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長相俊美、氣質邪魅的男子,世上少有女人會不心動的吧?倘若不是被傷得如此徹底,她應該也會沉醉在他的魅力之下。
這男人有時候對女人表現得很熱情,有時候卻又極為冷酷決絕,對自己所喜愛的事物可以玩上好久,可一旦失了興趣,就會讓對方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五年來,這府邸供他玩樂的女人來來去去,就她不曾離開,始終在他身邊為他處理府務;躺在他床上,為他暖床,她是他惟一毋需經過凈身就隨時會要的女人。
闔上眼,恭卉招架不住的輕喘。這日,他已在她身上肆虐已久,可似乎還沒厭倦,而且這回,他要她要得既霸道又逼人,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一般。這男人又想激怒她了嗎?
她輕笑。這些年她不再那么容易被激怒了,可他總是不放棄任何機會挑釁,只要能見到她皺眉,一天的心情肯定都不錯,這變態的家伙,對待她的方式跟五年前一樣,就連歡愛程度也不曾稍減。
可說真格的,與他交手真的好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在性格方面得有過人的耐力,還要有隨機應變的智慧;在肉體方面,又得應付他挑剔又無度的索求,惟有這樣,才能承受得了他旺盛的虐人精神,以及追求極限歡愉的變態熱情。
「睜開眼,我要你看著我!」永璘強悍的要求。
真霸道!她輕輕睜開雙睫,映入眼簾的是他滲著薄汗的俊臉,以及一雙充滿邪欲的黑眸。
「您……又想做什么?」她身子都不知被他激烈的折騰抽搐過幾次,夜也過了泰半,可這家伙還精力旺盛的不放過她,她的背以及胸前早濕濡了一大片。
他一個強而有力的挺進,貫穿她的身子,停住。「我想看你的表情,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做這回事時……誰還能思考?」她皺眉,下意識的想動,卻被他抓得牢牢的。
「我怎知,也許你想要我快快放過你,可我偏不,我就愛看你在我身下淫蕩嬌媚的表情!顾皭旱脑谒叺驼Z。
在這么大膽的言論中,恭卉想不臉紅也不行了。
「我不會有這種表情的!」她紅著臉,撇過頭否認。
「是嗎?」他又一個有力的抽動,她身子顫了一下,臉上神情也跟著變。
「還說沒有嗎?那是我瞧錯了,在這之前那個嬌嗔求饒的女人不是你?」他捧起她的臀,懲罰似的,猛力給予。
她幾乎承受不住,但仍是強撐著一口氣,不愿輕易投降。
永璘性感的彎揚薄唇,見她白皙的皮膚以及小巧粉鼻都滲出熱汗來,那被她自個咬得紅艷艷的櫻唇因激情而顫動,胸前的兩抹誘人嬌點也因為害羞而堅挺通紅,這份渴望跟激情,一再被她自個的身子背叛出賣,他便很愉悅。
其實這些年她改變了不少,不只身子變得更加成熟嫵媚,性格也變得沉穩,可無論她再怎么沉著鎮定的面對他,他總能瞧出她的不安,所以他對她挑釁、使性子,然後惡劣的瞧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瞳背後,極力掩藏的怒火有多旺盛。
這女人有種魔力,可以激起他漫天的激情,這也是他這些年來對她始終不厭倦的原因,甚至,她是惟一做任何事都不讓他有厭惡感覺的女人,即使她身上沾了廚房的油煙味,手上剛摘過野車,腳上踩著爛泥,這些都沒讓他作嘔,更沒打消他想要她的欲念,真是有趣啊,這女人真的是塊寶,他很慶幸當年將她弄了回來,她可是他最有價值的玩物了!
他一次次侵入她,又一次次抽出,除了激情還是激情,他要不夠她,每次總想著這也許是最後一次,過了今兒個晚上說不定他就厭了,等激烈的取盡她身上所有精力,她便再引不起他的欲望,所以他盡情的享用她,毫不憐惜,也毫不珍惜。
「你別……」被他這番猛攻,恭卉終於承受不住的抱住他的身子,喘息不已,再讓他這么無止境的蹂躪下去,明兒個她真要下不了床了。
他笑得邪佞!竸e什么?」
「別要……再繼續了。」她喘得激切。
「好!顾豢诖饝,身子果真止住不再動。
居然這么好商量?她小心翼翼的松開緊抱住他的手,長出口氣的癱在他身下!钢x——」
謝謝兩個字都還沒說全,一個猛烈的沖刺,教她錯愕的弓起身,呻吟也順勢逸出。
「唔……你……」
「我說好,等過了這回,就別再繼續了!褂拉U壞笑的覆在她身上,燙熱的唇舌攫走她的耳垂。
恭卉一陣天旋地轉,在他慘無人道的掠奪下,身子再度教他推上極致的高點,最後顫然無力的癱軟在他懷中。
他手仍擁著她,亦喘著,戚受到她心悸的軟倚,明顯已經乏力,這才滿足的闔上氤氳黑眸。
室內只剩兩人交互喘息的聲音,良久,親昵的氣氛才漸漸平息。
「我說,恭兒!股⒙恼Z氣就像是要與她閑聊,可卻惹得恭卉立即戒慎恐懼的睜眼,還輕挪了下身子。
少了緊靠的溫度,永璘睜眼瞧了兩人稍遠的距離。
他臉上并沒有表情,只是繼續說:「昨兒個上朝時,聽瑞親王說,你阿瑪找到了!顾患膊恍斓恼f,不訝異耳邊立即傳來抽氣聲。
歡愛過後,這確實是一個很好「聊」的話題,不枉他刻意選在這時候告訴她這件事了。
「這事確……確定?」豁然坐起,恭卉顫聲問。
「瑞親王掌管刑部,他說找到,應該就是找到了!顾p臂往後交錯,將頭枕上去後慢答。
「他……在哪里?」她咽了口口水後,再問。
「在牢里!顾蛳蛩,靜靜看她呼吸紊亂,卻仍力持鎮定的模樣。
「在牢里……他會有怎生下場呢?」她聲音繃得死緊,連牙都要咬崩了。
「身為皇親國戚,卻貪贓枉法,侵占賑災官銀,貪污筑城公帑,私相賣官,敲詐勒索鄉紳,無惡不作,事發後帶罪潛逃,皇阿瑪震怒,將他的家產充公,奪去他的牒子,貶他為庶人,待緝拿歸案後,應即刻問斬!鼓盍艘淮蟠餇睿钺嵋f的只是一個死字。
明知如此,可恭卉還是難以承受。「可這事過了五年,皇上興許會顧念舊情,網開一面不再追究……」她忍不住懷抱一線希望的問。
永璘瞟了她一眼,眉頭攏起!杆麙伡覘壟,逃匿五年,毫無擔當,皇阿瑪更怒!
「所以,他斷無活命的可能?」她呼吸更急促了。
「十之八九吧!顾鸬貌惠p不重。
她臉色登時轉青!刚娴臎]救嗎?」想起含恨而終的額娘,她心痛的問。
「你想救他?他當年狠心拋下你們母女,完全不管你們的死活,只帶著得寵的側福晉走,害得你們母女流落街頭,凄慘度日,你為救病重的額娘最後還入了妓戶,要不是我一念之仁收了你,下場……嘖嘖,這樣你還愿意顧念舊情?」他懶笑著搖首,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恭卉握拳咬牙!杆吘故巧业娜,況且當時是我和額娘不跟他走,不是他不愿意帶我們走的。」她為自個的阿瑪辯白。
「就算是如此,他走得也太狠了,竟沒給你們母女一點安頓,而且一走多年,音訊全無,壓根沒管過你們的死活!」
「這……我想阿瑪他自個東躲西藏的,日子也不好過吧,否則不會對我與額娘不聞不問……」
他扯開嘴角冷笑!傅昧耍槐囟嗾f,我明白了,他是你阿瑪,你想怎么替他開脫是你的事,不過明兒個上朝時,我會問一下瑞親王,瞧皇阿瑪是否有了旨意,結果如何,再要人轉告你!
「謝謝貝勒爺。」她低下首,心情激動。
雖然終於有阿瑪的消息,不過若是這種消息,還不如音訊全無得好,起碼還為阿瑪保留了一線生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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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消息嗎?」焦急的在廳上來回踱步,恭卉詢問身後的婢女。
幾個婢女也跟著緊張的搖頭,她們習慣懼怕這位小總管,見她難得心神不定,神色焦躁,所有人也跟著提心吊膽,就怕不小心觸怒她。
小總管三年前正式接掌病弱的老總管職務,她嚴厲的處事態度,與老總管截然不同。
她不允許下人犯錯,一旦有疏失,必定嚴懲不貸,不像老總管總是念兩句、糾正過後也就算了,這女人的可怕只有與她共事過的人才知道,所以眾人對她的態度皆是謹慎有加,絕不敢稍有松懈。
見婢女們戒慎恐懼的模樣,恭卉無奈的暗自嘆氣。不是她要嚴厲待人,實在是因為這些年來那男人的行為更加乖張,要不是她出面「頂著」,這些人連抱怨她無道的機會都沒有,恐怕就成了那家伙刁鉆下的犧牲品了。
可這話說出來誰信?那家伙在外人面前總是「韜光養晦」,無論何時何地都整潔優雅,一副無懈可擊的高尚雅貴公子模樣,誰會知道私下的他其實蠻橫無理到令人不齒的地步?!
為了「普救世人」,所以她只得忍受被指控狐假虎威的惡名,任下人們在背後埋怨罵她。
只是她不太理解,永璘為何要在外人面前「轉性」?可轉性是好事,他為何不全面轉個透徹,只對外轉了性,對她就變本加厲的挑剔?!
想著想著,她不禁咬牙切齒起來。
早些年他的龜毛也只有在某些事物跟地方上顯得特別,脾氣雖然古怪,但伺候他的人勉強還應付得過去,可這些年,尤其在她接手掌管貝勒府之後,這家伙的劣性就變得無法無天了,沒有一件事不挑剔,沒有一件事不講究,惹得她疲於奔命,為的就是滿足他大爺的惡習,倘若他一不舒坦,倒楣的不是別人,絕對會是她!
「來了,貝勒爺朝上有消息來了!」就在她越想越生氣時,終於有人奔進大廳里來通報了。
「有消息了嗎?貝勒爺怎么說?!」她驚喜,忘情的抓著剛由宮里抹汗奔回的太監問。
太監不著痕跡的縮回手。這位小總管身分特殊,既是貝勒府的管事,也是貝勒爺的女人,貝勒爺對女人的乾凈與否相當重視,連一根毛發也不容沾染,尤其是眼前的這個,貝勒爺的態度很清楚,一般人連衣角也碰不得。
「貝勒爺就要回來了,他要您在前廳候著!顾卸Y的退開兩步,傳達主子的交代。
「候著?就這樣,沒別的?」她急於知道的消息一句也沒有?!
「呃……沒有,貝勒爺就只有這樣交代,沒別的!固O不知她到底在等什么消息,只能苦笑的說。
她心下一陣失望,隨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的問:「貝勒爺是自個回來還是有貴客陪同?」
「是有兩位貴客同行!
她眼兒再度二兄!甘钦l?」
「瑞親王以及葛爾沁郡王!
「有瑞親王?!」她馬上欣喜起來。他請瑞親王來親自告訴她阿瑪的消息嗎……不對!身邊還多了位郡王,葛爾沁郡王,這人是誰?他來貝勒府做什么?
才露出的喜色又逐漸淡下。那家伙要她候著,似乎跟她想知道的事沒關……
「小總管?」太監小聲的喚。
「嗯?」正煩著,她隨口應了聲。
「貝勒爺就要回來了,你不準備嗎?」太監緊張的提醒。
每當貝勒爺出現,眾人在她的指揮下,就會如臨大敵,非得做好萬全準備因應不可。
恭卉這才猛地回神,面色一整!府斎灰 够仡^,她又是那個不茍言笑的壞人臉!改銈冞等什么?取出貝勒爺專用的茶具,沏茶、備果子,還有要人重新再將門檻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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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潔無垢的大廳上,現下坐了三個人,珍貴芳香的黃山毛峰茶,香氣充滿一室。
此外,大廳上還站了個人,這人滿心失望。
「我說永璘,皇上要將日本公主指給永瑆,你說可能嗎?」瑞親王閑聊似的啜著茶問。
「應該不可能,十一哥早娶有福晉,皇阿瑪應該不會要他犧牲他的福晉。再說這回是日本主動示好,還提議和親,可皇阿瑪對待他們的態度挺冷的,似乎沒將他們放在眼里!褂拉U同樣寫意的半倚在紫檀椅上。
「是嗎?可我覺得日本這回的和親來意不善,像是有陰謀!拐f話的是葛爾沁郡王。
他年紀約莫二十七、八上下,相貌極有大漢男兒的威儀,可眼神帶點陰氣,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他的屬地在蒙古,長居關外,在蒙古草原上十分有勢力,是個不可忽視的人物,此次他蒙圣上召喚,特意整裝入京面圣,下朝後便應永璘的邀約,來到貝勒府邸作客。
「陰謀?!」這話可讓瑞親王吃驚了,人也跟著坐正!复嗽捲踔v?」
「日本垂涎我大清國領地已久,不時有船只入侵咱們的海域,對沿海漁民發動小規模攻擊,這回居然主動提和親,你們不覺得有異嗎?」
永璘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缚ね鯇俚卦诿晒,竟對沿海之事了若指掌,佩服佩服!
葛爾沁眼神微閃!改睦,我只是關心國情,順道多了解邊防之事罷了!
「哦?郡王將蒙古治理得有聲有色,我常聽人說,以郡王之才,留在蒙古真是大材小用,有不少人建議皇阿瑪該召你回京委以重任才是!褂拉U笑說,眸中卻無笑意。
葛爾沁聽了,不動聲色的自眨!父馉柷卟徊牛鹾昧粼诰┏莵G人現眼,照我說,還是快快滾回蒙古喂馬去吧!」
「郡王說這是什么話!你的豐功偉業都傳到京城來了,連永璘都贊譽有加,我瞧改明兒個就進宮向皇上提一提,讓你就此機會順勢留下吧!谷鹩H王笑得異常熱切,老眼閃著算計。
葛爾沁力持平穩的神色終於有異!刚娴牟挥昧,我還是喜歡聞蒙古草原上的馬糞味,京城這地方嬌氣太重,我這粗人住不慣。」
「郡王是真待不慣京城呢,還是怕留下後被困住,再也回不去?」永璘語調慢吞吞的,聽來沒啥用意,可話中內容可就是讓人臉色大變。
「永璘,你是什么意思?!」葛爾沁果然跳腳,霍地起身,不慎撞翻了茶幾上的杯子,茶水濺了他一身。
廳上的恭卉見狀,立即拍手要人上前清理破碎的杯子,自個則是掏出絹帕,親自幫他擦拭濺濕的衣袖。
略微清理後,她便要退下,一抬眸,卻發現他正瞅著自己看,她輕點了首,正要離去,他卻拉住她的手腕。
「謝謝。」
恭卉瞧了他一眼,不見輕佻,應是真心言謝,便淡聲說:「不客氣!菇又栈厥,又站回永璘身後。
永璘散漫的坐姿不變,只是半垂著的眼角輕輕掃過她的手腕,藏在眼底的是一抹深思。
「永璘,你剛說這話不對,若教外人聽了,還以為我對皇上有貳心,才教萬歲爺有意調我回京,防堵我作亂!够剡^神,葛爾沁不滿的冷嗤,「我以為你邀我一聚,是想與我結交,瞧來我是誤會了,你根本沒這意思!」
永璘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改銢]誤會,我確實有意與你結交,所以才找來皇叔作陪,今兒個還打算設宴款待,可我這人就是說話不得體,你可別誤會我才好!
「是啊,是啊,這永璘就是嘴拙,有時連皇上都會念他幾句,要他別將人得罪光了,所以你也別多想,他沒別的意思的。」瑞親王跟著打圓場。
此話才讓僵凝的氣氛緩了緩,葛爾沁臉色也不再難看。
「郡王今兒個就留下讓我款待吧,我會讓你盡興的!褂拉U笑說。
葛爾沁眼光不由自主的瞄向他身後的女人!改蔷凸Ь床蝗鐝拿!
「多謝郡王賞臉,那咱們移駕偏廳,我想美酒佳肴都已備妥——」永璘立即起身要走,後腰卻教人不著痕跡的拉扯了下,他訝然的轉身,就見身後的人兒朝他擠擠眉,又瞟了瑞親王一眼,這才像是突然想到似的,冷笑的朝瑞親王道:「皇叔,咱們一面走一面聊聊。你說那逃了五年的簡王待在天牢也一陣子了,皇阿瑪的發落下來了沒有?」
瑞親王瞧了瞧他身後,立刻就明白了。這丫頭在貝勒府多年,他當然清楚她的身世,也知道永璘是為她問的。
「多慶的罪行天怒人怨,皇上昨兒個就有諭令下來,今秋,斬立決!」
聞言,恭卉臉色瞬間刷白,急急轉身,不讓人瞧見她的震驚失態。
可她的模樣早落入永璘眼底,但他什么表情也沒有,甚至還露出淺笑,托著客人的手肘往外走。
「皇叔、郡王,我這廚子做的菜可了得了,他是皇阿瑪特地賞給我的,能做出滿漢全席,就連去年皇太妃過府作客時,嘗了他的手藝,都贊不絕口的直嚷著要向皇阿瑪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