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霖快步走下專機,踏上澳國土地,行云在機場恭候大駕,并且封鎖所有有關李暮霖入境的消息,流水在三小時之前已經趕到了。
“詳細情形如何?”李暮霖坐進加長型禮車,不浪費時間的詢問。
“根據調查,前些日子你無條件幫助日本,讓澳國總理眼紅、不悅,更讓全世界的人民明白擎天集團的財勢龐大——”
不等行云說完,李暮霖截斷他的話,“如果我將所有投資抽回,對澳國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包括固定資產都要拋售嗎?”負責處理財務的白磐竹問。
“沒錯!
“這會不會太小題大作?”流水突兀的插嘴。
“沒有人能威脅我,只有我能!”李暮霖以輕描淡寫的口氣說。
“如果將所有資產拍賣的話,澳國失業率勢必會提高百分之六,物價上漲百分之一百二十六,股票劇跌的結果會造成多家銀行、企業陸續倒閉!
行云吹了一記響哨,“乖乖!澳國可能會爆發第四次世界大戰!
“先不要透露我已經來到澳國。還有,我交代你召回所有技術研究人員,你辦得如何?”
“已經逐漸在撤退了!毙性剖掌鹜嫘δ樋祝浀幕卮。
“嗯!”李暮霖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似乎很自然的,他腦海出現她弱弱若柳的體態,當她驀然回首時,臉蛋的蒼白與交錯的淚痕讓他無防備的心像被人咬了一口。
猛地,一睜開眼,他發現車子停住了,流水站在車外,偕同行云和白磐竹,正低頭以奇特的眼神瞧著他。
“看什么?!”狠狠的瞪他們三人一眼,他揮袖步入別墅。
尾隨在后的行云轉頭逼問白磐竹:“老大在臺灣到底發生什么事?快點說來聽聽!”
連向來冷然自持的流水也一臉興致。
白磐竹來回瞄了他們幾次,“想知道?”
行云點頭如搗蒜,流水則別開頭,一副“不講就拉倒”的表情。
“行云,走!”白磐竹拉著行云走前頭,“既然有人聽不聽都無所謂,那我們就別壞了人家的耳。”他最討厭流水那幞賤樣,偏就不讓他聽。
行云當然應好,和白磐竹勾肩搭背往前走。
流水聳聳肩。不聽就不聽,白磐竹忘了他身兼安保部的主管嗎?大不了他回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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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愛,今天我要召開學生會,討論這次校際會的細節,你等我好不好?”楊柏原輕聲細語的詢問身旁的可人兒。
“嗯。”魏愛愛的魂魄早不知神道至何處,嘴上這么回答,人卻往校門口走去。
“愛愛,”他拉住她,沒好氣的說:“你最近幾天是怎么了?魂不附體的!”自從募款那天后,愛愛就心神不寧,約她出去也推三阻四,真搞不懂他們究竟是哪種類型的情侶。
“你還沒見過她更嚴重的時候!”楊慧琦的聲音由一旁傳出,“愛愛,你不是要我陪你回家,怎么一下課人就先‘落跑’?”
“我沒事!我忘了!”
楊慧琦無奈的拍拍額頭,差點沒拿面線上吊自殺。又來了!說話沒頭沒尾,幸好經過幾天的訓練,她頗有經驗的向楊柏原解釋:“她的意思是,她沒有事,要你不用擔心。至于我忘了是回答她為什么沒等我!
“你真的沒事?”楊柏原打死也不相信。
“會長,快一點,大伙都在等你一個人了。”學生會總書記由二樓窗戶探出頭,大聲喊著。
“我看你先去開會,我送愛愛回家!睏罨坨f。
楊柏原擔憂的看著魏愛愛,實在放不下她……心里掙扎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學生會!澳蔷吐闊┠懔。如果問出什么,別忘了告訴我!
“OK!”楊慧琦等楊柏原一離開,轉頭看向魏愛愛。又在發呆了!“魂歸來兮,魂歸來兮哦!”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著。
“!柏原——”
“人家早走遠了!”搖搖頭,她再不問明白真的會瘋掉!澳氵@幾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別說沒有來敷衍我,今天星期四,你可以帶星期二的書來上課,更夸張的是到下午才被同學發現。說,到底怎么了?”
魏愛愛閉上眼,一會兒像下定決心,緊繃的身子在剎那間放松,使眼前一陣黑,身體晃了晃,幸而被楊慧琦拉住。
“你……”她差點被嚇死。
魏愛愛搖搖頭表示無礙,“找間店休息好不好?”
看著她突然顯得十分疲憊的臉龐,楊慧琦點頭答應,扶著她往校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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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楊慧琦失聲尖叫,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目禮。
溫馨的裝飾沒有任何的奢華,消費平價,這才是學生的聚集場所。楊慧琦和魏愛愛的美迥然不同,但相同的是聞名各系,所吸引的目光不在少數,但楊慧琦的尖叫讓大伙可以明目張膽的瞧她們。
魏愛愛將心事說出來后釋然了很多,但幾天下來的受驚、害怕,在瞬間化成淚水奪眶而出。
“愛愛,你……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魏愛愛胡亂擦拭淚水,卻克制不住淚水繼續涌出眼眶,“我想哭……哭過也許會好過點。”
楊慧琦默然,等她的心情稍稍平復才開回問:“他人呢?”
“我不知道,我希望不要再看見他,我怕我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蔽簮蹛鄣痛怪念^左右搖了搖。
楊慧琦保持靜默,當一名傾聽者,畢竟一個女孩子遇上這種事能如何?!看來只能選擇以時間來沖淡心靈的創傷。要上訴嗎?姑且不論勝敗,李暮霖在社會上是屬金字塔頂端的稀有人種,行為舉止全是新聞媒體的注目焦點,事情一爆發后,愛愛將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就算時間能沖淡人們的記憶,但她的未來呢?
“你如果想哭,就趁現在哭個盡興,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
聽楊慧琦這么一說,魏愛愛更是哭得一發不可收拾。讓她把眼淚哭干算了,她實在害怕再過晚上被惡夢驚醒、然后垂淚到天明的日子。
明天,只要過了今天,她一定會勇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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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國政府終于無條件投降,其實這早在預料之中,李暮霖沒有任何喜悅神色,這看在行云、流水、白磐竹的眼底,是多么教人跌破眼鏡的事,依常理判斷,李暮霖贏了一場漂亮的戰爭,應該是春風滿面才對。
“流水,你代我去參加宴會,我想馬上趕回臺灣!
今晚的宴會表面看來是歡迎外賓,其實是為了請求李暮霖別撤除在澳國的所有投資計劃,然而依他的個性……實在教人費解。
“在臺灣有很重要的事嗎?”流水不贊同的蹙眉,再怎么說對方也是澳國的統治者,宴會主角不出席,豈不是太不給對方面子了!
“沒有,我只是沒心情參加這種鬼宴會。”不曉得為什么,在澳國待得越久,他越心煩。
“我馬上聯絡機場。”白磐竹先行告退。
“既然這樣,我會告知澳國總理你有要事先行離去。”
“嗯!崩钅毫亻]上眼假寐。
行云、流水明白他此時不想談論任何公、私事,識相的直接關上門離去。
她不曉得怎么了?近日來常常在閑暇之余想起她,那日淚眼婆娑的模樣依然刻印在他腦海里,從不對女人掛念,也從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如此印象深刻,她算是特例,只是這個特例挺可憐的,如果他懂得柔情,會對她心存憐憫,但他早已習慣掠奪與強勢,所以被他看上的女人只能稱得上倒楣,尤其是她。
其實,不諱言的,他對她的身子還有著眷戀,尤其埋在她身子里頭的充實……啊!每每想到這里,總教他無法克制自己的勃起,現在就是,或許他應該收她當情婦,直到自己對她不再有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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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柏原騎機車載著魏愛愛上山欣賞夜景。
“今晚的月亮很圓。”魏愛愛輕柔的說。
“我覺得你好像變了!睏畎卦X得月色不比她美,從剛才席地而坐后,就眼不離她的臉龐。
“是嗎?變漂亮還是變丑?”她淡淡的笑。
“我也說不出來,只覺得你似乎變得縹緲,也不似從前那般孩子氣!
“人總是會長大,再不久咱們也要畢業了,時間過得好快!蔽簮蹛郾苤鼐洼p的將話題由她身上轉開。不曉得為什么,跟他在一起總會讓她產生罪惡感,不應該這樣的……
楊柏原將她的臉扳向他,“愛愛,畢業后我打算先進楊氏企業學習,等工作穩定了,咱們就結婚,好嗎?”他是退役之后才讀大學,因此不似大多數同學有兵役問題!爱斎,我希望能與你先訂婚!
魏愛愛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半晌后才回神推拒他放在她眉上的手,“你還年輕,說不定將來會遇上比我更好的選擇。這事不必急于一時!”何況她已不是當初和他談純純愛戀的女孩了。在她尚有心結時,是不會考慮許下承諾的。
“可是如果我已經決定非你不娶,那么即使有再好的選擇我也不會考慮。”
“你……柏原,我們還不是十分了解彼此,教我——”
楊柏原用手覆住她的唇,“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不要一下子就否決我的求婚好嗎?時間會讓我們更了解彼此,不過,也要你肯給我時間!彼脑挸錆M隱憂,他見她日益絕美,卻更加的不真實,所以他怕總有一天她會離開他的身邊。
“我答應你會慎重考慮,但你不要逼我可以嗎?”
楊柏原欣喜若狂,連忙不停的點頭,“我不逼你,不逼你!”
在月光下,她似乎美得奪人心魄,他緩緩的靠近她。
魏愛愛原本想讓他親吻的,畢竟他們是男女朋友,親密動作難免,但不曉得為什么,聞到他身上陌生的香皂味讓她驚慌的往后退,她真的不想拒絕的,可是……
“柏原,時候不早了,我想回家休息,明天一早我還有課。”她輕輕推開他,低垂著頭說。
楊柏原并沒有發現異狀,只當她是害羞,擁著她站起身,扶她坐上機車,朝山下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