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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天使 第七章
作者:歐斯卡(董妮)
   
  張董被扁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江文斌耳中,他認為兒子這一次做得太過分了,生意人和氣生財,不該隨便得罪客戶,當下搭車直驅(qū)公司。  

  張董和老董事長一起出現(xiàn)在公司這等大事立刻引起一陣騷動,員工們?nèi)巳瞬亮岭p眼等著看江寒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態(tài)度。  

  “爸爸!”他恭敬地將父親迎進辦公室,偷眼瞄到張董那張又黑又青的臉,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連忙用幾聲假咳掩蓋過去。  

  江文斌橫瞪兒子一眼,招呼老朋友就坐,秘書立刻送上一杯香片和一杯咖啡,他疑惑地看著這個年輕女孩!八尤恢牢抑幌矚g香片!”輕啜一口!捌婀!這味道好熟悉!”他抬頭迎向秘書的眼神,只覺似曾相識!  

  江寒立刻介紹道:“爸爸,她就是我新請的秘書,沈詠竹小姐!  

  “沈詠竹!”江文斌豁地站起身,目光直盯著秘書,她正對他眨眼,左邊三下、右邊三下、皺鼻、微笑,甜甜地道:“董事長好!”  

  “就是這個臭婊子,她……”張董迫不及待告狀!  

  “你說什么?”父子突然一起翻臉,同聲怒斥,將張董一肚子臟話逼回嘴里!  

  若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江文斌肯定是男人中的異數(shù),方才一臉猙獰,轉(zhuǎn)眼在面對秘書時,竟然慈祥地笑道:“我早就把董事長的職位傳給兒子了,你叫我伯伯吧!”  

  “伯伯還要不要再來壺雨前龍井!”詠竹從善如流,聲音甜得膩人!  

  “真乖,你知道伯伯喜歡品茶,特別去學茶道是不是?”  

  “對!我想要討好伯伯嘛!”她心無城府。  

  江文斌只覺眼前罩上一層薄霧!斑@女孩好像……”看著兒子癡迷的眼神,說不清是喜是憂!  

  父子連心,兩人交換一個會心的眼神!安榍逅牡准殹!彪m然情緒激動,但一輩子商場歷練,江家人才沒那么簡單就失去理智。  

  “江老——”張董感覺立場好像丕變,不安地提醒老朋友,他們是來興師問罪的。  

  江文斌不理他,竟自和詠竹聊起“陸羽茶經(jīng)”,一老一小相談甚歡,好一會兒,他才問:“告訴伯伯,你為什么打人?”  

  “他摸我,又想偷親我,所以我用柔道將他過肩摔!”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上班時偷懶睡覺,我好心提醒你,結(jié)果你惱羞成怒!彼辉撟錾猓羧パ輵蚩隙ㄊ莻“影帝”,瞧那撒謊不臉紅的模樣。  

  詠竹對他不屑地做個鬼臉,江文斌收起笑容,嚴肅地道:“不可以沒禮貌!”  

  張董像只驕傲的孔雀立刻擺起譜來,忙附和——“這種人應該開除她。”  

  想不到他接下去的責問竟是——“打人不打臉,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你怎么忘了!”  

  這是哪門對哪門叼?張董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我沒有打他的臉,我只是把他摔出去而已,那是別人打的!”詠竹委屈地嘟著嘴。  

  江文斌愛憐地摸著她的頭!皩Σ黄穑遣e怪你了,別哭好不好?”  

  她破涕而笑,張董卻氣瘋了!敖夏恪  

  “老張,咱們年紀都不小了,小女孩年輕得足夠當我們的女兒,你又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他別有所指,一方面勸老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一方面警告他別以為那些丑事沒人知道,他只是不想追究,并不代表沒能力追究。  

  張董楞在當場,好一會兒才恨恨地道:“好,好!今天算我認栽了,不過你們父子別太囂張,哼!咱們走著瞧!”  

  “這種人不先檢討自己的行為,竟然還怪罪旁人!”一直站在辦公室門口觀察情勢發(fā)展的葉芳鈴,實在聽不下去了,遂在張董怒氣匆匆步出辦公室時,躲在角落故意伸出腳絆了他一大跤。  

  瞧著他連滾帶爬離開“江氏貿(mào)易”,她不停地笑著走到江文斌面前打招呼。“江伯伯,好久不見!”  

  江父搖搖頭,狀似無奈地道:“怎么連你也學會淘氣了?”他嘴里說得嚴厲,滿眼卻盡是關(guān)不住的笑意,這會兒連詠竹和江寒都忍俊不禁了!  

  沉寂良久的“江氏貿(mào)易”好像在一瞬間復活了!  

  江父回去后,葉芳鈴看著沈詠竹!澳闵习嗟谝惶炀透阍夜疽患蟀缸,怎么辦?”對她雖然已經(jīng)反感盡消,但仍忍不住想逗逗她。  

  “可是我剛才又替公司挽回一個客戶,那又該怎么辦?”詠竹揮著一份傳真炫耀。  

  “喔?我不知道你還有做生意的興趣!”江寒倒沒有半點挪揄的意思,只是印象中的“沈詠竹”應該是一副嬌憨、迷糊、沖動的模樣,惹是生非她很在行,至于從商嘛,他相信即便擁有一座金山,也不夠她賠!  

  葉芳鈴取過傳真仔細察看!笆敲∠壬 彼吲d地尖叫。  

  名取紹二是日本有名的企業(yè)家,主要從事金融業(yè)和房地產(chǎn),在一片泡沫經(jīng)濟崩潰下,“名取集團”是少數(shù)不受影響且依然持續(xù)成長的企業(yè)。  

  這完全得歸功于名取紹二的先知灼見,他將部分資金有計劃地移往東南亞國家,舉凡:泰國、韓國、新加坡、臺灣、中國大陸等,與當?shù)毓竞献黜樌蛉胧袌,開發(fā)適合該國人民所得與需求的產(chǎn)品,多年來成績斐然,更為“名取集團”嫌入數(shù)之不盡的財富。  

  他這一次來臺,主要計劃是投資興建一座東南亞最大的休閑游樂場,里面涵蓋:度假酒店、騎馬場、高爾夫球場、藝術(shù)表演殿堂、文化館、博物館、動物園……等,初步預算為兩百億日元,僅是暫定,整個工程估算下來也許是它的三倍到五倍不等,臺灣企業(yè)莫不趨之若驚,如此龐大的投資,誰不想分一杯羹!  

  當然“江氏貿(mào)易”也不例外,雖然它本身是以外貿(mào)為主要經(jīng)營,但江寒一直有計劃地往多元化發(fā)展,建筑業(yè)是他的首要對象,這一次“名取集團”的工程競標,“江氏貿(mào)易”若能拿到手,無疑是最好的宣傳廣告,往后亦能在建筑業(yè)占有一席之地。  

  但江寒前前后后派了四、五個人過去與名取先生接觸都不得要領,設計圖更改多次他依然不滿意,想不到詠竹竟然有辦法讓他愿意來公司商談!澳愕降资窃趺崔k到的?真是太令人訝異!”  

  詠竹聳聳肩!拔沂裁匆矝]做!那個人太煩了,一會兒嫌價錢不好、一會兒設計固不滿意,羅哩叭嗦,我很生氣地告訴他:價錢可以找老板談,只要在合理范圍內(nèi)都沒問題,設計圖跟師傅講,別讓房子蓋到一半倒塌,你愛怎樣就怎樣,我們老板和師傅隨時在公司恭候大駕!我掛斷電話后,不久他就傳真說立刻過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大概那個人欠罵吧?”  

  “哪有這種事?”葉芳鈴頹喪得要命,她也是那四、五個吃閉門羹的人之一!澳莻驕傲自大又苛刻不仁的名取紹二……”  

  “小姐,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嗎?”這個名取紹二果然不是普通人,才接到他的傳真,人已經(jīng)來到公司,而且不經(jīng)通報就直闖董事長辦公室!更慘的是他懂中文,葉芳鈴漲紅著臉,尷尬地想找個地洞鉆進去,更多的批評被她吞進肚里。  

  “我以為你是個難纏的老頭子!誰知道……”詠竹對自己居然猜錯了,很是懊惱。  

  “喔?真抱歉讓小姐失望了,那么你見到我之后,覺得我如何?”  

  詠竹撇撇嘴,有自信很好,但太過頭就變成驕傲了!耙粋難纏的年輕人!”她開始同意葉芳鈴對名取紹二的見解。  

  “嘻!”本來緊繃著一張臉的名取紹二,突然笑開來,方才精明、干練的冷硬剎那換成朝陽般的溫柔。  

  葉芳鈴甫接觸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滿臉通紅,一顆心急跳不已!拔乙娺^不少美男子,江寒性格帥氣,SAM嬌靨如花、名取紹二……他不是很好看但卻爽朗地讓人心生好感,這個男人……”她驀然發(fā)覺眼睛再也離不開他的身影!  

  “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百味雜陳,思緒紛亂如麻,剪不斷、理還亂,莫非我……”她為這個突來的想法嚇住了。  

  “喂!你喜歡名取紹二嗎?”詠竹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仰望葉芳鈴那張鮮紅欲滴的臉蛋。  

  “!”她被詠竹嚇了一大跳,舉目四望才發(fā)現(xiàn)江寒和名取紹二早已經(jīng)離開辦公室!八麄兡兀俊  

  “早走了,老板帶名取先生參觀公司,然后和師傅研究設計圖。”  

  “可惡!他們怎么可以放我鴿子呢?居然不叫我一起去!”不能再見到名取紹二,她總是心有未甘。  

  “他們叫了!可是你沒聽到。”  

  “那么我立刻趕過去……”  

  “你確定不會再對著名取先生發(fā)呆?”詠竹是過來人,她清楚得很,有這種反應就代表一見鐘情,對于他們兩人,她樂見其成,可是葉芳鈴一直和她不對盤,逮著機會還不損她一頓。  

  “名取先生的確是年輕有為,但畢竟也三十歲了,可能還保持單身嗎?”  

  葉芳鈴被她頭一句話說得無地自容,差點惱羞成怒,隨后詠竹的話卻像當頭棒喝,瞬間鴛鴦夢醒!笆菃幔俊币还赡某钏紨n心!拔乙呀(jīng)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竟然還如此失態(tài),真是太丟臉了!”不過心里的失望卻騙不了人。  

  “名取先生聰明又能干、人也長得很帥,可惜命不怎么好,聽說他去年剛喪偶,難怪老板著一張臭臉……”  

  “你說什么?”詠竹實在太厲害了,一句話讓葉芳鈴的心情跌落谷底,又一句話立刻令她興奮地跳起來。  

  “我說:老板今晚請名取先生吃飯,指名我們兩人作陪,葉經(jīng)理可得好好準備一番,別到時候失禮,丟大臉啊!”  

  “哈!這種場面我見多了,秘書小姐小心自己吧!可別第一天上班就被開除了!比~芳鈴依然嘴不饒人,但從她輕快的腳步看來,八成是去打扮了!  

  詠竹對著她的背影大扮鬼臉!凹傧桑揖退阃耆粶蕚湟步^不會丟臉,哼!”詠竹說是這么說啦,可是她匆匆離去的腳步也不比葉芳鈴慢多少!  

  女人啊——尤其是美女,她們之間的戰(zhàn)爭是永遠不會停息的。  

  “卡特蘭亞!”這是名取紹二對葉芳鈴今晚妝扮的評語。  

  一朵艷麗不凡、高貴神秘的花中之后!  

  她的盛裝打扮果然如預期達到效果,名取紹二的眼神由驚艷轉(zhuǎn)為迷戀、這過程葉芳鈴看在眼里、樂在心底,一整晚她臉上的笑容火熱得足以融化北極萬年寒冰。  

  “想不到臺灣女孩都這么美麗、聰明,葉小姐更是個中翹楚!币环勗捄,名取對她的好感大增。“這女孩不僅外表吸引人,她的內(nèi)涵、知識更是豐富,見解不凡!  

  名取一生所見女子無數(shù),不論是美艷女郎、豪門千金、小家碧玉都有,但絕沒有一個人可以像葉芳鈴一樣吸引他全副的注意力,連他死去的妻子也不能!鞍?”驀然察覺自己的心思,他好驚訝!  

  向來不愛美色,一心投注事業(yè)的名取,頭一次有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葉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他小心翼翼提出邀請。  

  葉芳鈴微笑應允,起身搭上他的手,兩人手牽手滑入舞池。  

  江寒看著儷影雙雙,調(diào)侃道:“希望葉經(jīng)理記得要他在合約書上簽名,否則我可不曉得今晚這一頓該怎么報公帳!  

  “如果你嫉妒大可以如法炮制。 彼齽e有所指道。  

  直視著同樣盛裝出席的秘書詠竹!八婷,像夜星一樣閃著出塵的光輝,不同于葉芳鈴的美艷,她是脫俗、超凡的小精靈,她們的感覺真的很像,除卻那張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的臉孔外……”他幾乎要以為她是他的初戀情人,那個已經(jīng)躺在墓地長眠的——沈詠竹!  

  詠竹疑惑地望著江寒。心想:“SAM投海前的那段話應該已在他的心中造成影響,為什么他至今尚未有任何表示?”  

  難道他忘了?她說過要回來,以詠竹之名回到他身邊,而今她做到了,就在他面前,可是他卻像根木頭,有時候她不禁懷疑他的感情是否依然不變,他不再像十年前那樣寵她、不再甜言蜜語、沒有溫柔深情的眼神……這一切改變令她彷徨!  

  “江先生。”一名美麗的女子端著一杯酒來到他們桌旁!斑記得我嗎?”盈盈雙眼直盯著江寒。  

  詠竹很不喜歡她的眼神,像老鷹盯住獵物似的,很濃的占有欲,可是她不敢抬頭看她,這女人令她打心底膽寒!翱膳掠肿儜B(tài)的家伙!”詠竹在心里偷偷罵她!  

  “蘇珊娜——”江寒大感意外!罢堊,想不到會在這里重逢!”  

  對于這樣一個“真小人”,他一點也不討厭,甚至有些許的贊賞,與之交友簡單明了,只要雙方?jīng)]有利益上的沖突,根本不須惺惺作態(tài)、虛偽造作。  

  江寒愉快地和蘇珊娜打了招呼,并介紹詠竹。“我新請的秘書——沈詠竹小姐!  

  “你好!”她低垂著頭,盡量避免和蘇珊娜的眼光接觸,想到她逼婚的手段,讓人手腳發(fā)軟、冷汗涔涔,尤其想到兩人曾在神前證婚,她連想都不愿再想到她,何況見到本人。  

  蘇珊娜對自己沒興趣的人一向冷淡,所以對詠竹奇怪的舉動并不在意,倒是江寒將一切看在眼里,疑惑不已!  

  “愿意請我跳支舞嗎?”對于蘇珊娜而言,愛就是爭取與占有,難得好機會和江寒偶遇,她才不管什么女性的矜持,立刻大膽直言地提出邀請!  

  詠竹抬起頭驚怒交集地看著她,這種霸道、任性的作風她可領教過了,剛想抗議!八麆倓傄呀(jīng)約過我了!  

  不料江寒非常紳士風度地站起來!斑@是我的榮幸!”  

  瞧著他們雙雙滑入舞池,詠竹愣住了!霸趺磿@樣?江寒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坐冷板凳,在我面前和別的女人大跳貼面舞?”  

  其實這只是一曲很普通的華爾茲,但親眼看到江寒和蘇珊娜相擁而舞,詠竹就是忍不住要吃醋,她決定待這曲完結(jié)后,一定要告訴他:“我討厭你和別的女人共舞!”  

  一曲接一曲,轉(zhuǎn)眼竟過了一小時!  

  詠竹由呆楞、怨恨、到氣得牙癢癢,不耐地看著手表,眼看將近午夜,他們居然跳了一晚的舞!  

  不爭氣的淚水滑落臉龐,江寒依然在舞池里奔放青春,名取和葉芳鈴已經(jīng)在半個小時前相約離開飯店,想起他們甜蜜蜜地來向她道別的模樣,她淚水流得更急!  

  伸手招來服務生,索取紙筆,草草寫上幾行字,吩咐他交給江寒,詠竹帶著憤怒與傷心離開飯店。  

  當江寒接到紙條時震驚得當場跪倒舞場!  

  “江寒,你竟然喜歡那個綁架我逼婚的女人,原來你那時不是去救我,而是變心了,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你這個混帳王八蛋、討厭鬼,本來我想上一次還欠你一樣巧克力布丁,打算明天做給你吃,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辭職,再也不見你,哼!”  

  “她知道SAM的事,投海那段留言,巧克力禮物……這一切……還有這話里的語氣……天。 苯疽恢闭J定詠竹沒死,認識SAM時,也當他是她惡作劇里的幫手,可是他投海消失了!  

  “可能有人為了惡作劇連命都不要嗎?”他不得不相信詠竹真的死了。  

  “那么SAM又是何人?詠竹的化身?如她所言從地獄里歸來?”一向只相信科學的江寒,壓根兒無法接受這種事,這也是為什么他今晚刻意冷落詠竹的原因。  

  面對她,他的情緒始終無法冷靜,沒辦法思考,最好的選擇就是逃避,而他成功了,可是現(xiàn)在呢?  

  江寒發(fā)足狂奔!八荒茈x開我!”沒有原因,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鞍阉坊貋!”  

  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脫離常軌,像捆被貓弄亂的毛線,盡管沒有脈絡可尋,但他知道他喜歡那只淘氣的小貓。  

  終于在停車場追到她,一張描繪精致的晚宴妝,被淚水浸濕成花糊糊一片。“真是慘不忍睹!”江寒喘吁吁地擋住詠竹的去路。  

  “你敢取笑我?”她不僅淚水不止,連鼻涕都流下來了!  

  江寒定定地望著她,這舉止他熟悉,可是這臉龐,現(xiàn)實告訴他這想法太荒謬了,可是如今……“告訴我,你是詠竹嗎,我的小詠竹?”他企求著答案。  

  “江寒!”她心疼地撫摸他的臉頰,一遍又一遍,用手指感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十年的時光不可諱言的確在他們之間造成隔閡,可是真正的深情應該可以突破一切難關(guān),她帶著溫柔而哀傷的眼光望著他!把劬κ菚_人的,但感覺卻永遠不會改變,你為什么不用心看我?”  

  江寒睜大眼睛搜尋著,昔日相處的時光,突然飛進腦海里,歷歷在目!澳闶窃佒瘢课业?”他小心試探地問。  

  她點點頭,眼淚拼命地流下!笆俏,江寒,我是詠竹,一直都是,我舍不得你,所以回來了!”她語無倫次、哽咽地回答。  

  “真的是詠竹?人死真的能復生?還是她化成了鬼魂……”不!他再也管不了了,狠狠地將她拉進懷里,他愛她,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愛她!霸佒瘛彼蛔I濕衣衫。  

  詠竹輕柔地為他拭淚,笑罵聲“傻瓜”,將他的頭拉近,湊上自己的唇,她可沒忘記,借尸還魂要成功,他的生命之源是不可或缺的關(guān)鍵,所以他們必須接吻!何況十年不見,她想念他溫柔的吻,更是想念得緊!  

  這會是一個最美好、甜蜜又意義重大的吻,他們閉上雙眼,同樣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興奮、緊張……  

  “住手!江寒我要告你!”陳世宗揮舞著拳頭,猛然打上江寒的眼眶!  

  “伯伯,你怎么在這里……江寒,你沒事吧?”詠竹氣得跺腳,忙扶住差點跌倒的江寒。  

  他搖著昏眩的腦袋,莫名被揍了一拳,神智還沒恢復,陳世宗又立即沖上前扯他的領口。“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敢玩弄我的女兒!”  

  “伯伯你快放開江寒,有話好說嘛!”  

  “沒什么好說的,人贓并獲,他誘拐未成年少女……”說著他又想揍江寒,詠竹連忙捉住他的拳頭,急道:“不會的,江寒不是那種人!伯伯一定誤會了!”  

  “娟娟,你怎么還叫伯伯,我是你爸爸!你為了這個渾小子連爸爸都不要了!”他老淚縱橫哭著緊抓住詠竹的手。  

  “爸爸?我?”她完全嚇住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莫非……  

  江寒疑惑的眼光流連在這兩人之間,他們的臉型的確有著許多相似,就算不是父女,也應是親人,他更懷疑了!斑@位老伯,你說誰是你女兒?”  

  詠竹不肯承認他,陳世宗傷心欲絕。“爸爸四十歲才生下你,一直把你當掌上明珠般疼愛,你怎么忍心丟下爸爸一個人……嗚……”  

  詠竹慌了!安覜]有。∧阋欢ㄕJ錯人了!”  

  “不會的,爸爸親眼看見你從醫(yī)院里逃出來,一路跟著你上臺北,怎么可能認錯,何況你是我的女兒叼!娟娟——”  

  “醫(yī)院?上臺北?喔喔!這也巧得太離譜吧!”她煩惱著該如何向這個可憐的父親解釋他女兒已經(jīng)死了,而她只是“借尸還魂”的結(jié)果。  

  陳世宗見詠竹沒有反應,滿肚子怒氣直往江寒身上發(fā)泄。“我要告你,我一定要你身敗名裂,你這個衣冠禽獸,你誘拐我女兒,她才十二歲……嗚……你把女兒還給我……”  

  “十二歲?”詠竹和江寒同聲驚叫,面面相覷!  

  “這太離譜了吧!十二歲長這么高、身材一級棒?”打死詠竹都不相信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才十二歲,發(fā)育甚至比她原先的身體還好!  

  “你從小練田徑,發(fā)育較別人快速,這也很正常!事實上,以實歲計算你要到下個月才滿十二歲!”陳世宗對這個如花似玉的獨生女,向來十分自豪!  

  江寒頭疼了,如果這個老伯所言屬實,這個女孩才十二歲,他成了變態(tài),而她……他不敢再想。  

  詠竹又驚又怒,想也不想立刻朝天空大喊:“安琪拉,你這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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