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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蟲的缸中夫 第5章(1)
作者:綠光
  玉家大宅位在喚日城的東南胡同里,此刻正值掌燈時分,到處燈燦如晝,進門的貴客個個錦衣華服。

  “福至,我跟你說,待會你就跟在我旁邊,有什么好吃的我就跟你說。”

  玉家下人在前引領,米家父女跟隨在后,米麗和福至隨侍在旁。

  “……你自己多吃點!

  “那得要看菜色。”米乃祿很認真地說。

  她喜歡參加筵席,是因為不管是誰家辦的,都會請來京城里的大廚,完成滿桌“爭奇斗艷”的佳肴,可也因為她實在參加太多大大小小的筵席,很清楚有時大廚為了大展手藝,會將菜色妝點太過,反倒失去食材的原本鮮味,教她倒了胃口。

  她愛吃,但也要對味才成。

  “祿兒,記得要……稍稍收斂一下。”宴客亭已經近在眼前,米來寶小聲提醒。

  雖說他知道福至不怎么在意她的大食量,但就怕她一時失控吃得更多,教他傻眼,那就不太妥當了。

  “……知道了!泵啄说撚X得掃興地扁了扁嘴。

  米麗見狀,不禁掩嘴低笑。

  “你敢笑我?”米乃祿耍狠瞪她!按龝泻贸缘模惶婺懔粢环萘恕!

  “小姐……”米麗可憐兮兮地也扁起嘴

  福至無心細聽她們主從倆在逗什么嘴,只是注意著附近。

  這宅邸相當寬廣,宴客處是設在正中央的渡月亭,四周穿梅引竹,極為風雅,又有人工湖泊圍繞,燈火倒映在水面上,像是滿天星斗掉入人間。

  看來,玉家的財力在米家之上,然而他卻壓根不覺自己是初次踏進這類宅邸,別說絲毫沒有不適應感,甚至有種習以為常的錯覺。

  他走著,忖著。他的記憶依舊半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只是偶爾會出現重疊的感覺,透過華美的屋宇,他仿佛瞧見了更加奢華的亭臺樓閣,然而里頭卻是冷冷清清,孤孤單單。

  “哎呀!”

  耳邊突地聽見米來寶的低呼,福至拉回心神,就見他打翻了醬料,有大半都灑在身上的半臂上。

  米乃祿趕緊掏出手巾,七手八腳地幫爹親擦拭著。

  米來寶見半臂上的污漬去除不了,遂道:“福至,你去馬車上拿我的暖襖來!

  “是。“福至點點頭,順著來路離去。

  “伯父,發生什么事了?”

  他前腳剛走,玉堂春后腳就到。

  “不礙事。”米來寶笑著擺手。“只是弄臟了半臂,已經差人去拿襖子來替換了。”

  雖說這一小方桌就只坐他們父女,但筵席進行到一半,正是一票商人聊商經的正經時刻,所以他這半臂不得不換。

  玉堂春聞言,笑得可樂了。

  打米家父女一踏進他家,下人便立即通知他,然而待他趕到筵席上,卻見到那礙眼的男人,如今對方適巧被支開,真是連老天都助他。

  “乃祿,我娘想見你!庇裉么嚎聪蛎啄说,眸色暖得像是初春曉陽。

  “我?”米乃祿困惑的指著自己。要上菜了,這個時候離席……虧很大耶。

  “也好,乃祿,你先把禮送給你玉伯母!泵讈韺毾肓讼耄劝讯Y送了也沒什么不好。

  “……喔!泵啄说撝缓眯牟桓是椴辉傅胤畔掠窨,起身跟著他繞過曲廊。

  兩人就這樣走啊走的,一路繞向人工湖泊旁,最后竟偏離了擺筵之地,教她不禁微皺起柳眉。

  “玉大少,這里離主屋似乎偏了些?”

  算算時間,差不多快要上菜了,玉伯母也該出來亮亮她的行頭,這時候他卻帶她往偏靜的角落來,是不是有點奇怪?

  “乃祿。”玉堂春停下腳步,回頭,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嗯?”

  “其實,我有話想跟你說!彼f著,朝她走近一步。

  “喔,說吧!泵啄说摵茏匀坏赝撕笠徊,和他保持兩步遠的距離。

  “你干么一直往后退?”他又再向前走一步。

  “那是因為你一直靠過來啊!

  他猛地停下腳步,蹙起眉!澳阋郧安皇沁@樣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不是都一樣嗎?

  “以往我要是想親近你,你總會笑得很開心,為什么現在卻一退再退?”玉堂春直瞅著她,眸中頓現惱意!笆遣皇且驗槟莻男人?”

  米乃祿皺起眉頭,覺得一頭霧水,但也懶得追究,只問:“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她只等著他把話說完,好快把禮送出去,然后回去吃佳肴。

  “我……我希望待會去見我娘時,一并訂下咱們的親事!

  她一愣!案?等等、等等,我們的親事?咱們何時有親事了?”

  玉堂春聞言,臉色大變!澳说摚阏f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常到你家走動,你爹也知道我的心意,就連入贅我都表示肯了,而你現在卻說這話,好像急著要撇清關系一樣!

  “我們哪有什么關系?不就是朋友?”而且還不是很熟的那一種。

  “可是你每回見到我,總是會夸我,這就代表你心里有我,不是嗎?”

  米乃祿這一回著實呆掉了!澳恰侵皇嵌Y尚往來,不是嗎?因為你夸我,所以我一定要夸你呀!”

  這下,她總算明白福至為何在意她夸玉堂春了……糟糕,原來這么做,會教人會錯意。

  “你……一點都不喜歡我?”玉堂春痛心極了,逼近她想問個清楚。

  米乃祿嚇得忙往后退,然而退得太急,沒注意到身后已經是人工湖泊;而玉堂春認定將她逼到湖邊,她必定會停下腳步,豈料他一逼再逼的結果,竟然是——

  撲通一聲,米乃祿失足掉進湖里。

  玉堂春怔了下,隨即驚得扯開喉嚨大喊,“快來人!來人!”

  “救命、救命啊……”米乃祿也在水中呼喊,不斷揮舞著雙手。

  “乃祿,你等等,馬上就有人來救你!”玉堂春只能在湖邊干著急,因他不諳水性,若是貿然下水,就怕連自己的命也會賠進去!皝砣!快來人!人都跑哪去了?!”

  雖說這里離宴客處有段距離,但下人往返宴客處和廚房時一定會經過,一聽見他的呼喊,隨即有人跑了過來。

  而把暖襖交到米來寶手中后,不放心米乃祿的福至正巧在附近尋人,聽聞聲音,旋即邁開大步,一見到湖里載浮載沉的小女人,想也沒想便跳入湖中,沒一會就將她拖上岸,此時岸邊早已聚集了不少人,里頭有下人,亦有受邀前來的貴賓。

  “快點,去拿干凈的布巾來!”玉堂春吼著,蹲身想要查看心上人的狀況,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掃開!澳恪

  “敢問我家小姐怎會掉進湖里?”福至渾身濕透,黑眸冷沉。

  他將米乃祿緊摟入懷,感覺她顫抖不休,臉色更臭了。

  “她……她失足掉進去的。”

  “最好是這樣,要是我家小姐的說詞并非如此……”他頓了頓,與生俱來的霸氣和陰戾進現!拔視屇愀冻龃鷥r!”

  玉堂春先是一僵,感覺一股冷意從腳底板竄起,但同一時間,他也聽見身后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面子頓時掛不住,不由得惱火低咆,“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下人,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福至……福至才不是下人!眱龅窖例X不斷打顫的米乃祿惱聲澄清。

  “乃祿……”玉堂春見她護他,心都涼了。“好啊,那你說,他不是下人,他是誰?”

  “福至……福至是我喜……”話未完,她雙眼一閉,跌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小姐?!”福至見狀,隨即將她打橫抱起。

  “福至,發生什么事了?”聽說湖邊出事,跑來一探究竟的米麗嚇了一大跳,忙問。

  “小姐掉進湖泊里,渾身凍得很,我先帶她回府!痹捖洌泐^也不回地走了

  米麗見狀,趕緊回宴客處告知自家老爺。

  “堂春,發生什么事了?”玉夫人見不少人聚集在湖泊邊,也走了過來,眼角余光突地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禁微瞇起眼,“堂春,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玉堂春里子面子都丟光了,現在只想要躲起來。

  他發狂似地跑回自己的院落,氣惱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摔東西泄憤,但就在他砸了滿柜子的珍奇古玩之后,卻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

  “與其在這里砸東西,倒不如想想怎么把心上人搶回來!

  他猛地抬眼,“你是誰?”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男人,有張偏邪的臉龐,陌生得讓他確定從未見過。

  男人從未掩的門外走來!澳悴恍枰牢沂钦l,只要知道,我可以幫你的忙就夠了!

  ***

  米乃祿染上風寒了。

  在入冬時節掉進冰凍的湖水里,饒是向來健康的她也不堪這般折騰。

  她睡得昏沉,常常夢囈,像是病得難受,在夢里不斷流淚,教守在一旁的福至心憐不已。

  “真是的,米麗去抓藥怎會這么久?”米來寶不斷地來回踱步,一見到女兒臉上不自然的紅,他不禁擔憂地又走到門邊往外探看,隨即吼道:“來人,去看看米麗怎么還沒回來!”

  外頭的下人聞言,趕緊跑去查探。

  “老爺,不用心急,米麗心思極細,說不準抓了藥之后,已經在熬了!备V涟矒岬,擰干濕手巾與榻上人兒額上的換敷著。

  “就算抓藥再熬藥,也不需要費上一個時辰的時間!泵讈韺氂旨辈阶叩酱策,輕觸女兒的臉,發現高溫依舊,他臉都垮了。“怎會病得這么嚴重?都已經三天了,高燒還是不退!

  米乃祿落湖當夜,他們便找來大夫診治,但她高燒始終不退,令眾人憂心不已。

  福至垂睫不語。三天沒聽見她的聒噪聲,耳根子清凈了,心卻虛空了,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慢慢習慣她的軟喃低語、清脆高嗓,如今真想再聽聽她叫他……

  “老爺,藥熬好了。”一會,米麗匆匆端著藥碗走進來。

  “你到底是跑哪去了,怎么這么慢?”米來寶嘴上叨念,一邊接過藥碗,很順手地交到福至手中,只因他已經將福至視為準女婿,準許他不避嫌地守在女兒床邊。

  “老爺,奴婢不是故意的,實在是說來話長!泵愐荒槦o奈地看著他!拔业酱呵锾萌プニ,也不知道是玉大少故意作弄人還是怎的,竟說沒有藥方上的藥,我只好趕緊到其他藥鋪,可對方也說藥材極缺,后來跑了好幾家才買到!

  “咦?”

  他對藥材買賣并不清楚,米家人也甚少上藥鋪抓藥,因此他不明白這是否是年底的一種常態。

  “后來我回府時,又在門口遇見玉大少,他直嚷著要見小姐,說有重要的事要說,我理都不理。”一想到她家小姐會染病全是他害的,她就很想踹他兩腳。

  “哼,他別想再踏進我米府半步!”米來寶也悻悻然地啐道。

  “嗚嗚……好苦,我不要喝了……”

  一聽見女兒細啞的低泣,米來寶的心頓時被揪得緊緊的,一張臉也皺得很,他走到床邊,暖聲哄著,“祿兒,你還在發高熱,得喝藥熱才會退!

  米乃祿被福至扶起,偎在他的肩頭上,張著淚眼,可憐兮兮地看著爹親,心想讓他老人家這么擔憂真是太不孝了,于是牙一咬,一鼓作氣將藥吞下。

  “祿兒慢點再睡,先吃點東西,你從昨兒個就沒進食,再不吃會沒體力的!泵讈韺毝藖硐惹耙獜N房備好的各式米食!澳闱疲际悄銗鄢缘!

  米乃祿懶懶看了一眼,整個人昏沉得連說話都沒力氣,只能輕輕搖頭。

  “小姐,吃點東西吧!案V寥崧晞竦。

  “我吃不下……”喃著,她又沉沉睡去。

  他見狀,只能將她擱回床面,替她拉好被子。

  “這可怎么好?”米來寶苦著臉嘆氣。

  福至垂睫想了下,立即打定主意!袄蠣,我外出一下!

  “你要去哪?”

  “替小姐準備一點吃的!

  他喜歡她說話的模樣,更喜歡她吃東西的樣子,如今她天天沉睡,頓失生氣,讓他難以忍受。

  ***

  眼皮像是被灌了鉛,沉重得教米乃祿張不開眼,她全身無力,連要翻身都很困難。

  于是,當她努力翻過身,張開眼時,不由得低嗚出聲。

  “小姐,你醒了?!”守在床邊的米麗趕緊撫上她的額!斑難受嗎?要不要喝點茶?”

  米乃祿雙眼昏花地看著她,“麗兒,我睡很久了嗎?”她覺得渾身不對勁,骨頭部快散了。

  “是啊,小姐昏睡了都快要四天了!

  “四天?”她乏力地閉上眼。“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小姐,已經是晚上了!

  “……我是說,今天是幾日?”她看見燭火了,知道外頭已經天黑。

  “喔,今兒個已經二十九。”

  米乃祿一聽,猛地張眼!霸!這樣一來,再過幾天不就是十二月初一?我得到善若寺贈米的日子!泵總月初一、十五到善若寺贈米,已經是她這些年的習慣,她從未缺席過。

  “小姐,你都生病了,還想那些?”米麗不禁抽動眼皮。

  “不能不想呀,那是承諾,是我說出的話,不能不做到!彼钡溃M管脆亮嗓音還帶了些沙啞,但比起白天時的欲語無力,已經好上太多。

  “想去,也得等你把病養好!遍T外突然響起福至的聲音。“米麗,幫我開門!

  米麗趕緊起身開了門,才發現他雙手端著兩個木盤,右手邊上有幾個小碟,全都蓋上盅蓋,而左邊盤子上則有一壺熱茶。

  走進房里,他先將木盤往桌面一擱,隨即回頭瞪向躺在床上的米乃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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