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過了一世紀那么漫長,他的別墅終于到了,就在雅典郊外。
她執拗著不下車,白云飛的手臂繞上她的腰。“等我抱你下車嗎?”
“不……”她全身一凜,內心無比驚慌。
“那就面帶微笑,別讓我的司機以為你是受了什么莫大的欺侮!
她瞥向他,他鐵著臉,話鋒是極致的嘲諷,而車外,司機已下車,繞往后車廂去卸行李。
她立即打開車門,閃出車外,搶過司機手上的行李要離開。
“想干么?”他箭步而來,扣住她拉行李的手,把她的行李甩到司機手上,不容反抗的手勁駭著了她。
“我要離開你!彼敛贿t疑的讓他知道她的意愿。
“想得美!彼俣缺凰臒o情刺痛了心,聲音像風般輕,卻含藏著濃濃的傷懷和嚴重的警告意味。
他命令司機把兩人的行李提進屋,隨即遣走司機。
齊馨馨看著禮車遠去,佇立在院子里,一顆心好無助:白云飛可沒留她呆立在原地,一把將她拉進屋里……
“挾持是犯罪!彼闯,不依他。
“那得看是誰先惹起的禍端!彼呱祥T,把她甩到沙發上,強壯的身子壓上她嬌柔的身軀……
“你……”她緊皺著眉,用生氣來掩飾羞怯。
“怎樣?”他心底的痛無處發泄,早快被她氣死,除了來硬的,他找不到別的力注解決。
“你會把我壓扁!”她的心似失控而狂奔的馬兒,他的男性氣魄讓她全然無法抵御。
“我怎么舍得壓扁我的雪白小花……”他低沉且陰鷙的嗓音透過唇,輕刷她紅潤的臉頰。
“不要……”她顫抖的逸出抗拒聲,怕他用強悍的吻來懲罰她……她從來都沒接過吻。
“這是我該得的,我等了八年!彼撬,唇落下來……撲了個空。
她把臉偏一邊去!澳鞘悄慵业氖隆!
他緩緩抬起臉,淡嗤:“你的口頭禪一點也沒變,換個新詞好嗎?”
“放開我!”她推他的雙臂,他移動了,但他是快速的轉身坐到沙發上,瞬間將她拉起,讓她以跨坐的姿勢整個人栽進他的懷里,堅定的臂膀結實的摟住她。
她綰著的發髻散開來,長及腰、云霧般柔軟的美發纏在他的手臂上……
“從現在起我絕不放開你……”他佞笑,俯下頭來:她來不及閃躲,唇被他擄住,一顆不安的心也同時被獵殺了,當他的舌像火一般竄進她的口中,她的淚忍不住滾滾落下,她終于知道他的吻……其實是溫柔的。
他并沒有用蠻勁讓她不舒服,而是深切又輕柔的探索著她,她的舌不自覺地和他的纏在一塊,心在緊縮,在泣血,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一點也沒變。
但她怎可沉醉?時間拖長了,只會讓他刺探出她根本青嫩得像個孩子,她沒被任何人碰過……
“你這么做會引起公憤的!彼龗觊_他的吻,潑他一頭冷水,提醒他看清她有多放蕩,多喜歡處處留情,她的情人會因為他的出現為她爭風吃醋。
他瞇起眼瞥她,懷疑她想把他逼瘋,再也無法保持理性,使勁的圈緊她,緊繃的力道讓她連喘氣也難。
“不會的寶貝,我會‘處理’得很好!彼室庥米顦O端的話“安撫”她……
齊馨馨心一驚,他的意思是他真的要派殺手?他殺氣騰騰的目光讓她相信他真的會這么做,她從不知他動怒會這么可怕!
不行,她得想想緩兵之計,先找機會離開他再說。
她放松眼神、表情,學冶蕩的女人賣弄風情,攏著性感長發低吟:“好吧!既然你那么堅持,我沒意見,現在……我想洗個澡……要上床,總得弄得香噴噴的!彼M约簞e邊說邊打顫,以免降低了逼真的效果,難以瞞過他犀利的眼。
“你把上床說得這么順口?”白云飛對她放浪形骸的模樣恨之入骨,想到她的身子被許多人糟蹋過,他就快瘋掉。
“小意思!彼柤,微顫的手指滑過他的下巴。
他像被高壓電電到似的甩開她,立起身走向窗邊,不讓自己失控的給她一巴掌,他沉默了很久,再也無法跟她說上半句話……
她也起身,趁著他不注意,拉了行李箱往門外沖。
他詫然回首,她已不見人影,門已被甩上,他毫不遲疑奔出門外追她……
齊馨馨見他追來,心急的拉著行李箱快跑,可是腳上的高跟鞋讓她根本跑不快,而且路面居然是下坡,先前她在車內只顧著和他僵持不下,根本沒注意到路況!在這危急之際,她也顧不了那么多,能跑多遠是多遠了,她猛拉行李狂跑,路面坡度讓行李箱歪歪斜斜難以控制,急切之中,鞋跟斷了,害她撲倒在地,膝蓋受了傷,運氣更背的是行李箱撞上她,她整個人滾下坡翻了好幾圈,直到撞到路旁的大石頭才停下來,全身骨頭痛得連哀叫的力氣都沒有,蜷著身子,再也無法移動,她痛苦的想干脆就這么死掉算了……
白云飛驚見這一幕,心絞疼到泛出苦汁,狂奔向她,傾身小心翼翼地輕觸她全身上下,檢查她可有骨折,幸好沒有……
齊馨馨仍有知覺,清楚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他摸遍了,微睜開眼,想叫他別碰她,但話還沒說出口,她被輕柔的抱起,聽到他把臉埋在她的耳畔,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的怨化成滿腔的熱流在心底狂轉著,哽咽了,也心軟了,好想伸手輕撫他的黑發,輕聲告訴他,他并沒有做錯什么,錯的是她,詛咒一天未消,她就不能愛他……可她沒勇氣去觸摸他,只能由他抱著回到屋里。
白云飛把她抱上二樓一間寬敞的臥房里,像對待嬰兒般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我去拿藥箱!
“別……”她虛弱的喚著。
他佇足,眸光乍亮,以為她是要他別走,心緒大振。
“……忘了我的行李。”她說。
他暗嘆,她要的并不是他。
“我會去路上拾回來。”他說得僵硬,腳步艱澀的離開房間。
再回來時他手上有她磨破了的行李箱,和一只藥箱。他默默的坐到她床邊,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纖纖玉腿抬到自己腿上,大手伸往她窄小的裙里,俐落的脫掉擦破的絲襪,丟到地上,開始替她清洗腿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藥包扎……
她淺促的喘息,心狂悸著,雖然只是瞬間,他手上的余溫卻留在她的裙底,久久不散,她羞得想躲起來……
他仔細弄好了她的腿,放到床上,再拉起她擦傷的手臂上藥、包扎!斑有哪里疼?”
她全身都疼……但她不肯說。
他放下她的手臂,收起藥箱,也收起他的多情,恢復森沈態勢的嘲刺她:“受傷也好,至少可以安分點,不會到處去拈花惹草。”
她心酸著,也回以冷言冷語!拔译S時會走人!
“要是你可以走得動,請便!彼筒恍潘@么重,爬都爬不起身還能走。
她就是得不斷刺激他的敏感神經,不停氣他,她才會甘愿?那好,換他走人,讓她自己去對墻壁說那些冷血的話……
白云飛立起身,走出房間,滿心的痛全鎖在糾結的眉間。
齊馨馨失神的看著他遠離,合上雙眼,熱淚墜到耳鬢……她絕不會賴在這里,等會兒她好些了,就算爬也要爬出這里。
白云飛進了自己的房間,心神俱疲的躺到床上,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手機鈴聲響了,打擾了他,他從褲子的口袋里取出接聽。
“總裁大人我贏了對嗎?私人噴射機快點過戶給我吧!”是陳鎮東那家伙。
“贏個頭!卑自骑w單臂枕著頭,懶洋洋的說。
“起手無回大丈夫,你反悔了?”陳鎮東指責他失信。
“我說過她很難追!
“我才不信,追那種女人對你而言難度應該是零吧!”
“哪種女人?”他不爽他這么說齊馨馨。
“她是朵交際花,只是我沒親自探過她的行情而已!标愭倴|口無遮攔的批評。
白云飛幾乎想掐住他的脖子,讓他發不出聲音來!奥牶昧耍舨幌肫茐奈覀兊挠颜x,就別讓我再從你口中聽到類似的話!
“本來就是!”陳鎮東不服。
“閉上你的狗嘴!卑自骑w愈來愈沖。
“可是……”陳鎮東不明白,好友為何會因為齊馨馨而對他說重話?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
陳鎮東被嚇到,好友難得的端出上司的身分來壓他,事情看來非同小可。
“是……總裁!彼芤苫蟮幕貞。
“幫我做件事。”白云飛要求。
“啥事?”陳鎮東無力的問。
“我要一份名單,把你認為跟齊小姐有過曖昧的人全列出來,電話、地址全要,辦得完整,賞你噴射機!卑自骑w利誘好友。
陳鎮東一聽又有力氣了!盀榱四羌車娚錂C,我現在就去列,你待會兒收mail就成了。”
“且慢,要我的噴射機,可沒那么容易!
“還有附帶條件?”他早該料到。
“沒錯!卑自骑w想到了一個有效率的辦法,既能了解齊馨馨的“人脈”,還能知道她和那些男人交往是到了什么“程度”!敖o你一個晚上的時間,無論那些人現在在哪一國待命,都得找到他們,以你個人的名義,私下去探問他們,他們跟齊馨馨做過什么事?”
“這有點困難度……我真不了你知道這些要干么,傳聞不是已經很清楚明白了……”陳鎮東碎碎念!翱丛趪娚錂C的分上,我去問!
“切記,不得張揚!卑自骑w還有這項要求。
“是。”陳鎮東搖搖頭,不知他是哪根筋不對,這么刁難他。
手機斷訊后,白云飛把手機擱在床頭柜上,雙手枕著后腦,心情沉悶的等候陳鎮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