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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虛偽 第九章
作者:夏衣
   
  騰王在柳如絲焦急的期盼下,終于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溉鐭煟P于祥霖的死,我得到了一些線索,一些與你有關,卻讓我不太放心的消息!

  早點說完早點了事,她也有很多話要跟她相公講……柳如絲繼續(xù)用「眼力」催促著義父,那驕蠻的態(tài)度可是絕對不會輕易用在自家相公身上。

  楊如煙在騰王探究的目光下,一臉遺憾的嘆道:「二哥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令他如此憂心,我真是過意不去。」

  「宮瑾很疼愛如絲,對于她的終身幸福,他看得很重!

  楊如煙用理解的表情回道:「我也十分敬佩二哥的為人,對于此次令他心有芥蒂,我深感愧疚!

  真的嗎?

  柳如絲疑惑的看著相公,他偷偷派人去通知二哥的死敵找上家門來對付二哥,至今她仍不清楚相公為什么要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楊如煙對宮瑾的敵意,在離開的那一夜,柳如絲總算發(fā)覺了,只是她還不曉得楊如煙的敵意——完全是因她而起。

  「宮瑾若是做了什么失禮的事,你也別介意,那孩子嫉惡如仇,并不是對你有成見而故意刁難你。」

  騰王一番維護二哥的話,令柳如絲雜亂的思緒慢慢集中,她看到相公掛著溫柔的微笑應和著義父,但他眼中的光芒幽深冷淡并不熱切,突然,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二哥不知從何得知了一些事,又不相信我的解釋,我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么,使他覺得我會傷害如絲?」楊如煙無奈道。

  「你可以和我說說,關于祥霖,在她死前和你有過什么『沖突』嗎?」

  「父王!」柳如絲忍不住插嘴,「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如煙絕對不可能有加害母親的念頭!」

  「你別吵,讓如煙自己說。」

  楊如煙給了妻子一個穩(wěn)定情緒的笑,接著道:「母親意外身亡前,確實有讓我交出手上管理的部分產業(yè),但她意在扶持家中更多后輩,讓他們學著營生之道,免得將來我離開,無人管理家產。我對此安排十分的認同,所以二哥當天以此事為由,說我因為失權、失勢而暗害母親,完全與實情不符!

  騰王點點頭,表示了解他的立場,然后問:「為什么祥霖會擔心有朝一日你不在,楊家的產業(yè)會無人打理呢?」

  「我為楊家管理家產的這些年里,用自己的錢財通過楊家的生意,獲取了不少收入,并且有可靠的人脈,這是娘一直都很清楚的;在我成親后,我也向她提起過早晚我要自立門戶的事,因為……」楊如煙頓了頓,瞧著正在專注聽講的柳如絲。

  她納悶的回視他,他的神情還是那么溫柔,看她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柔情,這讓她躁動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楊如煙用一個笑容迷倒了妻子后,繼續(xù)向騰王說明,「因為我有了自己的家,我想給我的妻子一個更自由的天地,讓她無拘無束、不受干擾;楊家太大,人也太多了,我認為那里并不適合如絲長久的居住,所以我想走,而我娘也同意了!

  他把這番苦心一說出口,柳如絲當下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飛撲進夫君懷中肆意撒嬌,回應他考慮周到的愛護。

  她不喜歡楊家,也不喜歡楊家的人,離開那里的當天,她歡天喜地得差點沒放鞭炮慶!

  沒想到楊如煙早就為她設想好一切,但是當初,他為什么沒有對她說明呢?

  騰王默默的聽著楊如煙澄清,不動聲色。

  宮瑾告訴他,楊如煙私吞了生意上的收入被發(fā)覺,祥霖因此有意剝奪他的權力,結果祥霖意外遭害、不幸身亡;而害死她的人偏偏是與楊如煙的手下有過來往的!

  此刻,楊如煙的解釋倒像是在整頓條理一般,把宮瑾的推斷逐一推翻,在沒有明確證實的情況下,他該相信誰呢?

  「……至于我的幫手,全是從江湖上網羅而來的,良莠不齊、行蹤不定,我管不到他們的交友狀況。假如我事先知道他們身邊會有害死母親的人存在,我又怎么會聘請他們,徒惹非議呢?」楊如煙把「嫌疑」撇得干干凈凈。

  他說的是真是假,騰王完全看不出個究竟……

  普通人想掩飾真相或是假意欺騙,多少會動搖,露出一點痕跡來,但楊如煙彷佛一團黑霧,深沉至極,無懈可擊得近乎可怕。

  面對他,就像面對無解的謎,看到的都是他的溫柔體貼,感受到的卻總有一股陰森的寒意,揮之不去。

  騰王能夠理解宮瑾為什么要把柳如絲從這個男人身邊帶走——楊如煙太危險了!

  而這種危險,他們只在一些惡事做絕、喪盡天良的狂徒身上見識過!

  這種人往往能心平氣和的殺人滅口,再笑容可掬的毀尸滅跡;被人發(fā)現了還能問心無愧的擺出慈悲為懷的態(tài)度,宣揚自身的無辜。

  「希望您能相信我對母親的敬愛之情,她受到的意外之災,我也感到相當悲痛……」楊如煙面對著毫無表情的騰王,自然展現出的態(tài)度完美得恰到好處。

  騰王仔細觀察他每一個細微的反應,仍是找不出絲毫的破綻!溉鐭,你從杭州來到這里的路上,我的手下每天都送來與你有關的新消息!

  調查他?楊如煙沉靜不語,心想若是說句「煩勞您費心」的感慨,搞不好會被當成諷刺吧?

  宮瑾與騰王對他起了疑心,但他們沒有證據,無法定他的罪;而他也洗不凈那千絲萬縷的嫌疑。

  楊如煙望向瞪著眼睛干著急的妻子,心知要帶她回去恐怕不太容易,也許他得犧牲奉獻出什么東西,以換取騰王的安心。

  「那些害死祥霖的人被找到了,不過他們全部死光了,與他們有來往的『你的手下』也離奇的消失了!如煙,這一連串的巧合讓我有些不放心。」

  「這仍是在懷疑我嗎?」楊如煙苦笑,表現得既純良又無辜。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夠證實自己的清白!

  「我的清白就是,我敢保證,不會有人拿得出證據,證明母親的死是我造成的!至于我的那些手下,我來到洪州前已經全部遺散了,那些人使得二哥誤解我,我怎么還敢留在身邊?您說他們離奇消失了,難道我該為此而負責嗎?」

  楊如煙的穩(wěn)定從容、無愧于心的態(tài)度,讓騰王明白再問下去也是不會有結果的。

  「父王!」柳如絲聽不下去,再度插話道:「您別再疑神疑鬼,如煙害死母親有什么好處呢?母親一死,他還不是被楊家人趕出門了?如果您和二哥懷疑他是為了楊家的好處,害死母親,簡直是滑稽!」

  「如絲……」楊如煙輕聲低呼,用目光暗示她旁觀即可,不要干涉。

  柳如絲一眼就能看懂他的心意,但她少有的違背了他的制止,朝他搖了搖頭,不愿再沉默的置身事外。

  在這世上,他最親的人就只剩下她了,如果她不信任他、維護他,還有誰會照顧他?「母親一死,如煙橫豎都會失去擁護,被楊家人掃地出門!他又不是傻瓜,明知結果不利于他,還要多此一舉,順便再背負個弒母之罪嗎?」

  騰王瞥了有些激動的女兒一眼,暗示她鎮(zhèn)定。

  雖然最終,楊如煙還是被趕出了楊家大門,但真正知道他藏有什么機密的人,恐怕只有死去的祥霖。

  在她死亡前后的那段時間,楊如煙是否動了什么手腳,私下有何算計?根本無從獲悉。

  楊如煙究竟是不是空手離開楊家,誰也說不清!

  只是找不到任何證據的騰王,也無法單憑臆測與小道消息,就認定楊如煙有罪。

  這其間的復雜勾當與丑惡情況,柳如絲根本不了解,騰王也不想把話說絕了,將所有丑化楊如煙的臆測攤到柳如絲面前,給她過多的沖擊與壓力。

  「聽說你最近在忙著處置楊家的一些人?」騰王果斷的換了個話題。

  這陣子,楊如煙極力對付自家人的行為早已廣為人知——他聯合朝廷官員、各路商家,熟識的三教九流等眾多人手,與他一起參與排擠楊家人的行動。

  自從分家后,楊家的勢力已大不如前,猶如散沙般不堪一擊;許多與楊家結過怨的人趁勢還擊!

  一向待人厚道的楊如煙樹敵甚少,但他竟看著曾經氣焰囂張的親戚們淪落,反倒去幫著外人以對付那些親戚。

  他這種落井下石的行為,騰王有點看不過去——畢竟,他能對自家親人無情,往后也可能會虧待柳如絲。

  「墻倒眾人推的事,我是見多了,但對自家人……如煙,你無論如何也不該插手的!跪v王明明白白的表示不滿。

  這回,若非宮瑾帶走柳如絲,妨礙了楊如煙的心情,讓他放下手中計畫,追趕到洪州來,只怕在他的大刀闊斧之下,楊家的親戚們早已被他趕盡殺絕了吧?

  但楊如煙并不認為自己有錯——沒人知曉他在楊家承受過多大的屈辱,但他沒打算將他心底陰暗的心結公諸于世。

  「抱歉,讓您失望了!箺钊鐭熯@次很坦然的認錯,溫和的面容浮現出一點點的憂傷之色!肝倚枰粋安穩(wěn)的家園,以保證我的妻子,我最重視的人能安全無虞,不會受到任何紛擾與危害。」

  不要像當年的他般,受到楊家人撲天蓋地的欺負……

  「你那些親戚是怎么令你不安穩(wěn)了?」

  楊如煙只能沉重的說起楊家人幾次騷擾柳如絲的情況,讓騰王看清楚他因此而萌生的困擾與無奈。

  柳如絲在一旁附和著,「對,相公做得沒錯,那些人太無恥了,光天化日的上門吵鬧,吵不過我就動手,打不過我又去官府惡人先告狀!」

  騰王聽了,再次苦嘆,看來這對小夫妻是一條心,拆不開了。

  楊如煙與妻子互相凝視了片刻,交換著無言的濃情,彼此只看到對方呵護自己的心意,為此動容不已。

  接著,楊如煙以不得已的表情,沉痛的告訴騰王,「我只是想讓那些人經過一些挫折后,能有所收斂,不再興風作浪,并沒有趕盡殺絕之意!

  雖然這與他原心的本意有落差,但為了讓心愛的妻子,為了讓他這輩子最最重視的她回到他身邊,他只能做出巨大的退讓,「這都是為了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而不得不背負的一些罪,您能理解嗎?」

  騰王苦笑,楊如煙雖然認錯,但完全不肯悔改,還意圖拉攏他,這令騰王有點哭笑不得。

  楊如煙說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與如絲的未來,如此借口讓騰王完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也不忍心去質疑。

  他……應該是真心愛護著如絲的吧?

  「這么說,該收手時,你也會收手嗎?」騰王又問,話中有話。

  楊如煙思索著騰王這一問的含義,意識到騰王是在暗示他,要他放過楊家人!

  于是,他靜默了。

  對付那些人的計畫已經中斷,他的暫時離開本來就會引發(fā)不少波折,但回去之后從長計議,還是能順利完成他所預定的目標……

  可騰王,要他徹底放棄嗎?

  楊如煙一時答不出話了,原本應對自如的沉穩(wěn)氣宇逐漸變得陰沉——那些人,那些所謂的親戚,那些他名義上的家人,一個個把他當雜碎似的,鄙夷著、輕蔑著,不知給他吃過多少苦頭?

  冷嘲熱諷、敵視、利用、暗箭傷人……

  他活在楊家多少年,就忍受了多少「磨練」;如今好不容易離開了,借著維護妻子的名義,他終于能夠去回報那些人多年來對他的「厚愛」,而且他眼看著成功在即,卻有人叫他放棄!

  他該放棄嗎?

  楊如煙平靜的迎接騰王的審視,他的底細似乎全都被這個睿智的老人給看透了,再虛應下去,應該只會惹得老人家不快吧?

  「我愿意聽從您的安排!箺钊鐭熚⑽⒁恍,溫順道:「只要能保證如絲的安全,我相信您會給我一個明確的指示!

  柳如絲聞言,感動得全身熱血沸騰,若是此時給她看到一輪圓月,她絕對會忘情的學著狼嚎叫。

  「相公,你不用事事為我著想,我很強的,你才是應該被保護的人!」她激動的挺身而出,以十分可怕的姿勢跳躍起來,越過中央的桌子,撲向佇立在門內側的夫君。

  她這一動,反而讓騰王意外的觀賞到楊如煙不再鎮(zhèn)定——有了裂痕,顯得惶然的表情。

  「相公~~」把略微僵硬的男人抱得緊緊的,柳如絲毫不客氣的抬頭猛親他的臉頰。

  沒被撲倒的楊如煙站穩(wěn)腳跟,慢慢的松出一口氣,總算沒出洋相。

  「父王!沽缃z把丈夫兩邊臉頰都吻遍了后,才轉頭向父王討公道,「你不要再為難我相公了,他做的事情全都是為了我!」

  騰王暗嘆,女兒根本不清楚她的相公有多么的深沉復雜。

  「可是,相公!沽缃z放開了死纏在楊如煙身上的手,乖乖站好,提起一件騰王沒有追究,反而是她無法釋懷的事,「你為什么要泄漏二哥的行蹤,害他遭仇家偷襲呢?」

  楊如煙低下頭,深邃的眸光鎖住了柳如絲茫然的容顏;被他凝視的人兒不勝嬌羞,心慌意亂的扭了扭腰。

  「相公……你說嘛,別只盯著我看呀!」

  騰王已經看不下去了,別開老臉。

  楊如煙嘴唇一動,在柳如絲耳畔柔聲低語,「你和他太親近了!我討厭他看你的樣子,我不喜歡你跟他說話,所以……抱歉,我起了惡念,想讓他的仇家找他麻煩,是我不好,你能原諒我嗎?」

  柳如絲讓他充滿護意與重視的表白,撩撥得無力自持,好像掉進酒罐里,整個人醉醺醺的,都快失去理智了!赶喙,我、我……」

  她心跳狂亂,顧不得為二哥聲張正義,即使楊如煙再找一百個人去對付宮瑾,她也……

  沒心思去顧慮,對不起,二哥,你不會怪我吧?

  「我知道男人是不該這么小心眼的,但是對你,我實在沒辦法克制情感,漠視你把心思放到別的男人身上,我讓你失望了!箺钊鐭熇^續(xù)他的深情解析。

  柳如絲聽得心花怒放,不斷的搖頭,「我怎么會怪你呢?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注意,跟二哥太親密,我沒有失望,你不要責怪自己了!」

  對不起了,二哥,她在心底感嘆,二哥,你就犧牲一回吧!能促進妹妹的家庭美滿,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只是相公,你這么做,萬一害到你自己怎么辦?二哥的仇家眾多,交起手來,刀劍無眼,我是對付得了,但你若在場,遭受波及,我該如何是好?」

  「我不在意,若是受傷能讓你的眼睛只注視我,那我情愿為你遍體鱗傷。」

  「相公!」她感動得濕了……眼睛。

  騰王在旁邊聽得直搖頭,認清他這個女兒沒藥救的事實——柳如絲中了楊如煙的毒,太深了!

  「相公~~」她又賣力的賞了幾個香吻給楊如煙,然后拖著他走出屋外,頭也不回的留下話,「父王,我先帶相公那個、那個……去私下相處一小會兒,你自己忙吧!我們有空再來找你!

  「我沒什么事要忙的,你們可以多陪……」話沒完,人已走遠了,騰王再次苦嘆,不曾見過這個女兒如此勤快,楊如煙的存在改變了她不少。

  為什么唱戲的總唱道:女大不中留!這回,騰王有了深刻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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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騰王閣最高層,春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閣樓外如畫的景色掠過眼邊,柳如絲什么也看不見,半閉著眼,拉著她的夫婿橫沖直撞,好想把他帶上天,讓他也感受到她飄飄然的心情。

  「如絲,別跑這么快!箺钊鐭煾惺艿剿臍g快心情,沒想到幾句話就哄得她如此開心,看來宮瑾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沒那么高,至少沒有他來得重要!

  楊如煙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和妻子一樣笑開了臉。

  柳如絲見狀,停下腳步,打量楊如煙的臉色,上次離去前,他深沉的模樣還在她心里留下未消退的陰影,她知道他也是有脾氣的,而她很怕,怕他對她會有怨氣!赶喙恪业臍鈫?」

  她誠惶誠恐的問,等不及他回答,又急著說明,「那時候,我跟二哥離開,不是懷疑你,我是擔心二哥和你起沖突,萬一惹他不高興,我怕我保護不了你,所以才會和他走的,你別介意!

  「我了解,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我不怪你;可是如絲,絕對不能再有下一次,你別再輕易的離開我好嗎?」

  他半哄、半騙、半強制的要求,在她聽來全是甜蜜的需索。

  「我發(fā)誓,絕對、絕對不會再留下你!」等待他追來的這些日子里,她不知道有多難挨!肝液孟肽惆。 

  楊如煙摟著她柔暖的身子,從她身上傳出體溫,火熱的焚燒著他的理智。

  在閣樓的護欄邊迎著清風,他低頭輕吻著她的嘴,細細品嘗她的滋味,每一個感覺都是甜美的,只要擁有她,他可以付出許多代價,包括唾手可得的成就與愿望。

  今后,騰王想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去做,能讓她的親人放心的把她交給他,他不在乎犧牲自己的想法,去迎合那些人的喜好。

  誰教她已成為他這輩子最在意的人兒!

  「相公!沽缃z渾身無力的黏在他身上,等他的唇稍微離開了,才辛苦的調勻氣息,眼角還殘留著一點眷戀,舍不得他的吻就此結束。

  楊如煙含笑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提起手指摩挲著她的眉頭和眼邊。

  「你……」柳如絲見他情緒不錯,暗自開心,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提起掃興之事,「關于娘的死,我二哥和父王對你的懷疑,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這種懷疑有些侮辱人,教你別在乎是不可能的,但那也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所以我們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明白你的為人好嗎?」

  無論別人怎么看待他,至少她是信任他的,她永遠都會站在他身邊,維護他、支援他,她的心意,楊如煙全部看見了。

  「我不怪他們,你放心,我不會令你為難的……」他溫柔的許諾。

  柳如絲滿足的回他一笑,她信賴他,但她不傻,她知道她的夫君是有陰暗得深沉難測的一面!

  然而就是因為對他有著足夠的信賴能支撐著她,所以她完全不為此而擔憂,只安心的把自己交給他。

  「相公……」他對父王的解釋,她都聽進心里了。

  她信任他,不過他在解釋當中,并未切切實實的說出一句「他絕對沒有加害祥霖公主」的話。

  柳如絲不敢看丈夫的臉,埋頭在他的懷里悄悄的問:「你還喜歡母親嗎?」

  楊如煙沉吟了,輕撫著她的背,過了許久,他回道:「喜歡的,很遺憾,她就這么走了!

  「相公,母親的死,真的是意外嗎?」同樣的問題,以前她已問過了;官府也查證過,旁觀的人群也現身說法,大部分的人都認定那確實是一件意外。

  一群人的沖撞,使得祥霖公主墜河身亡……

  假如那群人主動認罪,被繩之以法,這場事故就是無可挑剔的意外;然而那群人不但失蹤,還與楊如煙的手下有來往,最后被查獲時竟都死于非命,難道這也是意外?!

  柳如絲不能怪二哥與義父會懷疑她的丈夫,事情真的太可疑了。

  楊如煙只是嘆息,「連你也懷疑我?我怎么會愿意承擔著弒母的罪名呢?如果能澄清,我早就付出一切代價去證明,但到底要我如何證明呢?」

  柳如絲啞然,不管他找出什么人、什么事去證明與他無關,都會被反駁成是他早就設計好的脫身圈套,證人也是他安排的不可信,事件也是他編造的不可信……

  柳如絲赫然發(fā)現,楊如煙根本洗脫不了罪名,因為當事人全都死了!「相公,這對你很不利……」

  她艱難的找回聲音,若真是欲加之罪,楊如煙即使清清白白的,也脫不了身啊!

  「別人怎么想,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只要你……如絲,我只要你的信任!

  他溫柔的嗓音扯動著她的心弦。

  「這些事……真的只是意外?」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

  「如絲!顾ㄋ,一字一句道:「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系!

  柳如絲放松了緊繃的心弦!浮蚁嘈拍。」

  她愿意相信,所有的事件都是一場不利于他的意外,他比誰都無辜。她相信他的感情是真的,也相信他絕不會傷害他重視的人。「母親……若知道你被父王誤解,也許會難過吧?」

  「我只知道你信任我,我就已經滿足了!

  「這幾天,我從早到晚都在父王耳邊替你說話!不過他告訴我,你有一些秘密……我知道男人家的事,女人不該問,但你的事有好多好多我都不清楚,需要別人來告訴我,我感覺好委屈,相公!」她「欲求不滿」的瞥他一眼。

  「我哪有什么秘密?父王說的大概是我私底下對付楊家那些親戚的計畫。沒鄭重其事的告訴你,是因為他們都不重要,而非我故意隱瞞你,你相信我好嗎?」對于他深愛的她,他一點都不想去污染她!

  柳如絲點頭,她永遠都會信任他的,只怪父王和二哥太多疑了,害她也疑神疑鬼的把愛她的男人想得復雜了。

  「可是相公……你恨楊家那些人嗎?」她相信他私底下對付自家親戚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她,不過更多的原因也許是積怨已久吧?

  楊家人的傲慢蠻橫,她是見識過的,對待她這樣一個天之驕女,那些人都如此無禮,以楊如煙不被期待的出身,柳如絲不敢想象他從小到大,承受過自家人多少的輕賤與糟蹋?

  直到他被重視——被楊家人當作斂財工具拿去使用,他才得到了一點尊嚴吧?

  「我……不恨了。」抱著妻子,楊如煙低聲呢喃著。

  但他怎么可能會不憎恨呢?!只是被妻子慎重的一問,他在突然間又覺得那些憎恨其實變得十分可笑——為什么他要去恨那些從來不喜歡他,甚至是一直踐踏他的人呢?把那么深的感情用到那些無足輕重的人身上,又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呢?

  這么多年了,他也想得到解脫,從今以后,就把重心交付到唯一珍愛著他的妻子身上才是最明確的選擇吧!

  「我答應父王不會再為難他們,我說到做到!箺钊鐭熱屓坏脑S諾。

  這種彷如頓悟般的覺醒感受,讓他瞬間有著大夢初醒的省悟。

  「反正他們的好景也不長了吧?你不是已經『為難』得差不多了?」柳如絲調侃著。

  楊如煙露出被冤枉的苦笑,「你一離開,我就放下全盤計畫,這些日子可都是在趕路,只希望能早點趕到你身邊,哪有空繼續(xù)去『為難』他們?」

  「嘿嘿,相公,說說你有多么的思念我吧?」

  他擺出一副予取予求的態(tài)度,「你希望我如何表達呢?」

  兩人忘情的傾訴著短暫分別時的想念,手指相扣、目光纏綿,占著通道不動,也不管路過被擋道的人看著他們的怪異眼神。

  「我說,六妹,你們換個地方去恩愛好嗎?」一句飽含戲謔之意的話語從旁邊掠過。

  柳如絲驚醒似的轉頭一看,傲然不可方物的五姊正慢悠悠的走過來。

  「你還在呀?」柳如絲挽著楊如煙的手,把路讓給對方。

  「我有事要找父王,你們的事談好了嗎?」

  「哪有什么事,都是父王和二哥杞人憂天罷了。」柳如絲撇了撇嘴角,不讓楊如煙與對方交談,硬拉著丈夫大步離去。

  楊如煙留給對方一個失禮的笑,跟著妻子走向她在騰王閣的住房。

  「相公,你能留在這多久呀?」

  「隨你決定!顾烙嬤得應付騰王幾日吧?

  「可以留在這里陪我玩嗎?你的生意……耽擱了不要緊嗎?」

  「沒事的,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

  「相公……」柳如絲又臉紅了。

  兩人充滿甜情蜜意的對話,隨著他們的腳步慢慢遠去。

  一身黑衣的女子背向著他們,走到騰王所在的客廳!父竿,您該去喝藥了!

  騰王點頭,身子愈來愈差了,幸好洪州的大業(yè)還有這個排行第五的養(yǎng)女愿意繼承,其他的兒女多半成家了,用不著他操心。

  只是兒女們選擇的伴侶多少有點奇異,他又不得不擔心!感∥澹阌X得楊如煙……如何?」

  「復雜!顾挥羞@兩個字。

  那些罪大惡極的事,楊如煙究竟有沒有做,誰也不知道!人證、物證皆無,他又表現得無懈可擊……

  自己的妹妹是不是真的意外身亡,騰王找不到答案,最終,他只能選擇相信楊如煙。

  「放心,父王,他是愛著六妹的,看他的態(tài)度就知道他有多么重視六妹,這就足夠了!苟萌娜馊垡粋人,自然也會懂得珍惜當前的幸福!柑热袅贸隽耸裁床铄e,還有我們在,不是嗎?」

  騰王聽著養(yǎng)女的勸解,終于安心的一笑,確實如此,無論楊如煙有多么復雜,至少他對柳如絲的情意不假。

  「走,吃藥去!

  騰王放下心事,跟著養(yǎng)女離開客廳,兩人走著、走著,聽到了不遠處柳如絲的笑聲。

  她和楊如煙又停在路中央說笑親昵,旁若無人、恩愛至極。

  看她笑得似魔似幻,興奮的身子猶如風中凌亂的柳枝,不安分的搖擺著……騰王覺得有些眼花撩亂,不禁低嘆,「真是不同人有不同的愛好。」

  「她配她丈夫,不是正好?」身邊的女兒回道。

  騰王一想,還真有點道理——柳如絲糟糕的一面在楊如煙眼前是絕不會展現的,而楊如煙復雜的秘密也不會透露給妻子知曉,他們愛得還真是有默契。

  「這算不算是互相蒙騙?」騰王感嘆的搖頭。

  「父王,你也愛過人,應該知道對自己所愛的人,會情不自禁的把最美好的一面給對方看見,即使委屈了自己,違背了本身的意志,但為了取悅對方,讓對方更喜歡自己,大多數的人都會犧牲!

  「……」

  「與其說這種行為是欺騙,倒不如說是奉獻,除了最愛的那個人,誰有工夫為閑雜人等浪費表情?」

  「即使將來發(fā)現對方表面上的好并非真實的,那也不要緊嗎?」

  「這就得看他們相愛的深淺,情濃時,就算愛上的那個人漸漸不如自己所預期的那般好,多半也能遷就、包容,否則還談什么愛呢?」

  「我并不討厭如煙這孩子,雖然我覺得他有點危險!跪v王勸著自己放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危險,難道我們的柳爆竹就安全了嗎?」

  騰王被問住了,想笑又笑不出來。

  「一輩子的時間那么長,讓他們夫妻自己去煩惱,得失愛恨,他們會自己承擔的,你就不用再牽掛了!古判械谖宓呐畠河妹畹目谖菙財嗔蓑v王的憂思。

  他眺望著遠處的楊如煙,那探究的視線慢慢的收回了,這個女婿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收買了多少危險的人物,做過哪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他的心思是正、是邪?種種的猜疑,或許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可此時此刻,他扶抱著柳如絲漫步前行,笑如春花,溫柔至極的神態(tài)是那么的美好,仿佛一幅純凈的畫,看到的人絕不會懷疑他對妻子的愛意。

  為此,騰王愿意相信楊如煙,相信他能給女兒幸福,絕不辜負。

  「相公,前面就是我的寢房,我們進去吧!」柳如絲歡快的嗓音在遠方了亮響起!负俸,我已經好幾天沒跟你親熱了。」

  「這……我趕路至今,滿身煙塵,是不是該先清洗一番?」

  「好,我?guī)湍阆。?br />
  甜得膩死人的對話從遙遠的另一端傳來,還未離去的騰王只感到尷尬不已!腹皇鞘裁村伵涫裁瓷w嗎?」他老人家還真是白活了,一把年紀,還參不透世間的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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