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霖一回到臺灣便直奔擎天大廈,處理這次以先進(jìn)科技煉取植物精華的合作案,編號T2。
“怎么回事?!前幾天才向我保證T2案沒有外泄之虞,怎么我離開公司到澳洲沒幾天,馬上出樓子!
“總裁,新禾之前同意和我們一起開發(fā)T2案,誰知前幾天他們居然反悔,表示要獨自開發(fā)!毖芯块_發(fā)部的經(jīng)理莊夢生唯唯諾諾的回答。
“你有沒有馬上尋求其他的合作對象?”
“有!鼻f夢生將手上的卷宗遞給李暮霖!斑@些公司經(jīng)過審核,在技術(shù)及經(jīng)驗方面算得上是業(yè)界翹楚,而且他們表現(xiàn)極高的合作意愿!
李暮霖翻開卷宗瀏覽,“魏氏企業(yè)……”
莊夢生以為總裁是在問他,立刻恭敬的回答:“魏氏企業(yè)以健康食品起家,行銷超過三十六個國家,對食品管制嚴(yán)格,同業(yè)的風(fēng)評非常好,和風(fēng)治企業(yè)是死對頭。”
“嗯!把資料放下,你先出去,我自己會看。”
等莊夢生一離開,李暮霖拿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搭私人電梯到車庫,沒有通知任何人,開著藍(lán)寶堅尼便直駛出去。
不自覺的,他將車子開到下大校門口。雖只看過她的課表一次,但他知道她三點左右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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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愛愛手捧著書,徑自走出教室。
“愛愛,等等我!”楊慧琦由后面追上她,噼哩啪啦開口就罵:“為什么楊柏原向你求婚這等大事你不第一個告訴我?”
“啊?”糟糕!她居然忘了。
楊慧琦看她神色詫異,不禁問道:“不會吧!難道楊柏原沒有向你求婚?”
魏愛愛輕輕頷首,“有是有,但我沒有答應(yīng)他,只說要考慮而已!
“也不曉得是誰傳的,現(xiàn)在學(xué)校幾乎無人不知,你——”楊慧琦仔細(xì)打量她,發(fā)現(xiàn)她略帶疲憊的眸子泛著血絲,“你是不是還在意著那件事?”
“我……”魏愛愛合上眼,在幾秒的時間內(nèi),他的雙眼浮現(xiàn)眼前,凌厲而駭人,她猛地睜開眼!拔乙呀(jīng)很努力的要忘記他,但那雙眼……我真的好怕!毖哉Z間的顫抖毫無隱藏,她雙臂交叉抱著自己,垂首蹲在地上。
“愛愛……”
楊慧琦正想彎腰安撫她,一個男人猛地竄出,一把抱起魏愛愛。
“啊……”魏愛愛毫無防備地望進(jìn)一雙掠奪的眼,瞠目伴隨著驚喊,她開始掙扎,“放開我,快點放開我……”這情形仿佛那晚的事重新上演,淚水熨燙過臉頰,她用力咬住他的手臂,十指劃過他的俊臉。
李暮霖邊閃躲邊逸出一串粗話,扭曲的五官加上三道血痕更顯得駭人!敖心汩]嘴,聽見沒?”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意。
魏愛愛隨著他緊縮的手臂,自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加上熟悉的煙草味,只覺得嘴巴咸咸的,腦海中的影像逐漸模糊。
“該死的!”李暮霖低咒,空出右手,一掌劈在她的肩上,魏愛愛悶哼一聲暈了過去,他昂首闊步的往車子走去。
楊慧琦征征站在原地,直到車子呼嘯而去,她才回過神來。慘了!愛愛被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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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他記得他的手勁不大,她怎么會一直昏迷不醒,莫非她有什么隱疾?
在數(shù)十分鐘前,他已經(jīng)打電話聯(lián)絡(luò)專屬的家庭醫(yī)生,之后使坐立不安,只好走來走去折磨地毯。
“少爺,華克醫(yī)生來了!
李暮霖迎上前,“華克,你幫我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用手刀輕輕劈她一掌,她居然昏迷將近四個小時!
華克聞言,按照慣例診察一番。
“怎樣?她怎么了?”
“她是你的什么人?你好像特別關(guān)心她?”華克是李暮霖的同儕好友,曾經(jīng)放肆、狂傲過,直到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滿山遍野的死尸、血流成河,讓他領(lǐng)會了冷暖人間是殘酷的。
李暮霖?zé)崆械捻遇畷r冷卻,“不干你的事!她究竟怎么了?”
華克聳聳肩,吊兒啷口當(dāng)?shù)恼f:“放心!死不了!
“你——”他明白華克的固執(zhí)不在他之下,“我花錢買她的命運(yùn)。”
“什么時候開始你有興趣充當(dāng)命運(yùn)之神,我怎么不知道?”
李暮霖惱羞成怒,“你不說就算了!總管,馬上把他給我扔出去,另外找個醫(yī)生來!
“不用了。她只是疲勞過度,睡著而已。而你最好小聲點,免得把她吵醒!
“她……睡覺?!”該死的!他窮緊張些什么?!人家睡得舒舒服服,而他卻在擔(dān)憂她的生命安危,還得忍受一個落井下石的家伙!“總管,你還是把他給我扔出去!”
就在總管左右為難時,華克一手搭在嚴(yán)謹(jǐn)?shù)目偣芗缟希室獯舐暼氯拢骸翱偣,我看我們還是一起走,免得打擾人家談情說愛,那可罪過了。記得紅帖算我一份!”說完,他和總管一同走出房間。
李暮霖低咒一聲。突然,床上傳來嚶嚀聲,他轉(zhuǎn)回頭,她似乎被華克的大聲嚷嚷擾得不安寧,柳眉輕蹙,黑眼眶顯示該有好幾夜不得好眠。該死的華克,明知道她疲勞過度,最需要休息,偏偏大吼大叫。
他坐在床沿,動作生澀輕輕撫過她的發(fā)鬢、額頭,“你……我會在這里,不會讓人再吵你!”
魏愛愛驀然睜開眼睛,雙眼迷,似乎在研究什么。
李暮霖被她看得有些狼狽,想收回放在她額上的手,誰曉得她竟抬手握住他的手,不讓他收回也罷,居然還將臉蛋緊緊貼在他的手掌,唇邊的一抹笑懾人心魂。當(dāng)他回過神時,她再度沉入睡夢中,想伸回手,卻教她握得更緊。
罷了!就算他大發(fā)慈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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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愛愛伸了個懶腰,想翻個身繼續(xù)睡,腦海卻閃過他……倏地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一圈。這里是賊窩?
慌亂的審視自己的衣著,好在還是原來的T恤、牛仔褲,雖然現(xiàn)在皺得像咸菜干……天!魏愛愛,你到底在想什么,還不趕快離開!
一作下決定,她跳下床打開門,卻剛巧迎上端著托盤的他,魏愛愛后退幾步,就連衣角的接觸也不愿。
她的動作傷了他的自尊!澳闩挛。”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因為她根本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你已經(jīng)得償所愿改變我的命運(yùn),為什么還要捉我來這里?”魏愛愛質(zhì)疑。
“或許在二十一世紀(jì)的現(xiàn)在,處女就像鉆石一樣難得,但別忘了,以我付出的代價,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你大可以去找一個心甘情愿……”
李暮霖將托盤放在茶幾上,轉(zhuǎn)身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喝阻了她接下來的話。
“別忘記了,條件是你開出來的,我只是消費者!
“你……”消費者?他的話帶著鄙視,仿佛她是個妓女。
“接下來我應(yīng)該怎么編寫你的命運(yùn)呢?是讓你幸福的披婚紗嫁給那個楊什么的,還是告訴他別妄想,你的清白已經(jīng)給了我?”他瞇起眼,“不然,試驗一下他對愛情的忠貞度……就把你父親的公司弄垮好了。你選擇哪一條路?”
“你不是人,你是惡魔,你應(yīng)該永遠(yuǎn)活在地獄里,直到爛掉,啊……”他用力捏住她的下頜,讓她痛得五官扭曲,說不出話來。
爸爸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
不要,他不要再想起來,他好不容易才忘掉那個跪在地上乞求的孩子。
“該死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我要你跟我一樣!彼砰_她,氣沖牛斗的走出房間,“砰”一聲關(guān)上門,整個房間為之撼動。
魏愛愛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里,恐懼由心底像泡泡一般不停的冒出來,淚珠像斷線的珍珠滑落兩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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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伯母,愛愛在廁所里盥洗,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我?guī)湍D(zhuǎn)告!睏罨坨话驳娜鲋e。
“這樣也好。對了,昨晚愛愛在你那兒過夜,沒打擾到你家人吧?”
“不會的,我媽咪非常歡迎愛愛來呢!”
“慧琦,你等會兒告訴愛愛,就說公司出了狀況,她爹地和我要南下和客戶商討事情,這幾天不在家!绷纸蛉缯f。
“好,好,好!我會轉(zhuǎn)告愛愛。”楊慧琦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太過歡喜,連忙笑了笑,企圖蒙混過去,幸好魏伯母心不在焉。
“那麻煩你了!
“BYE-BYE!”楊慧琦連忙掛斷電話。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