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你要去哪里?」
肥壯的手臂攔腰抱住風(fēng)竺,風(fēng)竺驚慌地掙扎著。
「四爺,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叫喊了!」她忿忿地推開宮元明放肆的摟抱。
「叫什么?喊什么?你認(rèn)清楚,這里不是蘭王府,你的主子是我!」
他邪笑著將她狠勁地拉回懷里,一股熱騰騰的酒氣噴向她的臉。
「小少爺才是我的主子,四爺,你醉了!」
她奮力掙扎,怒聲喝道。
「宮府里的丫鬟只要我四爺看上了就是我的!你乖乖地從了四爺,四爺會把屋里那些侍妾統(tǒng)統(tǒng)攆走,就單單疼你一個人!」
他斜著醉眼,笑得輕佻邪氣。
「四爺不要假借酒醉欺負(fù)人!我雖是丫鬟,可也不是任人欺負(fù)糟蹋的,你看上我,我可沒有看上你!要我從了你,你也得問我愿不愿意!」
風(fēng)竺竭力壓抑心中的憤怒和恐懼,正顏厲色地斥責(zé)。
「你這個賤丫頭,給臉不要臉!」
宮元明一掌甩在她的臉頰上,打得她半邊臉火燒似地腫痛,一陣陣耳鳴。
在她暈眩之際,身子像破布般地被宮元明拖進(jìn)一間低矮的廂房內(nèi),粗野的勁道痛得她放聲驚叫。
「我跟你屋里頭的那些侍妾可不一樣,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她的十指瘋狂抓擊,拚死掙扎。
「想不到你模樣看起來像個瓷娃娃,性子倒是挺潑辣的!你倒是說對了我的心思,如果你跟我屋里頭那些庸脂俗粉一樣,我還不至于對你這般神魂顛倒了。」
宮元明一把拎起纖瘦的風(fēng)竺扔上床,隨即便如餓狼一般撲上去。
「四爺,我是小少爺?shù)氖替阍趺纯梢詮?qiáng)行霸占!」風(fēng)竺驚恐而憤怒地推打著。
「你是不是七弟的侍妾,我聞也聞得出來,你渾身還透著一股處子香呢!」
他一邊冷笑,一邊撕扯她身上的衣衫。
「住手!」風(fēng)竺拚命閃躲,瘋狂推拒著他的糾纏!覆还茉趺凑f,我都已經(jīng)是小少爺?shù)娜肆!?br />
「七弟也就是模樣長得比我俊美而已,但是見了女人就像塊冰似的,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可不一樣了,我是欲火焚身,火熱滾燙的真男人,等你嘗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馬上就會把七弟甩到天邊去了!」
他用力按住她的肩膀,眼中閃出獸性的殘忍。
「不管你對我做了什么,我永遠(yuǎn)都是小少爺?shù)娜,死也不會服侍你!?br />
風(fēng)竺被他蠻橫的力道箝制住,感覺肩骨就要被他捏碎,痛得眼淚迸了出來。
「還真是烈性!傻丫頭,我若是要了你,七弟就不會要你了,你就算不從我也得從了!」
他一聲冷笑,惡毒中帶著得意。
宮元明的話讓風(fēng)竺心中一寒。
不,她不能讓宮元初不要她!她不要被迫服侍這種猥瑣淫邪的男人!
她憤然以唯一能夠使用的武器向他的手腕狠命地一咬。
宮元明痛嚎出聲,猛地伸手揪住她的頭發(fā),重重?fù)]去一個耳光,更粗暴地加重手勁,逼她盡快就范。
風(fēng)竺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抵抗,激烈地拳打腳踢,但是男人的力量畢竟不是她這樣的弱女子能夠抗衡的,尤其半醉的宮元明更是力大無窮,她感覺自己的體力快要枯竭了,害怕自己就要任由他欺辱蹂躪。
恐懼和絕望攀升到一個極限時,她慢慢地放棄了掙扎,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積蓄微弱的力量。
「決定順從了嗎?」
宮元明雙腿分開跪在她的身側(cè),兩手探向她的酥胸,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
風(fēng)竺突然抬起膝蓋朝他的胯下發(fā)狠地一擊!
宮元明駭然狂叫,雙手捂著胯下嘶聲大吼,痛得滾倒在地。
風(fēng)竺飛快地彈跳起身,驚惶地打開房門往外沖出去,根本不理會身后痛苦的狂叫尖嚎。
她拚了命地狂奔回「喜瀾堂」,雙手緊抓著胸前的衣襟,渾身不停顫抖,一路上看見她的仆役都露出錯愕驚訝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臉被宮元明打得紅腫不堪,嘴里也滿是血腥味,身上的衣衫又凌亂不整,但是她至少已經(jīng)從虎口里逃脫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安全的了。
當(dāng)緊繃驚恐的情緒一松懈下來,她的眼淚立刻瘋狂滾落,就這樣一路哭著跑回「喜瀾堂」。
宮元初才剛回來不久,正在到處找風(fēng)竺,突然看見她哭著跑回來,帶著滿臉的傷還有滿臉的淚水,他驚愕地怔住,正想追問到底怎么回事時,就看見風(fēng)竺筆直地沖進(jìn)他懷里,緊緊抱著他放聲痛哭。
「少爺……少爺……」
她無力地攀住他的頸項,在他懷里埋首哭泣,內(nèi)心的軟弱和害怕再也無可抑制。
宮元初不知道她到底受了誰的羞辱,心疼地將她緊緊壓在胸前,傾聽她伏在他肩窩里破碎的哭泣聲。
良久良久,風(fēng)竺才停止啜泣,慢慢從他溫柔的輕撫中抹去被宮元明輕薄的羞辱感受。
「少爺,我沒事了!
她戀戀不舍地離開他的懷抱。雖然,她很想再繼續(xù)躲在他安全的臂彎里,被他的陽剛氣息包圍,聽著他低沉有力的心跳。
「先進(jìn)來再說吧!
宮元初輕輕握住她的手,牽她進(jìn)屋。
「我……先去梳洗一下,再給少爺準(zhǔn)備晚膳!顾肫鹱约捍藭r的狼狽模樣肯定很嚇人。
「不用,你坐著。」
他輕柔地牽著她坐下,然后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她伸手接過香馥馥的熱茶,有些困窘。「少爺,我自己來就行了,怎么能讓少爺?shù)共杷。?br />
宮元初瞥見她捧著熱茶的雙手,凝眸怔住,原本水蔥樣的修長指甲幾乎都斷裂了,柔細(xì)雪白的指尖和掌心上布滿了瘀痕。
「你坐著就是了!
宮元初轉(zhuǎn)身走出去,接著捧進(jìn)一盆熱水,把熱水放在桌上,自己坐在她身旁的雕花凳,然后從盆中擰了熱毛巾輕輕替她擦拭臉上的血漬,一邊熱敷腫痛的部位。
風(fēng)竺呆愕住,被他傾近的俊臉和專注的眼眸惹得心跳大亂,臉上紅腫的地方似乎更灼熱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這不該是他做的事。
「我……我自己來吧……」她的舌頭已經(jīng)嚴(yán)重打結(jié)。
「是誰打你?」
他擋掉她微弱的反抗,深深凝視她。
「四爺!
她的回答讓他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冷冽。
「他侵犯了你?」他寒氣逼人地盯著她。
「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保護(hù)了我自己,我仍是清白干凈的身子!」
見他的眼神像要?dú)⑷怂频谋,她急忙解釋,不想讓他誤會。
「我已經(jīng)告訴他,你是我的侍妾了,他竟然還敢動你?」
宮元初的眉頭深深蹙緊,眼神更加深沉駭人。
「所以我不會讓他如愿,我是少爺?shù)娜,一定會為少爺守住清白!?br />
她急切地表明心跡,不想被他丟棄。
宮元初頓下了替她擦拭臉頰的動作,她那樣認(rèn)真的表情實(shí)在可愛極了,也令他心動不已。
然而,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表示她太看輕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對他的人格也形同侮辱。
他輕輕抬高她的臉,審視著她臉上的紅腫瘀青,再慢慢握住她滿是瘀傷的雙手,察看她斷裂的指甲。
能被打成這樣,可以想像當(dāng)時的她是如何頑強(qiáng)抵抗了。
雖然她嘴里說得簡單輕巧,但他卻能感受到她當(dāng)時內(nèi)心的恐懼和無助。
「就算你失去了清白,你也一樣還是我的人!
他想獨(dú)占她的心情,是不會因?yàn)槿魏问虑槎淖儭?br />
風(fēng)竺被他的話震傻住,心跳快要蹦出口。
雖然跟了宮元初以后,她也曾細(xì)細(xì)想過自己的未來,但是并沒有懷抱多大的期待或憧憬,無非就是日復(fù)一日地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將來他若娶了正室夫人,她一樣得恭順地服侍,對她來說,較好的際遇就是能被他收房當(dāng)妾,其余的就再也不敢多想了。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思緒情不自禁地繞著他打轉(zhuǎn),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跟隨著他的身影,然后漸漸地發(fā)現(xiàn),她總要很努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對他表現(xiàn)出失魂癡望的蠢樣,總要費(fèi)很大的力氣才能鎮(zhèn)定如常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凝視、他不經(jīng)意的觸碰,都能讓她心跳加快,陶醉回味許久。
她原來并不懂這樣的心情和反應(yīng)為何以前服侍凌芮玄時從來都沒有過,一直到此刻,她才赫然明白自己對他的感覺是怎么回事了。
宮元初在她眼里早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主子,而是一個男人,她把他當(dāng)成一個男人在喜歡著、在意著。
今日明四爺對她的輕薄非禮,她會瘋了似地反抗到底,正因?yàn)槟X中所想的全都是他,她害怕失去了清白便會失去了他,沒想到他竟會說——就算你失去了清白,你也一樣還是我的人。
這算是在乎她還是不在乎?她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憂慮?
「四哥那雙臟臭的手摸過了你,我弄熱水來,你把身子洗干凈!顾酒鹕硗庾。
風(fēng)竺恍惚地癡望著他的背影。
他果然還是有他的潔癖,自己的東西被碰臟了便要清洗干凈。
她放棄地輕輕一嘆。也許,他是喜歡她的,但可能只是主子對奴婢的喜歡,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那種喜歡,和她對他的感覺并不一樣。
看見宮元初提著熱水走進(jìn)來,她急忙起身幫忙擺好浴盆,讓他把熱水注入浴盆中,如此來回幾趟,浴盆里已經(jīng)添滿了熱水。
「多謝少爺。」
她不自在地看著正在試水溫的宮元初,這些應(yīng)該是她該做的事,不該由他來做才對。
「有什么好謝的。」
宮元初淺笑,轉(zhuǎn)身從紫檀半月桌上的花瓶中摘下七里香的白色花瓣,輕輕撒在浴盆內(nèi),花瓣被熱水一浸,香味更加濃郁了。
她呆怔地看著他,被他優(yōu)雅的舉止弄得心醉不已。
「快洗吧!
他放下軟紗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