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口”是沿海村落一帶規(guī)模最大的市集,人潮洶涌,熱鬧非凡,各路琳瑯滿目的南北雜貨、民生物品、草藥、飲食、器具全在此交易,也是各種消息的流通處。
此刻市集的公告欄前圍滿了人潮,大家看著近日發(fā)生的兩件大事:東方最大的派門“月泉門”被盜藥;另一大事,“三門邪教”中的“門魔”,為首的教魔和身邊的一流殺手,竟全死于航行在千湘江的船上!
據(jù)說大船飄到外海,被捕魚的漁船發(fā)現(xiàn),嚇得報官,整艘船只有一個高齡老人和身邊的仆人活著。
“居然有人能潛入‘月泉門’內(nèi)的藥閣盜藥,還是個用刀的跛腳高手,到底是哪路高手?”人盡皆知,“月泉門”機(jī)關(guān)重重呀!
群眾中,識字的,開始為其他人講解公告欄上,兩張貼得超大的告示內(nèi)容。
“看來這次‘月泉門’被盜的藥,鐵定很名貴,才幾天,別說東方整個大小城鎮(zhèn),連靠海一帶的小村落都有官府的人員在嚴(yán)查!
“可不是,我那靠海討生活的堂兄弟,昨日來這,他說連出海都有官船在沿海設(shè)哨盤查,還在海上攔截船只!”好像就怕盜藥賊偷渡出東方地界。
這幾天,上至繁華大鎮(zhèn),小至沿海村落和市集,各地府街皆收到一紙從上壓下的公文,全力追緝潛入“月泉門”的盜藥賊。
在東方,官方對“月泉門”倚賴極深,因為“月泉門”的協(xié)助鎮(zhèn)守,讓“三門邪教”的人在東方難以橫行,因此“月泉門”的要求,官府向來重視。
“‘三門邪教’看來是作惡多端,遭天譴了!”
圍觀的江湖人,看到“三門邪教”的消息,也參與意見。
“看這上面說的,出事的船和尸體都扣在官府那,結(jié)果教魔的尸體竟然在第二天被盜走,奇怪了,盜尸體做什么?”
“我看是‘三門邪教’的人干的。”其中一個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人猜想道。
“鐵定是為了查兇手,堂堂教魔,居然一夜間被殺,連身邊的高手都無一幸免,不追查出兇手,要‘三門邪教’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會不會和‘斜陽古城’有關(guān)?前一陣子聽說‘門魔’的紫眉魔副潛入‘朝嵐古洲’,抓走古城大小姐,讓任燦玥震怒!”
“真的嗎?后來呢?”
“沒聽說結(jié)果怎么樣,但是前陣子,有人看到好多的‘心層’武護(hù)半夜快馬離開‘朝嵐古洲’!
“‘心層’武護(hù)?那不是專門保護(hù)古城城主的!
“就是,竟然會出了古城,就一定有事!”
“‘斜陽古城’的武護(hù)分劍、道、心三層,多為一身藍(lán)衣,唯有腰間的結(jié)顏色不一樣。心層是最高層,不到百人,個個一身精良劍術(shù),專責(zé)守護(hù)城主任燦玥。
“看來最近這些江湖大派門都不大平靜呀!這段時間在這幾個地方還是小心一點!”一名江湖人也感不安!安贿^,跛腳又是用刀高手,古城三總管,袁小倪倒是挺符合這兩個條件!
“這種話沒證據(jù),別亂說,小心走不出東方地界。”
“月泉門”和“斜陽古城”向來不合,彼此的人若到對方的勢力地盤上被發(fā)現(xiàn),定要鬧成江湖大事!
“老頭——給我出來——”
就在大家交頭接耳地談?wù)撍爜淼氖聲r,忽然一陣比喊,眾人探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公告欄另一邊,同樣滿滿的人潮,一個腐腿、拉著拐杖的糟老頭,被官差從人群中揪出!
原來是官差抓人,事不關(guān)己,大伙兒又各自恢復(fù)高談闊論。
市集出入口都有官差嚴(yán)守,街巷各處更有官差穿梭巡視,最近只要一見走路不便的人,不分男女皆攔下嚴(yán)查。
“差、差爺,有、有什么事嗎?”老頭顯然被嚇壞了,拚命抱拳告饒,“我、我只是來買些生活用品,沒做什么壞事呀!”
“老頭,從哪來的?你的腳怎么瘸的?”抓出他的官差,嚴(yán)聲盤問。
“這、這老、老朽小時候摔斷腿,貧窮沒錢看大夫,腿就壞、壞了!”瘦削的痛老頭顫聲回著。
“不會是裝的吧!”官差抓過他的衣襟,打量這張老皺的臉。
“差、差爺,老頭子我這條腿瘸一輩子了,是真的壞了,到、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抓他。
“上面?zhèn)飨碌南ⅲ业氖悄贻p、瘸腳的江湖人,這老頭連走路都吃力,怎么偷東西!
年輕官差正要再嚴(yán)厲盤問這瘦老頭,身后較年長的官差已出聲。
“爹,怎么了?”對街一個高呼的聲,一名藍(lán)衣少年從人群中擠過來,朝幾位官差躬身作揖。“各位差爺,我爹怎么了?”
官差們打量眼前唇紅齒白的秀氣少年,抓住老頭的官差放了老人。
“看不出你這糟老頭,還生得出這人模人樣的兒子!
“承差爺?shù)脑,要入冬了,我們父子倆出來替村人買點過冬的東西!
“村人?你們從哪來的?”年長的官差打量眼前這對父子。
“前方巒峰山后的漁村,路程大概三、四天!鄙倌曛钢h(yuǎn)方天際,已開始有些啞白罩峰頂?shù)倪B綿山峰。
“頭兒,那一帶確實有幾座漁村村落。”另外的官差想了想,點頭道。
“沒事了,你們倆走吧!”
“謝謝差爺,爹,沒事了,你小心點。”藍(lán)衣少年連忙躬身感謝,扶著老者朝對面一輛由兩匹馬拉行的長馬車而去,車上縛捆著一堆干糧和民生貨物,在市集常見百姓以此交通工具進(jìn)行大量物資的采買。
“年輕人,這幾天官府在捉拿潛入‘月泉門’盜藥的跛腳賊,只要跛腳,不分男女都要查,你父親腿瘸又這么老,這段時間還是少出來被官差折騰!”一旁賣南北雜貨的攤販老板,好心勸告。
“謝謝老板,這個盜賊盜走的藥一定很重要,否則怎么會搞到這么大陣仗!鄙倌昵蠼痰膯枴
“有人說這次入‘月泉門’的盜賊,不只盜藥,還帶走沈家最重要的東西,才會讓少門主沈云希震怒,都快把這東方大小城鎮(zhèn)封起來找人了!”男子夸張的形容。
“沈家最重要的東西?!”藍(lán)衣少年話問:“是什么?”
“不知道,沈家沒透露,所以傳聞很多!睌傌溊习迓柭柤绾,又左右看看,神秘的壓低聲道:“根據(jù)我在道上的朋友,輾轉(zhuǎn)聽聞一個在沈家打雜的仆人傳出來說,是一個女人被劫走!”
“咳咳咳——”瘸腿老頭忽激咳著!叭搿氯T’的盜賊劫、劫走一個女人?!”
“爹,保重,別聽到女人就激動!”藍(lán)衣少年忙拍著老者的背順氣。
“兒子,爹我太佩服那個潛入‘丹泉門’的賊了,在機(jī)關(guān)多、高手環(huán)伺的情況下,脫身都難了,還劫得走一個女人呢!”光“月泉門”的機(jī)關(guān),就不是一般人闖得過了。
“誰知道所謂的高手,會不會不只是高手,搞不好有更深藏不露的能力,能夠劫走‘月泉門’全部的美女!”
“兒子,‘月泉門”最有價值的,是精于機(jī)關(guān)設(shè)計、煉丹技術(shù)與那座藥閣,不是美女!迸呐膬鹤涌簥^又激動握起的雙拳,要他冷靜些。
“我猜真和女人有關(guān)的話,被劫的女人,一定是府內(nèi)最美的女人,還是少門主所愛,才會這么大動作要找盜藥賊!睌傌溊习寮佑吞泶椎耐葡。
“最美的——女人!”
“兒子,口水!币慌栽憷项^,拉起少年的手去接他淌下的口水。
“老板,你這里賣的北方香料替自己各留一點,其他的我全包。下回來,一定再來光顧。”禮尚往來,感謝老板貢獻(xiàn)的小道消息。
北方香料可算高級香料,價格都昂貴,這年輕人的財力還真不可小覷,老板樂得替他打點好,順便再贈送幾款私人推薦的香料。
父子倆和攤販老板謝過后,上了馬車,慢慢朝市集出口而去。
“我說爹,拿了什么好東西,別忘了和兒子分享!边h(yuǎn)離了人潮喧嚷,慢慢朝林中小道而行,藍(lán)衣少年橫眼一旁的糟老頭,潤潤唇再道:“尤其兒子我正當(dāng)年少有為,禁得起美女折磨。”
“乖兒子,多情縱欲生不出精良后代,為了韓家后代著想,爹怎么舍得讓美女折磨你!痹憷项^撕下人皮面具,一張清秀的女子面容露出。
“是誰說,偷藥又不是打架,從密道進(jìn)去拿個藥就出來了,怎么有辦法搞到被人撒下天羅地網(wǎng)尋人!
“兒子,你要體諒老年人的腳不方便,一個臨時意外,我怎么知道誰不好遇,遇上最難搞的少門主!
“你遇上‘月泉門’少門主沈云希?!”終于聽到她講述那天的情況,韓水嚇一跳。“你和他交手了?”
“廢話,難道要我站著被打嗎?”袁小倪橫睨他一眼!吧蛟葡_B‘水風(fēng)刃’都出手,不回手,一旦被揭穿我是‘斜陽古城’的三總管,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整整衣服,為了扮老頭,她駝了大半天的背,縮成佝僂模樣,全身酸累,用力伸伸懶腰,舒展筋骨。
“在‘月泉門’重重機(jī)關(guān)之內(nèi),又遇上沈云希和‘水風(fēng)刃’,居然還能脫身,小倪妹,你的武學(xué)真是超乎哥的了解,看來一段時間沒見,你更高一層了!表n水一副重新拜見似的抱抱拳。
自家城主任燦玥的武功,江湖上可堪為對手的,不出五個,而沈云希的能力在他心中僅次于自家主子,但韓水對沈云希更佩服的是,他的胸襟和冷靜思略。
“高什么呀!在別人地盤上,當(dāng)然抱頭逃竄,幸好當(dāng)時的霧還沒散掉,遮掩掉我不少的行蹤!
“不過,除了盜藥,你到底還有沒有做過什么……會惹沈云希大怒的事?”韓水一副詭笑逼近,要她老實說出事情真相。
“要從‘月泉門’盜出藥就不簡單了,你不會真以為我能盜個女人出來吧!惹沈云希大怒,還要看我有沒有實力和能力呀!我袁小倪,就算字寫‘江湖高于’號也不叫‘天下無敵呀’!”拜托。
“這么說也是!边@下韓水不解了!吧蛟葡J莻謹(jǐn)慎沉穩(wěn)、不輕易動怒的人,‘月泉門’在東方是濟(jì)貧除惡出名,連對立的敵人都愿相助,我在東方這么久,從沒見過沈云希這么大動作的捉人,還動用官府,實在不像他會做的事!”表示不情抱著欠官方的情分也要捉到盜藥人!
“你是‘斜陽古城’的人吧?!怎么聽來對‘月泉門’這么有好感?”
“江湖各派為‘云濤劍仙’的三件寶物搶昏頭,唯獨(dú)‘月泉門’對劍仙寶物沒興趣。每次聽到的都是協(xié)助官府保護(hù)百姓,哪里有災(zāi)難便出錢、出人相助,如果不是身分對立問題,‘月泉門’值得尊敬拜會!
現(xiàn)今的“斜陽古城”實力雖雄鋸一方之強(qiáng),威名讓人畏懼,但名聲、形象實在和“月泉門”差太多了!
“哥哥向來如此,才不會在乎什么寶物……”袁小倪低喃。
“你說什么?”
“我說‘三門邪教’出了這么嚴(yán)重的事,自身問題都處理不完,我們應(yīng)該可以暫時松口氣!
“說起這事,太難相信了,到底是何方高人,竟然一夜之間作掉教魔和門下一票上乘殺手!”乍聞此事,韓水根本不敢置信。
“‘三門邪教’,魔、奇、毒,既能雄霸江湖幾十年,個個皆是一方之霸,縱有不凡高手能殺之,也不該是這般輕易,更何況還有一票投手,跟在教魔身邊的殺手可不簡單呀!”袁小倪對戰(zhàn)“三門邪教”幾回,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這事太離奇,等哥我將消息探查得更清楚一點,再決定‘溯溪村’要待到何時。”多年在外的江湖經(jīng)驗,韓水對此事持保留態(tài)度。
“現(xiàn)時狀況不明,別輕舉妄動,確實較好。”
“你今天總算正常多了,大前夜整個人忽然不對勁,指掌還透出黃光,連眼都特別亮!闭媸菄?biāo)淮筇,月光照太多也不是這樣呀!
他們在太陽下山后,從“溯溪村”出發(fā),月頭高掛時,一旁的小倪妹忽然雙拳緊握,像在抗拒什么,沒多久,手掌攤開竟然透出黃光,連眼珠子都亮到不行!
韓水訝異到嘴巴大張,還來不及發(fā)問,就見她忽然又虛軟的癱倒一邊,像運(yùn)招過后的疲憊,就在馬車行進(jìn)中,真是嚇?biāo)淮筇?br />
第二天小倪妹還一副呆恍相,讓韓水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掉下懸崖時,小倪妹子撞到頭,幾天后終于發(fā)作了!
“我說小倪,老實說,你……是不是偷偷練什么奇異的武功,譬如人家是什么吸功大法,你練得是吸光大法,那天夜里吸到月光發(fā)作了?”不然他真搞不懂,黃光從哪來?
“我怎么知道,忽然間,體內(nèi)的血像熱起來一樣,不停的有一種感覺,好像……好像有東西在呼喚,總之,很難形容!
“有東西在呼喚?”韓水上下打量她。
“怎么掉頭了?”只見馬車忽然改往林中另一邊小路而去。
“前頭有座宮廟,我和那里的住持也熟,讓他幫你處理、處理!
“處理什么?”
“驅(qū)邪呀!看是不是被什么東西沖到還是附身,瞧你那天夜里的模樣,連眼珠子都亮起,不是中邪是什么!”
夜半趕路,又見她這模樣,害得坐在她身旁的韓水,都忍不住打個哆嗦,猜想會不會真遇上什么山精野怪了,還是鄉(xiāng)野傳奇說的被女鬼附身要來申冤。
“天呀!你象樣一點吧,身為堂主,滿口怪力亂神,出點事都要求神問卜的,這么迷信、沒膽,將來怎么帶領(lǐng)部下!我最討厭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在那里挾神佛之名,行弄財之實,成天搞到符紙滿天飛,中邪喝符水、沖煞喝符水、遇小人喝符水,連小孩成長,也要沾幾滴符水,太離譜了!”袁小倪劈哩啪啦的,一開口便停不下般。
“什么東西只要喝碗符水就行,那成為絕世高手、滅‘三門邪教’、躲‘月泉門’,干脆找人作法、喝喝符水,什么都可以辦到了,大家還辛苦什么!呿,你身為堂主,搞這種事,慚不慚愧呀!”
一口氣嚴(yán)正數(shù)落完同伴后,她拉拉外袍衣襟,隨即四處看看周遭過眼的林木,移近韓水。
“不過,都走到這了,去和住持熟一下也好,付錢請他寫一張超強(qiáng)的符,功用會不會更好?拜托,你坐穩(wěn)行不行!备擅瓷碥|突然倒了一下,馬車行進(jìn)中多危險!拔艺f討厭這種行為,又沒說做了一定不好。說真的,前晚我也感到一陣?yán)滹L(fēng)呼呼地過來之后,就不對了!
荒野又靠海,天天冷風(fēng)呼嘯吹,雖然不知道到底哪一陣風(fēng)是傳說中的“陰風(fēng)”,但人一感不對,每一陣風(fēng)都覺得有詭異!
“我說你真該多找?guī)鬃鶑R多上兩位香,運(yùn)氣挺差的,先是墜崖,盜個藥搞來天羅地網(wǎng)圍捕,回去還得小心,我看城主自從醒來后,對你的態(tài)度就……挺怪的!”韓水拍拍她的肩,要她自己保重。
“對呀,仇恨的力量真是可怕!”恨意在任燦玥心底糾結(jié)這么深,竟然連失憶,本能都還知道恨她,袁小倪嘆。
“好像跟仇恨沒關(guān)系吧!”城主的態(tài)度雖然怪,但他怎么看都不覺得和仇恨有闖關(guān)。
“怎么會沒關(guān)系?他一醒來,那雙眼就鎖著我瞪呢!既然‘瞬失’之毒未解,就是個沒記憶的人,怎么會一醒來,對我這么……帶印象?”
從“月泉門”盜來的“辟毒丸”也只是解七成毒素,讓他清醒,自我調(diào)運(yùn)內(nèi)功,按理城主現(xiàn)在記憶失去,只有功體慢慢恢復(fù),卻對她這么注意,除了仇恨深種,沒更好的解釋了。
“如果是我從昏迷中醒來,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在我眼前,我豈止帶印象,是美女的話,還會把水哥我的rou體一道帶給她!
那夜一聽到袁小倪的驚叫聲,他連忙沖去,一掀紗帳,就見她一手按著被解開的衣服,另一手被城主握住,兩人僵持不下的互視!
“這……”什么情況?“妹、妹子,為什么探望城主,要探望到……脫衣服?”
“是他脫的,快救我……”袁小倪轉(zhuǎn)頭求助,卻馬上被任燦玥拉過去,以身軀擋在她眼前。
“你,又是誰?”對來人,任燦玥雙眼沉厲,他不喜歡身后的人此刻的模樣被看到。
“我是誰?”韓水指著自己,對眼前人問出口的話不敢置信。“喔,城主,太不夠意思了,就算我很久才回古城一次,怎么說也是你的屬下,這種問題……太傷人了!”
“你擺什么棄婦臉呀!洪大夫都說他中‘瞬失’的毒未盡除,記憶不是混亂就是失去,還有……‘辟毒丸’好像有問題!”對韓水那被拋棄般怨婦表情,袁小倪受不了的喊,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又轉(zhuǎn)身看著她。
“你……”任燦玥再伸手,似要再抓住她。
袁小位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見龐然的黑影罩來,任燦玥已再次昏倒在她身上!
“城主和你同時墜崖,我想他應(yīng)該以身軀護(hù)住了你,你身上的傷是被紫眉魔副的暗器和教魔掌力的風(fēng)壓所傷,但是城主除了中毒粉外,全身多處被巖石撞擊,他的毒雖然棘手,但受的外傷也不輕!
若只是仇恨斷不可能這么保護(hù)她,甚至……
“自己都中了奇毒,還以全身身軀護(hù)你墜崖,表示城主當(dāng)下沒想過自己的生死,我想他對你……應(yīng)該沒你想的那么帶仇恨!
如果不是知道小倪從小在古城的遭遇,城主這墜崖的保護(hù)行為,韓水很難不朝另一個方向去猜!
“干么這么看我?”只見袁小倪忽然神情一正的打量他!跋日f清楚,就算你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暗戀我多年,迷我迷到此情不移,我對你都只有純哥兒們情誼,我們倆人……沒的發(fā)展!毙∧呙妹迷谒壑,跟兄弟差不多,他韓水對找“男人”沒興趣。
“我只是覺得你不愧是獨(dú)立一方,負(fù)責(zé)匯整消息的‘堂主’!蓖茰y的慎密心思,判斷消息的輕重,再正確傳遞,韓水在這方面確實過人。
“忽然對哥我贊美起來,沒什么企圖吧!”
“想起我們都長大了,小孩子不需要想立場,只需要臭氣相投的玩。但是以后,立場遲早也是要面對的事!
“妹子,不要突然來這么一句讓人莫名的話,什么立場遲早要面對?難道你想背叛古城?”
“不行嗎?”袁小倪一副挑戰(zhàn)的看著他。
幾年來,韓水對她要求的事與消息,從不過問,只要她開口也幾乎替她辦到。
但有時候她不得不納悶,韓水對她當(dāng)真毫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