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到短期公寓后,孝國吻了她。
很纏綿悱側、難分難舍,兩人都氣喘吁吁,熱烈得幾乎要撕掉對方衣衫的那種吻。她被吻得雙眼迷離、全身發燙,連腳趾頭都在鞋里蜷起,完全忘了該要刷牙與否,甚至就連晚餐吃了什么、置身何處都忘光光,一心一意的投入這個吻。
但是,他還是結束這個吻,在胸膛劇烈起伏、呼吸紊亂時,伸手將她輕輕推開,扶著她直到她能夠站好,才用沙啞的聲音,囑咐她注意門戶安全,緊繃的語音留下一句:“晚安!
房門被他關上后,婉麗軟軟的喘息許久,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里,倒臥在鋪著干凈床單的加大雙人床上。涼爽的床單,無法降低她體內的熱火。
除了吻,她想要更多。
從他炙熱的雙眸、四處掠奪的唇舌,隔著幾層衣料,煨熱她的剛硬男/性/yu/望,明明也顯示著,他想要的也不僅于熱吻而已。
躺在涼涼的床單上,她羞紅著臉,閉眼蜷起身子。裙子溜上大腿,從粉臀滑落,蕾絲小內褲讓她覺得涼颼颼的,伸手想把裙子遮回去,卻發現細密的縫線被扯破,破了一個洞。
那是孝國吻她時,大手四探時扯破的,她因為意亂情迷,根本沒有發覺。熱燙的溫度滾漫四肢,她深吸一口氣,踉蹌的跳下床,奔跑進浴室,亟需沖個冷水澡,否則就要被喚醒的情/yu,從內而外的燒壞。
褪盡衣衫,沖到蓮蓬頭下,用冷水洗凈全身后,她臉上的紅暈卻仍未褪去。
鏡子里頭倒映出脂粉未施的素凈臉兒,是她最原本的模樣,沒有任何彩妝點綴。
發妝與衣裳,是神奇的魔法,讓那些原本對她不屑一顧的人,乍然態度丕變,非但殷勤不已,例如汪洋是強硬遨約,其他人則是頻頻投以贊賞眼光,用眼神贊賞她的姿色。
以往,那些贊賞的眼神,總是投注在她種的蘭花,F在,她比稀有的蘭花,更吸弓目光——尤其是男人們的目光。
她該感到高興。
最起碼,她一開始真的是雀躍不已,經過每個反射物,例如鏡子、落地玻璃等等,她都不忘留意鏡中倒影,因妝點后的自己而興奮。
直到她發現,自己竟錯認鏡中倒影,才赫然發現,不論鏡里鏡外,跟她相似的女人竟然那么多。相似的發型、相似的眼妝、相似的唇色、相似的衣裳、相似的首飾與提包,在彎曲的鏡面里,形成扭曲的復制人大軍。
抹去流行的彩妝,穿回運動服后,那些男人們還會注視她嗎?
即使單純,她也清楚,答案是否定的。
變身游戲很有趣,填補了她心中自卑的大洞,更可貴的是,讓她分辨出,是誰始終態度不變,在旁人都對她視若無睹時,就真心誠意的告訴她,她是美麗的。
婉麗深吸一口氣,做了重大決定。
過了一會兒之后,她鼓起勇氣,打開自己的房門,用微微顫抖的手,去敲對面的那扇門。
門幾乎是立刻被打開,楊孝國站在那里,高大健碩的體魄彷佛要填滿門框,黑黝黝的雙眸,注視著門前的她。
婉麗素凈著一張臉,長發綁成馬尾,身上穿著寬松的運動服,雙腳套著陳舊的運動鞋,恢復成兩人相見時的模樣。
“你喜歡這樣的我嗎?”她輕聲的問,早已從他眼神里看出答案,卻還是好想親耳聽見,一再而再的確認。
他的雙眸更黑、更灼熱。
這兩個字出于他的口中,勝過別的男人再多甜言蜜語。
她投入他的懷里,雙手攀緊他強壯的頸項,紅唇主動印上他,像最認真的好學生,以他教導的方式,嫩軟舌尖探入他的口中,羞怯又堅定的探索,直到他氣息不穩的回應。
“婉麗,”他在她唇邊低吼,像餓極的狼。“我會失控!
她懇求著。
“拜托,請為我失控!
這次,她不要他停止。
他也無法停止,理智斷線,羈絆不住狂野yu/望,再多的顧慮都被拋到九霄云外,再不得到她的甜蜜,他會饑渴而死。
熱燙的唇舌婉蜓而下,吮吻過每寸嬌嫩肌膚,灑下無盡火種,她被他引起的火焰焚燒,長長的睫毛顫動,任由他靈活的大手,扯去保守的運動服。
……
當他汗濕的身軀,沉重的壓在她身上時,她緊緊擁抱他,兩人像是疲累的舞伴,依偎得沒有半分空隙。
濃重的睡意襲來,她感覺到他貼心的移開,不再緊壓著她,改為將她抱在懷中。耳邊的情話漸漸模糊難辨,她貼在他胸口,最靠近心臟的那個位置,心滿意足的陷入夢中。
陽光耀眼,她在食物香味中醒來。
羞人處的酸疼,讓她立刻回想起昨晚的種種激情,迅速抓過床單遮掩赤裸,急急忙忙坐起身來。床上只剩她,不見孝國的身影,她摸了摸身旁床單,發現那處涼涼的。
從食物的香味判斷,他應該在廚房。
她探頭到床下,試圖找尋衣物,卻只發現小內褲,以及被撕破的運動褲。殘破的運動褲是不能穿了,小內褲還勉勉強強,多少有點保護感,最后拿來穿上身的,是她打開衣櫥后看見的男性襯衫。
身上肌膚很干爽,推測是她睡著后,他貼心的用濕毛巾擦干凈的。他一定連水溫都調整過,用的是溫熱的毛巾,動作也很輕柔,才沒有讓她中途醒來,一覺就睡到天亮。
不過,說到天亮……
婉麗望向窗外,赫然發現天色已經大亮,穿透窗簾的不是柔和晨光,而是接近中午時分的剌眼驕陽。
天啊,她又遲到了!
她像長頸鹿遇上森林大火似的,露著修長雙腿跑出臥房,開門就看到孝國穿著圍裙,端著一盤香噴噴的牛奶炒蛋跟酥脆培根,陽光下英挺迷人,圍裙反倒更添他陽剛魅力。
“你要去哪里?”他半挑著眉,大步朝她走來。
“上班!彼趩驶卮,無肋的看看他,再看看食物,好遺憾時間緊迫,兩樣她都來不及“吃”。
他露出笑容,走過來單手把她攔腰抱起,走到餐桌前才放人,讓她坐在椅子上,順手擱下熱騰騰的食物。
“別擔心,我替你請假了!彼闷鸬恫妫f進她的雙手里,細心囑咐,黑眸里滿是寵溺。“來,慢慢吃!
知道不需要匆忙奔趕,婉麗才松懈下來,一口一口的吃起美味食物?梢韵胍,她今日曠職,陳主任又要說她不夠專業,但是她太過快樂,無法去在乎旁人怎么想。
“你不吃嗎?”她切著培根,望向桌邊神清氣爽、衣著完整的他,赤裸的長腿心虛的往椅子下縮。
“我吃飽了!彼沧聛,伸出大手把她額前一綹發塞回耳后,指尖輕輕畫著她薄嫩得幾乎透光的耳,小小的動作卻有顯露無遺的占有意味。
她敏感的耳,禁不起幾次描繪,忍不住直縮肩膀,險些就要握不住刀叉,瞧見她狼狽的模樣,他這才收手,不再“騷擾”她。
嘴里吃著食物,為了不讓氣氛尷尬,她環顧四周,看著一模一樣的房間格局,咀嚼咽下后,才脫口而出。
“你的房間好空。”環顧四周好整潔,幾乎看不到私人物品。她看向角落,有些訝異的睜大雙眸。“你還沒有把行李拆開?”
坐在身旁的男性身軀,驀地微微僵硬,她卻沒有察覺,反倒陷入深深自責,再也吃不下食物。
“你一直被我牽拖著,浪費掉太多時間,肯定耽誤到工作。”她推開盤子站起身來,望著那張俊臉,忍住嗽下去的沖動!澳憬裉炜烊スぷ靼桑瑒e再顧慮到我了!闭f完,她離開餐桌,匆匆走出他的房間。
只是隔了一夜,再回到自己房間,才一下下的時間,她就覺得冷冷清清,心中思念比起昨晚有增無減。
一個個激情回憶涌上心頭,讓她雙頰火燙,腿間微微泛膩,急忙走進浴室里,脫了襯衫與小內褲,站到大大的蓮蓬頭下預備沖洗。
幾乎是水花剛落下,高大的身軀就欺進浴室,貼上她被吻得處處留痕的肌膚。不但如此,他在進浴室前已經脫光,顯然圖謀不軌。
“你沒有去工作?”婉麗在水花下眨眼,被他摟抱進寬闊胸懷,跟他結實的身軀緊緊相貼,他的黝黑粗糙與她的蜜色粉嫩截然不同。
他不答反問。
“你舍得嗎?”
當然舍不得!千千萬萬個舍不得!
在水花中她仰起頭來,迎向他熱切的吻,以一身粉嫩摩擦著他的結實體魄,隨著他貪婪熟練的大手,被愛撫得喘息不已。
幾次被誘哄得意亂情迷,好奇心旺盛的她,也學習他的方式,撫過他身上各處。
……
直到高潮過后,水龍頭也被關上,兩人坐臥在浴室地板上,她趴在他懷里傾聽逐漸規律的心跳時,重新找回語言能力的她,才抬起頭來,羞羞的看著一臉滿足的他。
“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在以前是犯法的,必須罰款或是坐牢!彼斐鍪持复链两Y實胸膛。
“喔?這么說來,做一次賺一次羅?”他雙眼再度亮起。“犯罪行為總是讓我覺得剌激。”他俯下身來,這次是明知故犯。
過了許久之后,當她再度恢復神智時,不由得嬌喘不已的承認。
他說得對。
實在是太剌激了!
那是個平靜的早晨,孝國開車載她去上班,他們難分難舍的吻別過后,他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