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甚友善的朝他瞪過來時,伊川瀧仍不甚在意的聳肩。一派從容地自貴妃椅上坐起,“咱倆現(xiàn)在是夫妻,我自然得這樣喚你。”
她有她的堅持,他亦有自己的想法。
“暫、時、的!”堅持在這件事上必須清楚的她,拒絕再被他在口頭上占便宜。
“是嗎?”伊川瀧壞壞的笑著,故意挨近她,“可緣分這玩意很難說,興許咱倆以后會兜在一塊兒也說不定!
“絕、對、不、可、能!”別鬧了,要她跟這個四處放電的妖孽男結(jié)成連理,她寧可滾回娘胎重新投胎。
“不可能的事情往往都會成真,親愛的,我勸你還是別把話說絕的好。”他笑著提醒她,倘若日后真的被他一語成讖,也才不至于面臨沒有臺階下的窘境。
“不勞你費心,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全都死光了,我跟你也絕對不可能!眽焊X得他倆八字是不可能有一撇的英雄,信誓且旦的拍著胸脯向他保證。
虧他還處處替她設(shè)想,可當(dāng)事人顯然并不承這個情,頭一次遭人拒絕得這么徹底,一向從容優(yōu)雅的伊川瀧,臉上頓時有抹不愉快的色彩。
他心碎地捂著胸口,傷心欲絕的說:“真是難過,我第一次這么被人拒絕!
“凡事都有例外,多被拒絕幾次你就會習(xí)慣了!彼频L(fēng)輕地拍拍他的肩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得罪了人,臉上絲毫不見半點愧疚之色。
忙了一整天,肚子有些餓的英雄正想出去叫人送上飯菜時,好巧不巧地敲門聲響起。
門外欲送晚膳進(jìn)房的店小二,扯著嗓門喊道:“客倌,小的給您送晚膳來了。”
話落,就見店小二推門而入。
英雄困惑的看著來人,只覺得該名送膳食的店小二似曾相識,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面。
“兩位客倌請慢用!
“你……”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的英雄,在對方退出房外與她擦身而過之際,冷不防脫口喊道:“莢蓉?!”
這不是他家的婢女嗎?
兩眼蓄滿錯愕的英雄,在下一刻將頭一轉(zhuǎn),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這就是你所謂的任務(wù)?”店小二?
伊川瀧淡淡一曬,不置可否。
芙蓉咧嘴一笑,譏誚道:“這會兒才認(rèn)出我來,呂姑娘,你的辨識能力有待加強。
隨后轉(zhuǎn)過身朝伊川瀧一福身,“主人,我先下去了!
沒想到遭人嗆聲,當(dāng)下面子有點掛不住的英雄氣怒的瞪著那抹高傲的身影,腦子里才浮現(xiàn)沖上去海扁對方一頓的念頭,他的聲音已淡淡地自身旁傳來。
“你若現(xiàn)在沖出去,那咱們先前的努力就白費了。”他把丑話說在前頭,免得她沖動壞事。
聞言,愣在原地的英雄小臉頓時一紅,動作僵硬地回過頭,“誰、誰說我要沖出去來著?我……我是想檢查門有沒有關(guān)好!”
哼!打死她都不會承認(rèn)的。
“是嗎?原來是我誤會了,那你檢查好記得過來吃飯!眱裳鄯褐σ,并未拆穿她。
五臟廟早就餓得敲鑼打鼓,不想因一時意氣而讓肚子過不去的英雄,意思意思的查看了一下,隨即轉(zhuǎn)身大步走向飯桌,拿起碗筷朝滿桌熱騰騰的佳肴進(jìn)攻。
在她不計形象大口啃著雞腿,吃得津津有味時,終于看不下去的伊川瀧忍不住開口,“你的吃相就不能好看一點嗎?”
虧她還是個姑娘家,吃東西竟是這般的狼喬虎咽。教不嚴(yán)、父之過,這么難看的吃相,這筆帳該算在誰的頭上?
“又沒人叫你看。”吃飯皇帝大英雄捧著飯碗轉(zhuǎn)過一邊,不理會他投射而來的目光,繼續(xù)埋頭苦吃。
酒足飯飽后,緊接著令人煩惱的“床第”問題來了一床只有二張,而他們卻有兩個人……不成、不成,天氣冷颼颼的,她可不想委屈自己睡地板!
思及此,英雄索性先下手為強,脫鞋滾上床去,將整張床占為已有。
“你做什么?”已在床上喬好姿勢的英雄,一臉納悶地看著脫掉外衣。徐徐朝床畔走過來的他。
“你說我能做什么?”伊川瀧居高臨下的審視她那張充滿防備的小胡子臉,淡淡地問:“你聽過夫妻之間分床而睡的嗎?”
“呃……”活了二十幾個年頭,日前還是孤家寡人的她頓時詞窮。
“沒有是吧?”語畢,他理所當(dāng)然的脫鞋上床。
找不到理由轟他下去,英雄只能任南他爬上床,深怕他忽然從背后偷襲過來,為防范末然,索性硬著頭皮把身體轉(zhuǎn)過來,與他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雖說是合作關(guān)系,但孤男寡女躺在床上總是有些不對勁,尤其是當(dāng)兩人皆不說話,沉默的互看時。氣氛頓時變得很詭異。
受不了這么詭異的氛圍,英雄乾脆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凈,可卻聽見身旁之人笑吟吟的調(diào)侃她。
伊川瀧一手支著額,笑容可掬地伏在她的身畔輕哺,“你這張小胡子臉,看久了也挺可愛的嘛!”修長的手指輕輕撓著她柔嫩的面頰。
從沒讓人這么吃過豆腐,英雄猛然掀眸,面紅耳赤地朝他開罵,“你、你在瞎說什么你!”
見鬼了,她是在臉紅個什么勁?
“喂,你別靠這么近行不行?”不習(xí)慣跟人這么接近,英雄縮著身子往里頭挪了挪。可隨即發(fā)現(xiàn)這么做根本是不智之舉,因為把她的話當(dāng)成是耳邊風(fēng)的他正大舉侵犯她辛苦騰出來的空位,有如野獸誘捕食物般的侵略姿態(tài),順長的身軀緩緩向她逼近,而他逆著光的臉龐在此刻亦顯得格外的妖魅惑人,不禁令她有些片刻失神。
“你好暖喔;抱起來應(yīng)該會很舒服!笔聦嵣,他已經(jīng)這么做了。
不理會她的驚叫聲,伊川瀧任性地將她給拖進(jìn)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抱法和抱玩具沒什么兩樣。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掉了三魂七魄,英雄一臉錯愕的僵在他的懷里,久久才反應(yīng)過來。
“老兄,請你放尊重點好嗎?”英雄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使勁推著把她當(dāng)成玩具抱的他。
掙扎勸說皆無效,英雄只好另外想辦法讓伊川瀧放開她——比方說,一腳踹他下床什么之類的?
“別動來動去!卑l(fā)現(xiàn)懷中人兒蠢蠢欲動,伊川瀧煩躁地將她的小臉往胸口按進(jìn)了一些。
“唔……”整張臉被迫以親密的狀態(tài)埋在他的胸前,英雄呼吸困難地一邊掙扎,一邊向這個企圖謀殺她的妖孽男下達(dá)最后通牒,“再不放開我,我就要翻臉了!喂,你聽到?jīng)]……”
意猶未盡,帶著濃困睡意的嗓音便幽幽自她的頭頂上傳來。驚覺到大事不妙,英雄忙不迭地喊,“伊川瀧?伊川……瀧?”睡著了嗎?
這下可好,這尊妖孽男可是出名的嗜睡,睡覺時間一到,便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就這么點大的音培對他根本超不了什么實質(zhì)的作用,根據(jù)先前的經(jīng)驗,不降個幾道雷劈他幾下,他是絕對醒不來的,可問題是,她到哪去生雷呢?
英雄苦惱地瞪著眼前睡得無比酣甜的妖孽男,從不輕易向人妥協(xié)的她,不禁有種束手無策的挫敗感——
今晚,她肯定是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