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出了屋門后,蕊兒憤憤不平地低罵。
「有什么了不起,瞧她那態度,成了姨娘,就狗眼看人低了!
穗兒聽了,忙提醒她!感÷朁c,她現在得志了,壓在咱們頭上呢!
「哼,姨娘又如何?又不是正妻,姨娘也是奴婢,只不過比咱們高一點而已,等大人新鮮感一過,看她還能不能這么囂張?」
穗兒聽了,也冷笑道:「說得也是,就看后院那些姨娘的下場便知了,有哪個能恩寵不衰的?就連最美的倩娘,也還不是被大人遺忘在后院了?」
蕊兒聽到這兒便樂了!改鞘,咱們雖是丫鬟,卻天天能見到大人,比那些守活寡的女人強多了。」
兩個女人低聲壞笑,其實她們兩人平日也是明爭暗斗,但現在面對得了勢的青兒,兩人很自然就站在同一陣線了。
她們雖然壓著聲音,卻不知這些話,一字不漏地被苗洛青聽了去。
苗洛青冷笑。她早知這兩個丫鬟面善心不善,在她面前也只是裝個樣子,一轉身,就把自己排擠個遍。
苗洛青不在乎她們,這兩人面和心不和,有機會倒是可以利用。令她傷腦筋的是嬤嬤、管事和院里的仆人,因為這些人看她看得很緊,而且他們是有功夫底子的。
端看他們走路無聲,氣息平穩綿長,便知他們都是練武之人,除非有意隱瞞,例如她自己,為了不讓人察覺她暗藏武功,便暗地里封住自己身上的氣海穴,阻礙內力,讓自己的氣息和脈絡都處在柔弱的狀態下。
唯有在夜深人靜時,她才會悄悄將穴位解開,運氣打坐半個時辰,疏通全身筋脈。
她將人都趕出屋子,放下床帳,讓自己隱在里頭,悄悄坐好,深深地做了一個吐納后,解開自己的氣海穴,悄然無聲地運功療傷。
她以為遣開眾人,她能安心打坐,卻不知有人瞞過她的耳識,無聲無息地靠近,探手緩緩撩開床帳,讓那姣好的身形一覽無遺。
苗洛青正運行真氣,在體內循環一周,凝神專注,閉目養神的容顏上一片寧靜之色,宛若觀音坐禪,清美賽仙。
不知是否天生的敏銳太過,還是她太多疑,她忽感不安,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視,似有一股無形的視線在她身上周游,從頭到腳,目光灼灼,讓她無所遁形。
她心口一驚,美眸倏睜,彷佛從夢中驚醒。
屋內靜謐,床帳依然垂下,將她運功打坐的身形朦朧隱藏,四下無人,沒有風吹草動,有的只是她心中忐忑不安的動搖罷了。
她不放心,掀開些床帳,仔細打量四周。
屋門是關著的,也探不到四周有任何聲息,她悄悄松了口氣,伸手抹去額間一滴冷汗。果然是她多心了。
「大人。」
外頭穗兒的一句話,讓苗洛青才剛放下的心,立即又繃緊了。
「怎么都在屋外,沒守著姑娘?」冉疆的聲音里含著指責。
「大人恕罪,姑娘想一個人靜一靜,不要咱們在屋里守著,奴婢們怕擾了她,便在屋外!
這話說得委屈,表面上是恭敬,私下是拐個彎告狀呢。
苗洛青不在乎她們告狀,卻在意冉疆的來到。大白天的,他不是應該在北鎮撫司里嗎?怎么回府了?
她忙收攝心神,點了自己的氣海穴,藏起內力,在房門被推開之前,她已經背對外側躺好,閉目裝睡。
隨著男人沉穩的腳步靠近,她也感覺到自己暴露在一雙視線之下,冉疆正在看著她。
她感到床榻外側往下微陷,他坐在她的身邊,而她極力掌控著輕淺的呼吸和脈動,不讓他察覺自己是清醒的。
她不知曉,今日她一清醒過來,立即有人將此事稟報給冉疆,這便是他突然回到府里,出現在她屋中的原因。
她只知道,自己一醒來就從丫鬟變成他的小妾,她不想跟他有任何沾染,更不愿被他碰,卻也怕觸怒他,或是引起他的疑心。
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在想出如何應付他之前,她只好先裝睡。
好在她身有傷勢,相信在這種情況下,冉疆不至于急色地碰她。
正當她如此安慰自己時,忽感到肩膀上的熱燙。他的大掌透過衣料,將溫度煨貼在她的肌膚上。
她敏銳地感覺著那只手,沿著肩膀緩慢移動,順著她側睡時的體態線條,探進了薄被里,從肩膀摸到腰。
她面上睡得寧靜,但一顆心卻隨著腰上游移的大掌,也跟著變得不安分了。
他想干什么?
熱燙的大掌溫柔地伸入她衣里,貼著她的腹部,來回地撫摸著,掌心上的粗繭也緩緩磨著她的細嫩光滑。
耳邊一熱,是男人的氣息欺近,薄唇印在她細致的頸窩處,緩慢的吮吻廝磨。無聲的欲望在床帳里蔓延,他不出聲喚醒她,卻用這種磨人的方式來騷擾她。
冉疆盯著她嬌美的側顏。她的呼吸很淺,脈象也穩,看似深睡,不過百密仍有一疏,他沉寂灼熱的目光盯著她的頸子,在他的舌尖挑逗下,肌膚上冒出幾粒淺淺的疙瘩。
他不點破,允許她的裝睡,而他則緩行漸進地親吻她的臉頰,含著她的耳垂,吮吻品嘗。
他的手掌緩緩上移,溫柔地包覆她一邊的柔軟,食指和拇指輕捻著最頂處的粉紅蓓蕾。
苗洛青依然閉著眼,氣息平穩淺慢,不因他的挑逗而有任何混亂,但天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有多么驚悚。她睡著時,他都這般放肆了,那她醒著時,還不被他給吃了?她只能繼續撐,只不過微擰輕蹙的眉頭,悄悄泄漏了她的內心。
「大人,刑部崔侍郎來訪!归T外傳來手下低聲的請示。
苗洛青心中大喜,以為冉疆會就此罷手,立刻離去,誰知他只傭懶地回了一句。
「讓他等!
等什么?刑部崔大人官至三品,在你之上,你居然讓他等?
苗洛青幾乎要咬牙切齒了,這男人非但不罷手,那不安分的大掌還往她大腿內側摸去,她快要忍不住了。
醒?還是不醒?
她陷入天人交戰,此時門外的手下又傳來一句提醒。
「大人,崔侍郎身負皇上的旨意而來。」
摸入腿間的大掌終于停下,只差一寸就要探入花|徑。
冉疆收回手,為她掖好被子,這才起身走人,對屋外的人吩咐好生看顧,便踏著穩重的步伐離開。
人雖走,氣息卻仍盤踞在床帳里,殘留在她的肌膚上。
苗洛青睜開眼,大口喘著氣。憋了太久,她差點就裝不下去了。
她萬分懊惱,依這情況,冉疆遲早會要了她,一想到自己不得不在他身下屈意承歡,便感到渾身發冷。
這時蕊兒進屋,見她醒著,便上前討好地笑。
「姑娘,可要喝水?」
苗洛青抬眼看向蕊兒,見到她不安分打量的眼,知道她是故意來探看,想知道適才冉疆在屋里與她做了什么。
此刻她正心煩,又對蕊兒這種小心眼的女人感到厭惡,本想將蕊兒斥退,但她忽然靈光一閃。
她盯著蕊兒,突然想到可利用之處,于是她彎起一抹笑。
「蕊兒,我在床上躺得久了,想活動一下筋骨,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蕊兒見她露出笑容,不似以往冷著臉,心想必然是因為大人的關系,讓這女人心情大好,禁不住心下咒罵她,但臉上不顯,也露出討好的笑容。
「是,走走也好,好得快!谷飪荷锨胺鲋桓斌w貼伺候的丫鬟模樣。
她雖然嫉妒青兒,但也知道自己若是惹對方不快,也討不了好果子吃。更何況她在這里服侍有個好處,便是能夠常見到大人。
苗洛青讓蕊兒扶著,在院里走走,既然有這么多雙眼睛在看,那她就坦坦蕩蕩的,如此反而能避開眾人的目光。
如苗洛青所料,因為有蕊兒陪同,兩人很順利地就出了竹軒,她又借故說想上茅房,蕊兒不疑有他,便扶著她走去。
一進了茅廁,苗洛青故意傲慢地說:「我動作慢,會久一些,你若是嫌慢,便進來服侍我也行!
蕊兒才不想進去服侍她,便道:「姑娘慢慢來,不急,奴婢在外頭等著!
苗洛青瞟了她一眼,便嘆了口氣!负冒桑易约郝齺,但為避免扯到傷口,我會很慢,你可別催!拐f完,她自己進了茅廁。
蕊兒在外頭等,其他人便會以為她在里頭。苗洛青趁這個機會,忍著傷口的疼痛,身形快速一閃,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