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快悶瘋了!
李允兒住進貝勒府,也有一個月的光景,她對這院落里的一草一木都柑當熟悉了,可她仍然對未來充滿了茫然。
每次追問額圖渾究竟何時放她走,他卻拿同一個藉口推搪她--她待在他身邊,必定比待在朝鮮國更好。
他恨本不明白,他的想法有多么本未倒置。她要回朝鮮,是因為那里是她的家,有她的親人,是她心系的地方,而不只是因為所謂待得好不好的問題。
今天雪一停,她便急著要外出透氣,以紓解侍在屋內時的胡思亂想。不過當她走至院落門口時,兩旁的侍衛馬上持起長刀。
“公主,請止步。”
“我要出去。”
“爺吩咐過,要好好看著公主。”侍衛面無表情地回應。
李允兒氣壞了。她一個小女子,自然逃不出這么嚴密的防守。額圖渾,雖然給她錦衣玉食,但她還不是一樣是個人質,這種囚犯般的生活,真的快弄瘋她?!
她眼睛的視線隨著屋柱往上,看向屋頂,心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也許她只要爬過那、堵墻,就能離開這里,找人救她回國了!于是她花”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屋脊,四處東張西望。
遠望四周才發現,這院落只是貝勒府邸的一角,他的府邸竟如此廣大,她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我的老天,公主你怎么上了房頂了?”最先發現李允兒的阿純,被眼前的情景嚇得驚呼起來。在阿純的驚呼下,一屋子的丫寰全跑出來了。
“公主危險,快下來!”大伙兒正想著公主上哪兒了,誰知……“公主,快下來呀!”
“你們別管!”李允兒突然、手沒抓牢、滑了一跤,還好她手快抓穩了屋脊,但滿園子丫寰,差點被她嚇得暈過去。
“公主,快點卜來!”阿純呼喚。
“允兒,快下來!”額圖渾宏亮的聲吉突然響起。
接到侍衛通報李允兒意圖走出院子,而從書房趕過來的額圖渾,一進院子就看見讓人膽顫心驚的畫面!
李允兒低頭看向額圖渾。他臉上竟有擔心的神色,她不會是看錯了?
“你上屋頂做什么?”她的身子隨風擺蕩,他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悚然!
“我不要再被你囚在院落里了!她有多少次跟他提出抗議,可他從來不正視,現在她實在不得不用這種方法,告訴他,她不會屈服的!
“那你想要什么?”與其看她在屋頂搖晃,還不如一刀殺了他還好些!
“我想當個行動自由的人,我想回家,我想回朝鮮且”她大喊。
“你先下來,一切都好談!”他安撫道。只要她平安,她要什么他都答應!
“你騙人!”她才沒有那么容易受騙上當呢!
“我額圖渾從不食言!”這輩子他從沒求過人,但這次他不但求了她,還求她相信他說的話,真夠可笑的!
李允兒搖著頭,表示不相信,此時又一陣大風吹過,她一個不穩,整個人滾向屋檐,尖銳檐片輕輕劃過她的手肘,伴隨著手肘的刺痛她的身子落下房頂。
就在眾人的驚叫聲中,額圖渾雙腳一瞪,飛身接住掉落的她。
“我接住你了,你現在很安全!币娝谧约簯褍攘,他終于放下心頭大石。
她慌慌張張地叫了一會兒,才回過袖來!澳氵不快點放我下來!”
他不理她,抱著她往內屋走去。“你冷得全身狂抖了,還有心情大吵大鬧?”
他們一入屋,丫寰們立刻把毯子全拿出來,讓李允兒披上。
額圖渾默默地望著身披毯子的女孩半晌,才說:“這里應該比你先前的居所舒適百倍,你還不滿什么?”
她直視他良久,對他的呵護備至并非沒有感動,可是她實在不能接受這種茍且偷生的感覺。
“物質的享受,不能弭平常人質的痛舌,我連這座院落都走不出去,難道我一輩子都該受這種委屈嗎?”
“你想離開這座院落嗎?好,我就讓你是且”說完,他便拉起她,她身上的毛毯散落一地。
額圖渾的舉動,今季允兒再一次陷入迷思之中。他……真會在乎她的話嗎?
額圖渾帶她走出院落。每到一個門口,他便把李允兒的身份告訴侍衛,并命令他們,從今之后,她可以任意花府邸中走動,不可阻擋她,否則重罰。
他從來沒這般縱容過人,這次他幾乎是把整個府邸,開放給一個別國公主參觀,而他竟然還覺得十分樂意:
是的,他就是在乎她的一顰一笑,不知不覺中,他把她看得如此重要!
兩人各懷心事,直至常他們走過十來個門后,額圖渾才開口問:“還有十數個門口,你不累嗎?”
“累!”李允兒立刻回答。天呀,再這樣下去,她不累垮才怪。“還有,我的手肘好痛!”她低頭撫著剛才摔下房頂時擦傷的手肘。
順著她的視線,他會意地拉起她的手。“你擦傷了?怎么不早說?”
她噘起著嘴!拔疫不及說什么,就被你抓著跑了!”枉她剛才還有一刻認為他挺體貼的。
他二話不說,便打橫抱起她,快步往她的院落走去。
她被他抱著的身體感到溫暖無比,可這是不成體統的旦“額圖渾,你不能隨便抱我!”她喊叫著。
他沒理她,只是笑著。抱著她的感覺原來這么舒服!
進了院落的大廳后,他先放下她,再喚來丫寰!肮鞑羵,快來給她上藥!”
下人一遞上藥汁和布巾,額圖渾便不耐煩地接了過來,準備幫她上藥,那知布中方碰到李允兒的手,她就痛得大叫。
“你走開,你是故意想整我的!”她痛得大罵他。
他投降,把擦藥的工作還給丫寰。他從來沒試過替別人上藥,又如何知道他那種力道會使她不適?
“允兒,你想出去走走,開口就是,何必爬墻爬屋頂的,弄得滿身是傷?”
“要不是你從來不聽,我又何必如此!”她對著他怒吼!澳愕降缀螘r才要讓我回朝鮮?”
“你要回朝鮮的話,就得等到朝鮮送贖金或悔過書來,沒有收到贖金前,你這個未經通報就擅閑大清國土的公主,屬于大清,也屬于我額圖渾。”
朝鮮要是不送贖金來,她就真成他的了!她心里非常畏懼。
“我朝鮮的家人會送來的。我一定能回家的!”她賭氣地說。
“難道,你不覺得待在我府里,會比你回朝鮮好嗎?”他可舍不得她回朝鮮。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她拒絕回應,因為她知道自己內心深處,也慢慢動搖了。
她為何會變得如此沒志氣?莫非額圖渾霸道的關愛,讓她心動了嗎7農歷新年剛過,今天是元宵節,好幾天不見人影的額圖渾,終于在午后來到李允兒的院落。
“允兒,你在哪? 他喜孜孜地走進房間--他向來沒有男女之別的忌諱---要看幾天不見的漂亮人兒。
“我在這兒!”李允兒躲在被窩里回應.天氣越來越冷,她也來越不想外出,她甚至窩在床鋪里不愿起來了。
他見她窩在$
“怎么了?這點溫度你就不行啦!
她被他拉起,冷得哇哇大叫!
“你還穿了外褂套,怎么還會冷?”
“這里的冬天真是冷死人了!她從前住的漢陽雖然也相當寒冷,但和這里相比分明是小巫見大巫。
“你的手怎么這樣冰冷!”他驚覺。
“我就說我冷嘛,我要窩在棉被里,別管我|.”
他溫暖雙手包著她發冷的小手呵氣!斑@樣好多了吧?”
“你、你放開我!你……總不能一直幫我呵氣吧?”這么親密的小舉動,害她的心跳又亂了幾招。
“別總是躲在屋里,你該多出去定是,這樣身體才會壯一點!彼ㄗh。
“在屋里我都快凍死了,更別說出去屋外了!”
額圖渾不理李允兒,一把抱起她,便往屋外走。
“好冷!好冷!”她慌得尖叫失聲。
他帶她至飄著雪的屋外!澳憧矗籽┘婏w,很美吧!-”
她看著紛飛的雪,冷意慢慢下降!胺盼蚁聛恚
他繼續牢牢地抱住她,為她帶來深厚的暖意!拔冶е悖@樣會恨暖,不冷了。別一天到晚把自己鎖在院落里,我的府邸那么大,找他早就準許你可以自由走動了!
之前她老抗議他把她當囚犯,現在好不容易允許她四處參觀了,她卻老把自己關在房內,這算什么?
“下雪了還要我四處去逛,分明想冷死我!”她口里抱怨,其實心暖暖的,喜歡他對她這般寵溺。
她當然懂得他為她好,想她多出去走動,別窩在被窩里,可是她就是怕冷,從開始下雪起,她的活動范圍就一直保持在院落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