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椅上,顏裳拿出皮包內的手機。
“收不到訊號的電信公司?”
“沒有訊號?見鬼了!現在還在海邊”
她皺著臉,一副慘了的模樣。
她偷偷瞄了瞄站在身旁仍佇立不動的官駱書,表情有著一絲絲的尷尬!罢垎枴隳馨咽謾C借我一下嗎?”
“我沒有那種東西。”官駱書看著她帶有不好意思的臉蛋,發現在她的小臉上竟有好幾種不同的表情,而且每一種表情都是迥然不同的。
“沒有手機?!”這男人是活在哪個古老的時代。楷F代人手中最少一機,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有,他竟然沒有。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惫亳槙桨宓慕忉。
“那……那……”顏裳嘟了嘟嘴,面有難色的陷入沮喪。
“走吧!我送你回家。”看她垂喪的模樣,官駱書毫不遲疑地下了決定。
他難得遇上需要救援的女人,也認為在這么晚的時間讓一個女人坐計程車并不是件明智之舉。
“你要送我回去?”顏裳懷疑自己聽錯了。
當她抬起頭看著臉上表現出一本正經的官駱書,下一秒,她伸出手,一臉防備的抓著自己的領口。
見到她以防備的目光瞅他,官駱書竟發現自己的唇角忍不住緩緩揚高了些!胺判模愕哪舆引不起我的獸性!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當她擺出那種一臉防備的認真神情時,不知為何,還真是引起他無盡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胸口間隱隱約約涌現一股想笑的沖動,官駱書帶著有趣的神情望著她。
從來沒人曾在他的面前表現過這種表情,也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大小聲,而這個女人竟然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出現過好幾次這種這次的模樣。
而這也讓他莫名對她產生了好印象,更沖淡了先前紀櫻櫻對他的指控。
“就算引起獸性,你也不會老實說的。”被人嘲笑了,顏裳有點不爽地低嚷。
“如果你認定我不懷好意,那你就自己慢慢走回去吧!從這里走到出口,再轉彎到車子來往處,只要一個多小時。”他是不是壞人,不是用嘴巴說說就算,既然人家有疑慮,他又何必堅持?
“喂!”顏裳驚訝的大叫,他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怎么了?”思緒被打斷了,官駱書的目光又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女人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她那雙靈活又藏不住任何秘密的晶亮大眼,無論喜怒哀樂,她的那雙眼中總能清楚的將心思表示。
她有著一張古典的瓜子臉,楊柳般的細眉、小巧的鼻子,還有一張紅潤帶粉的雙唇。
只可惜她的個性似乎和外表十分不同,因為她只要一講起話來,總是大剌剌的不加修飾。
她看起來似乎很嬌小,依他推測,她才一百六,就一般正常人而言,她這身高算正常,但以他一八七的高度來看,是頗為矮的。
“我……我需要你的幫忙。”顏裳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事實上,她心中超不爽的,同一個時間向同一個男人求援兩次,她實在覺得很品。
“我很榮幸能幫你!笨吹贸鏊牟辉敢猓贿^不知為何,她那模樣更令他的心情莫名大好。
可能是因為她方才得意地對他嘲笑,爾后又吃癟吧!
總而言之,五分鐘之后,顏裳已坐在官駱書的車內了。
當官駱書抱著一名陌生女子來到車子停放處,待在車內等待的司機一見狀,神色立刻變得有些怪異。
他這大老板平時冷冷酷酷的,從來下曾有過這種抱著女人上車的舉動,更下曾讓任何女人坐過他的車,而這會兒竟詭異的讓這名陌生女人搭乘,真的是很奇怪。
“我是官駱書。”當車子在夜深人靜的道路上緩緩奔馳,官駱書不忘先介紹自己。
“哦!”顏裳一坐上車,除了剛開始向他說明自己住家的地址外,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車窗外,沒打算和他做任何交集。
她的不理睬態度,暗示得十分強烈,強烈到連前方的司機都感覺到不對勁而悄悄從后照鏡偷看著后座的兩人。
“你該對救命恩人道聲謝,雖然你十分不愿意接受我的幫助,但現在,你確實在我的車內!惫亳槙脑捯徽f完,馬上又擰起眉。
他是怎么搞的?為什么突然又說出這些話?向來沉默寡言的他,為何在今晚,對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說了這么多的話?
官駱書還在不解的當頭,顏裳聽了他的話,又開始覺得很嘔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真的很沒風度,但是……風度是男人在用的,女人嘛!就只有耍賴的份。
更何況,就在不久的之前,她還立誓要做個壞女人說,于是她轉過頭,打算和他抬杠。
眼角余光卻突然瞥見座位前方的椅袋,一張明顯印有喜字的帖子映入她的眼簾。
剛開始,顏裳的目光并不覺有異的輕淡掃過,但是當她發現上頭有某個熟悉的人名時,她的神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她伸出手將喜帖抽出來。“你認識這家子?”確定上頭的人名并不是她看錯,顏裳約語氣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度。
“企業界的友誼。”官駱書不懂為何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氣憤不已。
“你和他們有交情?他們那家子的人沒半個有良心,你和他們熟識,那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話一說完,顏裳一臉嫌惡地撇撇嘴,眼著按下車窗,毫不猶豫地將那張不屬于她的喜帖扔出窗外。
“如果我沒記錯,那好像是我的東西!惫亳槙耆露秊楹畏磻@么大,不過他在她的眼底中發現了某種憎恨的神采。
“那種東西存在于你的車內,只會有礙美觀,影響正常呼吸功能!
“但那還是屬于我的東西,你一個為求方便而搭乘的乘客,是不該這么沒禮貌的!
“為了你的性命著想,我是好心把會害你短命的東西丟……”顏裳轉過頭打算對他長篇大論說教,卻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而愣住。
“你怎么了?”官駱書不解地望著她,方才的心思因她中斷的話語也跟著消失。
“你、你說你是……官駱書?”顏裳瞇起眼又突然瞪大眼,一臉錯愕得像是見鬼般地望著他。
她……她聽過這個名字--
官駱書代表的是科技產業的龍頭,代表的是眾人想高攀卻又沒膽去實行的對象,這名字同時也是那個死老頭一心渴望合作卻又沒能耐應付的男人。
“我剛才說過了。”官駱書點點頭。
“很好。”顏裳看著面無表情的官駱書,突然笑了。
她的笑容很燦爛,她的腦中更是一下子就竄出無數個可怕的計謀。
“很好?”官駱書頭一次發現自己似乎已被她的思緒、她的行為輕易地牽著鼻子走。
她好像很習慣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前一句和后一句永遠接下上,當她想說什么,絕不會顧忌別人是否聽得懂。
“你是哪里不舒服嗎?”他認真地凝望著她。
在他看她的同時,顏裳這一次終于認真的、仔細的打量起他來。
然后不知為何,她一改先前的尖銳,笑得很像一只偷腥的貓兒,她的眼神、她的舉動,一下子轉為嫵媚又撩人。
官駱書滿心疑惑著她的突然轉變。
下一秒,當顏裳不顧自己腿上的傷,不理會司機還在場的情況下,她一個跨坐,就坐在官駱書的腿上。
她的雙手暗示性地環住官駱書的頸子,她的眼神充滿曖昧,就連她的語氣也變得輕柔下已。
“喏,如果我就在這車內誘惑你,邀你和我上床,你會不會答應?”
官駱書無波的神情中有著一絲絲的怪異,盯著她做作的面容,他淡淡的擰起眉!澳悴幌袷沁@種人!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他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就連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肯定中帶著正經八百。
“你又知道我是哪種人了,人家方才不知道你是官駱書嘛!現在知道啦~~當然得改變一下,看能不能引你上勾啰!”大家都說她是壞女人,每個人都說她是狐貍精的女兒,那么現在的她做這種事,不就是順了大家的意了嗎?
想當壞女人,好!她就從那一家人最想認識的對象下手。
如果想打垮那一家子的人,她就需要一個他們沒能力去抵抗的對手,而這個官駱書就是個很好的對象。
“因為我是官駱書,所以你才這么做?”官駱書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也看出她眼中那一道明顯竄出的火苗。
“讓我想想喔!”顏裳很認真地思考著,但不到一秒鐘,她就給了他一個很肯定的答案!皩,因為你是官駱書。”
“你是在要計謀?”這個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尤其是當她眼中充滿不甘心的怒火,當她含著美麗又危險的笑容對他點頭的一剎那,官駱書感覺自己的心竟詭異地狂眺起來。
不少女人曾對他主動暗示過,也有不少女人想攀上他,不過……眼前這女人的表達方式真的很特別;而他,莫名地一點也不覺得討厭。
“是!被你發現了,那么你愿不愿意上勾呢?”
“我只能說,你不是那塊料!惫亳槙龀鲎詈蟮脑u語。
“是嗎?”拜托!她顏裳從小到大被罵壞女人不下千百次,這個男人竟然說她不是那塊料?
她伸出手,掩唇而笑,清脆明亮的嬌笑聲充斥在車內!叭绻也皇悄菈K料,那為什么大家都要這么說我呢?”
她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哀傷,和不易察覺到的傷悲。
官駱書望著她受傷的眼神,又看著她快速戴上堅強的面具,心底下禁臆測,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第一次,官駱書對一個女人感到萬分的好奇,尤其難得的是,當他發現她眼中的脆弱時,他的心竟莫名地受到牽動。
“我想,你大概是小看我了。”顏裳嘟起嘴,她壓抑住緊張狂亂的心跳,努力掩飾不安的神色。
她毫不猶豫地望著身下的男人,跟著她伏下身,吻上官駱書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