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為五斗米折腰,即使是被欺負(fù)了,裴雙妞仍舍不得辭去這個時薪高、工作時間又自由的打工工作,因此第二天傍晚,她鐵青著臉來到咖啡屋。
「你宿醉?臉色這么難看。」
羅青青一見她就問,自然又得到裴雙妞一個白眼。
「心情不好不行嗎?我可不像有人沉醉愛河,天天如沐春風(fēng)!
「呀!這話聽起來還真是酸,你不也正跟左千堂打得火熱?」
羅青青一臉曖昧道。
裴雙妞一聽哼了聲。
「有點類似啦,我們是真的打起來了!顾f。
「咦?你們該不會已經(jīng)打到床上去了吧?討厭啦,進展比我們還快!
裴雙妞捶了她一記。
「你這個下流女人,光會想些有的沒有的!
「性愛怎么會是下流的呢?我們是因愛而性!」
「我跟那家伙之間才沒有什么愛啊情的,別把我們跟你們相提并論。」
羅青青一楞,繼而了解地點點頭。
「看來你們吵架了,而且是大吵了一架!
「可以這么說!
「情侶吵架很正常,我跟奇勛也——」
「我跟他不是情侶,你要我說幾次?」裴雙妞拉過羅青青的耳朵朝里喊道,趁羅青青搗著耳朵蹲下來哀鳴時,繞過她走向柜抬。
才放下袋子,一團膚色的球狀物便朝她滾了過來,裴雙妞見狀不由皺眉。
「你又溜下樓來了?為什么你主人老不把門關(guān)好呢?」她說著彎下腰抱起胖皮,輕撫它短而柔順的毛。
「胖皮在這里等你很久了!股燮鎰讖墓裉Ш筇痤^說。
「叫樓上那家伙下來帶它上去!」裴雙妞沒好氣道。
「千堂他啊——」邵奇勛招招手要她過去然后低聲對她說道:「他喝醉了。中午我替他送飯上去,看見地上有幾個空的啤酒罐。他不喝酒的,喝個兩、三瓶就醉倒了!
「是嗎?」裴雙妞冷淡以對。
可惡!她才想大醉一場呢,奈何她的預(yù)算里并沒有「喝酒買醉」這一項。
「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為什么來問我?他喝酒就一定跟我有關(guān)系嗎?」
「八九不離十吧!」
「咦?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我見過最能影響他的人!
裴雙妞一聽挑起兩道細眉。
「你指的是我們經(jīng)常吵架嗎?」
邵奇勛頹然長嘆。
「你們兩個還真是一樣的遲鈍!
「他遲鈍倒是真的,我?」裴雙妞指指自己的鼻尖!肝以趺磿t鈍呢?你別開玩笑了!
邵奇勛又是一聲嘆息。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究竟怎么了?」他又問。「他喝醉了,而你脾氣暴躁,說沒事我可不相信!
「沒什么大事,只不過我跟他絕交了!
「絕交?」邵奇勛大吃一驚。這么嚴(yán)重?」
「我不像你,這么難伺候的朋友我交不起!古犭p妞說著把胖皮遞給他!附裉炷銇肀乘!我做事去了!
她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腳步。
「我說邵大哥,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你問。
「你——該不會是雙性戀吧?」
「咦?」邵奇勛嚇得手一松,胖皮就這么給摔下地了,幸而它胖歸胖,還是有點動物本能的反應(yīng),總算是安全著地沒有大礙。
「我——我是雙性戀?」
「你果然是?」
「我不是,」邵奇勛嚷!肝沂菃柲阍趺磿羞@種奇怪的想法?」
「那是因為你和青青正在交往,卻又跟左千堂曖昧不明的——」
「什么?」邵奇勛一副就要昏倒的摸樣!肝腋裁磿r候曖昧不明了?青青才是我的女朋友。」
裴雙妞一聽皺眉。
「就是啊,他要嘛也該警告青青才對,關(guān)我什么事了?」她喃喃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邵奇勛納悶地問。
「還不就是那家伙,」表雙妞指指樓上!杆f不許我愛上你呢!聽起來就像在吃醋似的!
邵奇勛一陣昏眩,忙找了張椅子坐下。
「是在吃醋沒錯啊!」他說。
「咦?難不成是他在暗戀你?」裴雙妞一聽嚷道。
「你別再多方揣測了,我和千堂絕對都是異性戀者!股燮鎰兹嘀栄ㄩL嘆!冈瓉砟愫颓貌灰粯,你比他要遲鈍多了!
*******
隔天裴雙妞只有兩堂課,本來中午就可以到咖啡屋幫忙的,她卻忽然懶散了起來,絲毫沒有工作的意愿。
這對她而言相當(dāng)反常,為了錢,她通常是刮風(fēng)下雨打死不退的,今兒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就是提不起勁來。
于是她回住處泡了碗面打發(fā)中餐,接著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自己昏昏沉沉。
就在她要睡著時被電話吵醒,是學(xué)姐打來的,問她何時才能履行輸給她們的那個賭約,還說不用她連續(xù)請客一星期,只要合起來請一次大餐就行了。
說起這年頭的學(xué)姐沒一個有良心的,甚少照料學(xué)妹也就算了,不關(guān)心學(xué)妹的經(jīng)濟狀況也可以原諒,竟然還有這種趁機敲詐,坑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作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嘛!
唉!干脆就快點請她們吃一頓吧!愿賭服輸,雖然心疼,但也無可奈何,誰叫她沒本事呢?
這時候她就不免要想,胖皮早點跑她這兒來就好了,這么一來她就可以輕易問出左千堂的名字,讓他請喝杯咖啡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那場賭局也就不會輸了。
可惡!總歸一句話就是那家伙害的,惜言如金又刻薄小器,她跟他還真是一開始就很不對盤耶!
一想起左千堂就不免要想起那個吻,一想起那個吻就不免一陣心煩意亂,裴雙妞索性拿出藏在床下的撲滿,把撲滿里頭的錢全給倒了出來。
房租剛剛交過,用不著擔(dān)心,不過得陸續(xù)存一些下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至于吃的現(xiàn)在是省多了,最近也沒有什么參考書要買。
嗯,不如就趁這時侯請兩個學(xué)姐和青青一塊吃個飯吧!「賭債」就這么一直積欠著也是一種壓力,忍痛把它給還掉也好。
牙一咬,裴雙妞沖到客廳打了學(xué)姐的行動電話,問問一個人吃一頓大餐約莫多少錢,結(jié)果她們的回答竟然是約莫五、六百元。
「五百元?」她一聽朝著話筒喊道:「學(xué)姐,我可沒說要請你
吃燕窩魚翅那!什么?吃燕窩魚翅何止這個錢?有沒有搞錯?
五百元可是我一個星期的伙食費呢!」
說了半天,兩個人根本沒有共識,于是裴雙妞開始殺價,但學(xué)姐也不是省油的燈,任憑她說破了嘴也無法動搖學(xué)姐的鐵石心腸。
裴雙妞終于放棄,捧著心干脆地說:
「那好吧,我把現(xiàn)金給你,你們自己去吃吧!咦?要一起去?
那我豈不是還得付我自己的五百塊錢,開玩笑了,我會破產(chǎn)的!
由于打的是行動電話,一分一秒都像是錢長腳溜了,教裴雙妞越說越是心疼。
「好了,好了,詳情我們明天學(xué)校再說吧!電話費貴死人了!顾f完就把電話給掛了,跑回房里又把撲滿里的錢給數(shù)了一次。
唉!為什么她的撲滿不是聚寶盆呢?放十塊錢下去,過一個晚上就會變成二十塊錢,哈哈!不可能有這種事的,她真是想錢想瘋了。把一張張的紙鈔和一個個的銅板全放回?fù)錆M里,裴雙妞又躺回床上發(fā)呆。
。∵@就是悠閑的感覺嗎?實在很不適合她,呆呆的什么事都不做,她覺得渾身不對勁。
就這么滾來滾去,東摸摸西摸摸的,太陽下山了,裴雙妞也覺得昏昏欲睡,眼睛正要閉上的時候,門鈴居然響了。
怎么回事?想睡的時候不是電話響就是門鈴響。
當(dāng)然了,同住的學(xué)妹沒有一個在家的,裴雙妞只得撐開眼皮下床出去應(yīng)門。
「找準(zhǔn)啊?」裴雙妞拉開門,門外站的竟然是抱著胖皮的左千堂。
「隨隨便便就打開門,很危險!棺笄谜f。
一見來者,穿著一身褪色的睡衣的裴雙妞非常詫異,剛剛的瞌睡蟲也全數(shù)被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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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里做什么?」回過神來的裴雙妞開口就問。
「來找你!棺笄靡埠啙嵒卮。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胖皮帶我來的。」
「咦?
「是真的。」看出她的懷疑、左千堂說道:「它忽然跑下一樓,又趁著客人開門時溜出店里,我追出來,追著追著就見它站在你家門口!
裴雙妞怎么聽都覺得懷疑,她看了看胖皮那四只短腿,又瞄了左千堂那雙筆直的長腿一眼,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這樣」的人會追不上「那樣』的狗。
「你說謊吧?」她問。
「我沒有!顾。
「你知道我住在這里才接門鈴的不是嗎,」
被抓著小辮子,左千堂那張俊臉有些泛紅,裴雙妞見他這副模樣,氣也消了不少。
「來找我就來找我,還編什么借口?」她瞥了他一眼!妇退阋幰簿巶象樣點的!」
「真的是胖皮——」
「胖皮真讓你追到這里早就心臟病發(fā)了!古犭p妞皺眉看他!改氵@個人還真是別扭那!」
左千堂沉默不語,裴雙妞只得輕嘆一聲。
「要進來嗎?」她問。
「你住的地方真是破舊!棺笫痔谜f,抱著胖皮運自進了客廳。
裴雙妞聽得臉冒青筋,做了多次深呼吸才壓下那股怒意。
「抱歉了,我只住得起這種地方!
「你的客廳連張椅子都沒有!蛊鋵嵵挥幸粡埛烹娫挼男∽雷雍鸵慌_冰箱。
「這不是『我的』客廳。」
「不是你的?」
「是大家共享的,不過因為沒有人在這里活動,所以沒有椅子!古犭p妞說著,忽然升起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于是改變主意對左手堂說:「一起出去吃飯吧!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換件衣服!
不等左千堂回答,裴雙妞已經(jīng)跑回房間更衣。此時左千堂則是抱著胖皮站在客廳,把這狹小的地方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
巧得很,這時候電話鈴又響起了,裴雙妞忙在房里喊道:
「不許接」。
左千堂朝她房門看了一眼,又瞪著響個不停的電話,接著就伸手拿起話筒。
「她正在換衣服,無法接電話。我是誰?我是你不認(rèn)識的人!顾f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裴雙妞沖出房間,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她張大了嘴,楞了好一會兒才跑向左千堂。
「我不是要你別接電話嗎?」她咬牙道。
「為什么不能接?」他則是反問。
「為什么——這——擅自接聽別人的電話不是很奇怪嗎?」
「不奇怪才奇怪了呢!」裴雙妞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只能揮揮手說:「算了,接都接了說這些也沒有用。電話是誰打來的?」
她才問完,電話鈴又響起,左千堂「又」想伸手去接,被裴雙妞一把給推去撞墻,連胖皮都汪汪叫了兩聲。
「喂!是,我就是裴裴,。縿偛诺碾娫捠菍W(xué)姐你打的?不是——不是啦!什么奸夫?很難聽那!真的不是嘛,我現(xiàn)在哪來的時間交男朋友——」
裴雙妞拚命向?qū)W姐解釋著,沒想到左千堂從墻邊走了回來,伸出食指將電話給切斷了。
「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喂!學(xué)姐?學(xué)姐?」裴雙妞驚覺電話被「第三者」給切斷了,瞠目結(jié)舌說不出半句話來。
「出去吃飯吧!」
擅自切斷人家電話的第三者卻一副不關(guān)己事的模樣,裴雙妞的怒氣終于又爆發(fā)了。
「你這個人實在是——」
「何必跟她解釋那么多?」左千堂一手抱著胖皮,一手拉著她的手。「我餓了!
跟這人如何講理?裴雙妞暫時還找不到法子,只得把怒氣又吞回肚子里,乖乖任人牽著走出大門。
裴雙妞帶著左千堂和胖皮在樓下一家面攤吃了面,還破例多加了些菜。而左千堂畢竟也當(dāng)過學(xué)生,自然也在路邊吃過路邊攤,只是沒料到她所謂的「去外頭吃飯」指的是這個,還吃的津津有味,也就不說開始吃了起來。
裴雙妞邊吃著她的肉絲湯面邊開口道:「我們正在絕交中!
「我沒答應(yīng)跟你絕交!棺笄玫皖^將肉絲拿給胖皮吃。
「為什么要絕交?我并沒有喊你妞妞!
「你還有臉說?」意識到自己音量有些過高,裴雙妞壓低了聲音。
「你沒喊我妞妞,卻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左千堂靜了靜。
「你討厭我吻你嗎?其它女孩都很喜歡!」之后他說。
裴雙妞被鹵蛋蛋黃給噎住了,又喝湯又捶胸的才順過氣來。
「你——你究竟吻過多少個女孩子?」她生氣嚷道,又引來旁人的注目。
「也不是很多——」左千堂皺起眉,他最討厭的就是成為眾人的視線焦點!赋詵|西吧,我們等會再談!
「沒什么好談的,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古犭p妞咬牙道,大口將面和鹵菜往嘴里送。
吃著吃著,她忽然想,咦?怪了,她干嘛這么氣憤?那家伙要去親誰吻誰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裴雙妞才想著,左千堂已經(jīng)起身招了老板來算帳,將鈔票遞給老板后拉著她就走。
「喂!我的面還沒吃完——」
「那里的面一點也不好吃!
「可是又便宜又大碗啊,而且錢——應(yīng)該找二十五塊錢的,你忘了拿了!
「沒關(guān)系。」
「什么沒關(guān)系?怎么可以看不起二十五塊錢?」裴雙妞嚷著,掙脫左千堂的手跑回面攤,伸手跟老板要回該找的錢不說,還順道把剛才沒吃完的鹵菜全夾進嘴巴里。
等她走回來,左手堂臉都黑了。
「真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才不敢相信你竟然這么不知惜福,浪費食物是會遭天譴的!
左千堂看了看她,沒有開口辯駁,只是拉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你究竟要帶我上哪兒去?」裴雙妞問。
「去可以說話的地方!棺笄没卮稹
「哪里都可以說話,我們這不就在說話嗎?」
「我是說可以安靜說話的地方!
結(jié)果左手堂竟帶她來到校園里。
「到學(xué)校來說話?」裴雙妞皺眉!覆缓冒?我們學(xué)校一到了晚上就像野地賓館一樣,到處都是談情說愛的男女那!」她低嚷。
「那又如何?」
「什么如何?萬一撞見什么尷尬的場面——」裴雙妞拉拉左千堂的衣袖!肝覀儧]必要到這種地方來談話吧?而且——我們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好談?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左千堂聞言瞄了她一眼。
「你說我是花心大蘿卜。」
「!」裴雙妞這下子想起來了,忙甩開他的手道:「你這個見了女人就親的色情狂,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
「是她們來親我的!棺笄悯棵。
「咦?」裴雙妞后退了兩大步,不相信女性同胞們會這般不知矜待毫無原則!改恪倩N伊!」
「是真的!棺笄玫拿悸柕母!改恪婺敲从憛捨业奈菃?」
這么詭橘的問題,而他們兩人就站在校園的大馬路上,裴雙妞整個腦子亂烘烘的,對于左手里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獨門本領(lǐng),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了。
******
裴雙妞還在混亂中,左千堂又開口問了:
「奇勛的比較好嗎?」
「?」裴雙妞抬起頭!改阏f什么?」
「我問你是不是奇勛的吻比較好?」
「咦?」她一聽又后退了兩步,都快退到校門口外了。這問題不該來問我吧邵大哥又沒有吻過我。」
左千堂聽了她的回答顯得很驚訝。
「真的嗎?真的沒有?他幾個大步走向她。
「什么真的假的?」裴雙妞又朝后退!改阋蔡婀至,為什么總把我跟邵大哥扯在一起呢?」
「因為你好象跟他很有話說,不管什么時候我下樓,你們總是聊的很開心的樣子!
「那又怎么樣呢?我不可以跟邵大哥聊天嗎?」
左千堂隨即一副不悅的表情。
「你——」她指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倆就像在校園大門口演話劇似的,不僅引人側(cè)目,還有人干脆停下腳步欣賞起來。
。《脊诌@家伙拉她到學(xué)校來,這里怎么會是什么談話的好地方呢?
裴雙妞拉著左千堂躲到一旁,等看熱鬧的人走光了之后對他說道:「你光杵在那兒就夠顯眼了,別再說些驚世駭俗的話好嗎?」
「我哪有?」
「還說沒有?你根本什么話都說的出口!顾p嘆,推他坐在一旁的石階上!肝覀冊谶@兒談吧!把想說的都說清楚,不過小聲點,而且千萬別站起來!
「嗯!闺m然覺得有些奇怪,左千堂還是點頭應(yīng)允了。
「那就繼續(xù)。」裴雙妞在他旁邊坐下!竸偛耪f到哪兒了?」
「你說奇勛沒有吻過你,是真的嗎?」左千堂立刻問。
「你對這事還真是耿耿于懷那!「裴雙妞轉(zhuǎn)頭看他!肝也皇钦f了嗎?他沒吻過我,有的話早被青青給殺了。」
「青青?」左千堂蹙眉!刚l?」
「咦?」裴雙妞跳了起來。「青青跟我一起在咖啡屋打工了這么久,你患了失憶癥。烤尤徊挥浀盟!
「店里到處都是女人,我哪里記得住這么多?你不是說別站起來的嗎?」左千堂拉她坐下。
「問題她是青青那!」裴雙妞轉(zhuǎn)頭瞪著他!傅昀镏挥袃蓚工讀生,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她,怎么可能記不?」
「聽你這么一說,我大概有點印象了。」
裴雙妞張大了嘴,最后卻只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你這么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顾f。
左千堂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有著受傷和痛楚,奈何月黑又沒有星光,裴雙妞壓根兒就看不見。
「怎么了?忽然不說話!顾龁。
「那個青青——她跟奇勛有什么特別關(guān)系嗎?」他則問。
「。∧愎粵]發(fā)覺。」裴雙妞揚起嘴角調(diào)侃道!杆麄兪乔閭H,男女朋友,你說這關(guān)系夠不夠特別?」
「情侶?」左千堂倏地轉(zhuǎn)過頭。「你說奇勛和那個叫青青的——」
「好朋友正在熱戀中,你多少也關(guān)心一下嘛!」
「我以為——」
「你以為是我搶了你的好朋友嗎?現(xiàn)在明白冤枉我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左千堂看起來是很疑惑。
「我才不懂你呢!」裴雙妞瞄了瞄他。「喂!你——真的是雙性戀者嗎?」
這句話真讓左千堂呆住了,胖皮也在這時候從他腿上自行滑至地面。
「你——為何說我是雙性戀者?」他將胖皮又抱回腿上,臉上像結(jié)了層冰,
「你生氣了?」裴雙妞有些畏縮!肝抑皇菃枂柖眩驗槟愫孟蠛芙橐馍鄞蟾,所以——而且你很討厭女人不是嗎?」她說著又搖搖頭。「說你討厭女人嘛,你又跟她們親來親去——」
「你夠了沒有?」左千堂倏地站起來,胖皮于是又摔落地面。
「別站起來,胖皮差點讓你給摔死了。」裴雙妞撈起胖皮,這口將它擱在自己腿上。
「跟你說話簡直要氣死我了!棺笄们嘀樣肿隆
「這句話我還真想原封不動還給你呢!」裴雙妞則哼了聲撇過頭去。
「我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棺笄靡а赖。
裴雙妞立刻把頭又轉(zhuǎn)了回來。
「那邵大哥——」
「干嘛非要扯到他身上?」左千堂怒問。
「你上回不是很認(rèn)真地警告我別愛上邵大哥?我以為這是你對他的占有欲嘛!」
「一般人會這么『以為』嗎?」
「問題是你這個人一點也不『一般』!」裴雙妞嚷了回去,忽然間覺得靈光乍現(xiàn),向來混飩的腦子一片清明!肝!我說你啊——你——」她有些口吃。
「又有什么事?」左千堂沒什么好臉色給她。
「難不成——該不會——讓你產(chǎn)生占有欲的其實是我?」裴雙妞終于大膽說出自己的揣測。
左千堂的臉肯定紅透了,他只看了她一眼就撇過頭去不說話。
這——他這樣子不就表示默認(rèn)了?
「咦?是真的啊?」裴雙妞又跳了起來!冈趺磿?你不是要我千萬別愛上你的嗎?」她嚷道。
而可憐的胖皮,再一次被摔落地面,此刻正趴在裴雙妞腳邊嗚嗚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