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他們曾來過的河堤邊,澄珣熄了火,轉(zhuǎn)頭盯著沉睡的姜荷,看著她紅撲撲的臉,他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著;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她微皺的眉心,他的微笑立刻自唇角斂去。他抬起手輕撫著她細(xì)滑的臉,在心下暗問著!為什么要逞強?這種行為根本不適合你,你到底怎么了?
猶記得上次來這個河堤邊,他還記得他們說了些什么,他還問了她名字的典故,那時的她和現(xiàn)在身旁的她相差甚遠(yuǎn)。那時候的她,濃濃的日本味里有著清新的學(xué)生本色,身為齊哥掌上明珠的她一點嬌氣也沒有,工作認(rèn)真而專注、待人誠摯而真心,面對豹子里的任何一位牛郎沒一點鄙夷之色,最重要的是她那恬然純凈的笑容,更是他最喜歡的地方……最喜歡?澄珣震了震。
他看了她幾眼,嘆了口氣,想了一下,從姜荷的皮包里找出她的手機,看著小巧精致一如她的手機,他竟呆呆的出神著。突然,一陣他不熟悉的音樂聲響起,驚醒他神游的心智。
原來是她的手機響了?粗p屏幕顯示的號碼,是姜荷家里的電話。
也許是齊哥打來的吧,他想。澄珣就這樣讓它響著,直到對方失去耐心的掛了電話,他也毫不考慮的關(guān)掉姜荷的手機。
又看了姜荷許久,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她,看著她動了動,似想調(diào)整個舒服的睡姿,不多想的,他小心翼翼的將椅子打平,好讓她睡得較舒服。
看她睡得香甜,恐怕打雷下雨都吵不醒她吧,澄珣好笑的想著。
時間在寂靜當(dāng)中跳過好幾個鐘頭,澄珣就這樣呆坐在車上,守護著她,也看著天邊慢慢泛起魚肚白,接著便是朝氣蓬勃的旭日——那大自然神奇而瑰麗的光彩也不免讓他失神。一夜的呆坐讓他深覺全身僵硬不舒服,于是他打開車門,下車伸展筋骨。
唔,為什么頭有點痛?為什么全身酸疼僵硬?這是姜荷尚未完全清醒過來前,模糊的意識所傳達(dá)的第一個感覺。
她勉強睜開還很沉重的眼皮,掙扎著想起身,但立刻發(fā)覺異樣。咦?這不是床!再看看身上蓋著的是……一件男人的外套?她很快的揉揉眼皮、看看四周,終于搞清楚自己身在車上,松了一口氣之余,看到一個男人半坐在引擎蓋上,那背影……
澄珣雙手插在褲袋,眼光放在眼前那條穿越這座城市的河流上,渾然未覺姜荷打量的眼光。
她看著站在車頭的那個背影,望著他寬闊而堅實的肩膀,想象著那片胸膛有多么的安全與舒適,如果有一天她能……警覺自己脫序的思緒,她飛快的甩甩頭、抿抿唇,動作有如機器人般僵硬的開門下車,慢慢的走到他身旁!
“嗯……”她不知該說些什么。
澄珣微側(cè)著臉瞄了她一記,默然無語。
“我怎么會……”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只記得相同事一起去牛郎店,然后她喝了酒,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送你回家。”澄珣二話不說的掉頭就要開車。
姜荷立刻出聲阻止,“等一下!”
澄珣停下動作,直直的看著她。
“我……那個……”在他的注視下,她不曉得該把眼睛擺在哪里!昂镁貌灰,你過得好嗎?”她的聲音小到幾乎快淹沒在風(fēng)里。
“老樣子!彼鸬煤唵巍
“我……昨天到底怎么了?”姜荷根本不敢看他。
“你會在意嗎?”澄珣的口氣帶著調(diào)侃。
姜荷微皺眉,不解的問;“什么意思?”
澄珣甩上車門,不太高興的瞪著她。“你是誰?你可不像一般那種隨便愛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女人,你是齊哥用心栽培的女兒于姜荷。于姜荷是個怎樣的女人?是那種會上酒店找男人搞七捻三的女人嗎?是那種會和牛郎勾肩搭背喝得爛醉的女人嗎?是嗎?”
姜荷沒想到他會這么火辣辣的喝斥著自己,只是一愣一愣的看著他。
澄珣走到她面前,指著她鼻子冷聲道:“于姜荷,昨晚那個樣子如果被齊哥齊嫂看到了會怎么樣?他們用盡心思把你送去日本為的是什么?至少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個氣質(zhì)出眾、進退得宜的女孩子,曾幾何時和那種不知輕重的女人一樣,會上酒店找男人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底在氣什么,反正就是生氣。
姜荷被罵得眼眶一陣灼熱。“在你心里的我是怎樣你在乎過嗎?你珍惜過嗎?我變成什么樣子你會在乎嗎?會嗎?我于姜荷要找牛郎關(guān)你什么事?我喜歡不行嗎?”她委屈又埋怨的低喊。
“不行!”澄珣吼了回去!叭魏闻硕伎梢,就你不行!”
“為什么?我爸是牛郎的頭頭,我高興點哪個就點哪個,你已經(jīng)不在豹子了,沒資格管我!”姜荷不曉得打哪兒來的任性因子,突然要脾氣的激著他。
澄珣呼吸急促的瞪著她,為她“頑固”的態(tài)度而氣惱著。“于姜荷!”
姜荷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胞湷潍!”
澄珣著實意外她突如其來的“驕縱”,一時之間他竟想不出話來反制她。于是,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雙肩,將她壓在車門上,逼視著她!笆菃幔磕敲淳陀晌疫@個資深牛郎來服務(wù)你,你覺得怎樣?”
姜荷的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同樣氣呼呼的。“不怎樣,我已經(jīng)不要你了!彼髲姷恼f。
“這樣啊……”澄珣嗤之以鼻的冷哼了聲,出奇不意的低下頭吻住了她今天特別有脾氣的芳唇。
原本抵著他胸膛的手開始不停的槌打著他,姜荷覺得腦中的空氣剎那間仿佛全被他吸走了般。“唔……我不……我不要……”
澄珣不理會她的反抗,反而更加用力的擁緊了她。
姜荷拼命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讓自己沉浸在他侵略性十足的吻里,她用力的推拒著他,“麥澄珣……放開我!放開我!”
澄珣充耳不聞。
“唔……放……放開我……”姜荷使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悲憤的脫口而出:“不要用你那張親了無數(shù)女人的嘴吻我!”
澄珣瞇起眼看她,神情很復(fù)雜。
姜荷抬起左手搗住自己的眼睛,突然抽噎的蹲下身來,低聲哭著。
“不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這樣……你是不是又會嘲笑我,然后……然后又要羞辱我一頓……是不是……”
她突如其來凄楚的模樣,澄珣除了呆楞外,還有更深的歉然,原來她對二年前的事還耿耿于懷。
“你為什么這么壞……為什么……”
澄珣深吸一口氣,在她身前蹲了下來!坝诮伞
“我知道,我都知道,這二年你一定過得很好,依然有很多女人喜歡你、為你付出,甚至等待……”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哽咽!拔叶伎吹搅恕
澄珣竟一點也不反駁的答道:“我知道!
姜荷詫異的抬頭看他。
澄珣忍住想為她擦淚的沖動,刻意以極平板的語調(diào)說著:“你以為自己躲得很好,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我家對面徘徊了四天,我說的沒錯吧?”
姜荷微張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表演得很棒吧?”澄珣得意的說。
姜荷頓時之間啞口無言!胞湷潍,你……你……”原來他早知道了,那么……他和那女人在窗戶邊……也是故意的嘍?
澄珣撥撥頭發(fā),恢復(fù)他慣有的不羈,瀟灑的站起身,懶懶的說:“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該知道的!
“小麥……”
“像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一直放在心上,都二年了,我以為你早該忘了我這個人,聰明如你不該犯這種錯,忘了我吧!”澄珣冷然的背著她說。
姜荷突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么!澳闶枪室獾?二年前也是故……”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不過不要忘了,你是齊哥的女兒,齊哥把你捧在手掌心里疼,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你幸福,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愛你、呵護你,與你匹配的男人,這點你一定要記得!闭f完,他側(cè)過身看著她。
姜荷不停思索著他的話,也推敲著他話里是否隱含其它的意思。
“我送你回家!闭f完,澄珣打開車門,上車發(fā)動引擎,看著猶豫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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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蕭恣慧瞪大眼,看著姜荷背后坐在車上的人,狐疑的眼光在他們身上來來回回。
“媽,我回來了。”姜荷輕聲的說。
“這……”她真的有點傻眼。
澄珣隨性的一揮手道:“齊嫂,我把她送回來了,先走了!
“呃……你們……”蕭恣慧不知該如何開口。
澄淘瞄了低著頭的姜荷一眼,努努嘴道:“齊嫂有什么問題問她吧!”
蕭恣慧看看姜荷,又看看澄珣,在他要將車開走之際,攔下了他低問著:“昨晚到底怎么了?你們怎么會遇上的?”
澄珣只是輕扯嘴角,沒多作響應(yīng)的踩著油門呼嘯而去。
蕭恣慧簡直不敢相信,昨晚不管她怎么打電話,姜荷的手機就是不通,她心里一直有股怪怪的感覺,姜荷很少讓家人聯(lián)絡(luò)不上的。沒想到現(xiàn)在卻是小麥送姜荷回來,她除了震驚外,有更多的是擔(dān)憂。
“姜荷……”她跟著女兒回房。
姜荷隨手丟下皮包,疲累的說:“媽,什么都別問好嗎?”
看她這個樣子,蕭恣慧更緊張了。“你告訴媽,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你不是說和日本朋友聊天聚會嗎?怎么是小麥送你回來?你們……”她不敢說下去。
沒錯,因為不敢讓爸媽知道自己去了那種地方,所以她撒了個謊,沒想到……唉!姜荷發(fā)覺現(xiàn)在自己頭痛欲裂!笆裁炊紱]發(fā)生!
“姜荷!”
姜荷不耐的打斷媽媽的話,“媽,我昨天真的不小心喝多了,現(xiàn)在頭很疼,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嗎?”
“我很不想打擾你,不過,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否則我會叫你爸去找小麥問清楚!笔掜Щ劾履槇猿种。
“媽——”姜荷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你說清楚,昨晚都跟小麥在一起?為什么?這兩年你都沒回臺灣,怎么可能一回來沒多久又碰上了?是你去找他,還是他找你?你們不該再有交集的!笔拺B(tài)慧一連質(zhì)問著。
身體不適的姜荷也冒出些許火氣,“媽,你在說什么?昨天我不過是和朋友出去,一不小心喝多了,然后……然后小麥……”她發(fā)覺要交代小麥這一段很難!靶←溤疽臀一丶,但看我太醉了,就讓我睡在車上,直到剛剛我醒了就送我回來,就這樣!
“你跟同事出去和小麥有什么關(guān)系?你去了哪里?”蕭態(tài)慧立刻抓到問題的核心。
姜荷的眼神開始閃爍!拔摇馈
“去了牛圈?”蕭態(tài)慧單刀直入的問。
“唉呀,媽,我不小了,難道任何一件事都要一五一十地向你報告嗎?我現(xiàn)在很不舒服,想休息了!苯筛械讲荒,除了宿醉的原因外,澄珣的話也一直在她耳邊嗡嗡作響。
蕭恣慧更是不悅!敖,你怪怪的,什么時候你會用這種態(tài)度和我講話了!”
“媽!”姜荷重重一嘆。“我沒變,只是……我覺得這沒什么,為什么你要不停追問我?和小麥見面是很不得了的大事嗎?即使沖著曾是朋友的立場也無可厚非啊!即便他是牛郎又怎樣?下了班他和一般男人沒兩樣,難道,我們就不能交朋友嗎?”
“別避重就輕,姜荷!笔拺B(tài)慧嚴(yán)肅的看著她!靶←溤诒哟巳⑺哪,他有多少能耐我比你清楚,再有定力、有自信的女人栽在他手下的多不勝數(shù)。會去那里的女人多有二把刷子,她們都無法逃過小麥了,何況是不經(jīng)世事的你?我是怕你摔下去而不自知!
姜荷沉默以對。
“你該知道你爸爸對小麥也很欣賞,如果他不是牛仔還好談,但他就是……”
“別說了,媽。”姜荷不想再聽。
“要我不說,你得給我承諾。”
姜荷瞟了媽媽一眼!笆裁闯兄Z?”
“不再跟他見面!
姜荷撇過臉,不回應(yīng)。
“姜荷……”蕭恣慧拉著女兒的手。
“你們別把我看得太有身價,在他眼中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們別防他像防賊一樣!苯煽酀恼f。
蕭恣慧的心撞了一下!澳愕囊馑际悄恪
“我沒什么意思。”沉吟許久,姜荷訥訥的吐出一句:“媽和爸是不是對小麥說過什么?”
蕭恣慧愣了一下,才悄聲的問:“他跟你說了什么嗎?”
“沒有,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叫我忘記他這個人!苯梢膊粏碌拇。
“那不就得了,你就忘了曾經(jīng)認(rèn)識一個叫麥澄珣的男人嘛!”
姜荷側(cè)臉看著媽媽,那沉著的眼神是她不曾有過的!盀槭裁窗趾蛬屇敲幢梢曀?為什么?于姜荷到底算什么?我很高貴嗎?爸媽用來栽培我的錢就是靠他們賺來的不是嗎?為什么我連和他作朋友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她的話讓蕭態(tài)慧的臉綠了一半。“你……你說什么?”
姜荷低下頭,她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剛剛說的話,想一想我們這么做為的是什么?想一想麥澄珣真有那么重要嗎?”蕭恣慧動怒的斥責(zé)了幾句,然后便掉頭走出姜荷的房間。
看著媽媽慍怒的背影,姜荷既懊惱又后悔的低下頭……就這樣定住不動好久好久,才伸出手,從梳妝臺的抽屜里拿出那條手鏈。她呆看著它那閃亮的光彩,輕撫著上頭一朵朵漂亮而永不凋謝的姜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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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倚在床頭,澄珣露出大片胸膛,抽著煙,狀似發(fā)呆。
ANN由浴室走出來就到看他出神的表情!靶←湥阕罱鼤r常發(fā)呆。怎么?遇到難題了嗎?”她在他身旁的床沿坐了下來。
澄珣搖搖頭,不做聲。
“你聽到風(fēng)聲了嗎?”ANN暗示的問。
澄珣一挑眉!笆裁达L(fēng)聲?”
ANN抬眼瞄了他好幾眼,才開口道:“據(jù)說上次你公然和阿G杠上,強勢的帶走他的客人,讓他很沒面子,他正計劃向你討公道!
澄珣無所謂的哼了聲,“我知道。”
“你知道?”
“這圈子有什么秘密嗎?我做了什么事你都知道,他們做什么我有可能完全被蒙在鼓里嗎?”澄珣譏諷的說。
“小麥……”ANN有些尷尬。
“你很想問那個女人是誰對不對?很想問我為什么對下對?”澄珣明了的問。
“我……”ANN很猶豫!拔铱梢詥枂幔俊彼私馑,他們之間只是床上關(guān)系,下了床他可是沒什么溫柔可言,更別提內(nèi)心的東西,這一點她已經(jīng)由失落、失望,到現(xiàn)在的習(xí)慣了。
澄珣捻熄了煙,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莫測高深問了句:“你到底喜歡我什么?你需要的,我沒有;你想要的,我給不起。我知道你有很好的機會可以脫離這種生活,曾有個男人很真心想要留住你,但你拒絕了,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我們之間這種隨時可以結(jié)束的關(guān)系。”
他赤裸裸沒有任何裝飾的話直刺入ANN的心坎,雖然刺痛、雖然無奈,但這就是她迷戀他的原因之一——真實。
“如果我說是因為真誠二個字,你信嗎?”ANN一手輕撥著他的發(fā),側(cè)著臉觀察他的表情。
澄珣顯然因這個答案而感到訝異!罢嬲\?”
“對。你從頭到尾一直提醒著我,我們之間沒有未來,你也不想要有未來,你連一點幻想空間都不給我,對我而言反而是珍貴的,你不會畫一張大餅給我想象。在這一行里,我聽過太多的信誓旦旦、收過太多不切實際的大餅,但我明白那都是虛幻的,因為那些男人的真心只有五分鐘,但卻天花亂墜的夸張成永恒,而你并不會! ANN看著澄珣認(rèn)真的說。
澄珣點點頭,沉吟半晌,他低喃著開口:“她是我在豹子認(rèn)識的一個服務(wù)生,很乖、很單純,從小留學(xué)日本,最近學(xué)成歸國,我們不小心又遇上了……”他故意省略姜荷的背景,下意識的想保護她,因為他無法掌握眼前這個女人會不會突然打翻醋壇子而做出什么不利姜荷的舉動,畢竟這一行里的女人的心太難懂了。“那天她喝多了,我不希望她發(fā)生什么事,只好那么做。”
ANN點點頭!班,這樣。 彪m然聽得出來他似乎閃躲開重要部分,但他愿意說個大概,她就該滿足了!澳敲,你要防阿G,別讓他鬧大了!
“啐,鬧大了?他憑什么鬧大?他的份量有多少我又不是不知道,大不了找?guī)讉小混混扁我一頓而已,還能干嘛?”澄珣不以為意。
ANN緊張的抓住他,擔(dān)憂的說:“就算這樣也不好,能防就防,哪有人明知會被打還不防的?何況他一直想把你打下來。在這圈子里,你的行情一直讓其它人嫉妒,也許他會藉這個機會打響自己的名號,你也一樣無所謂?”
“不然又能如何?不管怎么防,都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他要躲在哪里、什么時候下手、怎么下手、準(zhǔn)備多少家伙,我無法掌握,唯一能做的就是放輕松,水來土掩!背潍憯倲偸郑慌奢p松的說。
ANN搖搖他的手臂,還想勸他,“小麥——”
澄珣看了她的手一眼。“ANN……”
“嗯?”
“我想……我們……”澄珣沒明說,但很有信心的看著ANN,他相信她一定知道自己的意思。
“一定要這樣嗎?”ANN很受傷。
澄珣松開她的手,起身走到窗邊,遙望著那座公交車亭,回想著她的身影!澳愫苊靼孜也灰獱拷O也不要未來,既然這樣就該早點結(jié)束,我不想拖著你!
“……”ANN來到他身側(cè)和他并肩看著窗外。
澄珣看著玻璃上映著的她的表情!癆NN,你是女人,我知道你想要有肩膀可以靠,去吧,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小麥……”ANN百般不愿的想乞求他。
澄珣握著她的雙肩,有力的說著:“別說了,就讓你美好的形象留在我心里!
“小麥……”誰說歡場女子無真情?ANN不舍的淚已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小麥的話讓她必須忍住所有的傷悲,她不要留給他哭哭啼啼的壞印象,她不要。
澄珣拉近她,在她額上輕印上一個吻,一個帶著感謝而不輕挑的吻。
早該結(jié)束了,在遇上她的那一刻他就該這么做了。從認(rèn)識那朵花之后,他發(fā)覺圍繞在自己身旁的女客也好、女公關(guān)也罷,甚至頻頻示好的服務(wù)生,都無法再打動他;冷艷辣妹他已經(jīng)免疫,性感尤物他興趣缺缺,清純小百合比不上那朵清新的姜荷花。他發(fā)覺每每在激情過后所換來的是更空洞的疲乏,他累了,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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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社長開了整天的會議,姜荷好不容易整理好會議記錄并歸檔后,得了個空,總算可以離開坐位,來到茶水問想為自己泡杯熱茶,舒緩一下神經(jīng)。
“姜荷……”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在茶水間門口響起。
姜荷一轉(zhuǎn)身便看到同事帶著一抹曖昧的笑看著她!澳氵沒下班?都七點多了耶!”
女同事不說話,只是一徑的打量著她。
姜荷一頭霧水的看看自己!霸趺戳?”
女同事悄聲的問;“那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啊?”
姜荷翻翻白眼。“沒有啦!都醉得呼呼大睡了,能發(fā)生什么?”
“你怎么沒說你認(rèn)識他?還一直和他保持距離,要不是后來變了調(diào),我看你也不會跟我們坦白!迸掠行┍г。
姜荷搔搔頭!斑@有什么好說的?”
“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他說他認(rèn)識你比我們久,到底多久了?”女同事發(fā)揮八卦的精神追問著。
姜荷無奈的苦笑!鞍萃,你想知道什么?不會愛上人家了吧?”她半開玩笑著。
“愛上是太扯了,我才沒那么笨愛上花心大牛郎。聽說他紅了好久,很多牛郎想挑戰(zhàn)他的地位都沒成功,沒想到……”女同事瞟了姜荷一眼。
“現(xiàn)在既然你和他有交情,那以后我們?nèi)フ宜麘?yīng)該有特別待遇吧?”
“亂講,哪有什么交情!”姜荷笑著駁斥,越過她就想回坐位。
女同事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說嘛!我好好奇喔,你從小生活在日本,怎么有機會認(rèn)識他?而且看起來他對你不錯,不然干嘛管你和那個牛郎發(fā)生什么事!”
姜荷白了她一眼,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的查閱行事歷。
“姜荷……”女同事索性伸出手遮住她的視線。
姜荷嘆了口氣!拔矣幸荒晔罴倩嘏_灣度假的時候,一時興起跑去牛郎店打工,就這樣認(rèn)識他的。可以放過我了吧?”
“真的?”女同事張大眼,以驚奇的眼光看著她。
“不過這二年我都沒回來,當(dāng)然也沒聯(lián)絡(luò),我也沒想到他還記得我,而我……也有點忘了他的樣子,所以當(dāng)時看到他的時候才沒有任何表示!边@段話是對也是錯,對的是,她真的沒把握他會記得她:錯的是,無論過了多久,她都肯定自己不會忘了他的模樣。
“唉,好羨慕你喔!”女同事突然這么說著。
“羨慕?”姜荷挑起雙眉,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雖然他是牛郎,不過能認(rèn)識那么帥又有型有款的男人也不錯,至少可以保養(yǎng)一下眼睛;最重要的是,他對你還滿關(guān)心的,這就夠啦!牛郎賣的不就是溫柔嗎?”
她無心的話卻不偏不倚的打中姜荷的心,尤其最后一句話!牛郎賣的不就是溫柔嗎?
女同事沒發(fā)現(xiàn)她的恍神,只是拍拍她笑道:“好啦,不煩你了,看你這幾天忙到天昏地暗,故意來問問你,讓你放松一下。但是……”她傾身靠近她,低聲的說著:“下次就要你幫我們做特別預(yù)約,一定要小麥作陪喲!”
“呃……”姜荷傻眼的看著女同事離去的背影,不知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