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荊楚墨見女眷這邊「氣氛和睦」便更是高興,就站了起來,對李韻凝行禮作揖,說了聲:「多謝夫人好生照拂這兩位……」說到這里,似乎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稱呼這兩位美人,只得繼續含糊地說道:「既然酒足飯飽,那咱們就說正事了。」
李韻凝頓時面如寒霜,而兩位美人被嚇得快要癱在椅子上了。
可偏偏這時,荊楚墨又不吭聲了。他站在原地,撓了撓頭,想了半日才說道:「女兒家柔弱又矜貴些,不如讓姑娘家先選?」
李韻凝一愣,選?選什么選?再一看,那邊那兩個年青的參將都已經面紅耳赤地垂下了頭。
這時,她只聽到荊楚墨沖著那兩美人道:「這就是我給你倆相中的夫君,他倆都是身家清白、戰功赫赫之人,而且年青有為又無婚配,只是常年微戰沙場,無暇相親。所以……嗯,你倆各挑一個。要是你倆不挑他們,那就換他倆來挑你們。」
此言一出,李韻凝與那兩位美人齊齊驚呆。什么?什么、什么、什么?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說,今天是將軍納妾之日嗎?怎么、怎么就變成了拉郎配?
兩個美人吃驚地瞪大了眼晴。
其中身材微豐的那個美人腦瓜子活泛些,心想與將軍作妾,等著被這蠻霸將軍活活打死,還不如為人正妻,從此堂堂正正地伴在夫君身邊當個正頭娘子,豈不美哉?再說了,這兩位參將瞧著也是青年才俊,還不如……
于是,身材微豐的那美人大膽地站起身,先朝李韻凝行了一禮,又朝荊楚墨行了一禮,也不敢多說話,走到了那兩位參將的面前,快速地掃了一眼以后,便站到了略年長些的那位身旁。她面紅紅的,也不敢多說話,只低了頭,含羞又看了那參將一眼。
那參將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看看美人,笑笑。再看看美人,他又高興得想哭。
這時剩下的那美人也回過神來,連忙學著她姐妹的模樣,向李韻凝與荊楚墨各行了一禮,便走到了剩下的那名參將身邊。
那年輕些的參將也笑了,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下。
荊楚墨看著那倆個美人的裝扮,滿意地笑道:「好極、好極,今天你們夫人賞給你們的這身衣裳也就跟嫁衣似的,今日就拜堂吧。」
那兩參將驚喜萬分,兩人站起身,齊齊說道:「那、那末將懇謂將軍與夫人為我們等主婚,咱們這就、這就……拜堂?」
荊楚墨哈哈大笑,「成!」這些軍官也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惜在沙場上打拼得太久,天天混在男人堆里,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個媳婦兒,就是他,也替這些兄弟高興啊。
再看看那兩美人……算了,不用看了,她倆也是滿臉的驚喜。先是歡喜終于不用給那活閻王做妾,其次又高興將軍給指婚的夫君也是有品階的參將,居然品階低點,可一嫁過去就是正頭奶奶,待過得幾年夫君攢得軍功,她們不就是誥命夫人了嗎。
全場大約就只有李韻凝一個人云里霧里的,搞不清狀況了。
但那也沒關系,大家都被高興壞了,自顧自地喝了交杯酒,又朝著荊楚墨這個證婚人磕了頭,那兩參將就領著自己的新媳婦,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晚上,李韻凝洗漱過后,呆呆地坐在窗邊,筌著天上的明月發呆。晚風吹起她的發絲和衣裳,有一絲清涼,帶著秋夜特有的味道。
荊楚墨洗了澡,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只穿了條褻褲走過來,輕輕地擁住了她。
好吧,本來李韻凝有滿滿一肚子氣,想要好好教訓他的,但是、但是……現在她也已經消了氣。 想想,她還是有些不甘心,便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精壯的胸肌,罵道:「你個沒良心的!上回皇帝哥哥命你留宿宮中,你、你把那兩個美人給睡了?那你今天還能把她倆許給了你的部下?你、你這人……」
一聽這聽,荊楚墨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瞎說!哪個說我唾了她們的?昨天我去求皇上將她兩人賞給我時,宮里頭的嬤嬤可是驗過她們身上的守宮砂,她們是清白的……不對,我是清白的!」
「你個沒良心的,還唬我呢,她倆都說給我聽了。她們說那天晩上你把她倆差點弄死了,哼!」一聽說那兩個美人出宮時,嬤嬤還給驗過身,李韻凝立時就放了心。大不了她再想法子進了宮去找那禮教嬤嬤確認唄但是……哼,她就是不能輸了這分氣度。她得壓著他,狠狠地壓著他,她要讓他知道她的厲害,教他以后再也不敢把什么花兒、草兒地往家里搬!
結果,李韻凝其實也只是想找回場子,所以就拿那兩位美人的話出來責問他的。沒想到荊楚墨一下子就蔫了,不肯說話了。
「怎么?你還真的差點就把她倆給弄死了?」李韻凝疑惑地說道。
荊楚墨有些面紅,可妻子相問,他又不好不答,只得期期艾艾地說道:「那日我奉旨留宿宮中,又吃多了酒,屋子床榻還陌生得緊。
可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我也一晚上沒睡好,總夢到有人偷襲,我就、我就……后來早上醒了,見她兩個躺在地下,大約是,被我給揍了個半死……」說到后來,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聲音細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李韻凝先是一怔,繼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捶床,抱腹笑道:「難怪她倆怕你怕得要死,哈哈哈……那你還給她倆找夫君?」
荊楚墨俊面微紅,忸怩地道:「總不能白打人家一頓吧?好歹也是姑娘家家的,我當時也就想著,既然白捱了我一頓打,就給她倆賠上個好夫君,我心里也能過得去。現在就希望她倆聰明點,別把本將軍打女人的事給透露出去。」
看著他的宭樣,李韻凝大樂,忍不住掩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荊楚墨見小嬌妻方才在席間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如今又是這樣一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樣兒,不由得心中一動,摟著她的腰身吻上了她軟綿綿又小巧、可愛的耳垂,低笑道:「剛才勻勻可是在吃醋?」
「呸,才沒有。」她嬌笑著搖搖頭,想要擺脫他溫熱的身軀。但是,嗯……某人已經欺身而上,自然而然地將她壓到了身下,還一聲又一聲地喊起了勻勻。
那窗子外頭,夜空中,一輪清泠泠的朗月可受不得這樣纏綿繾綣,只好借云遮面,悄悄地隱入了厚厚的云朵里,才不想看他們做的那些羞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