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暖暖,一個難得的好天氣,胖皮,也就是樣桂,這會見正趴在那張屬于它和主人的大床上養(yǎng)傷。經(jīng)過昨幾個這么幾次摔,它縱使有厚厚的脂肪護(hù)身也難免瘀青酸痛。
而除了身體,他的心里也受到很大的創(chuàng)傷。想他原本是個花神,雖稱不上能呼風(fēng)喚雨,可也算是神通廣大,F(xiàn)在成了只狗,一身法術(shù)幾乎是半點不剩,連撮合一段姻緣都力不從心,真是窩囊透了。
幸虧它這一路來的犧牲總算有了那么一點代價,古怪男和遲鈍女終于踏出了小小的一步,兩人跟『愛情」至少是扯上點關(guān)系了。
「汪汪!」他叫了兩聲,算是給自己鼓勵。
另一方面,裴雙妞失眠了一整夜。昨天對她而言簡直就像愛麗絲夢游仙境,到現(xiàn)在都還無法確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昨晚,從她喊出重點性的那句話后,左千堂就一直一言不發(fā),現(xiàn)在想想,也許是她不甚認(rèn)真的態(tài)度傷害了他吧!
話說回來,教她如何認(rèn)真得起來呢?他明明警告過她千萬別愛上他的!現(xiàn)在忽然又——
當(dāng)然,裴雙妞很想要忽然變得像蚌殼似的左千里說個清楚,奈何那兩個學(xué)姐,外號帥哥探測機(jī),就是她打算破費請吃大餐的兩人,在要步出校園時眼尖地看見了左千堂,自然也就發(fā)現(xiàn)了坐在旁邊的裴雙妞。
兩人驚呼一聲跑過來,就這么終結(jié)了裴雙妞的質(zhì)問左千堂因為身旁多出兩個多嘴的女人而深感不悅,一張臉黑的可以,裴雙妞則不斷承受著兩位學(xué)姐拋過來的曖昧的言語,簡直是苦不堪言。
最后是左千堂拉著她逃開的,以他的個性還道別才走已經(jīng)算是禮貌周到了,裴雙妞雖有些遲疑,卻也為擺脫兩個學(xué)姐而感到如釋重負(fù)。
之后左手堂拉著她的手走,一路上沒有開口說話。
眼看她的住處就在眼前,裴雙妞忍不住開口了。
「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她問。
左千堂看了她一眼,竟然說:
「我不再親別的女人,你也不要愛上別人!
咦?這—一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愛的宣言」?
裴雙妞臉紅心跳手發(fā)抖,低著頭問:
「可是你——是你要我別愛上你的!」
「我愛你就夠了,你用不著愛上我!顾@么回答,在她住處門口低頭吻她,趁著她還在發(fā)楞轉(zhuǎn)身就走掉了。
于是今天裴雙妞蹺了兩堂課,本來想找左千堂問個清楚,誰知到了咖啡屋卻有點膽怯,也不敢進(jìn)門,就這么在外頭走過來走過去,晃得自己頭都昏了。
唉!怎么辦?長這么大了也沒被告白過,雖然這個告白怎么聽都有點怪,什么「我愛你就夠了,你用不著愛上我」?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也只有那個莫名其妙的人才說的出口。
正當(dāng)裴雙妞在咖啡屋外嘆氣,里頭的羅青青「砰」的一聲推門而出。
「?你沒課?」裴雙妞瞪著她問。
「你逃課?」羅青青則是反問,不過沒等她回答就、把將她拉進(jìn)咖啡屋里!敢搽y怪你會逃課,怕碰上學(xué)姐對不對?」
「咦?』準(zhǔn)雙妞一臉癡呆。
「一大早我就接到學(xué)姐的電話,聽說她們打算要你請大飯店的歐式自助餐!
「大——大飯店?歐式自助餐?」裴雙妞瞪大了眼睛嚷:「有沒有搞錯?她們想坑死我這個窮學(xué)妹啊?」
「我也說她們這樣太狠了,結(jié)果她們說還算便宜的呢,因為跟我們打賭讓你釣上了咖啡屋王子,她們功不可沒!
「釣?他又不是條魚。」裴雙妞皺起了眉。
「這么說是真的了?你真的跟左千堂——」
「為什么我得花這么多錢請你們吃香喝辣呢?跟那家伙在一起又不是什么令人羨慕的事情——」
「你有什么不滿?」左千堂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驗證了隔墻有耳這句話。
「你——你到樓下來做什么?」裴雙妞轉(zhuǎn)身問。
「喝茶看雜志!棺笄没卮,手上依舊抱著胖皮!敢阏埧褪窃趺椿厥拢俊
「跟你沒關(guān)系!
「跟我沒關(guān)系?那咖啡屋王子是誰?」
「這——」裴雙妞搖搖頭!高@個先擱在一邊,我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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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重要事,當(dāng)然要上二樓,邵奇勛還替兩人沖泡了清香的花茶,讓裴雙妞端了上來。
「我問你,你說那種話是什么意思?」為免尷尬,裴雙妞干脆劈頭就問。
「我說了什么?」
「就是那個只準(zhǔn)你愛我,不準(zhǔn)我愛你的鬼話!
左千堂瞬間紅了臉,裴雙妞見狀臉也跟著泛紅。
「你——干嘛忽然不說話?」她撇過頭去。
「要我說什么?」左千堂開始喝茶。
盯著他看了半晌,裴雙妞也拿起自己的杯子,故意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結(jié)果左千堂的臉更紅。抿著嘴悶不吭聲,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你——你不說話的話就是承認(rèn)嘍?」
「那又怎么樣?』左千堂一直喝茶。
「真的?」裴雙妞霎時一陣恍惚!改銗畚?你真的愛我?」她喃喃道。
「夠了,你究竟要說幾次?」左千堂惱怒地瞥了她一眼。
「我沒有真實感嘛!因為你總是這么不清不楚的!
「什么不清不楚?」
「我愛你,這種話你一次也沒說過。」裴雙妞看著自己的指甲道。
「那種話說不說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唉!所以我才會缺乏真實感哪!顾^續(xù)看著自己的手指,就像那上頭忽然長了花似的。
裴雙妞這態(tài)度讓左手堂更為氣惱,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向她,拉起她就是一陣深吻,吻得她氣息紊亂雙頰嫣紅。
「比起那種無意義的話,這樣應(yīng)該可以給你更多真實感吧?」他讓她坐回椅子上,自己也回座繼續(xù)喝茶。「你特地來問我這種無聊的事嗎?」
「大色狼!」裴雙妞擦著嘴嘀咕道。什么嘛!親了人家之后居然在那兒翹腳喝茶的!改恪闾^分,還是青青比較幸福!顾锲鹱煺f。
「你在說什么鬼話?」左千堂皺起眉。
「邵大哥一定不會這么對青青的!
「神經(jīng),他當(dāng)然也會吻她!
「但是他也會說愛她!
「你還在吵這個?」
裴雙妞瞪他。
「你真的愛我的話,說出來會怎么樣呢?」
左千堂不耐嘆氣。
「我不是說過嗎?」
「你什么時候說過了?我可是兩只耳朵都沒聽見過。」
「我就是說過。」左手堂堅持。
「我就是沒聽——咦?」裴雙妞大喊一聲站了起來。「難不成你指的是『我愛你就夠了,你用不著愛上我』那兩句?」
左千堂又默認(rèn)了。
裴雙妞大受打擊。
「那種的也算?我才不承認(rèn)呢!」她跺腳!改隳涿!」
「喂!」
「喂什么喂?我沒名字。俊
「你不也都喊我『喂』?」
「反正我又『不能』愛上你,喊你喂就夠了!慌犭p妞故意道。
「那你又不許我喊你妞妞!棺笄谜f著又補(bǔ)上這么一句。
「我是不會跟著其它人喊你裴裴的!
裴雙妞閉了閉眼睛。
「沒辦法,我想我們沒辦法成為戀人!
左千堂倏地抬頭。
「為什么?」他問。
「因為你——因為你太奇怪了!顾卮稹
「我很普通。 棺笄脫P起嘴角,眼里卻不見笑意。
「一點也不普通,我根本就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連做朋友都會吵架了,又怎么能當(dāng)情侶呢?」裴雙妞說著競覺得胸口隱隱作痛,好象兩人還沒開始交往呢,就已經(jīng)到了說分手的時候。
「還是你不要愛上我,我也別愛上你的好吧?」她低聲說,想笑卻
笑不出來!肝摇蚁认氯チ恕!
裴雙妞站起來就要走,胖皮卻突然汪汪叫了兩聲朝她沖過來,她腳下一個跟槍,低呼了一聲,就這么撲倒在左千堂懷里。
看著這一幕,胖皮,也就是祥桂,忍不住呼嚕地嘆了口氣。
它現(xiàn)在是只狗,也只能使出絆倒人這種不入流的「步數(sh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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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堂擁著裴雙妞,時間像靜止了一般,掛鐘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他的懷抱原來如此溫暖、如此令人心安,對自小就是孤兒,既無父母也無兄弟姐妹的裴雙妞而言,這感覺陌生卻令人依戀。于是她讓自己在他懷里多待了會,之后才伸手推他,然而左千堂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倒將她擁得更緊。
「你放開我啦!」裴雙妞掙扎著。
「不放!
「喂!」
「你又喊我『喂』了!」
「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你不要我愛上你,我們就當(dāng)普通朋友吧!」裴雙妞趴在他肩上說。
「就是辦不到才——」左千堂停了停后又開口:「我會改的,你給我一點時間!
「咦?」裴雙妞抬起頭。
「我會學(xué)習(xí)做一個普通人,你——不要這么早就放棄我。」
又來了,他又說出令她惜愕的話來,而這番話更是討厭,教她聽得有些鼻酸。
「為什么是我呢?我既不漂亮也不溫柔!顾崧晢枴
「因為你討厭我,」左千堂答:「你總不把我放在眼里!
「胡扯!」她拉了他一下。「怎么可能為了這種理由喜歡一個人?」
「因為你把我當(dāng)普通人!棺笄媒又f。
裴雙妞心好疼,對自己剛才說出那樣的話覺得相當(dāng)懊悔。
「剛剛——我說的是氣話,你不要介意。」
讓她坐在他腿上,左千堂揚起嘴角道:
「不,我知道自己很怪,很多人都這么告訴我,而且受得了我的人也不多。」
「就像邵大哥?」
「還有你!顾陨硢〉穆曇粽f。
「喂!」裴雙妞緊摟住他的脖子!竸e想叫我同情你,追著你跑的女人明明有幾卡車那么多!
「你又喊我『喂』了!
「那么你希望我喊你千千還是堂堂呢?」
左千堂皺眉。
「你似乎他不是很正常!顾f,她則吐出粉紅的舌頭扮鬼臉。
這動作無異是自討苦吃,讓他和她的唇又相接了,而這回裴雙妞可吻得心甘情愿甜蜜兮兮的。
松開了彼此,兩人都花了點時間平復(fù)呼吸,當(dāng)裴雙妞靠著他的胸口休息,左千堂開口問:
「之前那女人說的,學(xué)姐要你請客是怎么回事?」
「什么那女人?是青青啦!」
「為什么你得請她們吃飯?」
「就是我說過的,我胸口永遠(yuǎn)的痛嘛!」接著裴雙妞將事情經(jīng)過大略地說了遍!妇褪沁@樣,因為你的高傲不友善,我輸了!
左千堂看了她一眼。
「女人真是無聊。」他說。
「我也覺得無聊,不過我想吃不花錢的午餐,那時候我已經(jīng)
連續(xù)吃了兩個星期的土司面包了,一想起米飯都會流口水掉眼
淚!
「你這么窮?」
裴雙妞點點頭,繼而道:
「現(xiàn)在好多了,因為邵大哥給的薪水很優(yōu)握,而且還可以自己決定工作時間的長短。」
「我也是老板之一。』左千堂提醒她。
「問題是你根本不管事!古犭p妞笑著看他!笓Q做是你肯定不會用我這個工讀生吧?那我就得繼續(xù)吃我的土司面包了。」
「你很努力!棺笄门呐乃念^。
「還好啦!沒有家人可以依靠就只有靠自己了,你應(yīng)該也辛苦過吧?」
左千堂聳聳肩。
「大概吧!你打算什么時候請她們吃飯?」
一提起這個裴雙妞馬上垮下臉來。
「竟然說要去大飯店吃,根本是要坑我嘛!」她苦著臉道。
「是我的責(zé)任嗎?」左千堂指的是昨晚拉她去逛校園的事。
裴雙妞搖頭。
「算了,那兩個學(xué)姐本來就心狠手辣,我早有心理準(zhǔn)備了。」
「又何必理會那種人?」
「因為我現(xiàn)在租的房子是她們介紹的,房租很便宜——」
左千堂冷哼一聲:
「那種破爛房子。」
「太貴的我住不起嘛!」裴雙妞道,想起撲滿里的錢要進(jìn)別人口袋,教他如何不心疼?
「我也一起去。左千堂忽然說。
「咦?」裴雙妞皺著眉嚷:「不要啦!連你都想吃我的?」
左千堂捏住她的鼻子。
「我會付錢,付所有人的!顾f。
裴雙妞張大了嘴,半晌后才出聲確認(rèn):
「真的嗎?你要請客?」
「多虧了她們我才能認(rèn)識你啊!」
「萬歲!萬歲!』裴表雙妞歡呼,之后重重在他臉上親了下。「可以免費吃大餐了,我這就下去告訴青青!
裴雙妞風(fēng)一般吹下樓去了。胖皮在左千堂腳邊抓著他的褲管,他一手抱起它,撫著他柔軟的皮毛說道:
「抱歉了,以后抱你的時間也許會少一些,不過抱你的人就會多了一個,所以別生氣喔!」
胖皮「汪汪」叫了兩聲,卷了兩圈的尾巴也搖得厲害,似乎對失寵一事半點都不擔(dān)心。
正當(dāng)左千堂和胖皮悠閑培養(yǎng)感情時,剛剛下樓的裴雙妞又碰碰碰地沖上樓來。她一腳踢開了門,氣呼呼地站在門口嚷:
「喂!樓下來了兩個女客人!
轉(zhuǎn)過頭的左千堂聳起眉。
「關(guān)我什么事?」
「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你不是孤兒嗎?」
「咦?
「咦什么咦?你老媽跟你老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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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女人邵奇勛是認(rèn)識的,一個是左林玉娟,左千堂的母親,另一個是左百華,左千堂的雙胞胎姐姐。在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上,左千堂曾經(jīng)很不情愿、很隨便地替他們介紹過。
而他對于左千堂家里的了解也僅限于此了,因為左千堂幾乎從不提起,他這個做朋友的也就不去過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觸及的一面;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該去窺伺他人隱私。
邵奇勛安排兩人坐在幽靜的角落,也替她們送來香醇的咖啡和精致的糕點。
「實在很抱歉,原本應(yīng)該請伯母和姐姐直接上樓的——」
左家媽媽揮揮手上的手帕打斷他的道歉。
「這也不能怪你,奇勛,就這么讓我們上去的話,千堂一定會大發(fā)脾氣的,我們在這兒等他就可以了,你說是不是?百華!
「千堂那個家伙別扭得很,說不定連下樓來見我們都不肯呢!我說媽,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什么?怎么可以——千堂怎么可以不見我們呢?我們可是大老遠(yuǎn)從美國回來找他的!棺蠹覌寢屢允峙敛潦醚劢,不過那兒有沒有眼淚邵奇勛就看不出來了。
「從外層空間回來也沒用,你以為千堂會吃這一套嗎?」有張和左千堂神似的漂亮臉蛋,一頭及腰長發(fā)和淡淡的紋更讓左百華多了一分柔媚嬌艷。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就見裴雙妞一個人下樓來了,她搖搖頭表示任務(wù)失敗,左千堂說不下樓就不下樓。
「哇!」左家媽媽于是放聲哭了起來!高@孩子是怎么回事?連自己的媽媽姐姐都不肯見!
左百華見狀拉了拉母親的衣服勸道:
「哎呀!媽,別這樣,你讓人家覺得很尷尬耶!」
左家媽媽又擦拭眼角。
「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呢?這么遠(yuǎn)跑來,不見他就回去嗎?」
「再想想怎么做嘛!總之你先別哭了!棺蟀偃A接著將視線拉向站在一旁的裴雙妞,開口對邵奇勛說:「不好意思,能不能讓我們單獨跟這位小姐談一談呢?」
「她嗎?」邵奇勛指著裴雙妞問。
「我?」裴雙妞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羅青青一把將她推過去。
「你是左千堂的女朋友,不找你找誰?」她故意大聲說,然后就拉著邵奇勛躲回柜臺去了。
被好友出賣,而且事出突然,裴雙妞一臉錯愕,最后只能硬著頭皮在兩人對面坐下,并努力擠出笑容打著招呼:
「伯母!姐姐!你們好!
「你是千堂的女朋友?」左百華探過身將裴雙妞徹底打量了一番!搁L得挺普通,不過還算可以啦!」
「呃——謝謝姐姐夸獎!闺m然這么說,裴雙妞可一點也不覺得高興。這兩個人果然是姐弟,說起話來味道還真是像。
「這位小姐如何稱呼?」左家媽媽問了,一條手帕仍習(xí)慣性地在眼角擦過來擦過去。
「我叫裴雙妞,伯母喊我裴裴就可以了!
左家媽媽點點頭。
「我說裴裴啊,既然你是千堂的女朋友,能不能勸他下來跟我們見個面呢?」
「恐怕不行」裴雙妞面露難色!竸偛盼以囘^了,結(jié)果他把我推出門——」
「怎么會這樣呢?」左家媽媽又開始啜泣。
左家姐姐百華則是不耐地瞥了母親一眼,然后轉(zhuǎn)向裴雙妞
「他很生氣嗎?」她指了指樓上問。
「是生氣嗎?」裴雙妞歪著頭思索著!肝也恢滥牵樕弦稽c表情也沒有!
「哎呀!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嗎?難道沒有一點察言觀色的能力?」
裴雙姐聞言臉紅。
「這——其實我們認(rèn)識不久——」
「上床了沒?」
「百華!」左家媽媽嚷道:「別在媽媽面前問人家這種問題!
「有什么關(guān)系呢?媽媽你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棺蟀偃A的視線又回到滿面通紅的裴雙妞身上!刚J(rèn)識不久那你對我們家的事情大概也不是很了解了?」她問。
說起這個,裴雙妞火氣又冒上來,卻又不好當(dāng)著左家媽媽姐姐的面發(fā)作。
「老實說,我一直以為他是沒有家人的孤兒!顾а勒f道。
「孤兒?」左家媽媽尖叫,手扶著頭倒向一旁!肝乙璧沽,我要昏倒了!
左百華伸手將母親拉回來,邊問裴雙妞:
「他是這么說的嗎?」
「他說胖皮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裴雙妞低頭道:「看來我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胖皮是什么東西?」似乎昏過去卻又立刻醒過來的左家媽媽插嘴問。
「是一只狗!
「狗?」左家媽媽又尖叫!改懵犅,百華,我們竟然連只狗都不如,哇!我——我不要活了!」她說著又開始啜泣拭淚。
裴雙妞一見有點慌了,忙解釋并安慰道:
「這——是我誤會了啦!他一定不是這個意思,您不要太傷心——」
「他就是這個意思,不會錯的!棺蠹医憬銋s在一旁潑冷水,一邊潑還一邊將蛋糕送進(jìn)嘴里。
「姐姐!你這是——」
「沒關(guān)系,」左百華打斷裴雙妞的話。「我老媽就是不敢面對現(xiàn)實,就讓她在那兒哭吧!」
「這怎么可——」
「來,我們繼續(xù)剛才所說的!乖诎偃A嘆了口咖啡后正視裴雙妞。「其實千堂會這么對我們是有原因的。」
裴雙妞點頭。
「我想也是,否則他怪雖怪,也不至于不肯見自己的家人!
她說。
左百華聞言扮了個鬼臉。
「對你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讓他變成怪人的罪魁禍?zhǔn)讘?yīng)該就是我們母女倆!
「。俊古犭p妞眨眨眼!高@個——我不懂那!」
「老實說——」左百華向前傾身,神秘兮兮對她說:「我們曾經(jīng)對他做過挺過分的事,當(dāng)然了,那時候的我和老媽都覺得那根本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