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火花在車內蔓延,尤其是在顏裳主動挑起烈火的情況下,她可以感覺到體內冒出一種奇異又陌生的騷動,那是一種微微的緊張、微微的悸動。
她努力吸吮官駱書冰冷的薄唇,沿著他的唇型,她略帶惡意地輕舔,仿佛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她神色嬌艷、動作大膽,一點也不將車內前頭的司機看在眼底。
官駱書動也不動,任由身上的顏裳對他為所欲為。
沒有笑容、沒有表情、沒有動作,他連眉頭也下動一下,他直視顏裳的雙眼始終末眨,鏡下的眼眸正透露出文風不動的淡冷溫度。
鼓噪的心跳在顏裳的胸口間狂亂四竄,令她好害怕下一秒自己的心臟就要蹦出來了。
撲通、撲通律動的聲響一次又一次震動著,顏裳安慰自己,身下的男人是不可能發現她的緊張與怯澀。
時間經過數分鐘,久到令顏裳覺得自己要休克身亡的同時,她才停下吻他的行為,同時也讓自己快要停擺的心跳得以喘息。
也許一個人的心思不易讓人探索,但是一個習慣將所有心思擺放在臉上的女人,無論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消看她臉上的神情,就能輕易讓人猜測。
顏裳以為將自己的心思掩飾得很好,但她臉上羞澀的紅暈早已將她不安的秘密展露在月光底下。
“你……對我一點也下感興趣嗎?”眼見他平板的面容、無溫的神色,在令顏裳感到挫敗。
對眾人而言,她算是個美人胚,先天遺傳母親那張弱不禁風的嬌柔臉蛋,只要她刻意偽裝,沒人能看破她面具下的真實模樣。
“顏天良是你的什么人?”官駱書沉穩的語氣不變,態度依然從容不迫,好像方才被她強吻這件事對他而言,只是被頑皮潑辣的小野貓輕咬一口,不痛下癢。
“我在問你,問……”
“現在是我在問你!辈唤o她問話的機會,官駱書神態變得有些嚴肅。
說是嚴肅,其實也不過還是同樣的面無表情。
“問他做什么?那種男人,誰和他有關系,誰就會倒八輩子的楣!”顏裳憎恨的咒罵,對她那個自私自利,沒事就想與她撇清關系,偏偏又是她名義上的哥哥,顏裳只要一想到他,忍不住就開始反胃想吐。
官駱書這時亦想起顏家那大家長是有兩個老婆的,而眼前這女人會這么對顏家人反感,肯定和他們有所關聯。“如果不是顏天良,那就是顏世雄,你是他的情婦?他包養的女人?還是說……”
官駱書的話還沒說完,顏裳已忍不住抬頭發出大笑聲。“老天!你說的話還真有趣!你的想像力十足,是誰說官駱書是科技界有名的冷面男?是誰說官駱書是個不茍言笑,生活乏味無趣的枯燥新貴?要是哪天你的公司面臨危機,我提議你可以發揮自己幻想力十足的長才,去寫書算了!
原本顏裳心底的尷尬與不自在,全因他剛才的一席話而消失。
“為什么你要笑?”官駱書想不到有人可以在他面前笑得如此自在又開懷,而這已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表現出理所當然且毫無顧忌了。
除了家人外,眼前這女人是第一個敢在他的面前完全的表露自己,這對他無異是一項很新鮮的感受。
她的大笑聲在瞬間狠狠撞擊著他的心,令他體內浮現出異樣的騷動。
“因為你好笑!鳖伾押敛贿t疑、毫無猶豫地回答。
“為何好笑?”他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花了不短的時間,顏裳終于止了笑聲,她的雙眼晶亮得像兩顆刺眼的寶石,她嘴角的笑容就像在黑暗中綻放的美麗花朵,她白皙的臉上透露出鮮明活躍的色彩,就像是耀陽令人看了無法轉移視線。
“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顏裳,是顏家那老頭的私生女,是眾人口中那個小老婆、狐貍精所生的女兒,大家都叫我壞女人、見不得光的臭女人!哦~~對了,還有人叫我專搶別人男人的妖精,隨你想叫我哪個名稱都可以。”她看似不在意的笑著。
官駱書靜靜傾聽著她的話語,默默觀看著她綻放徹底,實則卻是故作堅強的嬌容,神色瞬間微微一黯。
不知為何,他就是能感受到眼前這張嬌艷的笑臉下,正戴著一副悲哀又受傷的苦楚容顏。
“既然我沒那個能耐誘惑你,也沒有能力讓你臣服在我的魅力之下,那我只能舉雙手投降,剛才真的很抱歉!焙唵蔚貙⒆约菏〉氖侄螏н^,顏裳打算瀟灑地離開官駱書的身上。
這個男人除了面對女人的誘惑能面不改色這事她承認外,其余諸如:難相處、不冷不熱、面無表情,她一概否決掉,只因她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溫度,只是他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更不肯輕易地展露在眾人眼前。
她早該了解這個男人不是這么好拐的,畢竟人家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科技龍頭,見過的女人比她所遇過的男人還要多。
再加上她剛才也大方的承認是在設計他,試問這世上有哪個人愿意自動跳進陷阱任人宰割?
官駱書緊緊盯著她,瞇起的銳眼含帶復雜難解的幽光,心中似乎正掙扎著在做某種決定。
突然,他伸出手,制止顏裳的離去。
在顏裳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官駱書又出聲了,只是這話不是對她說的!靶睿厝チ!
他話一說完,破天荒的,前頭的司機小楊意外發現阻隔在前座與后座間的隔音門阪竟然第一次被使用了。
“你、你?”顏裳的神情像是吞了一顆生雞蛋,見鬼似的瞪大眼指著官駱書。官駱書低下頭,優雅又緩慢地拿下臉上的眼鏡。
當他再一次抬頭,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目顯得異常的明亮,就像一道沖上天際的火花,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持續狂飆無法熄滅。
“說實在的,以你方才那種吻法,只能算是幼稚園小小班的層次。”他的語氣聽起來正經八百。
但是顏裳卻發現自己竟能從他看似毫無表情的俊臉上,感受到一絲危險的笑意“什么?”
“壞女人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遭到逼壓,在迫于無奈的情況下,只能轉變成眾人的期待與要求,你說是不是,顏裳?”他精銳的厲眸不知是不是因為燈光的關系,正透露著溫暖的光芒。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喚出的那一剎那,顏裳瞬間紅了眼,心中的一處正不斷地發酸,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外,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
所有的親朋好友,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瞧不起她,都看不上她的身分!
她的名字有很多,像是壞女人的孩子、小狐貍精、野女人的雜種……就連以前學校的老師也只肯喚她顏同學。
眾人惡劣的對待,讓她差點忘了自己是個有名有姓的人,可如今……這個男人--這個陌生的男人、這個和她不算認識、和她相處不過一小時的男人,竟然在知道她的身分后,毫不在意地喚了她的名。
顏裳、顏裳,是!她是個有名有姓的人,沒人可以將她的存在抹煞!
發紅的目光,淚水在她的眼底滾動,她堅強地咬著唇,逼自己將心中強烈的震撼小心地隱藏在心底。
官駱書眼中散發出溫柔的氣息,他伸出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
當兩人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一種無法言喻的曖昧氣息瞬間回蕩在兩人四周。官駱書拉下顏裳,將自己冰冷的唇印上她微微輕顫的唇上。
兩人睜著雙眼,緊緊望進彼此眼中,仿佛在間接采入對方的靈魂。
看見了……顏裳不可思議地睜大眼,透過他的雙眼,她看見了他體內有一簇狂烈的火焰,正在他的靈魂中瘋狂的燃燒。
該是冰冷的雙唇不知為何開始發燙,像是要將人給焚燒殆盡般,猛烈地一發不可收拾。
鼓噪的心律因他的舉動而蘇醒,他心中的熊熊火焰仿彿只有她能感受、能體會。
顏裳緩緩閉上眼,任由自己的心靈投降,臣服在他的溫柔與熱情中。
火熱的吻一觸即發,她的雙手環在他的頸上,讓兩人的吻深深濃濃的相纏。
渾厚陽剛的麝香氣味占滿她的鼻息、侵入她的神智,他的吻不再輕淡,而是轉為濃烈,轉為令人窒息般的熱吻。
他的唇敲開她的貝齒,令她無法自拔地發出輕吟,兩人的濕度在彼此的口中嬉戲,無法停歇,只能沉迷于其中。
“這是你想要的嗎?”在喘息不止的氣息中,官駱書在她耳邊輕問。
他的神色有些不穩,他的雙眼浮現出火苗,仿佛正在壓抑著什么似的。
顏裳迷蒙著雙眼,她的氣息不定:心跳激烈,體內涌現出許多陌生的欲望!笆,這是我要的、我的選擇。L
她以為他要知道的答案是她是否要和他上床,所以她點頭承認了--承認了她計畫中的一部分。
官駱書離開她的唇,他的雙眼帶著危險且令人顫抖的幽光,仿佛從她口中得到這答案,令他十分滿意又……肯定!叭缒闼!
他洞悉一切的雙眼似乎早已看清她所想的一切,而在這同時,在他腦中某個從來不曾有過的畫面莫名的開始成形。
她的出現跳脫了他既定的步調,打亂了他固定不變的人生計畫,但他卻感受下到任何的不妥,甚至還有些許的期待。
既然這是她想要的,那么……他接受,也愿意幫助她完成。
車子停在某棟大樓的地下室,官駱書在車子停下的瞬間,毫不遲疑地抱起懷中的女人,直達電梯來到位于三十五樓的頂樓。
當他一打開家門,在顏裳還來不及回神,還來不及厘清腦中混亂的思緒時,她已被壓到一張海藍色的大床上。
是誰說官駱書是個不冷下熱的溫文男子?
是誰說他沒有失去理智的那一面?
顏裳低吟,感覺自己身上的洋裝被丟落床上,感受到身上的官駱書以膜拜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吻上她的胴體。
他的雙手帶著火苗,隨著所到之處無一不引發出激烈的火花。
他那雙總是帶著平淡距離的雙眸正充滿熱烈的火焰,他的每一個親吻都像把火熱的鐵杵,深深烙進她的心房,形成一道無法掙脫的枷鎖,將她緊緊環繞在他溫暖的懷抱中。
一絲不茍的短發變得凌亂狂野,他的雙眼不再溫文,他的視線火燙得令人悸動。
在體面的西裝下,他有著一副健碩的體格,當兩人赤裸的身子緊貼在一塊,當兩人交纏,激發出的溫度飄高,讓顏裳只能沉淪于激情的漩渦中。
迷失了靈魂,理智也被拋散,在他的熱情之下,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感受他激烈的挑逗、狂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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