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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女人 第7章
作者:季可薔
   
  原來她是暈倒了。原來她被路人送進急診室,注射一夜的點滴,一早還強撐著發(fā)燒的身子,準時到公司上班。而他竟完全沒看出她的不對勁,只一味地要求她趕出簡報數(shù)據,責備她寫錯字,咆哮她不該替他隨便安排與羅董見面。

  他是個自私的男人,一點也不體貼。

  他沒設身處地想過她的委屈與苦楚,只想著自己的,他真的太過分,太不近人情。

  他不值得她待他好……

  驚覺自己鑄下大錯,荊睿后悔不已,立刻開車送江雨燕回家,扶她進屋,安頓她躺在床上,喂她吃藥!笂叾亲羽I嗎?想不想吃點什么?」他坐在床沿,憐愛地撫摸她雪白的臉頰。

  她搖搖頭!肝页圆幌。」

  「那妳睡一會兒吧。」他柔聲低語!赋龀龊梗瑹容^容易退!顾龥]答話,睜著眼,怔怔地瞪他。

  「怎么了?」他被她看得心慌意亂。

  「你可以走了,下午還要開會。」

  「我在這里陪妳!

  「我不用你陪!顾涞鼐芙^!肝宜挥X就好了!

  他無語地望她,良久,嘴角牽起一絲苦笑!笂吺遣皇呛軞馕?燕燕!

  她默然咬唇。

  「對不起,我剛剛在公司不該那樣吼妳,我只是…氣昏頭了!

  因為徹夜找不到她,因為誤會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他嫉妒了、抓狂了,惱恨她,更恨自己,所以才會失去理智。

  「你不用跟我道歉。」她神情依然凝霜,側過身子,背對他。

  她連看也不想看到他嗎?

  他閉了閉眸,思及自己方才還指責她是在他面前演戲,只覺得這是自己應得的報應。「好吧,那妳好好睡一覺,我不吵妳!顾麩o奈地低語,為她蓋好棉被后,起身離開她臥房,還她一個清靜的空間。

  他打電話回公司,說明自己無法趕回去參加會議,要助理幫忙改期,又交代了幾件待辦事項,然后坐在餐桌前,打開筆記型計算機。

  他以為自己可以專心工作,卻怎么也定不下心,牽掛著房內正昏睡著的女人,擔憂她身體情況。

  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小時,他猜想她睡沈了,找出醫(yī)藥箱里的耳溫槍,偷偷走進她房里,為她量體溫。

  她肌膚仍燙著,額頭、頸側,冷汗涔涔,他擰了一條冰毛巾,為她拭汗,幫助她降溫。

  她不安穩(wěn)地睡著,偶爾,唇畔會隱隱逸出夢囈。

  「為什么……總是我等你?」

  她說什么?

  荊睿低俯身子,湊近她,想更聽清楚那模糊的囈語。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連晚餐也沒吃?」

  他一凜。她是說昨天晚上吧?他跟胡麗盈去約會,連通電話也不打,讓她在辦公室空等。他心一擰,懊惱地自責!笇Σ黄,我不該那么做的!

  到現(xiàn)在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那樣做,或許是出自報復的心理,報復她竟那么云淡風輕地勸他跟另一個女人交往,也或許是刻意逼自己別將她時時掛在心頭。

  因為他以為她不在乎他,又氣自己太在乎她。

  「!顾龁÷晢舅,在夢里哽咽著,徒勞地伸手想抓住他。

  他見她這副模樣,忽然感覺心酸,胸口痛得難以自抑,不禁握住她的手,試著安定在夢里彷徨的她。

  她緊緊拽住他,好似怕自己一松手,便永遠抓不住他。

  「睿,我不知道……我還能等到什么時候?」

  她在夢里呢喃地問他,而他聽著,悚然震住,腦海一片空白。

  江雨燕是被鈴聲驚醒的。她茫然睜開眼,神智一時迷惘,兩秒后,才弄清楚自己原來是躺在房里,而門鈴正叮咚作響。她掙扎地起身,前去應門,但有人已搶先她一步!改銥槭裁磿谶@里?」門口的訪客,震驚地瞪著前來開門的男人。

  「鄧先生怎么會來?」荊睿面無表情地反問。

  「我去你們公司找小燕子,她同事告訴我她發(fā)燒回家了,所以我才來這里探望她。」鄧元弘朗聲解釋,頓了頓,目光清銳地在荊睿身上來回打量。「荊總又怎么會在這里?」

  「我送她回家!

  「這樣啊?」鄧元弘點點頭,視線繞過眼前傲挺的身軀,發(fā)現(xiàn)倚在墻邊的江雨燕,關懷地揚嗓。「小燕子,妳怎么樣?好點沒?」

  荊睿側過身,讓開一條路。

  鄧元弘不客氣地走進來,在餐桌上擱下花束與水果籃,落定江雨燕面前!笂吙雌饋須馍懿睿瑹煤車乐貑?」

  「我沒什么,謝謝你關心!顾懔P起唇角。

  「快來這邊坐下!」鄧元弘扶著她在客廳沙發(fā)落坐!笂呉灰渣c什么?我削蘋果給妳吃好嗎?」

  「不要了,太麻煩你!

  「怎么會麻煩呢?」他像兄長似地拍拍她的頭。「妳在這里乖乖坐著,我馬上就好!

  語落,他轉身提起水果籃,經過荊睿時,步履一陣遲疑。

  兩個男人沉默對望,空氣中彌漫著不尋常的緊繃氣氛。

  半晌,荊睿首先打破僵凝!嘎闊┼囅壬谶@兒陪雨燕,我先回公司了!

  「你放心,交給我吧!」鄧元弘爽朗地接下他的托付。

  荊睿轉向江雨燕,溫聲囑咐:「妳好好休息,別急著進辦公室,多請幾天假也行。」

  她震驚地瞪著他離去。

  他就這么走了?就這么放心她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個屋檐下?之前他不是還罵過她不知檢點嗎?

  難道現(xiàn)在他已經不在乎了?

  妳可以辭職,離開泰睿,離開我,我不在乎!

  原來他不是一時氣話,他是說真的,是真心話……

  淚水叛逆地逃出眼眶,她鎖不住,只好伸手掩臉,傷心地哭泣。

  她還能等到什么時候?他還能任性地要她陪到什么時候?夢里,她凄楚的問話猶如一只遠方的蝴蝶,輕輕地拍了拍翅膀,卻在他胸海卷起千堆雪。

  于是,他聽見了,聽見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叩問著他,問他到底是哪來的資格如此利用一個女人?

  他聽著,很疲倦,也不得不自嘲。

  他以為經過這些年來,他的靈魂早就出賣給魔鬼,消磨殆盡,原來還存在著,原來還懂得質問自己,反省自己。

  原來他還有良心——

  荊?酀孛虼,孤身站在街邊一盞路燈下,倚著燈桿,抬起頭,凝望屬于她公寓的那扇窗口。

  客廳的燈溫暖地亮著,他可以想象鄧元弘正忙碌地為她準備蘋果,或許還體貼地喂她吃。她是值得男人如此細心呵護的,雖然她總是表現(xiàn)得很堅強,但他知道她也有脆弱的時候。她不是個淚娃娃,卻更能令男人心軟,更令人想疼愛。

  一念及此,荊睿黯然嘆息,伸手探進西裝口袋里,取出一迭照片。

  這些照片是方才他在她屋里發(fā)現(xiàn)的,看來像是她和鄧元弘去拜訪一家育幼院時拍的寫真。

  而他反復觀看,愈看愈感傷。

  照片中的她,擁著一個個天真可愛的院童,笑容也和他們一樣,甜美而燦爛,而她注視著鏡頭的眼神,好清澈、好透明。

  那是一種還相信著這世間的眼神,相信這世間還有真善美。

  他不記得她跟自己在一起時,曾露出那樣的眼神。

  呼吸驀地在荊睿胸口郁結,他無力地顫著手,幾乎抓不住照片。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見識到的永遠是世間的丑陋,看的永遠是人性的爾虞我詐,聽的是他的憤世嫉俗。

  除了在她心里堆上層層惡意,弄臟她的靈魂,拉她跟自己一同墮落,他還能帶給她什么?他什么也不能給。那個鄧元弘,至少還能拍出她善良純真的眼神,而他呢?她跟著他,做的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不是在男人面前裝傻賣俏,套取商業(yè)機密,就是為了挽回他形象,送花慰問遭他壓迫的人,力勸對方振作。

  這樣的她,快樂嗎?

  雖然她常常笑著,面對他時,言語活潑,機鋒開朗,但她真的快樂嗎?

  荊睿用心回想,竟不能確定,因為他偶爾似乎會在她眼里看見一抹淡淡的憂郁,只是他當時漫不經心。

  他給不起她真正的快樂,只會傷害她。

  所以,他退讓了,在與鄧元弘對峙的時候,他回避了。他不能給她幸福,又怎能阻止另一個男人寵愛她?

  他只是沒想到,將她拱手讓人是那么痛的一個抉擇,痛到他的心跳好似要停止,血流不再滾動。

  他沒想到,他會像這樣守在一盞路燈下徘徊流連,想走不能走,想留又太難。

  暮色漸沈,當過了最深沈的午夜,而鄧元弘仍然未離開她的香閨,星子從厚厚的云層后探出清亮的眼,窺探著這世間,窺探一個男人的真心。

  他但愿天地都看不清楚,誰也別看透,因為他覺得自己失去了潘多拉的寶盒里,最后的珍寶―希望。

  三天后,江雨燕才進公司上班。既然老板恩準她多休息幾天,她便也找到合理的借口逃避他。

  見她來了,他神態(tài)自若地與她打招呼,彷佛兩人之前不曾發(fā)生過爭執(zhí),鬧過不愉快。

  一切如常。

  卻又有些異常,他不再向她索求屬于情人的親密接觸,與她保持某種有禮的距離,他仍然關懷著她,但只限于友誼。

  界線已經劃下了,是他主動劃清的,她只能被動酊合。

  她又氣又難過,卻高傲地不許自己在他面前卸下自尊,冷漠地玩他的游戲規(guī)則,扮演一個最精明干練的萬能秘書。

  「……今天下午,你要跟梁冠雅先生開會,晚上要出席臺美商會的活動,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他淡淡地回話!肝乙呀浹税椤!顾榱?江雨燕扣住PDA的手指一緊。「是……胡麗盈小姐嗎?」

  「嗯!

  他果然開始采取行動了。

  她暗暗咬牙,努力從橫亙著苦澀的胸口,找到呼吸的空隙!讣热荒阋〗阋黄鸪鱿顒樱璨恍枰屹I份小禮物,或者訂束鮮花送給她?」

  「不用了,我會自己去買!

  他自己買?

  這又是另一枚震撼彈,在江雨燕心海炸開驚濤駭浪。

  從來不肯對女人真正用心的他,終于決定要用心了?

  她收起PDA,將雙手藏在身后,掩飾不爭氣的顫抖。「看來總經理對胡小姐——很認真!

  「不就是妳勸我要對她認真的嗎?」他似笑非笑地望她!肝抑皇怯X得妳說的有道理,決定采納這個好建議而已。」他好狠,竟將一切緣由推給她,彷佛嘲弄她是自作孽,活該吃醋受罪。

  江雨燕懊惱地別過眸。「既然這樣,如果沒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妳去忙妳的吧!」他平淡地允許她離開,連一句話也不跟她多說。

  現(xiàn)在在他心里,她究竟算是什么?

  一個辦事利落的得力助手,或是普通的高中同學?她跟他,還算得上是朋友嗎?她還能自滿地以為他們的關系比好朋友更多一些些,更親密一些些嗎?

  她還能欺騙自己,他們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她是他唯一也最重要的紅粉知己嗎?

  他是不是在暗示她,她該離開了?

  妳可以辭職,離開公司、離開我,我不在乎!

  他憤慨的叫囂反復在她腦海迥蕩,她曾以為是氣話,如今似乎已成真。

  真的嗎?難道他們的關系,真的已到了盡頭……

  一念及此,江雨燕驀地深吸口氣,忍住在辦公室落淚的沖動,她回到座位上,逼自己定定盯著計算機屏幕,表情木然。

  不能哭,不能當眾落淚,她是專業(yè)的OL,她很能干、很堅強,她不會輕易毀了自己一直以來經營的形象。不能哭,否則全世界都會曉得她跟荊睿起了爭執(zhí),而所有同仁都以為老板是最信任她的,唯有她,能軟化冷硬的他。她是特別的,最特別的……

  「雨燕,妳來幫我看看這份英文資料好嗎?」一個女同事過來找她。「我總覺得有一段看不太懂,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錯了?」

  「哪里?我瞧瞧!顾舆^資料。

  「就是這里。」女同事指出疑問的段落,在她低頭研究時,蹙眉打量她。「妳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病還沒好?」

  她一凜,連忙搖頭!笡]事,我好多了!诡D了頓。「我看這段應該是這個意思……」

  她翻譯給女同事聽,對方恍然大悟!笇Γ瑳]錯,就是這樣!原來之前是我想錯了,真是多謝妳了,雨燕!

  「不客氣!顾⑽⒁恍。

  「妳真厲害,怪不得老板那么賞識妳!」女同事贊嘆!复蠹叶颊f他沒有妳不行!

  真的不行嗎?以前的她或許能以此自訓,但如今,她可不敢這么想。江雨燕輕輕咬唇,勉力持住微笑,不許自己在同事面前露出一分動搖!笂叺臍馍娴牟缓谩!古玛P懷地盯著她!笇α,要不要請妳那個熱情的追求者來看看妳?他如果懂得把握機會,現(xiàn)在正是獻殷勤的時候!

  「不用了,他前兩天已經到家里探望過我。」

  「他真的去了?好家伙!算他識時務!」女同事呵呵笑,顯然當時鄧元弘會前來探病,就是她一手促成!甘謾C拿來!顾鋈粩傞_掌心。

  江雨燕一愣!父擅?」

  「打電話給他!叫他來接妳下班!

  「不用了啦——」

  「什么不用?男人追女人,本來就該負責接送當司機,不然還追什么追?快把手機給我,我替妳CALL他!」女同事不由分說地搶過她手機,開始撥電話。

  江雨燕原想阻止的,發(fā)燒那晚,她已經很麻煩鄧元弘了,他還堅持在客廳打地鋪陪她,她真的很過意不去。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未嘗不可。

  讓鄧元弘過來接她也好,這樣荊睿就會知道她是很有行情的,無須總是癡癡等著他,他跟女人出席晚宴,她也可以跟男人約會吃飯。這是報復,或者該說,是一場女人與男人的戰(zhàn)爭,而戰(zhàn)端,是他先挑起的。

  到了下班時刻,鄧元弘依約出現(xiàn),抱著一束鮮花,俊朗的身影霎時吸引滿室注目。

  「小燕子,我來接妳嘍!」他朝她走來,依然笑得那么燦爛耀眼,笑得令她不得不感到歉咎。如此真誠爽朗的男人,她竟能為了一己之私利用他,她真的很壞……

  「妳可以下班了嗎?」他問。

  「還不行,我老板還沒開完會,我不能先走!故聦嵣,她是希望他親眼看到鄧元弘來接她。

  「既然這樣,我陪妳等了!灌囋腚S手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畔!笇α,我?guī)Я艘缓星煽肆o妳,吃不吃?」他討好地獻上巧克力,

  她取了一顆送進嘴里,淡淡的酒香瞬間在唇齒之間流溢。

  「好吃嗎?」她笑望他,正想點頭時,一道低沈的嗓音忽地在她身后揚起!高@巧克力看來不錯,哪里買的?」是荊睿!江雨燕身子一震,緩緩回過眸,令她驚訝的,他俊逸的面容竟淺淺浮著笑意。

  「鄧先生,你好!惯@回,是他主動對鄧元弘打招呼。

  「我又來了,荊總!

  「來接雨燕下班的嗎?」

  「是。 

  「那就麻煩你了,順便帶她去好好吃一頓,她病剛好,需要多補充些營養(yǎng)!

  「OK!我正有此意!

  就這樣?江雨燕旁觀兩個男人和樂融融地交流,芳心沈落。

  她以為他會在乎的,至少該有一點點吃味,但他——顯然不以為意。

  「這巧克力是哪里買的?鄧先生。」荊睿問。

  「這個啊,是我從美國帶回來的,怎么荊總也喜歡嗎?改天我送你一盒。」

  「不是我喜歡,我是想買來送人!

  他是要送給胡麗盈!江雨燕悚然領悟,驀地彈跳起身。

  「怎么了?」兩個男人同時轉頭看她。她不說話,猶如一尊遭暴風雪凍僵的雪娃娃,凝立原地,面色蒼白,眼潭幽蒙,靜靜地映照出一張教她心痛的男性臉龐。

  她看著他,只看著他,不管是不是有另一個男人為她心動癡迷,她眼里,只有他。

  「我可以跟你談談嗎?總經理!顾龣C械化地吐落嗓音。

  荊睿深深地望她!负,妳進來。」

  她隨他進了總經理辦公室,緊閉門扉,確保私密的空間。

  「妳想說什么?」荊睿斟了兩杯水,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她接過,失神地啜飲。

  他也不急,倚著墻,耐心地等她收拾凌亂的思緒,整理出結論。

  終于,她揚起眸,兩束秋水剪成的瞳神,蕩漾他的心―

  「你是不是希望我辭職?」

  他震住,全身肌肉緊繃,扣住水杯的指節(jié)泛白。

  「我要聽實話。」她凝定他。

  他微斂眸,抹去臉上所有表情!笇,我希望妳辭職!

  天地崩毀了,她花費多年堆砌的自信瞬間坍落!原來她并不那么特別,原來他能舍得她離開。

  「為什么?」她不愿相信,不能承受胸口那劇烈的痛,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把利刃在心上割,剜出血肉。

  真的好痛……

  「因為我不希望身上有弱點。」

  他看著她,嘴角揚起半自嘲的笑―她不明白他怎還能笑得出來?怎能如此無情?

  「……妳就好像我體內的毒,燕燕,我必須把妳清除得徹底,才能真正走自己的路!

  他的言語,和他的笑一樣無情。

  「你的意思是我拖累你了?」她嗓音嶺顫。

  「某方面來說,是的!顾麆e過眸,不讓她看清自己深藏眼底的情感!笂呉仓牢沂嵌嗝醋园恋囊粋男人,我不想老是有人在耳邊叨念我這樣做不好,那樣做不對,何況還有麗盈―」

  「為了跟她結婚,你必須徹底斬斷跟我的關系!顾p聲接口。

  「我就知道妳會懂。」他澀澀地勾唇。是的,她懂,從一開始就懂了,她只是一直自我欺騙,縱容自己懷抱著一線希望。

  她總以為或許情勢會有變化的,或許有一天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能夠重到他愿意為她放棄野心,放棄婚姻的買賣。

  她真傻!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為她不再執(zhí)著?

  他是荊睿,是魔王,怎可能為她而熱,對她留情?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過江雨燕頰畔,熱著她的臉,卻冷著她的心,她顫然抬手,抹去斑斑淚痕,抹去所有的心酸與脆弱。

  她輸了,這場戰(zhàn)爭,她敗得徹底,不得不認輸。

  她昂然揚首,瑩瑩淚光在眼里倔強地閃爍。

  是時候該醒了,為他,更為自己,她的存在不能成為他前進的阻礙―

  「好,我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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