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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竊喜 第一章
作者:古離
   
  “我們分手吧!”  

  李綻巧不是沒談過戀愛,也不是沒失戀過,只是她戀曲結束的方式通常不是和男友以大吵一架畫下句點,就是兩人漸行漸遠以致無疾而終。

  在燈光美、氣氛佳的咖啡館里讓人當面提出分手,這倒是她頭一遭的人生體驗。

  看著兩個禮拜前曾和自己在花前月下散步的趙景康,李綻巧還來不及出聲作出回應,便又聽到他的叨念──

  “我發(fā)覺我們兩個人的生活態(tài)度、價值觀、朋友圈子都相差太遠,實在是不適合再繼續(xù)交往下去。當初要不是你先向我開口說要交往,而且樣子還滿誠懇的,我也不會勉為其難的答應!
 
  噴了一口煙,趙景康手腕上的金屬表帶因手部轉動而發(fā)出亮光。

  “景康……”唇上搽的是為了今天約會而新買的當季粉色系唇蜜,李綻巧訥訥地開口。

  “誰知道你竟然是個那么沒神經的人,比如說: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很晚睡的人吧?今天竟然七早八早的就打電話去我那里,說什么在約好了的地方等了我一個鐘頭,要我趕快出門,真是不懂事!壁w景康皺眉打了個呵欠。
  
   “對不起……”李綻巧直覺地道歉,雖然她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撇過頭,趙景康一臉為難的又說:“你……是不是覺得做錯事的時候只要嘴巴上道個歉,就可以解決一切事情了?”

  “呃?”李綻巧不了解他的意思。
  
  “每次你惹得我不高興時,就只會說對不起,而且說過就忘了,下次還是照犯,像你這樣勇于認錯卻絕不改過,哪叫作反省。俊壁w景康數落得起勁,露出不顧風度的猙獰神色。
  
  “對不──”發(fā)覺到自己又要道歉,李綻巧連忙咬住下唇。
  
  有嗎?
  
  她真的是他講的那樣嗎?
  
  她莫名不解。
  
  “你根本就不會體諒人嘛,像你這樣的女孩誰受得了啊?嘖!”趙景康一臉反感地又對李綻巧噴了一口濃煙。
  
  “景康……我……”
  
  李綻巧心里頓時涌上一股被污蔑的屈辱感,但又氣又急的情緒竟使得她突然失去言語的靈活度。
  
  “我們就這樣散了吧!我已經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啊?”李綻巧錯愕不已。
  
  猛然推開座椅,趙景康極為不耐煩地拎起名牌外套,逕自走出咖啡館。
  
  在場所有的人都目睹了她這場愛情的失敗。
  
  隱隱約約地,李綻巧看見玻璃門外有位打扮美艷的長發(fā)小姐走近趙景康,還親熱的挽著他的手臂,若有似無的朝店內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       ※
  
  白色瓷杯里的褐色液體已經不再冒出熱氣,李綻巧回想著過去兩個禮拜所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趙景康是她和廠商接洽時所認識的一個外務員,他的長相、穿著打扮剛好是她欣賞的類型,不過最主要是幾次休息時間的閑聊中,他談論夢想和未來的神情,以及隨時掛在嘴邊搬弄的專有名詞,迷糊了她的理智,使得她對他提出交往的要求。
  
  剛開始兩人相約一起喝茶、吃飯、逛街都很愉快,但隨著「周休假期的過夜旅行”、“家人不在家,到他房間用新買的音響聽音樂”等邀約讓她以借口拒絕后,趙景康的態(tài)度也愈見不平和。
  
  沒有如他所預期地答應他的邀約,就是她惹得他不高興,以及她不體諒他的主要原因吧?
  
  在辦公室中也常有同事對她提起,很多人曾見到趙景康和別的女同事親熱,甚至她也遭受過別部門兩位女同事的警告──警告她別搶別人的男友。
  
  這段戀情告吹,李綻巧不是沒有預感,只是她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也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下登場。
  
  “砰!”
  
  李綻巧猛然拍了一下咖啡館的圓桌!鞍!我竟然忘了!”
  
  “忘了什么?”
  
  “竟然忘了要他買單,也忘了告訴他是我要先甩了他才對,還忘了要甩他兩巴掌!”她幾近喃喃的回答,并暗怪著自己的遲鈍。
  
  回答之后,李綻巧才發(fā)覺不對勁,抬頭一看,原來剛才問她話的人,是坐在鄰桌的一個陌生男子。
  
  那位男客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讓她感到有些困窘,也知道自己喃喃自語的音量太大,店里其他的客人都正側目偷笑著。
  
  意識到太多人的視線集中在她身上,她的雙手掌心突地被汗水濕透。
  
  她茫然地望著那個嵌著一雙深邃眼眸的男子,呆愣了片刻。
  
  隨著男子臉上的笑意愈見明顯,耳邊轟然的笑聲愈發(fā)宏亮──
  
  一股熱氣突然涌上李綻巧的臉,促使她抓起帳單就往柜臺沖去,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方圓五百里之內。
  
        ※       ※       ※
  
  這不是真的!
  
  太不可思議了,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又失戀了──
  
  趴在床上的李綻巧沮喪的在心里哀叫著。
  
  夏日晚上的空氣中彌漫著沉重的濕氣,早該來臨的梅雨卻遲遲不肯降落,折騰著原本干燥的一切,也折騰著她不平靜的心。
  
  其實這回失戀并不太痛苦,因為她可以很輕易就想起趙景康諸多討人厭的地方,然后再以瞧不起他來慶幸戀情的提早結束。
  
  曾感覺到痛苦的,是她在大庭廣眾下嚴重受創(chuàng)的自尊心。
  
  過去的那幾天,李綻巧雖然明白自己活著、呼吸著,但是……她卻一點也不清楚自己做過了些什么,除了煩煩煩,也就只是煩煩煩……
  
  看著房間因氣悶而亂丟一通的書本、衣物,還有成堆的郵購型錄和訂單──她在百般無聊之下胡亂訂購了許多東西。
  
  每次一失戀,她就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既然可憐,那為什么還要折磨自己、控制自己的購物欲望呢?
  
  所以──
  
  買、買、買!
  
  她時常遏阻不了那股想要買遍天下、買到手腳發(fā)軟、買到刷爆所有信用卡的沖動。
  
  李綻巧回想著剛剛填寫的訂購商品名稱──
  
  好廚藝四十二件萬用廚具組、蜂巢式透氣乳膠好眠枕、HELLOKITTY太陽能計算器、三段式護發(fā)造型吹風機、豐臀縮腰調整型束褲、皇家閨房情趣雙人床罩組……洋洋灑灑十數樣。
  
  殘存的理智讓她一躍而起,將那疊莫名其妙填寫的訂購單撕個粉碎。
  
  不開伙還買萬用廚具?沒有情人了還買什么情趣雙人床罩組?
  
  呼!真是太危險了!竟然差點就破產了!
  
  她拍拍胸口撫去驚慌。
  
  “叮叮當當……”模仿英國西敏寺鐘聲的曲調響起──
  
  李綻巧不需要去看起居室的墻角,便明白現在是整點時刻。
  
  起居室墻角的廳鐘高度約有兩公尺,外箱的材質是胡桃木,略帶紅色而反射著光澤。箱子的上半部呈拱狀,整體有著精巧的雕刻。數字盤面綴飾著幾何圖案,鐘擺是吊著煉子的金色物──與其視為廳鐘,倒不如說是極端精巧的美術品。
  
  數坪見方的起居室擺著「頂天立地”的巨大廳鐘,正是李綻巧在某次沒能順利遏阻自己沖動下的戰(zhàn)利品。
  
  每當她經過起居室不小心踢到豪華的廳鐘時,她就會既腳痛又心痛地想起當初散光的積蓄。
  
  家,就是李綻巧的藏寶窟。
  
  拿起床邊的小鏡子一望,她忽然有種極度厭惡自己的感覺,也知道自己不能再一個人獨處下去。
  
  “去剪個頭發(fā)吧!”
  
  因循著失戀公式而一直留不長的頭發(fā),她決定要再讓它更短些。
  
         ※       ※       ※
  
  “你好,歡迎光臨!”
  
  “我……我沒有預約!崩罹`巧走進第一次光顧的發(fā)廊,不禁四下張望,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來到一個不接受非預約或非會員顧客的場所。
  
  “沒關系的,請問你要指定哪位美發(fā)師呢?”柜臺人員揚起略帶親切的職業(yè)笑容。
  
  “呃……就……就現在有空的那位好了。”李綻巧望著柜臺人員,覺得初來乍到的自己在不太了解商家的營業(yè)規(guī)矩前,還是保持隨和的態(tài)度比較好。
  
  她入座后,拒絕了洗頭人員遞給她的兩本雜志,閉起眼休憩地度過洗發(fā)過程,當她再度睜開眼時,鏡里站在她座椅后的美發(fā)師竟讓她有眼熟的感覺,好似在哪里見過。
  
  “剪短,什么樣式你決定就好!崩罹`巧沒待美發(fā)師詢問,便以冷淡的口吻說道,語氣里透露出她是個不需要特意找話題聊天的顧客。
  
  這位美發(fā)師似乎是個很尊重顧客意見的從業(yè)人員,的確沒有出聲說半句話,便開始揮動手中的金屬發(fā)剪。
  
  幾近目不轉睛地看著鏡中的工作者,李綻巧極力想辨識出自己是在哪里見過這個人,那種隱隱令人不快的疑惑一直籠罩在心頭。
  
  李綻巧發(fā)現這個男人骨架很不錯,臉型雖然不是頂好看,卻滿順她的眼。
  
  她向來認為審美感是她腦中的音叉,只要一遇見她覺得美的、喜歡的人事物,它就會發(fā)出響聲──
  
  李綻巧的耳邊正嗡嗡地響著。
  
  還會懂得打量陌生男人,看來……失戀的創(chuàng)傷又快要痊愈了吧?李綻巧不禁在心中自我解嘲。
  
  眨眨眼,她霎時產生了一股無理智的沖動──
  
  只要有一個新的對象,情況一定會變好的!反正怎么樣都好,誰也都可以……
  
  “請問……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李綻巧回過神時,話已經溜出口。
  
  鏡里的男人頓了頓,沒有顯露出太多表情地瞟了她一眼,垂下眼繼續(xù)舞動發(fā)剪
  
  “我現在沒有男朋友!睙o視于他的不語,她雙眼依舊炯炯地直視鏡里的他。
  
  “我知道!彼拇礁‖F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知道?”
  
  鏡里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李綻巧覺得眼熟得過分,但腦筋就像突然綁了個死結,她愈是拚命想,愈是想不起來。
  
  “我現場目睹了你和你前任男友的分手過程!彼f話的音量被吹風機的響聲微微蓋住。
  
  “你……你就是那個“你”?”
  
  毫無條理的語法泄漏出李綻巧的驚訝,也表示她終于想起這個修剪她發(fā)絲的男人,就是咖啡館里問她“忘了什么”的那位客人。
  
  “嗯,我就是那個“我”。”
  
  雙手自軟管中擠出些米色護發(fā)乳膏,他撥撥她自然成型的短發(fā)。
  
  “那……那你已經知道我現在沒有男朋友了,我……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吧!”她自暴自棄地迸出一句連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話。
  
         ※       ※       ※
  
  好像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一樣,李綻巧和那位替她剪發(fā)的設計師,再度光臨她被前任男友拋棄的咖啡館。
  
  吧臺的工作人員、穿梭在桌與桌之間的服務生……眼熟得就像是“分手場景”的重現。
  
  看著桌上因冷度消解而濕氣淋漓的水杯,李綻巧幾乎神智錯亂地不敢相信──她又有男朋友了!
  
  她知道新任男友的名字,也知道他的職業(yè)是發(fā)廊的設計師,其他的資料……目前還不詳。
  
  看著現任男友程遇肘支桌、掌支顎默默無語地注視著她,讓她備感不自在,總覺得應該開口說些什么來打破僵局。雖然她并不明白他是為了什么,竟然會對她交往的提議點頭表示同意。
  
  “程……程遇,你之前沒有回答我,你……你應該沒有其他女朋友吧?”這點先問清楚總是沒錯的吧?李綻巧納悶地想著。
  
  “沒有!睕]有太多表情的表情,好似就是程遇的慣有表情。
  
  “為什么?”
  
  啊?竟然還問他為什么?他要是有,就不會答應交往的要求了呀!
  
  她有些不自在地在桌下搓搓手心。
  
  “因為女孩子太麻煩了。”嗯,她是個適合短發(fā)的女人。程遇職業(yè)性地邊觀察著李綻巧邊淡淡回答。
  
  可是你賺的大多數是女人的錢哪!
  
  不經考慮就點頭答應和人交往,是因為顧客的要求嗎?也因為是顧客所以就直覺的來者不拒?
  
  李綻巧心頭悶悶地,已開始后悔自己的莽撞和冒失。
  
  咖啡館里的燈光、氣氛、擺設都沒有改變,但她的心情卻已經不同。
  
  “你什么時候休假?”這是程遇在這咖啡館對李綻巧提出的第二個疑問。
  
  “啊?休假?例假日都休假呀!”李綻巧沒能反應過來程遇為什么要問她這個問題。
  
  他看看墻壁上的掛鐘,“店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該回去了,過兩天再給你電話!
  
  接著,他便抄起桌上的帳單起身離去。
  
  望著推開玻璃門的背影,李綻巧才慢半拍地發(fā)現她沒有留下聯絡方式給新男友,連忙也離座追出門外。
  
  “程遇,我還沒給你我的電話──”她提醒他。
  
  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前行,程遇回答了句:“你剛填過店里的顧客資料卡。”
  
  大概是一種慣性的儀式──
  
  忍受著修正液微微刺鼻的味道,李綻巧在自己的萬用手冊上以白色液體覆蓋住趙景康的姓名和所有的聯絡電話。
  
  “綻巧,就干脆換一張新的活頁紙嘛,老是在同一頁上涂涂抹抹的,修正液就快要厚得可以砌磚了啦!而且你又不是不曉得修正液是一種很不環(huán)保的化學物質……”李綻巧的朋友也是她老板娘的施美環(huán)笑笑地打量著李綻巧的短發(fā),再笑笑地看著她涂抹修正液的行為,將原本要繼續(xù)叨念的話題轉了個彎,“怎么?又把男朋友給甩了?”
  
  撇撇嘴瞪了施美環(huán)一眼,李綻巧略帶惱怒地回答:“甩了又如何?我馬上就又要填新的名字上去了!
  
  她拉不下臉說出這次是她先被甩了的實話。
  
  “哇!動作這么快?是又看人家哪里不順眼了?”施美環(huán)佯裝驚訝的口吻,“我來猜猜這次是為了什么……那人到速食店吃炸雞時有啃骨頭啃得喀喀作響的習慣?或是穿皮鞋所搭配的襪子顏色你不喜歡?還是會沒公德心的朝車窗外亂丟飲料空罐?啊──對了,是發(fā)際的分線不對你的眼,是不是這樣?”
  
  “不是啦,美環(huán),你不要亂說啦……”
  
  李綻巧暗自吞了吞唾液,她以前的確因為許多看不慣的小事情就甩掉好幾個男友。
  
  “好吧,那這次這位新出爐的“幸運”男士,不會是你胡里胡涂看到順眼的男人,就開口跟人家交往的吧?”施美環(huán)雖以閑散的表情說話,但眉目之間卻透露出一股篤定。
  
  她這回連猜都懶得去費神,便一語中的地戳到李綻巧的心口。
  
  “美環(huán)──”李綻巧的尾音拉得長長的?粗吓笥咽镁欧(wěn)的得意神情,李綻巧原本想狡辯的勇氣頓時消散無蹤,只得服輸般地嘆了口氣,“唉……”
  
  “你呀!每次都用最笨的方法治療傷口,結果愈治愈嚴重,就算你有本事一個接一個遇上好男人,但如果你不是真心愛上對方,怎么樣還不都是沒用?只是惡性循環(huán)罷了!”施美環(huán)皺皺眉心,臉上滿是不贊同的神色。
  
  她打算如同往常一般,開始數落李綻巧的不智。
  
  趁著施美環(huán)歇口換氣時,李綻巧背誦似的替她將話說完──
  
  “除非你懂得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否則有男人的生活又不一定就是好,這世上靠什么人來讓自己快樂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掌握讓自己快樂的方法才是真的!”
  
  “哼!都知道還不懂得照著做!”施美環(huán)曲指彈了彈李綻巧最怕人彈的耳朵。
  
  “。∶拉h(huán),討厭啦!又彈人家的耳朵!”
  
  李綻巧連忙捂住雙耳,齜牙咧嘴地佯裝要痛咬施美環(huán)仍打算伸過來的指頭,她實在很怕被人彈耳朵。
  
  “只靠戀愛來肯定自我,是件很悲哀的事……”施美環(huán)看了李綻巧一眼,接著說:“不過,只憑戀愛的結果就斷定了自身的價值,卻是更悲哀的事。”
  
  李綻巧不語地嘟著嘴。
  
  施美環(huán)繼續(xù)說道:“我必須提醒你,你的戀愛之所以屢戰(zhàn)屢敗,就是因為你總是完全規(guī)避做為一個戀人的責任。你永遠在對方面前表現出最女性化的一面,也使得對方表現得很不實在,結果兩個人到最后都忘了要細心經營彼此的關系,也難怪會走上分開的路子!
  
  “人家知道啦……”李綻巧無法辯駁地繼續(xù)嘟著嘴。
  
  “綻巧,我說你呀,就是怕寂寞又愛撒嬌的個性改不了。”施美環(huán)無奈地白了李綻巧一眼。
  
  “亂講!我也是很有自己的主張、很獨立的!”李綻巧鼓起臉頰,氣呼呼的抬起下巴。
  
  “嗟!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叫撒嬌,我頭剁給你!”施美環(huán)見她那撒嬌的模樣,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她也覺得李綻巧就是這種一眼便能讓人看穿的性子可愛。
  
  李綻巧有著完美的身段和一雙筆直的長腿,當她笑起來的時候,那對表情豐富的大眼睛會散發(fā)出具有極高亮度的光芒。
  
  她一直深信李綻巧有一種令陌生男子眼睛為之一亮的魅力,但缺乏經營長久關系的手腕,是她沒有固定男友的主要原因。
  
  李綻巧說不過施美環(huán),低頭正好看見桌上有一疊未建檔的資料,索性打斷她的閑磕牙,語音拖得長長的說:“老──板──娘──別老是在上班時間找員工聊天,你這樣是不行的啦,我們該認真工作了!
  
        ※       ※       ※
  
  李綻巧不是不認同施美環(huán)常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可是她就像被某個掌管“戀愛”的鬼神下了降頭一般,覺得生活中一旦失去“戀愛”的成分,就會讓她有渾身不對勁的感覺。
  
  可是愛鉆牛角尖加上別扭不大方的性格,使得她的戀情都維持不了很久,歷時最長的是三個月,最短的也不過一個禮拜。
  
  而且她還發(fā)現,她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覺得前任男友的面孔已經變得模糊,這表示她其實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嗎?
  
  反反覆覆的墜入愛河、再反反覆覆的擱淺。
  
  李綻巧發(fā)現她實在是受夠了,她需要力圖振作,也決定不再放縱自己的花癡行徑,至少……也得先過過一陣子單身貴族的日子。
  
  她要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現代女性!
  
  所以她必須通知程遇,先前她向他提出交往的要求其實是場誤會,請他盡速忘掉那件事。
  
  雖然他們已經在電話里約好周末要看電影了……
  
         ※      ※      ※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電話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接聽電話。
  
  “喂……程遇嗎?”李綻巧的音量因為緊張而顯得有點小。
  
  “嗯,哪位?”程遇帶著睡意問道。
  
  “我……我是李綻巧……”她報上姓名。
  
  “什么事嗎?”他有些詫異。
  
  “呃……我……我……”李綻巧疑心自己是不是耳鳴了,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好空洞,也好像是從遠處傳來的。
  
  程遇無語地等待她的下文。
  
  “我……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說……”明明早就在心里打好草稿了,為什么現在卻全忘了呢?
  
  “嗯?”他對于她的吞吐感到納悶,是什么事情讓她這么難開口?
  
  “說……說晚安!彼诸┝艘谎蹠r鐘,覺得時間晚了,說晚安應該總沒錯。
  
  “晚安。”他本能地回應。
  
  “?那……那沒事了,再……再見……”
  
  “再見!彼行┦Γ珵榱嗣獬膶擂,所以力圖嗓音的鎮(zhèn)定。
  
  李綻巧瞪著自己手里握著的話筒十秒鐘,然后才放回話機上。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笨蛋,凝聚了幾個小時的勇氣才撥出電話,結果“分手”的話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程遇低沉的語氣雖然淡淡的,但卻沒有讓李綻巧有冰冷的感覺,也就是這種感覺讓她說不出自己原本想說的話。
  
  “鈴──鈴──”
  
  乍響的電話鈴聲嚇了猶在神游的李綻巧一跳,她連忙接起電話,“喂?”
  
  “綻巧?”
  
  是程遇好聽的聲音,李綻巧臉紅心跳地發(fā)現,他喚她的名字時聲音更好聽了!
  
  “程……程遇,我……我是。”他打電話來做什么?李綻巧又驚又疑,說話也囁嚅起來。
  
  “還記得明天晚上的晚場電影?”他的聲音顯得比稍早之前“清醒”許多。
  
  “記……記得!编,對了……他們是約好要看電影的。她喚回記憶。
  
  “我去接你?”他表達出男士應接送女士的義務。
  
  “不……不用了啦!彼幌胱屗剿淖√。
  
  “你自己到戲院?”
  
  “嗯!彼c點頭,隨即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笨了,電話線那頭的他哪能看得到她的動作呢?
  
  “明天或許會下雨,記得拿傘!彼⒁獾浇鼇硖旌虻牟环(wěn)定,提醒著她。
  
  “好……”這回她記住別再做點頭那種無謂的動作了。
  
  當程遇道再見斷話之后,李綻巧又再度看著手上的話筒發(fā)了十秒鐘的呆,才以極緩慢的動作掛上電話。
  
  他不算非常體貼的體貼,竟讓她莫名其妙地覺得一陣感動,心里悄悄甜孜孜地發(fā)酵著,也咕嚕咕嚕地冒著喜悅的泡泡。
  
  明天看完電影后再跟他說要分手的事好了!
  
  她無意識的走到衣柜前,翻翻揀揀地挑選著明天赴約時想穿的衣服,神情慎重得就像是在挑選赴國宴的禮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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