。」

  「你是說……」陸小魚美目一轉(zhuǎn),很快就聯(lián)想到了,「之前綁架我的人,還有到爹房里行竊的人,和這新蓬萊飯館的老板是同一批人?」

  「一定是,胡一刀可能早就和對方達(dá)成協(xié)議了,不管是要分去我們一半的利潤,或者是開一家新飯館和我們對打,最終目的就是要吃下我們蓬萊飯館。」依照先前胡一刀的態(tài)度,以及今日那新蓬萊飯館中人的反應(yīng),蘭書寒下了結(jié)論。

  「我真的不明白,我們飯館到底有什么好令人覬覦的,不就是個吃飯的地方嗎?那些人是哪個北大荒來的,難道天天吃不飽?」陸小魚很是無奈,她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蓬萊飯館究竟得罪了誰。

  蘭書寒抿了抿嘴角,沒有說出真正的內(nèi)情,話鋒順勢一轉(zhuǎn)!覆贿^胡一刀走了也好,我就可以天天吃你煮的東西了,不用勉強(qiáng)自己遷就胡一刀那拙劣的廚藝,他們敢把店開在咱們對面,那么我們也不能一直挨打,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們就陪他玩!

  說完,他低聲在陸小魚耳邊說了幾句話。

  陸小魚聽得笑逐顏開,頻頻點(diǎn)頭!肝,你這些招數(shù)跟臭杯子想的有得一比,他那人就喜歡出這種賤招!」

  聽到她提起陸樽竟這么開心,蘭書寒心里頓時有點(diǎn)不太舒服!改恪芟M貋韱?」

  聽到他問這個問題,陸小魚愣了一下,隨即好笑著覷了過去!父擅,你吃醋了?」見蘭書寒沒有直接響應(yīng),只是盡量淡然地說道:「我長得和他一模一樣,而且你和他并不是親兄妹,你義父還曾經(jīng)想把你許配給他。」

  他越平靜,陸小魚越覺得他心里有鬼,尤其是當(dāng)她試著捕捉他的眼神時,他竟故作自然的將目光飄向另一邊。

  「傻瓜,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同樣對著這張臉,我為什么沒有看上他,反而看上你了?」她咯咯笑了起來,指了指他的胸口,「因?yàn)檫@里不一樣!他那么下流的人,我可是敬謝不敏!

  雖然被嘲笑了,但她的話的確讓蘭書寒好過了很多,也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堂堂金鷹王國太子居然這么容易被一個女人影響,她的一言一行太容易牽動他的喜怒哀樂,讓他變得不像他了。

  即使明知這不是好現(xiàn)象,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沉淪了。

  「唔,他很下流嗎?」

  注意到陸小魚的形容,蘭書寒忍不住想,會被自己的妹妹用這種詞形容,那陸樽究竟是下流到什么地步?

  「潘胖子夠下流吧?但他連臭杯子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陸小魚的答案讓蘭書寒的心沉了下去,臉色也有點(diǎn)不自然。

  瞧他那副尷尬的模樣,陸小魚不由大樂!高@位仁兄,不管你在京城是什么人,找陸樽頂替你的身分,我只能替你的人緣默哀了,哈哈哈……」

  瞧她笑得歡快,眼淚要流出來了,蘭書寒沒好氣地說道:「你放心,我有不下流也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新蓬萊飯館揭匾開幕前幾日,蓬萊飯館突然放出了消息,要推出幾道新菜,有醬燒肘子、大蔥熇、干燒鴨頭……等等,歡迎舊雨新知共襄盛舉。

  胡一刀離開的事情由于某些人的刻意渲染,蓬萊鎮(zhèn)上可說眾人皆豈知了,不乏有人對蓬萊飯館失去信心,也就是因?yàn)檫@樣,即使推岀了新菜色,蓬萊飯館也是乏人問津,人人都在期待著新飯館開幕。

  面對這種情況,陸小魚倒是很沉得住氣,也沒有再過去興師問罪,只不過飯館里的氣氛有些低迷倒是無法避免。

  等了約莫半個月,新蓬萊飯館終于開張了。

  開張第二天,新蓬萊飯館便擠滿了人,生意好到不行,反觀蓬萊飯館門可羅雀,讓伙計(jì)們很不是滋味。

  「是時候了,走吧!

  陸小魚說完,與蘭書寒和潘胖子三個人大搖大擺來到了新蓬萊飯館前,卻被上次那名壯漢攔住,「你們想做什么?」

  陸小魚挑眉,「怎么,不是來者是客嗎?胡一刀從我們蓬萊飯館跳槽,我這舊東家當(dāng)然要來看一看,他菜究竟煮得怎么樣,有沒有丟我們蓬萊飯館的臉!顾穆曇艉榱粒芸炀臀酥車腿说哪抗。

  那壯漢的臉色難看起來,陸小魚這話說得在理,即使有些嘲諷但在沒有鬧事的前提下,他們確實(shí)不好趕人。

  他轉(zhuǎn)頭看向柜,在掌柜示意后,壯漢放了陸小魚等人進(jìn)去。

  而陸小魚也不客氣,直接點(diǎn)了幾道大菜,像是醬燒肘子、大蔥熇、干燒鴨頭等等,赫然便是蓬萊飯館之前推出的新菜色,而這幾道菜陸小魚并沒有教過胡一刀。

  之前蓬萊飯館的動作就像是宣戰(zhàn),胡一刀豈能沒有準(zhǔn)備?掌廚那么多年,他多多少少也能自己摸索一些菜出來,自然是早就將這幾道菜都練了起來,因此上桌時看起來的確有模有樣,色香味俱全。

  陸小魚與蘭書寒對視一眼,還沒開始吃,一旁的潘胖子已然先動筷子了,結(jié)果才嚼沒兩下就臉色一變,猛地一拍桌。

  「叫你們大廚出來!」潘胖子大喝。

  整間飯館的客人頓時都看向了他們。

  「你們想干什么?來鬧事嗎?」掌柜連忙沖了出來,面色不善頻頻朝店內(nèi)的幾名壯漢示意。

  胖子在幾個壯漢靠近他前便嚷嚷道:「煮得這么難吃,還敢沾蓬萊飯館的光!叫你們廚子岀來給爺說清楚!」

  這句話可引起了客人們的議論紛紛,有些人認(rèn)得他們是對面蓬萊飯館的人,不由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前廳這么一亂,后頭的胡一刀也按捺不住了,拿著菜刀就急匆匆跑出來,指著潘胖子等人道:「哼,你們蓬萊飯館少了我,只怕生意清淡不少吧?現(xiàn)在是輸不起,就跑來我的店里搗亂嗎?」

  胖子只負(fù)責(zé)起頭,這場戲的正主兒并不是他,因此他也不說話,只是轉(zhuǎn)頭望向陸小魚。

  只見陸小魚悠哉悠哉地隨便吃了幾口后,放下了筷子,還猶有余地喝了口茶,才悠悠說道:「胡一刀,你離開蓬萊飯館后,這廚藝沒進(jìn)步就算了,還大大的退步了啊!

  胡一刀頓時變了臉色,「你想說八道什么?!」

  陸小魚可是成竹在胸,在眾目睽睽下開始品評,「先說這道醬燒肘子吧,那肘子煮好后要加壓浸泡,使鹵汁滲透,豬皮吃起來才會肥而不膩又有彈性,而不是像你這樣一直燉,燉到肉都爛了,胡一刀啊,你只是用在蓬萊飯館學(xué)到的紅燒肉的煮法來燉肘子,這根本不是醬燒肘子!

  胡一刀聽得臉都懵了,蘭書寒則是聽得眉頭頭微挑,這丫頭不只煮的手藝好,光是說就足以令人食指大動!而潘胖子雖說是去叫戰(zhàn)的,但其實(shí)內(nèi)心并不覺得胡一刀煮得有多難吃,但聽陸小魚這么一說,實(shí)然也覺得眼前的醬燒肘子真是食之無味。

  但陸小魚還不打算這就放過胡一刀,又用玉手在另一盤大蔥熇上點(diǎn)了點(diǎn)。「熇法是慢火少水,而這道熇魚的重點(diǎn)在于讓魚吸滿湯計(jì),方可起鍋,魚在烹煮前還得先泡醋水,這樣煮后魚刺才會軟化,甚至可以嚼啐下肚,而你這一道根本是大蔥煮魚,大火多水煮到魚肉都糊了!唉,我說胡一刀,你除了一直燉之外,不會別招了嗎?魚一撈起來就解體,更別說魚刺還是硬的。」

  這下,胡一刀的臉色由青轉(zhuǎn)紅,因?yàn)殛懶◆~說的沒錯,她品評的兩道菜他都是用一樣的方法下去做,至于陸小魚說的什么加壓啊、熇法他根本沒聽過,因此那種難堪就更勝一籌。

  當(dāng)她的玉手點(diǎn)到干燒鴨頭過,胡一刀整張臉都黑了。這是他最有把握的一道,難道也要被批評?

  如他所料,陸小魚櫻唇微微一動,一臉嫌棄的模樣,「干燒鴨頭這道菜反倒需要鹵,而且鹵汁要先煮一個時辰才能與處理過的鴨頭一起鹵,最后鴨頭起鍋和干料一起大火炒制?墒呛坏,你只是將鴨頭浸泡了醬料便下鍋炒,少了最深沉的苦笑味,鴨頭顯得又干又單薄,還一點(diǎn)香氣都沒有,簡直污辱了這道菜。」

  「說得好!」潘胖子拍起手來,「我就說很難吃吧,胡一刀你真該反省反省,打著蓬萊飯館的招牌卻做出這么難吃的菜,怎么對得起往生的陸老板?」

  他這么一說,客人們才恍然想起,好像真是蓬萊飯館前任老板往生后,胡一刀才另起爐灶,這么說起來這家伙真的不懷好意。

  「你們……」面對著食客們質(zhì)疑的眼光,胡一刀狠瞪著他們,當(dāng)他的目光不小心與蘭書寒交會時,只見后者面無表情地朝滿桌子的菜冷冷瞥了一眼,微微搖頭,連動筷都沒有。

  對一個廚師來說,這簡直是比言語品評還大的侮辱。

  胡一刀哪里忍得下這個,刀子往前一揮!改銈冋f難吃就難吃了?別人都沒有說話,就你們挑剔,我看你們根本是來找碴的!」

  「你的刀是拿來做菜的,還是拿來殺人的?」蘭書寒銳目望向他,冷聲問。

  這話讓胡一刀突然想到慘死在鎮(zhèn)外樹林里的那三個人,不由忌憚地退了一步,這一退,什么氣勢都沒了。

  滿屋子的人聽了陸小魚和潘胖子的話后,思考了一下,也越來越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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